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part14

多多回過神來,然後又繼續坐下,看着桌上那兩個微微笑着解釋,“剛纔那個是我同事?”

“只是同事嗎?”公務員相親男的語氣很差,面色黑黑,如果不是腦袋上抹了很多髮膠,沒準這會頭髮都會很配合的炸了起來,他那活脫脫就是一副被戴上綠帽子親眼看到老婆偷人的表情。

“嘿!”多多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決定坦白,“其實也不是同事啦。”

“那你倆是什麼關係?”媒婆突然插嘴,然後看着多多。

“那個,他是我老闆啦。”多多回答的很不甘願,她其實想說的是,根本就是冤家關係,但是,事實擺在那,就算她一百個不願意承認也改變不了她在妖孽手底下打工的事實。

然後,多多話音剛落,只見那個公務員相親男突然就站了起來,面上肌肉微微抽動,看起來很是氣憤,“你們,這不是耍我嗎?”男子邊說着,就把剛纔擱桌上的手機拿了起來,接着就要往外走。然後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對着媒婆惡狠狠的說道,“今天這個不算,二十塊錢要退給我。”

婚介公司的業務有兩種收費,一種是計數,見一個就二十塊錢,還有一種是像多多這種包年的,交了二百五,一年裡面想見多少個都行。媒婆一見二十塊錢就要打水漂了,馬上就站了起來,追了上去,“唉唉唉……有話好好說啊,我們也不知道……唉唉唉……”媒婆追了幾步,見男子步伐實在太快,幾個跳躍就竄的看不到人影了,只好又原路返回,看着多多忍不住就翻了個大白眼,“我說錢小姐,你說你這不是耍人玩嘛!”

“我,我怎麼了?”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突然,沒等多多反應過來就結束了,多多還來不及消化這一切的一切,就看到媒婆站在她面前,瞪着她,那血噴大口都好像要把她吃了。

“你既然有男朋友了,幹嘛還來淌這種渾水。”媒婆對她這種身上摟一個手上還要抓一個的行爲非常不恥。

“他不是我男朋友。”多多鬱悶的看着媒婆,什麼眼神啊,怎麼能把她和妖孽牽扯在一起。

“就算是前男友也要斷個乾淨啊。”媒婆搖搖頭,“你看看現在……”

“我……”

“唉喲,錢小姐啊,就算你老闆把你甩了你不甘心,想要找個男的刺激他一下,你也可以事先跟我們打個招呼嘛,我們那也有這項業務的,你看,你要提早說了,我們找個託過來配合你走一場,不是什麼事都解決了嘛,結果你看看你。”

“我……”

“我就說你怎麼平常相親都挑三撿四的,看這不滿意,看那不滿意,原來都是懷着這樣的心思。”

“我……”

多多心驚肉跳的看着媒婆的血噴大口在那一張一合,鬱悶的黑了一張臉,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捏?

…………

…………

多多也不知道媒婆BLABLABLA對着自己說了多久,她頭暈腦漲的聽了一堂愛情倫理課,終於媒婆摞了一句‘想要再看男方——沒門,想要退錢——不可能’走人了,多多苦着一張臉,努力的自我反省,她到底說什麼了,怎麼就讓人誤會成這樣。

多多把自己和妖孽的對話,前前後後想了三遍,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這話當事人覺得沒什麼,怎麼旁人聽起來就那麼曖昧呢!

人都走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多多坐了一會就準備走人,接着就發現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那就是,他倆沒付錢。天啊,這次出來是AA制,多多爲了節約還特意選了不要錢的檸檬水,結果千算萬算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紀臣宇,攪了她的相親會不說,還白白讓她損失了兩張主席像。

幸好身上帶着卡,多多結完帳拎着包包正要走出西餐廳,就在拐角牆角處就看到紀臣宇獨自一人坐在那兒,正悠閒的喝着咖啡。

多多也搞不懂他剛纔是無心的還是有意,但白白讓她損失了兩百塊那可確確實實的事兒,多多最近鐵公雞一毛不拔視錢如命,現在看到害她經濟損失的正主就在那兒,也沒多想,腳一擡就跨了過去。

“錢小姐,有事?”紀臣宇坐在拐彎處那有個柱子,多多看不到他,他卻能看到多多那一桌的情景,剛纔就看到她買單了,現在她殺到面前,他也不驚訝。

“我……”這事說來話長,多多一見到妖孽就感覺自己語言好混亂,說不出個前因後果來,只能張口嚷嚷,“都是因爲你,要不是他們誤會我跟你,我也不會這麼倒黴,人沒看上就算了,還白白損失了……”

“誤會我們什麼?”紀臣宇突然開口。

“呃……”多多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居然還有說不出口,憋紅着一張臉像木頭似的杵在那兒說不出話來。

“誤會我們是一對?”紀臣宇見她這副表情,突然像明白了什麼一樣,皺着眉頭看着多多,她被紀臣宇那眼光看的實在槓不住,最後才極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電話拿來吧!”紀臣宇突然把手伸到她面前。

“你,你想幹嘛?”多多一時反應不過來。

“讓我來和伯父伯母解釋。”紀臣宇表情很認真。

“伯父伯母?”

“剛纔那個不是你爸媽嗎?讓我和他們說吧。”紀臣宇狹長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也不想讓他倆有什麼誤會。”

“屁,屁啦!”多多抽了,要真把媒婆認成她媽她也就忍了,除去媒婆的長像實在不能讓人恭維之外,其實年紀和她媽也差不多,但是,把相親男認成她爸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人家雖然長得略有點滄桑,但也不至於老成那樣。多多糾結,總不能和他說那兩人一個是媒婆一個是來和她相親的吧,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說出來肯定會被他取笑,雖然妖孽嘴上不會多說什麼,但他臉上那種輕蔑像看白癡的表情,就已經讓她很想死了。

“怎麼了?”紀臣宇見多多半天沒反應,就把手伸回來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放下,然後看着表情很是豐富多彩的多多,“錢小姐你不必這麼激動,凡事說清楚就沒事了,我可以爲你作證,那晚你什麼也沒對我幹,由我出面伯父伯母應該會相信的。”

紀臣宇這副雲淡風清的樣子,看在多多眼裡就讓她認定了一個事情,他一定是故意的,這時候還提什麼‘那晚什麼也沒對他幹’,說的她好像是色情狂要非禮他一樣,多多瞪着他,那漲紅的小臉還被他氣的一鼓一鼓的,恨的立馬用手指着他的臉,“香蕉你個芭樂,你……伯父伯母你個大頭鬼,他們是你爸媽……”

“錢小姐,你瘋了嗎?”紀臣宇挑了挑眉看着多多,那臉上的表情七分好笑三分同情,“還是說……”他略頓了一下,接着又道,“你在變相的跟我告白?”

“你……”多多氣的一蹦三尺高,“你這個自戀狂,誰,誰要跟你告白。”

“我寧願是我自戀想得太多……”紀臣宇點了點頭,語氣還是冷冰冰。

“紀臣宇……”多多被他氣得狂吼,“你不要太過份……”

“私底下你愛怎麼叫我那是你的事,但我還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現在是公共場所,你現在的燥聲已經對我造成困擾,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還請你離開。”紀臣宇手一揮就開始趕人,那表情加上那動作,就好像在趕一隻蒼蠅。

“……”多多憤怒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話到了嘴邊就打了個結,只能憤怒的看着他。然後看着他那副嫌棄的表情,多多就更是失去理智,女人一但失去理智就相當可怕,多多兩步跨近他,然後握了拳頭就要朝他臉上砸下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砸了,多多輕車熟路,準備再給他掛幾天熊貓眼,沒料紀臣宇卻早有防備,一見她趴過來,立馬就把她揚在半空中的拳握住,接着順勢一拉。紀臣宇坐在沙發上前面雖有桌子擋住,可他坐在略靠外面一點,被他這樣一拉,多多一個不注意,整個人就半趴在他身上。

多多直接崩潰,本想破口大罵,但又想想現在這情況,罵人的時機也不太對,要罵也得等她站起來,這樣罵的纔有氣勢纔夠過癮,多多努了努勁,想從紀臣宇身上起來,誰知道她的高跟鞋正好死不死的卡在桌子裡,不管使了多大勁,就是起不來,“你往裡動一動。”多多很狼狽,就算一百個不願意,也只好向紀臣宇求助。

“往裡動一動?”紀臣宇涼薄的嗓音聽起來帶着幾分戲謔。

不知道爲什麼,本來很單純的一句話,被他用那種語氣說出來,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多多真想一脖子掐死他算了,一了百了的也省得這麼丟人現眼。

多多自顧自的忙活了老半天,然後她發現,她越動,那鞋跟就卡的越勁,在紀臣宇身上摩蹭了半天,終於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倆現在貼合的很緊,她趴在他身上,他的臉微微扭到一邊,隨着他的呼吸,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側,讓她脖子那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片小疙瘩,然後就開始有點心跳加速。除了師哥程世梅,她還是第一次和男的挨這麼近,粘的這麼緊,粘的太緊了,她,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

“你,你,你變態!”多多紅着一張臉,腦門上的筋一抽一抽的跳的歷害,那眼睛瞪着紀臣宇好像都能噴出火來。

“你投懷送抱熱情如火的趴在我身上,結果你反倒說我是變態?”紀臣宇的心跳略快了一點,但他的語氣還是很冷淡,多多趴在他身上後,他的雙手就馬上非常紳士的放在兩邊,“錢小姐,你可以起來了嗎?一來你實在是有點重,二來這是公共場合,還望你自重。”

“你……”多多怨恨,重個屁,前陣營養不良她明明就輕了不少,但現在也不是逞口頭之快的時候,“我,我,我動不了,鞋子卡住了。”

“錢小姐……”紀臣宇的聲音略有點不耐煩了,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她說的。

“是真的……不,不騙你……”多多紅着一張臉,蒼天哪,她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老天爺非要這樣整她,“請,請你幫我一下。”多多見老半天他還是那樣僵僵的坐着,沒半天動靜,只好把垂在他胸前的頭擡起來。

只見他的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把一隻手環在她的腰際,略把她的身子向下壓了壓,多多今天來相親,穿的也是比較淑女,一條米黃色的中袖雪紡連衣裙,現在才發現,那裙子質地薄的嚇人,紀臣宇的大掌直接環在她後腰上,前有兇器後有魔掌,雙面夾擊之下,讓多多忍不住又要開始抽風,正想發彪,就感覺他的另一隻手已經往下扶住她的鞋子,正在幫她調整角度抽出。多多隻好硬生生的忍下,結果等了好久,還是沒搞好,多多有點心急,忍不住又動了動腳,然後一挪動,那腰部就和他貼的更緊,再加上他一隻手按在她腰後,兩上人的姿勢看起來,呃——相當的引人遐想。

多多總覺得他在故意整她,“你,你變態……”忍不住又低罵了一句,“你快一點,好了沒!”

“錢小姐,你總是在一個正常的男人身上挪來動去,卻總是反咬我一口說我變態!”紀臣宇一邊湊在她耳邊低語,一邊慢慢抽出她的鞋跟,然後兩隻手往她腰上一掐,就把她提了起來,抱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