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青黑着一張臉,我卻一下子抽不出手來,該死的牛仔褲怎麼這麼緊,我怎麼把手塞進去的,感覺到胳膊上越來越疼,我忽然福至心靈,就那麼靈光一閃,猛地一把抱住了穆青,在穆青發火之前興奮的道:“穆青,我想到辦法了,既然陳櫻名死了,那咱們爲何不能招魂呢,能請來陳前輩的元神不也一樣嗎。”
我這一說穆青雙眼也開始發亮,一下子好像在心裡打開了一道門,不由得也高興起來,果然忘了我還塞在褲子裡的手,甚至我動了幾下穆青也沒有計較,這一刻我實在佩服自己的反應,這種辦法都能想得出來,看着穆青欣喜的臉,我心中忽然一動,這種關係不打破,趁着這時候我猛的吻了上去,和穆青糾纏起來,也許是穆青這一刻又找到了一條路,對我越界的舉動並沒有強烈的推拒,雖然雙手推着我,但是卻沒有拼命地躲開,即便是沒有迴應我,最少卻是任我輕薄,當然我也過足了手癮。
過了好一會,穆青才推開我,呼呼的喘着氣,卻壓抑不住興奮:“你要是能找到陳前輩,到時候我讓你親個夠,就是那樣也由得你,好了,趁着現在天還沒亮,咱們快點準備一下,將陳前輩請出來。”
點了點頭,我這才翻身下來,甚至都沒有穿衣服,便開始準備符紙水盆墨斗線和香燭,沒有香燭就用兩顆煙代替,很快就準備好了東西,將房間的梳妝檯請出來做法壇,這樣也就齊備了,招魂並不複雜哦,人死後都會懷念親人,所以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就會以爲是親人的呼喚,自動的就會趕來,這是因爲人死後的孤苦所致。
將水盆擺在梳妝檯前,然後去了兩個茶杯,將裡面塞上毛巾,然後將兩顆煙插上,將符紙放好,再將墨斗線擺好,有去過攝魂鈴,穆青站在一旁,我才深吸了口氣,單手粘住一張符紙,猛地一甩便化作一團火焰,隨着我伸手一指,便沒入了水盆之中,水盆裡的水便慢慢的變得漆黑如墨,宛如直達九幽。
不再遲疑,伸手抓起墨斗線,一口舌尖血噴在上面,猛地一丟,佔着符紙墨斗線便像是有人牽引着,慢慢的沒入了水盆之中,幾十米長的墨斗線竟然只剩下一個頭拴在我手上,此時我用手虛空畫了一道符,猛地在墨斗線上一點,那些沾染的符紙便已經轟然起火,一道火光沿着墨斗線直衝入水盆,竟然不知看出多遠,那條騰着火焰的墨斗線探入黑暗之中卻無法照亮黑暗。
此時我抓起攝魂鈴輕輕搖動,嘴中低聲的念詠:“陳氏櫻名,今全真弟子請前輩現身,聽我召喚,速速前來,疾——”
隨着鈴聲越來越急,那墨斗線便不停地抖動,水面也起了變化,隨着墨斗線抖動竟然出現了一道漩渦,這漩渦看進去不知多深,隱隱的有陰風吹出來,還能聽到鬼哭聲,甚至有虛影在水中閃過,那是路過的孤魂野鬼。
只是也不知多久,卻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我搖攝魂鈴的手都有些發酸了,按說這可不對勁,墨斗線雖然不能只有幾十米,卻可以連接所有的地方,無論多麼遠,總有一條線探過去,陳櫻名前輩一定可以聽得到的,除非人死後連殘魂都剩不下,那就是徹底的魂飛魄散了,不然不會不趕來的,要不然就是另一種情形,陳櫻名的元神被囚禁在結界之中,招魂術探不過去。
只是我還是不甘心,心念一轉,索性將攝魂鈴先放下,從一旁將本命燈取來,咬破手指一點血低落在本命燈上,在本命燈的符文上一點,命火便已經亮了起來,燈火一亮起來,其中現出無數名字,我一直等到陳櫻名的名字出現,才伸手點去,那是陳櫻名的魂印,此時我沾染了陳櫻名的魂印,在墨斗線上一劃,便有一道幽光沒入九幽。
有了魂印的氣息,就算是千萬裡也能感知到,我就不相信陳櫻名感覺不到,除非他真的魂飛魄散,或者被囚禁起來,只是我又等了好一會,卻還是讓我失望了,陳櫻名依舊沒有一點蹤跡,莫非陳櫻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真的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偏偏在我們快要找到他的時候。
又不知多久,我也受不了了,輕輕嘆了口氣,單手一拽,墨斗線便已經又慢慢地縮了回來,上面的燃燒着的引路的火焰也逐漸熄滅,等墨斗線全都出來,漩渦不見了,水盆裡又恢復了清澈,一切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等收拾了一下,我一屁股坐在牀上,穆青也無力的靠着我坐下,兩個人相望卻是隻剩下苦澀,到底陳櫻名發生麼什麼事?不是陳櫻名這位前輩倒黴,而是我們的運道太差了,明明這麼接近了,如果本命燈不滅,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找到他,但是現在我們卻只有徒嘆奈何,想哭的心都有了。
外面天色微微放亮,我和穆青還是呆呆的坐着,無法從煩躁中擺脫出來,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那我們該怎麼辦?繼續尋找陳櫻名,還有什麼辦法,我好想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是卻又實在是興奮不起來。
穿好了衣服,取出本命燈,就着水盆施展玄光術,找到陳櫻名的名字,然後倒了一滴燈油在水裡,果然先畫出陳櫻名的模樣,是一個留着山羊鬍精神爍爍的老道士,穿着一身青色道袍,個頭不高,我用手機拍了一張照,這下子算是知道了陳櫻名的模樣,現在也只有用笨辦法找人了,相信只要陳櫻名出現過,我們總有辦法找到他。
好歹梳洗了一下,又去吃了早飯,我和穆青卻高興不起來,找了家複印社,將陳櫻名的圖片複印了上百份,然後又寫上電話和有獎的字樣,這纔拿去四下張貼,幸好在此之前,穆青讓她的好友給匯過來三萬塊錢,最少我們不用在想辦法去掙錢了。
不過張貼尋人啓事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幾次被城管追的滿街跑,這才真正體會到特克斯的神奇,只要城管在街口一堵,我們幾乎是跑不掉,要不是我用了一點障眼法,只怕現在就被抓住了,而且貼上的還會被撕掉,這讓我們找人的大業顯得更加困難。
出了張貼尋人啓事,我們還要滿世界的找人來問,但是效果並不理想,雖然特克斯是邊疆小城,但是算下來也有十幾萬人,加上外來旅遊的也不少,很多時候我們所問非人,總之這件事情讓人把越來越無望,甚至在第五天的時候,穆青都想放棄了,也許除了陳櫻名還有其他的辦法,總好過找一個也許已經死了的人,但是現實並不是如此,只要是能幫得上我們的人,幾乎都是那些各宗門的老前輩,這些人常年周遊天下,想要找到他們簡直就是大海撈針,除非是機緣巧合。
這期間穆青的命火又燃燒了一回,於是我就一直維持着小和尚的模樣,這些天的絕望讓我都沒有興趣和穆青做些什麼,每天只是相擁而眠,藉以慰藉心中的惶然,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們在特克斯已經呆了十幾天,意志卻是越來越消沉。
終於有一天,穆青倦了,失望和焦慮消磨了我們所有的熱情,有一天晚上,穆青從噩夢中醒來,只是偎在我的懷裡輕輕地抽泣:“劉海,我夢見我被燒起了,還連累了你,怎麼辦呀?你說是不是老天爺不願意幫我——”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穆青,除了好言安慰之外,竟然已經詞窮,只是穆青越說越激動,最後變成深深地哭泣,那天晚上我也激動了,煩躁不安在心中掙扎,最終讓我們瘋狂了,以至於把持不住最終那啥了,一隻折騰到半夜,兩個人才累了,就那樣相擁而眠。
這種事還真是消除煩躁的好辦法,最少第二天穆青起來的時候看上去有了一點精神,好像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但是事情依舊沒有發展,拖了兩天,穆青又變的古怪起來,無緣無故的就要發脾氣,甚至在街上還和人打了起來,可惜雖然對方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卻還是被穆青揍的鼻青臉腫,畢竟警校畢業的穆青格鬥是出類拔萃的,但是回來之後穆青並未平息,甚至主動地和我那啥——
又過去幾天,幾乎整個特克斯都轉遍了,卻依舊沒有陳櫻名的一點消息,就好像陳櫻名根本沒有來過這裡,我們這些天把每條街都轉了一個變,挨家商鋪的去問,相信陳櫻名只要出現過就不可能沒有人看到,但是我們還是失望了,最後穆青扯着我的胳膊只是抽泣着:“不找了,回去吧,大不了我就被燒死——”
這怎麼可能,她是我的女人,他可以這樣說這樣發泄脾氣,但是我怎麼可以這麼做,只是我也已經絕望了,沉吟了良久,我下了一個決定:“最後一天,如果還是沒有消息,那咱們就離開,想辦法找另外的高人前輩,總有人會有辦法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咱們就不能放棄,聽到了沒有。”
我的話讓穆青表現出難得的的溫柔,一位在我的懷裡,這一刻反而沉寂下來,女人天生就是用來呵護的真的沒錯,儘管我說話總是一副我說了算的樣子,但是穆青卻並沒有在意,反而覺得很享受的樣子,只是誰也想不到,這麼多天沒有消息,偏偏在我們打算離開的時候,房門卻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