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part43

多多目瞪口呆的看着張助幾個跳躍, 一溜煙的功夫就竄得不見人影。

難道她真的得坐在這兒,多多跨着個小包站在過道處猶豫,不是她裝B啊, 實在是沒有這麼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在衆目睽睽之下坐在紀臣宇邊上, 行政科倒還好, 關鍵是還有個財務科, 沒看到那幫女人剛纔從她身邊過去時臉上那表情麼, 估計把她生吞活剝的心都有了。

扭捏了老半天,直到別的旅客都有點不耐煩了,過道被她堵去一半, 多多收到白眼無數,終於狠了狠心勇敢的走到張助的位置上, 有什麼大不了的, 難不成那幫女人真能把她吃了?她這輩子還沒坐過頭等艙呢, 正好趁着這個機會享受享受。多多腦子裡雖這麼自我安慰着,可心裡頭還是有點虛啊, 她的位置靠窗,紀臣宇的則是走道,頭等艙的空間是比較大,但若要坐進去,還是得挨着他過。

多多想了好幾種方法, 不管怎麼樣都覺得極爲不妥, 加上一看到紀臣宇她心就怦怦跳的歷害, 哪裡還能想出什麼好法子來。

自打他出差剛回來那晚兩人見過一次後, 私底下就沒再聯繫了, 多多隻要一想到他不一會兒腦子裡就會自動浮現出Kerry的臉,然後就鬱悶到不行, 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來的,煩燥的要命,老想沖人發火,所以多多也不想看到他,偶爾在公司裡碰到了,她也是能閃就閃。結果好麼,多多躲着他,那紀臣宇居然也不主動來找她了,也不知道爲什麼,他這樣配合,多多就更加鬱悶,鬧了半天,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希望看到他,還是不希望看到他了,只能說,女人就是這樣難伺候。

多多一臉糾結的杵在那兒,紀臣宇這會兒正坐在位置上翻報紙呢(其實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結果等了老半天也沒見她進來,於是便把眼神從報紙裡挪開,移到多多臉上,紀臣宇的眼神剛往她臉上一擡,就和多多的視線對個正着,兩人四目相對,那可謂是電光四射,火花霹靂,天雷勾地火啊。

多多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幾日不見,妖孽乍就又帥了呢,那完美的臉蛋,那無敵的氣質,就連平常盡說些屁話的薄脣,現在看來也是性感的要命。多多在欣賞帥哥之餘竄進腦袋的第二反應便是,這麼好的一艘船就要易主了,她可是個小氣的主,一想到這兒心就疼的直抽抽,那心裡難受,臉上表情就絕對漂亮不起來,多多現在是一張臉皺得就跟嚥了黃蓮似的。

見她又擺出那副苦瓜臉,紀臣宇心裡頭不樂意了,他是哪點對不住她了,憑什麼老拿這種臭臉給他看?紀臣宇一這麼想,心裡也有點惱,一肚子的不痛快,恨不得直接把她揪過來咬兩口泄泄憤。

當然不會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下嘴,他也就在心裡頭想想過個乾癮罷了,紀臣宇知道兩人再這麼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還是他先服了軟,站起來退到一邊看着多多。

多多明白他的意思,趕快閃到進去坐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突然覺得心情更惡劣了。

多多坐定後不多久,飛機便穩穩的起飛了。

紀臣宇一直在看報紙,多多實在是坐得無聊,旅遊麼,當然就要一路上BLABLA聊過去那纔有意思,但他不主動開口找她說話,多多也很有骨氣的堅持沉默是金,悶了一會她就開始犯困。

正要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多多便敏感的聽到邊上的人把報紙疊了起來,迷離間她開了個眼縫偷偷觀察,然後就很意外的發現Kerry居然過來了。

什麼狀況?

多多立馬睡意全無,但她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非常小人的繼續眯着那條縫刺探敵情。

但這樣看實在是累啊,光線不明,紀臣宇和Kerry的表情她都看不清楚,多多想要睜開眼睛,可又覺得這個時機明顯不太對。

是要繼續閉着,還是大膽的睜開,這是個問題!

最後,還是空姐幫她解決了難題。

剛好是餐飲時間,空姐推着餐車,走到他們這排詢問他們需要什麼的時候,多多適時的睜開眼睛,悠悠的打了個呵欠。

原來Kerry只是過來用洗手間的。

那邊沒有洗手間給她用麼?

多多忍不住看看邊上的紀臣宇,結果他倒好麼,居然還跟那推餐車的空姐聊上了,兩人有說有笑的,別提有多開心了。

剛纔不是裝啞巴麼,現在話倒是挺多啊,多多不爽的白了他一眼,看着Kerry從洗手間裡出來,朝紀臣宇盈盈一笑,笑的那叫一個春風啊,哪還有一點冰山美人該有的樣子,接着Kerry交待空姐等下給她送一杯‘紅茶第二沏加代糖’便飄然離開了。

裝B啊,看到紀臣宇也對Kerry回了一個在她看來燦爛到刺目的笑容,多多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男人都喜歡會裝的。

紀臣宇點完了餐,論到她了,裝誰不會?若多多說自己只會裝C,就沒人敢在她面前自稱會裝B,“給我一杯六十度左右的水,謝謝。”一句話秒殺。

多多微笑的看着面前的空姐,其實第一次坐頭等艙,她是很想感受下這邊的餐飲的,反正都是免費麼,不吃白不吃,但爲了她的裝B大事業,多多決定忍了。

做服務業就是見多識廣,什麼難纏的客人沒遇過?空姐絲毫不覺得多多的要求有什麼問題,叫她稍等片刻就去準備她那六十度的水了。

紀臣宇對着一堆甜食吃得帶勁的時候,多多就在那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水。

Kerry來來回回不知道往這跑了多少次洗手間,但多多不敢嘲笑她,因爲她自己也是多去了幾趟。

多多因爲坐在紀臣宇邊上本身就比較緊張,她一緊張又容易尿頻,加上剛纔又灌了水下去,膀胱更是充盈的很,時不時的就要過去解放一下。

紀臣宇開始還好,一直蠻有紳士風度的站起來讓她走進走出,多搞了兩次他也納悶了,有點擔心的看着多多,開口對她講了上機後的第一句話,“你沒事吧?”

這氣要賭,該關心的時候也得關心不是。

“沒,沒事!”多多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紀臣宇,他剛吃了顆奶糖,這會兒嘴巴一張一合間,那股濃香就飄進了多多鼻子裡,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紀臣宇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勁,他趁機摸了摸多多的臉蛋,“你最近怪怪的,該不會真生病了吧。”

“沒有吧?”多多被他那再自然不過的動作搞的全身一僵,他倆再親密的事情都幹過了,摸腦袋根本就是小兒科,但她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許是太久沒見,現在被他一碰,她就覺得全身過電似的,心裡頭一陣陣麻勁由着脊骨往四肢竄,身子也開始有點發軟。

“怎麼沒有。”紀臣宇看着多多,遞了條巧克力棒給她,“你最近腎虛啊。”

多多早就饞得不行,見他都主動給了也就順勢接過,“亂講,我纔沒有虛,你才……”話剛出口,多多立馬收住嘴,好險哪,差點又撞到雷區了。她紅着臉不好意思往他那兒看,只好低着頭剝開巧克力包裝準備靠吃東西轉移一下注意力。

“我也不虛。”紀臣宇哪那麼容易打發,他看着多多笑了笑,“不過我很想虛一回……”

這話實在太難接,不管說什麼都挺那啥的,爲安全起見,多多決定不說不錯,這時候還是吃東西比較安全。

“這是我最喜歡的口味。”紀臣宇看着多多拿着那根巧克力棒咬了一口,突然很鬱悶的道,“是香草味的吧,我剛纔一直沒找到,你運氣真好。”他又趁機捏了捏多多的臉。

妖孽出差除了見家長外,怕是還藉此上哪修練去了吧?要不那手怎麼都跟帶了電似的?多多心猛的一抽,接着就開始怦怦怦跳的飛快,那聲大的,就跟敲門似的。

多多還是不敢看他,繼續默默的吃着巧克力棒,因爲害怕等下妖孽又會講出什麼嚇人的話沒有東西可以抵擋,她這回很聰明的把咀嚼的速度放慢,要不然等下東西吃完了,就不得不說話了。唉,真是他不說話她難受,他開口說話了,她也難受啊。

可紀臣宇哪那麼容易放過她?以爲不說話就沒事的嗎?未必!

東西吃的再慢,也有吃完的時候,紀臣宇看着多多把最後一小截巧克力棒放進嘴裡,用再正經不過的語氣說道,“多多,我後悔了!”

嗯?這話從何說起?難道說他後悔和Kerry在一起了?一時間多多腦子裡想法頗多,各種各樣的情緒同時涌上心頭,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她一下子忘了繼續咀嚼,就咬着那小小一截巧克力棒看着他發傻。

“我不應該把這根給你的,這是我最喜歡的口味。”紀臣宇看着她,說話間,那腦袋就慢慢往她這兒湊,接着就俯下嘴含住多多的嘴脣,舌尖輕輕的往裡探,慢慢的在她口腔內掃了一圈,然後舌頭靈巧的把多多嘴裡的那一小截巧克力捲到了自己嘴裡。

“不錯,好吃!”紀臣宇點點頭,不知道是在說巧克力,還是在說多多的小嘴。

轟~!猛然間,多多的臉肆無忌憚地紅成一片,剛纔那亂七八糟的情緒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又哪還記得Kerry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