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小雪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拉住,生生朝前而去,搓的被子也朝牀下落下,究竟是什麼?眼看着就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忽然間卻聽‘砰’的一聲,水盆忽然炸開了,一盆水就好像裡面有一枚炸彈一樣,炸得我一身一臉都是,不但如此,我還感覺從水裡噴出一股寒氣,登時讓房間裡的溫度降了下來好幾度,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猛地感覺頭疼欲裂,便從天眼之中退了出來。
忍不住呻吟了幾聲,我從天眼之中是強行退出來的,那股寒氣不但降了溫,還衝擊了我的神識,好一會那種疼痛才退去,我睜開眼睛呼呼的喘着粗氣,卻聽見老闆在一旁顫着聲道:“那晚上就是這種感覺,好冷——”
點了點頭,雖然我沒有看見究竟是什麼拖走了小雪,但是卻知道絕非人力所爲,而是陰魂,而且是很厲害的陰魂,絕非我所遇見的幾隻惡鬼所能比擬的,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透過玄光術,還能用陰氣衝擊我,只怕也只有王千秋那樣的陰將才能有這樣的能力,心中一沉,看來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但是爲什麼會對小雪下手呢?小雪現在的處境怎麼樣?我心中揪了起來,好在還有師傅,看來只有等師傅醒來我才能再想辦法。
回頭看看老闆,那老闆望着我的眼神已經變了,先前只是因爲愧疚而殷勤,但是現在多了一絲畏懼,見我望過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又不知道說什麼,顯然被剛纔的一幕所徹底震撼了,我點了點頭:“多謝你了,老闆,以後只怕還少不了要麻煩你的。”
“不麻煩,不麻煩——”老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腰已經彎下了:“有什麼事您儘管張嘴,只要我張順能辦到的一定盡心盡力——”
我點了點頭,要的就是這效果,雖然沒想沾他什麼便宜,但是人生地不熟的,有個本地人關照着最少好了許多,比如說如果我不在,小雪找回來就可以暫時安頓下來,就算是小雪沒錢,也能等我回來付錢不是。
送走了老闆,我坐在牀上,心裡面亂七八糟的,很是擔心小雪,卻又沒有一點頭緒,也不知道玄光術是怎麼麼,是不是我出錯了?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呆呆的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纔想起師傅來,呼了口氣,便去了另一間房間,師傅還是躺在牀上,不過已經睜開了眼睛,看上去神清氣爽,一點酒意也沒有了,這纔像是高人的範兒。
“師傅——”我咬了咬牙,遲疑了一下正想說什麼。
不過師傅顯然知道我想問什麼,朝我擺了擺手,只是淡淡的道:“你是想問那個陰人的事情吧,剛纔用過玄光術了?”
我點了點頭,臉上有些不自然,只是師傅卻是哈哈一笑,猛地坐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無師自通嗎,我還沒有教你你竟然就會施展了,當年我可是學了好幾年呢,有你這麼一個徒弟,我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乾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不過心中擔心小雪,便低聲道:“師傅,你就別誇我了,要不你再施展玄光術看看,小雪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懷疑這絕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或者是陰魂所謂,那個——”
“我早說過了,沒有事的,那姑娘不會有事,個人只有造化,老天爺是不會騙人的,你們自然有相見之日,不過師傅還是提醒你,儘量不要和這姑娘有往來,不然你這輩子劫難就多了,”師傅吁了口氣,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你性情莽撞,今天見到的那個穆青也不要和她有往來,如果她要是找你的話,記得千萬不要理睬,你要是還要師傅的話,就給我記住了。”
我應了一聲,可惜當時並沒有往心裡去,只是對師傅的回答並不滿意,皺了皺眉頭,呼了口氣:“師傅,你這麼說我心裡還是沒底,你爲什麼就不能用玄光術看看,想辦法把小雪找回來——”
師傅嘿了一聲:“你剛纔施展玄光術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了,及至陰氣撲出來,我就已經知道這絕不是一般鬼物所謂,最少也要是一個鬼王,這地府之中又有多少鬼王,那姑娘是陰人,鬼王定然是相中了她的體質,或者是要成全她,我推算過這姑娘的命局,都是有驚無險的,不會有事的。”
看來師傅是鐵了心不願意插手,而我又是毫無頭緒,這讓我很無奈,也只有暫時聽師傅所言,只是我已經打定主意了,只要一有小雪的消息,我還是會先去尋找小雪的,不過眼怎麼樣,一定要找到小雪。
師傅見我心不在焉的,知道我不能釋懷小雪的事情,便哼了一聲:“小子,還是好好地做做準備,如何尋找那個盜走解怨石的鬼王吧,真要是到時候解怨石被破開,人間就會變成修羅場,到時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現在救出去給我買黃表紙和硃砂還有毛筆,我要準備一些符籙,不然要是真的遇見鬼王,可沒有多少反駁之力。”
應了一聲,我就準備朝外走,才走了兩步,師傅忽然想起什麼只是突然問道:“對了,小子,你那個八卦鏡是誰給你的?”
“我二大爺給的——”也沒有多想,我就隨口說了一句。
不過當時就讓師傅懵糟了,呆了好一下才吃吃的道:“陳櫻名是你二大爺,我怎麼記得陳櫻名就是兄弟倆,而且兩人都修道,根本不曾成婚——”
“不是的,是陳櫻名前輩給我二大爺的,我出來的時候我二大爺擔心我,便將這八卦鏡給了我。”我趕忙解釋着,這二大爺可不能亂認。
師傅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好一會,這才嘆了口氣:“陳櫻名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你要善加利用,也許還能派上大用場。”
我遲疑了一下,斜眼看了一下師傅,心中隱然好像聽明白了一點:“師傅,陳櫻名應該也是咱們全真教的吧,我看過那本櫻名手札,上面記載的許多東西都是全真教的入門基本,當然也是加入了他自己的觀感,按這年紀來算,我二大爺小的時候見過他,那時候他已經六七十歲了,應該比師傅大了很多,想必應該是師門前輩,只是——”
“只是我並不尊重他是吧,陳櫻名算是全真弟子,喲普不算是全真弟子,早已經被逐出師門了,至於原因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說出來實在是丟人現眼,簡直就是全真教的恥辱。”說起這些,師傅的臉色就陰沉下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顯然對陳櫻名氣憤難平,不過師傅很是中允:“小子,別因爲這些就否認陳櫻名,他們兄弟科室全真教歷代少見的天才,特別是這個陳櫻名,雖然最初不是內門弟子,但是卻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而且此人精於煉器和煉丹,對金丹大道也有涉及,如果不是——”
師傅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揮了揮手:“行了,還是快去買東西吧。”
我不敢再問,師傅只是想提醒我在意那面八卦鏡,但是顯然不願意多提陳櫻名,真不知道陳櫻名到底幹了什麼罪不可恕的事情,竟然被逐出師門了,心裡面胡思亂想的,一會又想到了小雪,甚至想到了穆青,常說人就怕唸叨,結果我還真看到了穆青,不過遠遠地我也沒有打招呼,只是看到穆青有些失魂落魄,顯然還沒有從師傅的話裡擺脫出來。
想到師傅的話,我還是有意躲避着穆青,然後買了毛筆黃表紙還有硃砂,不過後來記起了陳櫻名手札上曾經記載了一個制符的法子,也許我也可以學着制符,不過我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懂,只是買了七隻大公雞。至於做什麼用,也許師傅看得明白。
當我回去的時候,師傅已經起來了,只是閉着眼在修心養性,不過見我拎回來幾隻大公雞,一時間有些詫異,可惜不等我說,看我臉上的尷尬,師傅好像想到了什麼,只是冷哼了一聲:“歪門邪道,小子,多在金丹大道上用用功,這纔是正道,萬法脫不開一個道字,不要學某些人的小聰明。”
我乾笑了一聲,將師傅所要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拎着大公雞去了廚房,臨走還笑道:“師傅想多了,我就是想給師傅補補身子,嘿嘿——”
“我又不坐月子——”師傅呸了一聲,自然看透了我的謊言,不過下一句卻讓我有些說不出什麼:“我喜歡吃辣子雞——”
臉上抽了抽,我認命的拎着大公雞去了廚房,喊了老闆一起宰了一隻大公雞,交代老闆幫着燉辣子雞,然後我卻在廚房裡偷偷取出自己準備的毛筆硃砂和黃表紙,準備自己也準備幾張符紙,反正懷裡有宗門的符籙大全。
不得不說,畫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即便是照着臨摹,一下午的時間真正成功的卻只有一張,不過卻是五雷符,爲了讓五雷陣凝聚更多的念力,我一面施展九字真言咒,一面將雞血澆上去,按照陳櫻名的說法,這殺生之道,能夠凝聚動物的怨氣,而純正的怨氣則是施展詛咒之術的根本,我在五雷符之中又下了一道詛咒,那就是讓中符之人被天雷劈,也不知道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