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是以無邊神力在對抗,然而各自運用玄妙手段,將反震力傳遞到無盡虛空之中,一瞬間的功夫,也不知道擊爆了多少顆星辰。ihong
這碰杯試探,在江湖上也是常用的手段,既顯得客氣,也能展現手段,而且比一般探手要更加講究技巧。
尋常的把個手,一般比的是力量還有馬步,誰能穩住誰就贏,誰穩不住被崩飛出去誰就輸,當然也有一些手上功夫妙到極致的,可以用指功和變手來以巧勝拙,但這種情況很少全文閱讀。
碰杯探手,比之尋常試探多出一個杯子,而且沒了任何變化,只有一個碰的動作,杜絕了任何取巧,比試的就是各自的硬功夫。它講究的不是將對方崩飛出去,而是如何穩住自己手中的杯子,不出醜就是贏。
當然碰杯的時候將對手“碰飛”的情況也是有,但那是因爲雙方實力相差太遠了,碰杯的時候因爲要控制力道,不能讓反震力將自己手中的杯子震碎,所以用出的力量都是能控制自如的。
一個普通人,他能隨意控制的力量只有三成,過三成多出來的力量就無法隨意調控了,就比如當他全力打出拳頭的時候,肯定無法變招——不要說普通人,就是武道強者也做不到在打出十成力量狀態下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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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所謂的變招,其實就是用剩下來的力量來改變用出去的力量,普通人沒學過太極,沒學過借力打力,要用兩倍的力量才能改變,所以要七成力量來改變三成力量,再多一成就沒辦法了。
武道高手掌握了力量的控制,做到四兩撥千斤,所以能用極小的力量改變巨大的力量,簡單的講,就是用沒打出去的力量控制打出去的力量。
因爲這些力量都是屬於自己的,所以控制起來倒也容易,一般的高手打出九成力量還是能夠轉變的。不過這種變化一旦加上與對手碰撞後的化勁過程,那麼難度就呈天梯式上升了,人可以預料自己的力量變化,甚至就算可以預料敵人的力量變化,也沒法預料敵我碰撞後的力量變化。
所以當東方易與天創天子碰杯的時候,不但要分出力量去摧毀對方的杯子,還要留下更多的力量來保護自己的杯子。
雙方的領導人物當面交接,自然是引來了各方的注意,不過在普通人眼裡,這就是很普通的一次碰杯,就是相碰的時候微微停了一下,倒也算不上多大的失禮。
不過在行家的眼中,特別是天人境高手眼裡,就變得極不尋常,他們彷彿能看到,在一方無盡的虛空中,兩股巨力在相互衝撞後,撕裂開一道又一道的虛空裂痕,將這方異空間徹底導向毀滅。
一次碰杯,毀滅一方小千世界。
兩人面不改s的拿回杯子,一口飲下,再相互對視一眼,沒有讚賞也沒有鄙夷,各自神s凝重。沒有再說什麼,相繼坐回位置,彷彿這一次碰杯就將所有的話都交流完了,無需再1ng費口舌。
兩人碰杯的時候,全場人的注意力都在上面,屏住呼吸,原本熱鬧的宴會一下子變得針落可聞,等到雙方各自落下,又重新變得熱鬧起來,觥籌交錯,明槍暗戰。
跟着任之初一塊來的石墨羽tv子倒是沒受到刁難。王朝這邊儘管也有收羅齷齪之輩,可這種宴會上是不讓出席的,在這裡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名流之士,就算不是大儒,再不濟也能掛個才子名號,不會特意去刁難“女流之輩”,否則只會遭人鄙視,何況就算贏了也沒面子,輸了就更慘了。
上官嬋那是主動出戰,又是另外一碼事,而且和她對辯的那人也是恨不得當場找個dng鑽進去。
“情況不太妙啊,道君居然輸了一手這天創天子究竟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迸出來的,根本沒聽說過這麼號人物。從來沒聽說過哪個極道強者是生下來就有這等修爲的,就算是世外高人也應該有光輝的過去纔對。可這位天子名不見經傳,看年齡也不到而立之年,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修爲?”
從她話中就能聽出,所謂天子在修行者心中的地位了全文閱讀。
不過石墨羽說東方易輸了一手,倒也不是空xe來風,細心者就能現,碰杯後,東方易腳下的地面出現了一個淺淺鞋印。
東方易與天創天子碰杯,兩人的酒水都沒有半滴殺出來,身形也沒有明顯的晃動,至於是否受了內傷就不是外人能看得出來的,所以就要到更細微的地方進行比較。
東方易腳下留了腳印,這是沒能借助自身力量完全卸去力量的結果,而天子的腳下卻沒有任何印跡,這便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了。
白庸也是一臉凝重,不過他凝重的理由跟石墨羽的話並非一致。
“若論這一回的勝負,是師尊贏了,不過對方的實力居然有這樣的程度,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也許一個人能悄無聲息的修行,但不可能悄無聲息的變強,從來沒聽說過,歷史上哪位極道強者是閉mn造車出來的,這其中肯定有秘密。”
石墨羽安慰道“我能體諒你爲師傅說話的心情,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你沒必要故意嘴硬,輸了就輸了,不過是根基的較量,戰鬥又不是靠根基來決定一切,道君以弱勝強的例子難道還少了嗎?”
白庸苦笑道“並非我故意嘴硬,你自己看。”
在他視線投sh的方向,天創天子手拿酒杯,不動聲s的回到位置,在他坐下和轉身的過程中,手中的杯子不見了。坐下前還手拿杯子,坐下後已經沒了杯子,不過他的動作太過流暢,只有極少數的人才注意到這一點。
這自然不是會是戲法,光明正道吸引別人注意的是戲法,偷偷摸摸生怕人看見的顯然是另有內幕,結合一下方纔生的事,就不難明白,天創天子手中的酒杯在方纔的碰撞中,被反衝勁力震成了粉塵。
方纔的試探,敗者其實是天創天子,不過他及時的用功力將粉碎的杯子暫時凝聚住,這纔沒有當場出醜。
可即便如此,他所展示出來的力量,也足夠白庸提起警惕了。原本他還以爲,天子不過是九華皇苑的代表人,是拋出來yin注意力的一面旗,真正的掌控者還是九華皇苑,現在看來,這天創天子倒也並非全無本事,不是單純的傀儡,有這樣的手段,招攬強者爲其效勞倒也並非不可能,那麼從勢力劃分上,就不能單單將天創王朝和九華皇苑等同起來了。
白庸的想法,並非是他一個人見解,而是絕大多數江湖人公認的一個看法,認爲天創王朝其實就是九華皇苑的馬甲,作爲極道聖地,不好意思出來爭霸,所以要揮舞天子這面大旗,佔據大義的名分。
如今看來,這天創天子也不是甘居人下之輩,就憑他表現出來的實力也沒必要去做九華皇苑的棋子,只怕他自己暗中也有培養勢力。那麼這樣一來,他和九華皇苑之間,倒也未必是江湖人揣測的從屬關係,而真正可能是合作關係。
對方的情況不同,那麼應對的方法也要隨之改變,白庸正在腦海中推敲幾種方法中,到底哪個更合適,並儘可能的加以修改和完善,忽然一位年齡與他相仿的少年來到面前,開口問“敢問白賢者,易經的精髓是什麼?”
這位少年器宇軒昂,氣度不凡,而且tg相似的,不過更多一份剛硬。若說白庸是以文入武,他就是從武入文。
然而白庸實在沒有多餘心思來應付,因爲真正的謀算者都知道,在東方易與天創天子碰杯的那刻起,其餘的小把戲都已經沒有作用了,輸贏毫無意義全文閱讀。
小卒小兵,甚至車馬炮被吃掉都沒關係,真正決定一切的,仍是將和帥。
只是他雖如此想着,卻不好當面說出來,只好隨口道“《易經》精髓在於一個和字。《彖傳》中提到,‘乾道變化,各正其命,保合太和,乃利貞。’這個‘保合太和’,保就是保證,合是合乎,太是最大程度,和是和諧,保合太和就是讓人揮自身作用,最大程度地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處。這一點,無論是從佔,還是從理的角度,都得到充分體現。凡人常說物極必反,否極泰來,這個否極泰來,其實就是易經中的兩個卦,一個是否卦,一個是泰卦,否是天地不交,阻塞不通的意思,代表大凶;泰是天地,暢通安然的意思,是吉象。天爲陽,地爲yin,陰陽,成就天地和諧,陰陽不和則阻塞不通,這其實就是告訴人們凡事要和諧相處,不可一意孤行,對天、對地、對人,都一樣。”
白庸這番是隨口而答,話中有許多難以圓說的地方,不過他已不在乎勝負,自然是無所謂。可他本以爲對方會抓住其中漏dng,大加批判,自擡身份,可沒想到對方居然點了點頭,不但沒有反對,還很是贊同。
“不愧是玄宗弟子,這個思想和道家的道法自然不謀而合,自然是萬物的g,是天然而成的規律,人只有尊重規律,遵循陰陽之道才能昌盛達明。易經中凡是好的卦,吉的卦都是陰陽和諧,各正其位,凡是不好的卦都是陰陽不調,不當其位。說到底,人求和則吉,若善惡不分,事理不明,自滿,不問綱常,無需人誅,應有天譴。”
白庸心生好奇,不由得放下思考,正面仔細端詳對方,眉宇間依稀間能辨認出熟悉的印象,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是遇見過的哪位舊人。以他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都很難回想起來對方究竟是誰,又是何時何地曾經見過面,可見該是時代久遠,而且應該只有一面之緣。
相比白庸的謹慎,石墨羽就率直多了,覺得疑hu,直接開口問“你怎麼幫我們這邊說話,該不會是正道盟的人?啥時候打入敵人內部的?”
那少年毫無心機的笑了笑,否認道“我是九華皇苑的弟子。”
見石墨羽不信,他只得道“其他人什麼想法我不清楚,可我的確是來請教學問的。還請白賢者幫忙解疑,聽聞易分八卦,而八卦兩兩組合,會生成六十四卦,每卦變爲六爻。易與天地準,能彌綸天地之道,天地萬物都在大易之中。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物,動物、植物、更細微的生物、有形的、無形的、沒有生命的,何止上億種,區區六十四卦,能涵蓋的了嗎?”
白庸心中更加疑hu,這個的確是剛開始學易的新人才會提出的問題,真正要用來刁難人,這個問題顯然太膚淺了。
“的確,易經只有六十四卦,怎麼卜也不會出。但卜卦是截取的時空信息,卜卦時間的不同會導致結果的巨大變化,比如今天卜了一卦,一個月後又卜出同一卦,月份和日子都變了,陰陽之氣已改,卦的吉凶自然也就變了,甚至同一天不同時辰卜的卦的吉凶也不同。粗略算一下,干支紀年六十年一個輪迴,一年十二個月,而日子也是遵循六十一甲子的輪迴,一天十二個時辰,這三個因素考慮進去六十四卦不知道要翻多少倍。這還沒考慮動爻和靜爻的轉換,否則每卦又要翻幾十倍,正所謂卜卦容易,解卦難。“
白庸所用的是書面回答,淺顯,標準,但也容易挑刺,不過對方確實1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點也沒有刁難的跡象。
“我聞書上言,‘是故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太極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