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死了?哈哈哈,你腦子傻了嗎,如果我死了,那我怎麼還能開口說……”
不動禁衛身體一顫,下半句話再也沒能說出口,他身上的‘精’氣快速流失,皮膚變成漆黑顏‘色’,壯碩的身體很快變得乾枯,簡直像是漏氣一樣,快速扁下去。
修煉硬氣功根本擋不足這種流失,而且他也完全不明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化作一具幹扁的屍體,生命力盡數流失。最後,附近的地面上竟是開出千萬朵‘花’草,生機勃勃,爭奇鬥‘豔’。
“愚蠢之輩,殺人的手段成千上萬,又不是皮糙‘肉’厚就是無敵。不過我這‘門’劍術,看上去倒是跟吞噬人‘精’血的邪能異術一樣。”白庸自嘲道。
他這‘門’劍術自然不是吞噬‘精’血的邪術,邪術一般是吸他人‘精’血爲己用,而他的劍術是將生死之道打入對方體內,然後將生命力散播到天地間,滋養萬物,重新進入天道輪迴中。
這倒是有一種對“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的回敬。
能夠抵抗這股生死之道影響的,只有遠遠超過施術者的根基,否則術法也好、護體功法也罷,都是毫無作用。
當然,最好的方法還是不要被打中。
白庸能如此輕易擊殺不動禁衛,除了本身的實力超過對方外,對方的心態失衡也是關鍵的因素。雖然不知什麼原因,對方比起初次見面時的穩重,似乎差了許多,易怒易瘋狂,‘精’神上就出了問題。
其實單純以檯面上的實力,兩者相差不大,根基上相同,內功上白庸倒是勝過兩籌,可也沒有到如此懸殊的地方。歸根結底,還是意境上的差距。
《萬靈生死經》《娑婆釋迦經》《現在如來經》這三本八階鎮道經文,‘洞’徹大道真理,都是屬於隨着修爲越深,越能體現出遠超同級的效果,修爲低的時候看不出來,等到修爲高的時候就會顯現出差距。
另外,白庸還領悟太極生死道,懂得溯流同源法,涉獵無心之‘射’,還有沉舟庵列代主持的武道經驗,這些都是更加深層的奧義,不是在表面戰力上能夠體現出來的。
因此,儘管從表面上看,白庸的實力只是超過對手一線,可實際上早就甩掉八條街不止。哪怕對方沒有心態失衡,也是輕鬆擊殺,頂多是再多費兩招。
不比白庸這邊快速決出生死,天闕武侯同扇那夜迦正戰得‘激’烈,一招招驚天動地的絕式,震得空間不停搖晃,九黎將士早就避得遠遠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捲入其中,光是招式餘勁就足以讓人粉身碎骨。
一者擁有晶體國度,‘肉’身力量強悍無比,堪比神人,一者法寶衆多,魔佛雙修法訣無數,層出不窮。不過器修屬於前期佔優,後期隨着修爲增加,優勢會越來越削弱,尤其是晶體國度的身體堅固非凡,一些厲害的法寶打在上面都只能留下淺淺痕跡,對封印術也有很大的抵抗力,萬毒不侵,水火難傷,這在極大程度上壓制了扇那夜迦的發揮。
從局勢上看,天闕武侯已經漸漸佔據了上風,不過短時間內依舊難以分出勝負,扇那夜迦只要不出大錯,也別一心想着拼命,拖上半天時間都沒有問題。
瞭解到這點,知曉無法得到援助的奪天工姬小心的注視着眼前的年輕人,剛天王居然會如此輕易就被解決,這出乎了她的意料,也令她對眼前敵人頗爲忌憚。加上方纔佈置的戰術陷阱被反過來利用,這份能及時應變的智慧也令人生寒。
“小哥,如果我投降的話,是否能放一條生路呢?”
白庸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番話,可也回答道:“當然。我並非嗜殺之人,只是站在被侵略的立場上不得不戰鬥,只要你自我封印功力,離開奇蹟方舟,接受正道盟的管理,在紅世雙巫消失前不脫離管轄,自然不會爲難你。”
“哦,那可真是寬大處理。”
奪天工姬此話可不是諷刺,而是按照獄洲的習俗,哪怕投降也一定要奉上所有法寶才能饒命,最低的要求,也是要自毀根基,‘女’‘性’修士更是經常被要挾獻出元‘陰’。相比之下,白庸的條件實在太客氣了,簡直是清倉大甩賣。
“不過背叛紅世雙巫的代價可是非常嚴重的,目前我還沒看到你們擁有保護人質的實力,所以還是放到將來,有機會再說吧。出來吧,我的傀儡軍團!”
只見她將手一舉,地面轟隆一聲炸響,泥土翻涌間一具具相貌各異的傀儡從地底鑽出,之前的投降商議,不過是爲了爭取時間。
白庸不以爲意,舉劍道:“只要不把話說死,總是有合作機會的。”
墨陽劍橫向一劈,凌厲劍氣飛灑而出,同時八卦掌勁追蹤而來,先後擊在傀儡身上。那具人形傀儡被猛地震飛出去,摔倒在地上,一會後爬了起來,行動依舊靈活自如,沒有任何受到重創的跡象,很顯然,這並非是什麼粗製濫造的貨‘色’,所用的材料跟手法都是頂級。
“如何,傀儡可沒有‘精’元的存在,你的怪異劍術再也別想起到效果。先動手擊殺剛天王,而不是我,便是你犯下的最大錯誤。”
說話間,奪天工姬手中無形細線再次發動攻擊,以近乎暗殺的隱蔽手段配合傀儡軍團,這種攻擊方式無往不利。細線隨時可以改變的攻擊方式,最是難防,遇上刀劍一類的兵器,可以選擇纏繞,也可以加催一股扭曲的力勁改變方向,從而剛好繞過兵器,直接攻擊目標。
只是這種細線攻擊眼下卻是難以起到效果,剛好被白庸剋制了,領悟生死之道的他,能夠無視隱蔽手段,發現任何藏在暗處的攻擊,而忘憂拂塵也恰巧是細線的剋星,如果是刀劍之類的硬兵器,自然無法阻擋,可同樣擁有銀絲的軟兵器,卻能將其吃得死死的,
每當細線發動攻擊,就見拂塵一掃,奪天工姬連躲避都來不及,細線直接被銀絲纏住,連‘抽’出都做不到,所以說同類相制,最是難纏。
隨即而來的,就是兇猛如餓獸的萬屠元功,沿着細線直接擊向躲在遠處的奪天工姬,之前白庸爲了反過來利用制住行動的效果,在內功比拼時沒有全力發揮萬屠元功的破堅威力,這一次正好發揮了效果。
哪怕完好狀態也不可能抵擋住,更何況方纔受了剛天王的一道絕招,她早已臟腑受創,眼下再想運功頑抗根本做不到,可惜因爲之前內力比拼時的‘迷’‘惑’,令她沒有及時撤手放棄這跟細線,妄想着能夠再度僵持,然後那些傀儡就能趁機偷襲,有所建功。
於是在接觸的瞬間,萬屠元功就擊破了奪天工姬的邪功抵擋,摧枯拉朽般簡單,然後就像是攻破城牆的匈奴大軍,揮舞着彎刀砍向手無寸鐵的平民的一樣,瘋狂的在她體內肆虐,破壞經脈,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雷電劈中般發抖,隨即再度嘔血飛退。
借彼之道,反攻其身,白庸做完這些後立即反手出掌,擋下後方突襲的傀儡衝擊。這是一頭獅形傀儡,不但體型魁梧,‘毛’發怒張栩栩如生,身上帶有紫‘色’的閃電,一旦接觸,那些閃電就會飛快向着目標流去,使其麻痹。
不過那些閃電剛剛躥到白庸的手臂,就被一道太極印扭曲方向,導入他腳下的大地。接着,獅形傀儡衝擊的力道也被如數返回,還疊加上白庸自己的掌力。
一聲巨響,宛如被重錘砸中,獅形傀儡如被投石車擲出的石塊,轟隆落地,被白庸用手按住的鼻子塌陷下去,原本兇猛的模樣霎時變得可笑起來,然而這對傀儡而言並沒有實質上的傷害,獅形傀儡就像真正的活獅子一樣站起來抖了抖鬃‘毛’,又繼續發動進攻。
白庸看見哪怕奪天工姬受創嘔紅,這些傀儡的動作都沒有收到半點影響,在之後依舊能發動進攻,就知道它們並不是受到細線這一類的直接‘操’控,如此破解方法就變得十分簡單。
這些傀儡的動作兇猛靈活,可終究比不得人類武學的千錘百煉,剛猛有餘,變化不足。白庸側身躲開獅形傀儡的撲擊,一掌打在側背,生死之道貫入體內,瓦解留在傀儡中的‘精’神印記。
‘精’神印記也是傀儡術中的一個重要部分,否則輕輕鬆鬆被人破解掉,傀儡就成了死物,毫無威脅‘性’可言。
奪天工姬所埋設在傀儡體內的共有明暗兩道‘精’神烙印,明處的作爲引‘誘’,暗處的分散開來,好似繁星一樣點綴在身體各處,因爲蘊含的‘精’神力極爲微弱,很容易被忽略。
常人很容易被明處的‘誘’餌所‘迷’‘惑’,而哪怕看透有隱藏在暗處的,也無法做到一口氣將凌‘亂’的印記破除,但白庸的生死之道就沒有這樣的難處,因爲他並非以攻擊‘精’神印記爲方法,而是令‘精’神印記自動壽終,無論是明暗替換也好,分散聚合也好,都是一樣的情況。別說兩道,就算兩百道、兩萬道也是一樣,壽終正寢,進入輪迴,沒有例外。
生死之道所針對的並非僅僅是‘精’元,‘精’氣神三元,全部難逃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