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你今兒若敢逃,就三天別下牀了!”
楊西這話一出,清荷頓時蔫了,從他們成親開始,她就屬於最弱的那個。
平時王妃總拿她開玩笑,說什麼她很有福氣,武功好,楊西還疼她,可事實根本不是那樣的。
這廝人前裝孫子,人後就是畜生。
外人在的時候,他對她言聽計從,任由誰看見都說她很幸福,是幸福,那個“xing”!
真哀了,清荷從來沒覺得這麼苦逼過。
這傢伙簡直就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不是人啊不是人!
最後的最後,楊樂文整整三天沒看見清荷,倒不是楊西大俠有多猛,就是兩個人辦事兒的時候,被她撞見了。
那天她從書房出來就去找清荷,然後沒等進院呢,就聽見清荷嗚咽的聲音,她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
站在門口輕聲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回楓文閣了,至於那句話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屋裡辦事的人,知道被人撞見了。
楊西倒無所謂,以前跟楊南他們開葷話的時候,家裡上下都知道的,有一次王妃還說了一句:人不風流枉少年!
所以他不在乎,可清荷就不同了,那丫頭臉皮薄,整整蹲在屋裡三天。
這天楊樂文吃過早飯,眨巴着眼睛想出去玩,葉玲瓏正好從外面進來,看見母親屈膝行禮,說:
“孃親,張小姐要壽辰了,我想送點兒東西,您陪我去選?”
“真的?好啊,好啊!”
楊樂文趕緊點頭如蒜,葉玲瓏心裡暗笑一下,其實她就是故意過來找母親的,畢竟這些日子孃親在家憋着確實不怎麼好過。
楊樂文嘆了口氣,瞧着女兒,心裡那個欣慰啊,到底得養姑娘,姑娘跟娘貼心啊!
小致遠也從外面跑進來,一本正經的看着母親說:“孃親,我也要買東西送張姐姐。”
喲,這話倒是讓她愣了一下,沒想到小兒子居然會這麼說,捏着她的臉兒,問:
“爲什麼啊?”
“因爲上次跟姐姐去張姐姐家玩,致遠不小心把張姐姐喜歡的茶杯給弄碎了。”小傢伙面露傷感,還真的挺找人憐愛的。
楊樂文點點頭,摸着兒子的腦袋點頭答應了,畢竟這孩子人家現在也有俸祿,想做什麼,也確實不能阻止。
娘仨換了衣服,楊樂文就把那十條規定給忘在腦後了,以爲跟閨女出去,就不用告訴男人了唄。
三個人樂顛顛的出了府,清荷終於露面了,畢竟她是保護王妃的人,跟着楊西坐在外面趕車,尷尬的不行。
他們這邊前腳剛出府,紫月就趕緊去書房報信,不然她也得受罰,現在王妃自身都難保,更別說護他們了。
清風身上的傷纔好,可不能再讓他爲自己着急,來到書房,把事情說了一遍之後,低着頭等候指令。
葉楓一聽半天沒有說話,不過跟着女兒去,倒也沒什麼,隨即擺擺手,等着晚上在算賬。
楊樂文娘仨直接去了麗人堂,白朮一看來人,趕緊迎過來,扶着王妃去了後院,就這肚子,王妃自己敢上樓,她也不剛讓她去啊。
來到後院的客廳,白朮跟白蜜一起屈膝行禮,說:
“參見王妃、郡主、小少爺!”
葉玲瓏笑了一下,伸手虛扶了一下,說:“免禮吧,給我拿一套送人的頭面,中上等就好,不用太華麗。”
“我要一個金釵,要蘭花的那種。”致遠生怕被忘記,也趕緊開口要求着。
白朮點點頭,轉身出去了,楊樂文全程都沒有說話,她現在是在鍛鍊兒子、女兒,畢竟這些,他們以後都要經歷。
原本計劃走的時候,把致遠帶走,可沒想到這小傢伙前天找自己跟葉楓,竟然說要去起航身邊。
對於孩子的要求,他們夫妻二人倒是沒有任何意見,畢竟人生是他自己的,他自己選擇就好。
這個月二十一,這孩子又該過生辰了,就徹底是二週歲的孩子了,而歐陽詢也整整去世了兩年。
這二年她唯一遺憾的就是,最後那段時間,她沒有多去陪陪老爺子,這她最最後悔的事情。
白朮拿進來兩個盒子,一支金釵上用羊脂玉雕刻的蘭花,特別的雅緻而且大方,楊樂文摸着兒子的腦袋,問:
“爲什麼要蘭花嗎?”
小傢伙把玩着那個金釵,說:“因爲張姐姐的名字裡有個蘭字,而且她喜歡蘭花。”
這小玩意兒跟起航一樣,說話條理特別的清晰,還記得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陳氏欺負自己的孃親。
她跟父親上山回來,起航也是條理清晰的跟她告狀,可有些事情就是此一時彼一時。
誰能想象得到,當初那麼潑婦的陳氏,如今也學好了,還真是世事無常。
葉玲瓏挑好一套頭面,轉頭看着母親說:“孃親,我們去四外婆家看看?”
“好!”
她沒有任何意見,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玩的夠本纔可以,可還沒等他們娘仨動呢,清荷就走了進來,屈膝行禮,說:
“郡主,皇上有旨,傳您即刻進宮!”
“啊?說了什麼嗎?”葉玲瓏微微蹙眉,問了一嘴。
這時,皇后身邊的丫頭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說:“求郡主趕緊進宮,娘娘生產,現在危在旦夕。”
轟——
楊樂文晃悠了一下身子,轉頭看着閨女,還沒等說話呢,葉玲瓏直接飛身走了。
可是她藥箱沒帶,做孃的自然得替她想着,看着清荷,說:
“你現在趕緊回家給郡主拿藥箱,然後跟紫月要王府的腰牌,快去!”
“是,婢子遵命!”
楊樂文看着桌子上的兩個首飾盒,嘆了口氣,說:“白朮,把這個收起來,我拿回去。”
“是!”
致遠看着母親的樣子,小傢伙很懂事,拉着孃親的手,說:“孃親放心,姑姑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楊樂文摸着兒子的小腦袋,嘆了口氣點頭,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危在旦夕了呢,女兒不是經常過去看的嗎?
等白朮弄好首飾回來的時候,她也沒多做停留,拎起東西,領着兒子就出了麗人堂,被楊西扶着上了馬車。
滿腹心事的回到了王府,到家之後,果不其然葉楓也不在家,看起來這個事情還挺嚴重。
她也想進宮看竹兒,可惜……她不能去,就算她想估計府裡也不會讓她出去。
領着兒子回到楓文閣,吃了一口午飯,娘倆歇在了牀上!
皇宮裡,此時正是特別緊張時候,金鳳宮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御書房百里墨軒看着地上押着的人,更是氣的不清。
葉楓來到御書房,連問都沒問,直接上去一腳,把人踹在了地上,瞅着坐着的百里墨軒,問:
“問出什麼了嗎?”
“苗寨的人,應該是葉晨派來了,如果不是竹兒會功夫,及時躲開了,估計現在性命不保。
玲瓏已經把他的毒給逼了出來,不怕他自殺,身上週遭大穴我已經全部都點了。”
百里墨軒說完,心裡也是特別的後怕,如果媳婦兒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他該怎麼面對這個皇宮。
葉楓點點頭,拍了兩下手,曲南直接閃身進來,葉楓看都沒看地上的人,直接說:
“把人帶回暗門,務必撬出東西來,明白嗎?”
“是!”
曲南說完,拉着地上的人,閃身消失,百里墨軒坐在龍椅上,喃喃地說:
“葉楓,他們是不是快動手了?”
“應該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的江山出問題,竹兒從小習武,一定不會有事兒,你別擔心。”
看着兄弟此時的樣子,他還真是心裡有點兒不好受,畢竟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了。
百里墨軒點點頭,眼睛空洞的看着地面,自從竹兒跟他成親,他就明白爲什麼葉楓那麼幸福。
原來兩個人在一起,不只是傳宗接代,更多的是心靈的一個慰藉,他自小就孤單,如果不是後來偶遇到葉楓,估計他現在也成了人家的踏腳石。
竹兒,竹兒……
御書房離金鳳宮不遠,他的功夫也不低,所以那一聲一聲的慘叫,他聽得特別的害怕。
葉楓這是第一次聽到,心裡也是不停地敲鼓,女人生孩子竟然這麼慘,看起來回家,得好好對文兒啊。
她,太辛苦了!
葉玲瓏跪在牀邊,按理說這種產房,小姑娘是不可以進的,可是她不進來,誰能治得了病。
那些太醫都是吃乾飯的,就看她小手在叶音竹的肚子上揉弄,當初孃親生弟弟的時候,也是因爲早產,胎位不正。
不過姑姑這個就好很多了,只是提前二十多天而已,還在接受的範圍內!
宮裡的嬤嬤滿頭是汗,看着那個沒有開起的產道,急的也是不行。
“郡主,皇后若是再不開產道,這孩子只怕……”
“嗯,我知道了!”
葉玲瓏本不想用金針,可現在看來,不得不這麼做了,站起身還沒等走,手腕兒卻被抓住了,叶音竹看着大侄女,眼睛裡都是祈求:
“玲……玲瓏……,記得,如果必須選擇一個,一定要……”
“保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