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些人說一千,道一萬,爲的還不是鎮南侯的爵位。
“拾依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聽夏侯拾依這麼說,大長老一臉心痛的說道。“別任性了,還是早點給你爹立個衣冠冢,好讓你爹入土爲安。”
三年前,夏侯展在於南譽國一戰中下落不明時,是夏侯清寒堅信夏侯展並沒有死,因此,夏侯展至今都沒有墓什麼的。
夏侯拾依目光定定的看着大長老,淡淡一笑道:“大長老,不是我任性,而是這幾年以來,我與哥哥都時常做夢,夢到父親他還活着,他告訴我們,要我們等他,他很快便會回來了。”
面對如此油鹽不進的夏侯拾依,大長老只好投給夏侯博一個他已經盡力了的眼神。
夏侯博見此,自然也是坐不住了,他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一邊,雙手擺在膝蓋上,做出一副悲慼哀哀的樣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拾依,清寒,三爺爺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只是你父親已經失蹤這麼多年了,就算還活着也早該回來了,你們不願意將爵位交出來我們也不勉強,只是你們忍心看着夏侯家從此走上衰敗的道路嗎。”
“三爺爺知道,你們這是不放心將爵位交給我們,可是,如今的夏侯家要是在不進入朝堂的話,估計不出十年,鍾漓國便再也沒有鎮南候府這個稱號了,要不你們就先請旨將爵位先交給我們,等你們父親回來以後,我們在請旨將爵位還給你們這一支。”
夏侯博在夏侯拾依爺爺那一輩排行第三,因此他在此自稱三爺爺。
他在來之前,根本就沒將夏侯拾依與夏侯清寒放在眼中,只覺得只要好好的說上一番好話,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就一個夏侯拾依便這麼難纏了,夏侯清寒至始至終都沒怎麼開過口,果然不愧是夏侯展的種,就算是傻了多年,一但清醒過來,亦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夏侯拾依也不正面回答夏侯博的話,而是微微一笑:“三爺爺言之有理,只會三爺爺怎麼能保證我們將爵位交到你們手上以後,等父親回來後,你們還願意還回來。
還有,三爺爺又怎麼肯定將爵位給你們以後,夏侯家便不會走向衰敗,難不成因爲你們是男人,要是隻要是男人就行的話,那我大哥也是男人。”
對於夏侯博一家,夏侯拾依是一萬個不相信。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就衝夏侯芊芊的德行,夏侯拾依便能多多少少的判斷出夏侯博一家的性子。爲了利益,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一番話說的夏侯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說以後會將爵位還回來不會就是藉口而已,至於夏侯拾依所說的那些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他們想要的從來都是鎮南候的爵位。
“拾依,我是不能向你保證爵位落到我們手上以後,夏侯家一定會昌盛,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夏侯家絕對不會向現在這樣走上滑坡路,至於你大哥,你也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繼承爵位。”
“三爺爺莫不是忘了,我們有龍筋,大哥的腿肯定是能站起來的。至於三爺爺說只要將爵位交到你們手上,夏侯家便不會走上滑坡路。憑的是什麼,是夏侯芊芊太子側妃的位置嗎?”夏侯拾依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的有些冷,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說夏侯清寒的不是。她頓了頓,又繼續道:
“三爺爺莫不是忘了,芊芊不過是太子側妃,就算太子登基以後,最多也是貴妃,至於皇后什麼的就別想了,柳丞相府的大小姐可以對太子殿下情有獨鍾來着。”夏侯拾依毫不客氣的潑着冷水。
“就算你們得到了龍筋,但也不能保證清寒就一定能夠好起來不是,這龍筋要是治不好怎麼辦,難道你想要鎮南候的爵位就此中斷了不成。”話說到這裡,夏侯博也懶得與夏侯拾依客氣了。
“就此中斷,是誰告訴你們的。”此時夏侯拾依的語氣中同樣沒有一絲的客氣。
“你不願意將爵位讓出來,你大哥又不能繼承爵位,你這不是想要爵位中斷是什麼!?”夏侯博指着夏侯拾依氣勢洶洶的道。
“是,我大哥現在是站不起來,但不代表以後也站不起來,再說了,就算龍筋真的治不好我大哥,三爺爺也別忘了,我也是父親的血脈。”
夏侯拾依有些歉意的看向夏侯清寒,她真的不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提及夏侯清寒雙腿的事情。
夏侯清寒朝她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這幾年以來這些話他聽的多了,在說了,他現在不是有恢復的希望了不是。
要說今天最受傷的人便是夏侯清寒了,因爲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拿夏侯清寒的雙腿說事。
“就你?你不過就是一個區區女流,終究會出嫁的,怎麼可能繼承爵位,至於你哥那樣,有哪家的姑娘願意嫁。”到了這一步,夏侯博終於是露出了他那醜惡的嘴臉。
夏侯拾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句令在場所有人的震驚的話:“若是父親真的無法歸來,大哥的雙腿無法恢復,我夏侯拾依願永不嫁人,招婿入贅,繼承夏侯家的一切。”
“招婿入贅,你說的倒是輕鬆,要我們家夏侯家的爵位落到外姓人的手中,我們絕對不會答應的。”夏侯博冷冷的看着夏侯拾依。
“對,我們絕不同意。”
“絕不同意。”
“誰說會落到外姓人手中了,笑意說的不錯,她身上也留着父親的血,她的孩子也就是我夏侯清寒的孩子,我看誰敢說一句不是。”夏侯清寒將昨日剛剛認主的射日弓擺了出來,眸光冰冷的從衆人身上一一掃過。
那架勢,像是誰敢說一個不字,那麼他的箭便對準誰。
一時間,無論是夏侯博一家還是幾位長老,在這一刻都噤聲了,生怕夏侯清寒手中的箭一個不小心就穿過了自己的心臟。
“大哥。”夏侯拾依的眼睛有些溼潤了。
“傻丫頭,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情,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在前面擋着。”夏侯清寒看着夏侯拾依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的暖。
夏侯博等人心中一驚,但是要他們就這麼回去,他們又豈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