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胡鶯鶯突然醒過來,從房間的門縫裡看到了光線。她下了牀,把門打開一條縫,看見榮阿姨坐在沙發上,左手夾着一支香菸,右手拿着一張老舊相片,眼中閃着微弱的淚光。
胡鶯鶯不願意打擾榮阿姨,輕輕的關上了門,上牀躺下。
“榮阿姨戀戀不忘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胡鶯鶯微閉着眼睛,心裡想着。
“誒……”
胡鶯鶯聽到榮阿姨沉重的嘆息聲,繼而傳來榮阿姨走動的聲音,然後聽到關燈的聲音。天地似乎突然在此刻沉寂了下來。
胡鶯鶯輾轉難眠,終於忍不住下了牀,趁着窗外照進的微軟星光,走進了客廳裡面。她想看看榮阿姨是否把照片留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她剛走到桌子旁,客廳的燈突然被打開,她驚愕回過頭,榮阿姨面無表情的站在房間門口。
“鶯鶯,你幹什麼?”榮阿姨質問。
“榮阿姨,我睡不着,想到客廳來坐坐。”胡鶯鶯竭力的表現出坦然。
榮阿姨質疑的看了胡鶯鶯一會兒,神情緩和了下來,慢慢的向胡鶯鶯走過來。
“是不是餓了睡不着?”
胡鶯鶯這纔想起自己沒吃晚飯,隨即點了點頭。
“你坐着吧!我去給你煮碗麪條。”榮阿姨慈祥的看着胡鶯鶯說。
“榮阿姨,你去睡覺吧!我自己可以的。”胡鶯鶯忙說。
“沒關係,反正我也睡不着。”
榮阿姨說完去了廚房,胡鶯鶯在沙發上坐下,小心翼翼的拿起桌子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榮阿姨和一個戴着墨鏡的***在玉蘭樹下,榮阿姨笑得很甜。胡鶯鶯仔細看着那個男人,覺得男人面部的輪廓很是熟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是誰了。
“鶯鶯,面煮好了,你自己來端一下。”榮阿姨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胡鶯鶯慌忙放下照片,跑去了廚房。
榮阿姨坐在胡鶯鶯對面,慈祥的看着她。
“榮阿姨,那照片上的男人是誰啊?”胡鶯鶯終於忍不住問道。
榮阿姨遲疑了一會兒說,“那是我大學同學。”
“哦。”胡鶯鶯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
“鶯鶯,明天你想去哪兒玩,我帶你去吧!”榮阿姨說。
“不了,榮阿姨,我今天和肖文他們出去玩了,明天我想在家複習功課。”胡鶯鶯說。
“嗯,也好,這學期就快結束了,也該複習複習了。”榮阿姨點頭說。
胡鶯鶯沉默的點點頭,繼續吃麪。
……
星期一早上,胡鶯鶯從擁擠的公交車上下來,深深的舒了口氣。
“鶯鶯姐。”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胡鶯鶯側過頭,看見肖琳萍滿臉春風的向她走來。
“嗨!琳萍,早啊!”胡鶯鶯微笑着和肖琳萍打招呼。胡鶯鶯以爲肖文會和肖琳萍在一起,但是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肖文,於是問道:你哥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
“他早去學校咯。”肖琳萍癟癟嘴,似乎對肖文很是不滿,“他只有放學的時候纔會和我一起。”
“爲什麼呢?”胡鶯鶯有些好奇的問。
“他怕煮飯啊!”肖琳萍撇嘴說。
“那他早上不用吃早餐的嗎?”胡鶯鶯好奇,既然肖文怕煮飯,那早上的早餐誰煮給他吃呢?
“早上他可以從家裡帶錢出來吃早餐啊!”肖琳說。
胡鶯鶯瞭然,微微一笑。
“鶯鶯姐,下個周的演講比賽你有參加嗎?”走了一會兒,肖琳萍突然側過頭問胡鶯鶯。
“恩,去了。”胡鶯鶯有些無奈的點頭,作爲他們班的語文課代表,這種比賽當然是少不了她的。
“呵呵,你看我問得多好笑,如果鶯鶯姐都不去的話,這個演講比賽就沒多大意思了。”肖琳萍笑道,胡鶯鶯的在語文方面的天賦是全校共知的,只要是和語文有關的比賽,每一次胡鶯鶯都必須參加,這是學校的命令。
“琳萍,你就不要笑話我了。”胡鶯鶯苦笑道。
“那怎麼是笑話你呢?鶯鶯姐你在初中的時候可是得過全國語文知識競賽的冠軍的。”肖琳萍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胡鶯鶯,認真的說道。
“呵呵,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你就不要再提了。”胡鶯鶯笑着道。
“鶯鶯姐,我敢說這次的演講比賽冠軍一定是你的。”肖琳信誓旦旦的說。
“琳萍,話可不能說得太早,要是到時候沒能得到冠軍,你現在說的話豈不是會被人當做笑柄?”胡鶯鶯笑道。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一個不屑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胡鶯鶯沒有回過頭也知道是誰。
肖琳萍聽見聲音,有些詫異又有些氣憤,當下停住了腳步,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如此對胡鶯鶯不尊敬。肖琳萍回過頭,看見四五個打扮很妖豔的女孩款款向他們走來,其中一個她認識,就是上次在操場把胡鶯鶯叫走的那個女孩。
肖琳萍剛想開口說聲音,胡鶯鶯拉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
“我們走吧!琳萍。”胡鶯鶯不想和袁夢蝶糾纏不清,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是鶯鶯姐,她…..”肖琳萍有些不甘心。
“我說我們走。”胡鶯鶯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漠,肖琳萍有些詫異。
胡鶯鶯拉着肖琳萍的手快步走開了,可是袁夢蝶卻追了上來。
“胡鶯鶯,你做了虧心事兒不敢面對我嗎?”袁夢蝶挑釁的說道。
胡鶯鶯倏地停下了腳步,她不明白袁夢蝶爲什麼要這樣說?
袁夢蝶走到胡鶯鶯面前,帶着譏誚的笑容看着胡鶯鶯。
“胡鶯鶯,你倒是挺會耍陰謀的啊!”
胡鶯鶯皺眉,袁夢蝶到底在說什麼?
“請你說清楚一點,你說什麼我不明白。”胡鶯鶯冷視袁夢蝶。
“算了吧!胡鶯鶯。”袁夢蝶冷笑,“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再演戲了。”
“喂!你到底在說什麼?鶯鶯姐是個坦蕩蕩的人,她有必要在你面前演戲嗎?”肖琳萍終於忍不住,有些憤怒的說道。
袁夢蝶微笑着看着肖琳萍。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肖文的妹妹吧?”
“是又怎麼樣?”肖琳萍不客氣的說道。
“呵呵,我奉勸你還是離胡鶯鶯這種表裡不一的人遠點,還有勸勸你的肖文哥哥,對於胡鶯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孩,還是早點放棄的好,要不然什麼時候被給戴個綠帽子可划不來。”袁夢蝶冷笑道。
“袁夢蝶,你住口。”就算脾氣再好的人,在袁夢蝶這種挑釁的話語面前也忍不住憤怒,胡鶯鶯冷冷的盯着袁夢蝶。
“我住口,你憑什麼叫我住口?”袁夢蝶直視胡鶯鶯冷冰的眼神,“你都敢做,難道還不讓別人說嗎?”
“喂!你太過分了。”肖琳萍怒聲說。
“我過分?”袁夢蝶冷笑,“你問你身邊的胡鶯鶯,她那天和我做了約定,我原本以爲她是個守信的人,可是她都做了些什麼?”
“你別血口噴人,鶯鶯姐絕不會是個不守信用的人。”肖琳萍雖然和胡鶯鶯認識不久,但是她相信肖文的眼光,肖文不會看錯人的。
“是嗎?”袁夢蝶癟癟嘴,“她是不是個守信用的人,你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嗎?”
見袁夢蝶如此堅持,肖琳萍有些動搖,遲疑的側過頭看着胡鶯鶯。
“袁夢蝶,你想找我麻煩我無話可說,但是請你不要拿一些子虛烏有的罪名來扣在我頭上。你倒是說說,我怎麼表裡不一,怎麼水性楊花,怎麼不守信用了?”胡鶯憤怒到了極點,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她可以容忍袁夢蝶的胡攪蠻纏,可說她不能容忍別人把一些子虛烏有的罪名強加在她的頭上。
“好,你想知道嗎?我便告訴你。”袁夢蝶冷冷的看着胡鶯鶯,“我問你,我們做約定時候有人在場嗎?”
胡鶯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那好,既然沒有人在場,那文斌哥哥又怎麼知道我們做了約定,我沒有告訴他,除了你,還有誰會去告訴他?”
胡鶯鶯怔住,當時的確沒有人在場,肖文也是他們做完約定纔去的,那佔文斌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袁夢蝶得意的冷笑,“這是你表裡不一,說一套做一套的證據。再有,你明明和肖文有一腿,還要去勾引我的文斌哥哥,你說你是不是水性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