士可忍孰不可忍, 這天,多多是鬱悶到不行,最最痛苦的是, 她還無從傾訴, 只能暗自在心裡忍到內傷, 好容易憋到下班, 她便避着衆人偷偷摸摸跑到三十七層找紀臣宇算帳來了。
這會兒, 紀臣宇正在辦公室裡掐着點算呢,要論忍者神龜,多多實在也能算上一個, 竟是能生生扛到現在,憑紀臣宇對她的瞭解, 差不多也就忍到這會吧, 算算時間也該來發火了。
所以當多多象徵性的敲了兩下他辦公室的大門, 不等迴應便直接推開的時候,就看到紀臣宇正以一副輕鬆悠閒的姿勢歪坐在沙發上翻着雜誌。
“多多!”紀臣宇見她一臉肅殺的表情就暗自覺得好笑, 放下手中的書朝她招招手,“過來……”
紀臣宇面前的茶几上溫着一壺奶茶,香味溢散,門一開就能聞到這股醇厚濃郁的奶香味。
他倒是愜意,把她形容得跟哈雷慧星撞地球似的, 自個兒就躲在這裡吃吃喝喝享受到不行。多多看了眼茶几上的小點心, 極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水。
其實今天, 紀臣宇也是出差剛回來, 眼下正是年底, 每年到了這時,公司的事兒就特多, 總讓他前前後後忙得就跟個陀螺似的,前幾日出去旅行,那時間他也是硬湊出來的,回來後陪多多又膩歪了幾日,最後還是因爲駐外分公司出了點狀況,這纔不得不趕去外地處理,本來得呆上五天的,硬是被他緊趕慢趕的壓縮成兩日,累的一票隨行人員是叫苦連天。
兩天不見,怎麼瞧着她的小臉似乎又圓了一點,多多本來是個極爲標準的瓜子臉,此時不知不覺中已經慢慢長成了鵝蛋型,且大有往蘋果型上奔去的架式。
她每隔幾日便能瞧出一點點小小的變化,紀臣宇自然也瞭解是怎麼一回事,沒帶她去看,也沒跟她說,只因實在還是不太有把握,不知道多多聽了會有什麼反應,什麼骨肉連心,紀臣宇懷疑這詞兒這會安她身上根本就是個屁,一點也行不通。所以還是再捂些時日吧,捂到她能感覺出來了,懂得捨不得了,他再一提便是水道渠成。
多多走的急,臉色微微發紅,眼睛也亮晶晶的,本來一個挺挫的人,現在卻因憤怒壯了幾分膽識,猛得一瞧,還挺有氣勢的。
紀臣宇還從見過她這副御姐樣,看得竟是有點腿軟,加上禁慾多日,一時間癱在沙發上滿腦子限制極的想法,或這樣,或那樣的。
多多腳下不動,紀臣宇定了定神走過去將她摟了進來,抱緊了,身體便有了感覺,感覺一來,反應也就跟着上來了,只得又趕緊將她鬆開,這邪念來的快,走的可就慢了,邪火一竄上來,滅火的工程可是相當艱鉅啊。
紀臣宇最近也不怎麼敢深吻她,他親親多多的額頭,又把脣在她微微發燙的小臉蛋上摩挲了幾下便很不捨的放開,將她拉到沙發上坐好。
“怎麼了?”紀臣宇看着她逗趣,“一下班就急不可待的衝來找我?想爲夫了?”
的確很想他,可這會不是正在氣頭上嘛,加上他又這麼戲謔的一提點,更是朝多多火氣上潑了汽油,火苗竄起半天高,她拿起茶几上的雜誌翻開那頁抖到他面前,咬牙切齒道,“紀臣宇,你自己看!”
“因爲愛你!”他瞥了一眼,挑了挑眉,將其中最重點的那句挑出改了個字唸了出來,紀臣宇嗓音低啞性感,一字一頓,彎着眼睛看着多多說的極慢,在這個冬季的傍晚,讓她內心升騰起一份暖意,心便也跟着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不……不是這個……”在多多看來,最重要的那個顯然不是這句,她修練的時間還不夠,道行尚淺,實在不是妖孽的對手,被他這麼一搞攪,多多便開始亂結巴,“往前,是前面……你……你說我的那些!”
“哦?”紀臣宇見她此時又是臉若桃花,眼眸似水含媚,湊近了在她脣上咬了一小口,“我都說什麼了?”
“……你前面說我家事不行,工作也不行。”多多被他親的有些慌亂,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無措的把身子往後縮了縮,“後面又說我長得難看。”一提到這個,她聲音便又大起來了,狀態慢慢來了,整個人又迴歸到一副虎虎生威的架式。
紀臣宇把雜誌從她手中抽出,狀似認真的看了一遍,“前面那些倒是說了,可你想想,我哪講錯了?至於後面……”他合上雜誌看着多多,表情很是無辜,“我哪有說你難看?”
“怎麼沒有?”多多很不滿意他這種敷衍的態度,“你自己看,你自己看。”其實她也不自戀,從來沒覺得人家應該要怎麼怎麼樣誇她才行,可是被男朋友這麼嫌棄,任哪個女的,都會受不了的,況且他還大刺刺的公開講,實在是把多多嘔的要命。
“就那個不好評論麼?”紀臣宇眯了下眼睛,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是說你難看麼?我是覺得漂亮得找不到好詞兒來形容了,怎麼被你誤會成這樣?”他搖了搖頭,捏捏多多的臉,“這你可就冤死我了。”
“屁,屁啦!”多多白了他一眼,非常不屑他的狡辯,聽他在那兒唬爛,她就算再笨,也不會真以爲他是在誇自己漂亮。
“那你說怎麼辦?說都說了,登也登了……”紀臣宇看着多多,“不然……”
紀臣宇此時是笑的一臉古怪,他越是這副勾人的表情,看在多多眼裡就越是覺得恐怖,處久了,她多多少少也能瞭解一些,他臉上若是露出這種表情,往往都沒什麼好事,滿肚子不知道又在算計什麼呢,多多雖不是特別聰明,但勝在警惕性高,見他這樣,又趕緊把話尾縮了回去,杵在那兒不吱聲了。
她個沒種的,紀臣宇在心裡頭啐她.他輕輕撫了兩下多多的小臉,當內心的火氣靠意念慢慢壓下去的時候,涌起的便是另外一種感覺了。這次出去,紀臣宇早把各各方面都考慮進去了,就連食堂這邊都讓張助安排了,這陣就盡是燒些補的,價錢定的又很便宜,就是要讓多多趁眼下胃口好能吃就儘量多吃些。還有上下班的路上,也讓家裡的司機總剛剛好的碰到,就這麼順路了兩天。
他該想的都想到了,結果唯獨高估了自己,他知道會想念,但沒想到會這麼想,這也沒分開多久啊,他竟是滿心滿肚的牽掛,不知道他不在身邊,她這呆子又會幹出什麼事來,畢竟她眼下可是特殊狀況,容不得一點閃失,人不在眼前,他就算安排的再妥當也沒法安心。
分開了,惦記着,可眼下人就在面前了,似乎還是擔心,怎麼瞧着她臉色似乎也不太好呢,剛纔靠火氣撐着,面色看着還挺粉撲撲的,現在紅潮一退,便顯得有些蒼白,眼睛下方也是淡淡的陰影一片。
“我不在時你都幹嘛了?又熬夜看片了?”紀臣宇想起前陣多多追臺灣鄉土劇,又狗血又冗長,光光是死一個人,從中槍到嚥氣他就能死三集,偏偏是女人們就是吃這套,多多跟着劇情差點沒把自己活活糾結死,紀臣宇實在是受不了她那副惦記勁,乾脆就把碟買回來了,讓她追完了事,兩百多集的片子,他二十集抽一集的整理給多多,她也得看的津津有味,劇情竟然也連的挺好。
這會看她又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兒,紀臣宇以爲她又開始追什麼新片了,戳戳她的腦門道,“錢多多,每天上班老這麼沒精打采的,小心我扣你工資。”她這財迷說什麼都不頂事,也就靠這個來威脅一下了。
啊,男朋友是老闆就這點不好,紀BOSS稍有點不如意,就把扣工資掛在嘴邊,可嚇人了。多多聽他這麼一說急了,滿嘴的胡言亂語,“我人不舒服,頭痛,腳痛,背也痛,肚子也難受,想吐。”多多手扶着腦袋,採取哀兵政策,這招還是從鄉土劇上學來的呢,第一次使,也不知管用不。
演技相當不乍的,假得沒邊了。
結果,枉紀臣宇聰明一世,就這麼糊塗一時,愣是被她比羣衆演員還爛的演技唬住,他瞪着眼睛看着多多,趕緊在她身上這兒摸摸,那兒捏捏,“想吐?”他神情稍顯緊張,“開始吐了嗎?就這兩天開始的嗎?吐的多嗎?都什麼時候吐的?早上是不是?”連珠帶炮一串的問題出來。其實對於懷孕這事兒,紀臣宇也是兩眼一抹黑基本什麼也不懂,畢竟他沒經驗啊,只能從網上了解到一些比較浮淺的理論,前兩天他心裡頭還正訥悶呢,尋思着怎麼跟網上說的都不太一樣啊,暗自觀察了幾天,多多都是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的樣子,他還當他家多多天賦異秉呢,沒想到這害喜說來就來,這也太突然了,還有怎麼全身都痛呢,網上沒說會痛啊?紀臣宇感覺自己腦門上的筋跳得歷害,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愣了好半響,才訥訥的開口,“去醫院吧。”這事兒看來還得找醫生,他實在是應付不來,光光是心裡上的壓力就大的嚇人,比第一次籤合同還緊張。
果然好用啊,多多心裡頭大喜。
可去醫院,開什麼玩笑?
被醫生一瞧那不就穿幫了?多多心裡頭是這麼盤算的,這事兒得見好就收,紀臣宇相信就行了,不能鬧大,不過難得看到他這麼緊張的樣子,她還挺意外,心裡頭甜絲絲的,看來人家說‘沒有知識要有常識,沒有常識便要常看電視’真是狂有道理啊。多多把身子往紀臣宇那兒貼了貼,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要,不去醫院,也沒事,前兩天比較嚴重,今天不難受了。”
前兩天不就是他出差的時候?紀臣宇一聽,更是心疼的很,一邊在心裡頭埋怨着自己,一邊更是覺得自己選的這條路實在是不乍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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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了百來個字,姐重複一下前面的湊湊。
士可忍孰不可忍,這天,多多是鬱悶到不行,最最痛苦的是,她還無從傾訴,只能暗自在心裡忍到內傷,好容易憋到下班,她便避着衆人偷偷摸摸跑到三十七層找紀臣宇算帳來了。
這會兒,紀臣宇正在辦公室裡掐着點算呢,要論忍者神龜,多多實在也能算上一個,竟是能生生扛到現在,憑紀臣宇對她的瞭解,差不多也就忍到這會吧,算算時間也該來發火了。
所以當多多象徵性的敲了兩下他辦公室的大門,不等迴應便直接推開的時候,就看到紀臣宇正以一副輕鬆悠閒的姿勢歪坐在沙發上翻着雜誌。
“多多!”紀臣宇見她一臉肅殺的表情就暗自覺得好笑,放下手中的書朝她招招手,“過來……”
紀臣宇面前的茶几上溫着一壺奶茶,香味溢散,門一開就能聞到這股醇厚濃郁的奶香味。
他倒是愜意,把她形容得跟哈雷慧星撞地球似的,自個兒就躲在這裡吃吃喝喝享受到不行。多多看了眼茶几上的小點心,極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水。
其實今天,紀臣宇也是出差剛回來,眼下正是年底,每年到了這時,公司的事兒就特多,總讓他前前後後忙得就跟個陀螺似的,前幾日出去旅行,那時間他也是硬湊出來的,回來後陪多多又膩歪了幾日,最後還是因爲駐外分公司出了點狀況,這纔不得不趕去外地處理,本來得呆上五天的,硬是被他緊趕慢趕的壓縮成兩日,累的一票隨行人員是叫苦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