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活了?”姚崎伸手指着她,可還沒等楊樂文說話呢,一個人影竄了出來,握着他指人的人,“嘎巴”一聲——
“啊——”
一聲慘叫,再看姚崎的手指,生生的掰斷了,接着就是一聲婚後的聲音:“逍遙王爺到——”
所有圍觀的人,全部跪在地上,自動閃出一條道來,葉楓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楊樂文再看掰他手指的男人,笑了——
居然是清風!
葉楓走過來,將楊樂文直接摟在懷裡,仔細的看着她,關心的問:“受傷了?”
“沒有,清荷在呢,我不會吃虧的。”笑着說完,她乖巧的與其十指相扣,不再說話了,管閒事是她的愛好,不過現在貌似不用她操心了呢。
姚崎看着面前的兩個人,腿頓時軟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句話說不出來,許氏一看這個架勢,也跪在地上,大聲的哭訴:
“民婦許氏鑰兒參見逍遙王爺、王妃,還請王爺給民婦做主,還民婦一個公道。”
楊樂文看着地上跪着的許鑰兒笑了一下,倒是個聰明伶俐的,居然知道找葉楓做主,估計現在能給她做主的,也就是身邊的男人了。
“哦?你有何冤屈,說來聽聽。”葉楓平靜的問着,一旁的楊樂文暗暗吐了下舌頭,敢情這傢伙在外面,居然這麼有威信啊。
看那一臉處事不驚的樣子,還是那特別孤傲的表情,可你就不覺得煩人,就忍不住想湊過去,得到他的垂憐,還真賤皮子啊。
“回王爺的話……”許氏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邊之後,那姚崎頓時不樂意了,雖然她懼怕葉楓,可這個事情可大可小,再說這王爺就是個生意上的人,根本不管朝政。
“王爺,切不可聽信小人讒言,在下絕對沒有做過那些事兒,這個玉佩當初是我去鐵陽城,丟在那裡的,沒想到被這個女人找到,竟然……竟然……”
“你胡說,那玉佩是你給我的,你說過要娶我爲妻,你……你怎麼可以……”許氏一時激動,差點沒昏過去,要不是清荷及時過來,點了她的穴道,估計現在人事不省了得。
“我娶你爲妻?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我怎麼可能會娶你爲妻,還有,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竟然讓我對你負責,王爺明鑑啊!”
姚崎用身份、用婦道來壓制許氏,說到底,現在對許氏還真的挺不利的,沒有了信物,只有一個五歲的孩子,這個世界有沒有親子鑑定,怎麼去證明。
不對,這話有矛盾!
“我記得剛纔姚公子說,那玉佩一直都在你身上啊,你沒有搶許氏的東西啊,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啊!”楊樂文淡淡的一句話,頓時讓姚崎變了臉色。
葉楓一聽這話,挑了下眉頭,看起來今兒這姚崎還惹上麻煩了。
“額……王妃這話說的,剛纔您聽錯了,在下這玉佩丟了很多年,京城很多人都知道,就是慕容老侯爺都真的的。”
姚崎這句話,無異於在提醒着他們,這個事情還是不要插手,葉楓聽了雖然有些不爽,不過確實沒有意思蹚渾水,畢竟他跟墨軒見過面了。
楊樂文一看他的樣子,頓時有些納悶了,怎麼回事,這是不想管?那可不行,拉着他的衣袖,以旁人看不明白的樣子,對着自家男人撒嬌。
葉楓心裡暗爽,不過面上沒露,看着地上跪着的母子,冷冷的說:
“既然王妃想幫你們,那本王就破個例,楊西、清荷,把他們母子送回王府,至於姚公子,暫且回家吧,好好問問你爹,爲何我的髮妻說了你爹,就不想活了。”
這話,讓姚崎倒抽了口涼氣,剛要說話——
“是,屬下領命!”楊西跟清荷上前,扶起那對可憐的母子先走,圍觀的人們沒有命令,也是不敢動的,姚崎站起身,看着葉楓那冷若冰霜的面,抱拳行禮之後,也轉身走了。
楊樂文看着他的背影,心裡那個咬牙,臭小子,居然敢這麼囂張,居然敢拿慕容珏那個老匹夫壓他們,找死的傢伙。
葉楓沒有去看媳婦兒的異樣,只是摟着她大步離開了,仍舊跪着的人們,一個一個擦了擦汗,都拍着胸脯,暗暗慶幸。
有幾個竟然低聲議論起來,“那個就是王妃啊,不是說是村姑嗎,看看那氣質、那談吐,根本不像啊!”
“你懂什麼,人靠衣裝,再說那王妃自己就做生意,怎麼可能會是村姑的樣子。”
“你們倆不要命了,居然敢討論王妃。”
“不是討論啊,就說這個事情,怪不得王妃會過來幫他們母子呢,說到底還真是可憐的。”
“可不是,那玉佩明明就是那姚崎搶的,還說……”
“噓,快別說了,散了散了——”
清風故意走的很慢,聽到那幾個男人說話,笑了一下,給暗處的兄弟打了個手勢,然後快步去追趕主子了,相信不用多久,證人就會出現了。
馬車裡,楊樂文窩在葉楓的兒懷裡,看着男人那一臉的嚴肅,不禁暗暗咂舌,這是誰又惹他了?
“文兒,你想幫那個女人?”許久沒說話的葉楓,終於開口了,楊樂文想都沒想就點頭,然後說:
“那姚崎一看就是負心漢,許鑰兒又那麼可憐,我幹嘛不幫她呢,再說如果這個事情,能讓姚閣老的顏面損失一點,對方閣老應該有好處吧。”
她雖然不是很瞭解官場,可是沒少看電視啊,古人不是有什麼言官嗎?專門抓這些大人的三綱五常,她這麼一鬧鬨,相信姚閣老會消停一會兒的吧。
葉楓看着懷裡的女人,他一開始也是這麼想,可這個事情說來容易,做起來很難,畢竟沒有人去作證,嘆口氣說:
“你說的是那麼個理,可……終究沒有任何辦法去證明,當年的事情就他們兩個人知道,誰又能去證明呢?”
楊樂文想了一下,隨口而出:“滴血認親啊,這多好的辦法啊。”
“什麼?你說什麼?”葉楓狐疑的看着她,並不明白這個滴血認清是什麼意思,微微蹙眉看着她,半天都沒有說話。
楊樂文見狀,想了一會兒,說:“古話不都說的好,母子連心、父子連情,男人女人的結合,最終是有個產物,那個不就是孩子,所以孩子的血應該會跟父母的融合吧。”
“無稽之談,你啊,滿腦子都是怪想法。”輕捏了下她的鼻子,沒有再說話,楊樂文無奈的撇了下嘴,不樂意的嘟囔:
“有閨女嘛,她不是大夫嗎,肯定會有辦法的,那麼兇做什麼。”說到底還真有點委屈了,她也是好心對不對,幹嘛要那麼做呢,真是的。
葉楓看着她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你啊,一早就打閨女的主意了吧,可有些事情,不一定女兒就有辦法,這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楊樂文沒再說什麼,今兒去城西是去不上了,不過這個滴血認親行不通,那麼什麼能行得通呢?
真的就這麼放棄一個好機會?
回到王府,楊樂文剛進了院子,許鑰兒帶着孩子就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說:“多謝王妃出手相救。”
“嗯,你起來吧,路見不平而已,先好好歇兩天,有些事情,咱們慢慢去想辦法。”說完,衝清荷使了個眼色,後者過來帶着他們母子下去了。
葉楓直接去了書房,楊樂文則是去找閨女,不管有多難,她都得把這個事情弄明白了,來到玲瓏小築,閨女正帶着致遠在曬藥材。
一大一小,一白一青,還挺好看的,走到兩個孩子身邊,從後面把孩子都抱在了懷裡,
“母親,您來了!”
“孃親,您回來了!”
姐弟倆都是從她懷裡轉過身,母子三人抱在了一起,楊樂文一人親了一口,然後說:“進屋,娘有事兒問。”
娘仨進了屋子之後,藍裳端過來茶水,致遠也乖乖的坐在那裡,等着母親說話,葉玲瓏則是到了兩碗茶,一杯奶,然後看着孃親。
“玲瓏,娘想問你,這如果一個男人,想知道這孩子是不是他的,該怎麼做?”
葉玲瓏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眨巴了下眼睛,然後說:“孃親,你這個我還真知道,但是卻不能用。”
“爲什麼?”
“因爲不行啊,老爺子留的手札有這麼一段,說是要滴血認親,這個是要把血滴在親人的骨頭上,只有那樣纔可以。”
葉玲瓏雖然住在後宅,可前面的事情,她都聽說了,那個女人雖然可憐,可她還真沒法子去幫她。
楊樂文聽了點點頭,心裡明白看起來這個事情是行不通了,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沒說話的走了,致遠看着孃親的樣子,轉頭看着姐姐,說:
“孃親不開心了?”
“應該不是,大部分原因應該是自責吧。”葉玲瓏說完,喝了一口花茶,她跟母親時間很久,自然也是特別瞭解孃親現在的心情。
在楊家莊,不管她做什麼,都是很有把握,一出手就已經料定結果,可現在呢,到了京城,就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孃親此刻應該很挫敗吧。
楊樂文慢慢的走着,腦子裡也想了不少法子,可都被自己一一推翻了,不知不覺來到了書房,擡頭看着匾額,笑了一下,走到門口打算推門進去,就聽見——
“主子,證人這方面,不是問題。”
“那也不夠,就算可以證明那玉佩是許鑰兒拿的,可那姚崎現在說了,是他自己弄丟的,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葉楓搖搖頭,暗暗嘆了口氣,事情還真的很難辦。
“主子,或許可以去那個村莊看看,問問當地村民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