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關公戰秦瓊

看小龍女神色怔忪不定,畢晶就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嘆口氣道:“這書你先看着,回頭你要真想楊過了,大不了我給你弄過來。”心說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呢,什麼叫弄過來?

小龍女目光猛然一亮,看了畢晶一眼,微微點頭沒說話。這頭點得很輕,就是微微那麼一沉,不是畢晶眼睛好使,幾乎都看不清楚。

好在這小妞的目光雖然還是冷冷的,卻終於沒有那麼重的殺氣了,畢晶鬆了口氣,走到門口推開門,對小龍女道:“你跟我來吧。”小龍女微微遲疑一下,跟着畢晶出了門口。蕭峰怕又出什麼意外,也緊緊跟在身後。

門外是一個小小的客廳,兼做餐廳使用,只擺着一張小方桌,那是茶几兼餐桌兼雜物堆放處,上面亂七八糟扔着兩隻還沒洗的飯碗,堆着幾本翻開的書,靠牆放着一排轉角沙發,已經有幾分破爛,幾隻塑料凳子,牆上掛着一臺32寸舊彩電——那是上一任屋主留下來的。

屋子裡亂糟糟的,平時也沒覺得怎麼樣,但這時候多了兩位客人,其中一位還是個白衣飄飄的漂亮姑娘,畢晶難得地老臉一紅,低頭用力,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小客廳,一把推開旁邊的小臥室門。

這是一件名副其實的“小臥室”,比剛纔那間臥室小了差不多一半,使用面積只有六個多平方米,頂面牆面四白落地,倒是還算乾淨。

“怕你住不習慣我們男人的房間,這間房子你先住着。”畢晶一邊說一邊拉開燈,立刻就鬱悶了。

這套房自己是上世紀80年代建造的那種老式單元樓,本身就不大,這間房子是上一任房主的兒童房,其實就是把客廳隔開改造的,狹小也就算了,關鍵是臨走的時候,搬了個一乾二淨,整間房空空蕩蕩,連張牀都沒有!畢晶搬進來以後也沒留意這檔子事,本來就是單身狗麼,有間房子住着就不錯了!

“呃……”畢晶心裡這個哀怨啊,還巴巴地跟人介紹呢,結果來了這麼個燒雞大窩脖兒,上任房主也是,電視都留下了,牀卻給搬走了——哪怕您留個牀墊呢!

回頭看看小龍女,畢晶訕訕地笑笑,有點不知道該說兩句什麼纔好。小龍女倒是神色不變,黑亮的眼珠四下一打量,一道白光閃過,白綾匹練般射出,一頭兒如靈蛇般輕輕一彎,搭住老式窗戶上的把手,金鈴輕輕一響,另一頭反向射出,纏在牆壁中間一根釘子上,隨即身形一晃,已經凌空橫躺在白綾之上。

畢晶大汗,居然忘了小龍女還有這一手,想想書中所說,除了睡寒玉牀的時候,這姑娘十幾年就一直睡繩子來着,估計想讓它睡牀她都不習慣。這麼一想,先前的尷尬鬱悶頓時不見蹤影,回頭看蕭峰,見他臉上不動聲色,目光倒是一亮,顯然對小龍女這一手也頗感興趣。

再回過頭,對躺在半空的小龍女說了聲“早點休息哈”,拉着蕭峰就回到自己臥室。

……

躺在牀上,畢晶興奮得有點睡不着覺,想不到老子也有和蕭大王同牀共枕的一天,可惜不是和小龍女睡一起,簡直太遺憾了,不過能和蕭峰睡一張牀,也算是人生難得的體驗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歪頭問蕭峰:“蕭哥你覺得那位姑娘武功怎麼樣?”他問這話也是有感而發,剛纔兩個人大打出手,看的自己眼花繚亂驚心動魄的,光知道蕭峰全面佔據上風,顆其中關鍵就一點都看不明白了。當然,也不免有點害怕哪天小妞兒突然又對自己發飆,想要弄個清楚心裡好有個底兒的意思——不過要說到這一點,反正他自己是不承認的。

蕭峰微一沉吟,道:“武功還不錯,輕功尤佳,就是臨敵經驗不足,還算不上一流高手。”

畢晶頓時無語了,蕭峰這話也太輕描淡寫了。

小龍女當然臨敵經驗不足,從出生到現在,除了跟師父孫婆婆過招,調教一下楊過,這小妞還沒怎麼跟人動過手呢,也就和郝大通打過一場,和李莫愁打過一場,和歐陽鋒動過一次手,就算有臨敵經驗,也來不及總結不是?哪像蕭峰一樣,從小就是混社會的,後來還做了丐幫老大,一路打生打死打過來的。

可這也不能就說小龍女不行吧?

要知道神鵰這部書裡,小龍女第一次出手就逼退全真派一衆高手,捏斷了郝大通的長劍,逼得幾十歲的老人家差點抹了脖子,第二次出手,和歐陽鋒大戰數十合才支撐不住,第三次在大勝關前,和金龍法王鬥得有來有去,更與楊過雙劍合璧,戰勝了金輪法王。等到她從老頑童哪裡學來了雙手互搏之術,一個人就把重陽宮鬧得天翻地覆,在金龍法王、瀟湘子尼摩星一衆高手面前來去自如,大顯神威。

當然你也可以說,現在救回來的小龍女還只是初出茅廬,還沒有後來的奇遇,可按推算,現在距離和金龍法王大戰已經沒多長時間了,也就是說,除了那幾個變態的超一流高手,小龍女現在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經沒多少人比得上了。

可就這樣的武功,竟然只得到一句“武功還不錯”“還算不上一流高手”,那蕭峰自己武功究竟是有多高?

很快,畢晶就想到了一個很熱的問題,那就是,老爺子的武俠小說裡,究竟誰的武功最高?關於這個問題,網上討論的帖子、公號、小編們的胡言亂語,加起來沒有百萬也得有八十萬,但是不管怎麼排,有一個觀點是大多數人都認可的——這些小說描寫的年代越靠後,武功整體水平就越低。

對這種議論,畢晶向來嗤之以鼻,真夠無聊的,整個兒就是一個關公戰秦瓊,又沒有見過這些人,大家分屬於不同系統,有什麼可比的?有這閒心還不如多關心自己這個月工資比上月多了還是少了呢。

可是現在,活生生的蕭峰和水靈靈的小龍女,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蕭峰還和自己睡了一張牀,畢晶的心思就活動起來了,要不弄一波高手過來,找個僻靜地方大家比劃比劃,排個座次?到時候自己當記錄員,把大家的比武過程和各人心得髮網上去,說不定一下子就紅了,可比點燈熬夜寫那撲街小說過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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