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有冤屈!”
一句話頓時所有人都看向了小姑娘,只見那個小丫頭一顆一顆的扣子就要解開,一旁的慕容文心一把就按住了她的手,說:
“嫣兒,你這是作何,你也是讀了列女傳、女德、女戒的。”
李嫣一聽這話,更加輕蔑的看着她,使勁兒的一掙脫,慕容文心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捂着肚子,“哎喲……哎喲……”的叫着。
楊樂文衝女兒使了個眼色,小丫頭跑過去,先制止住李嫣欲脫衣服的手,然後說:“有什麼想讓大家看的,一會兒單獨給我看便是,不用這般,我是郎中。”
說完衝她笑了一下,然後給慕容文心把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心裡那個恨,該死的,居然——
把了一會兒脈之後,站起身,屈膝行禮,說:“回孃親的話,李夫人已經懷孕了,二個月了。”
一句話炸的衆人都愣住了,楊樂文倒是覺得沒有啥,可其他的人就不一樣了,誰不知道李大人是一個月前成的親,這肚子二個月那就說明……二人早就已經在一起了;又或者——
楊樂文笑着點點頭,看了一眼李成文,說:“李大人,恭喜啊。”這話讓那李大人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他沒想到那一次就有了,就因爲有那個事情,所以才加快了迎娶的步伐,可……沒想到,居然在這個場合就被……
陸春林是有心眼的人,一看這個架勢,站起身對楊樂文抱拳行禮,說:“王妃,既然李夫人有孕在身,剛纔又倒下了,就不方便過堂了,咱們……”
“行吧,退堂吧!”楊樂文輕鬆的一句話,頓時一家歡喜一家愁,李成文當人是高興的,兒女能保住,這現在又有了三,他當然是開心的,正抱着零號往家走。
可景朝陽跟楊新柔就不一樣了,一人抱一個孩子心理五味雜陳,楊洋拉着李嫣的手,說:“我們去內室,你給我看你要說的東西。”
小丫頭一聽重重的點頭,然後跟着楊洋就去了內室,陸春林等人也都跟景朝陽互相行禮之後,離開了衙門。
楊博文走過來,看着小姑跟小姑夫,說:“放心,一旦楊洋發現了什麼,就算我們不經官,私底下找李成文,也是可以的。”
景朝陽沒有回話只是點點頭,扶着媳婦兒坐在了椅子上,等了一會兒,內室的兩個人出來了,楊洋恨得咬牙切齒,不過只是一瞬間,就隱了過去。
“孃親,咱倆去李大人家看看吧,姑姥姥跟姑姥爺帶着孩子回去吧,那邊新媳婦兒懷孕,肯定顧不上,你們先帶回去,其他的等過幾天再說。”
楊洋如同小大人一樣的安排,景朝陽跟楊新柔都略帶遲疑,楊樂文笑了一下,點點頭,“小姑,小姑夫,你們先回去吧,好好照顧孩子。”
“那也行,一會兒你們記得回縣裡,先去我那邊。”楊新柔不放心的囑咐着,一旁的楊博文笑着搭腔,
“小姑,我妹妹還在你家呢,我不可能不要的。”
衆人笑了一下,就那麼散了去,楊博文剛纔可是看見了,外甥女的異樣,看起來那個李嫣,身上肯定有很多不對勁兒的地方。
三個人來到李成文的內宅,楊洋鬆開母親的手,幾個竄步就竄了進去,楊博文雖然詫異也趕緊跟着去,楊樂文一看這架勢,頓時知道出事兒了。
“清風,趕緊,去阻止。”等清風走了之後,她跟楊東快步跑去了屋子……
楊洋進了內屋,就看見李成文坐在椅子上,握着牀上女人的手,那個含情脈脈的樣子,頓時讓楊洋氣的不行,走上前上去狠狠的抽了慕容文心一個嘴巴。
“郡主,你——”李成文到底是個男人,自己的女人被打,那面子確實沒處放。
“我怎麼?我是在替天行道,該死的女人,你怎麼下得去手,那李嫣被你掐的就每一處好地方,你個畜生!”說着就在她大腿根處,狠狠地掐了一把。
楊洋是個練武之人,運用內力掐一把,那效果可想而知,等楊博文趕到的時候,外甥女已經掐完了。
可他還是不敢太過放鬆,趕緊把外甥女從牀上抱了下來,輕拍她的後背,說:“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小舅舅,你是沒看見,那李嫣的腋窩、腿根兒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針眼,針眼你明白嗎?我就掐了他一把,就是便宜他了。”
“那也不能動她,她現在懷孕呢。”楊博文說着實情。
楊洋一聽,沒好氣的“哼”了一下,看着一旁愣愣的李成文,指着他的鼻子就開始罵,還真是嘎嘣脆,
“你這種人,還配做爹?自己的兒子被人推下水,自己的女兒被人用私刑,你呢,你居然在這情情愛愛,你還是個男人嘛?如果我是李嫣,我一定用刀捅了你,然後把你挫骨揚灰!”
小丫頭畢竟七歲,再加上看見了剛纔在大堂的樣子,還有這李成文跟零號的表現,那對兄妹就是待宰的魚肉,她能不氣?
楊樂文趕到的時候,正好就聽見女兒的聲音,當下走到牀邊,擡手“啪——”的一下,甩在了李成文的臉上,接着“啪啪——”來回甩了兩個。
轉頭看着牀上的女人,笑了一下,慢慢的用脣說了幾個字,沒有聲音,但是零號會脣語,她知道什麼意思: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三個巴掌,一下是替你媳婦兒打的,另外兩下是替你那雙兒女打的,父不慈,則子不孝;兄不友,則弟不恭;夫不義,則婦不順。
你飽讀詩書,這些道理你讀狗肚子去了嗎?就算今兒在堂上,你那兒子還在爲你遮掩,你自己說,你特麼對得起誰?”
楊樂文已經很久沒有發火了,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是……呵呵,“我一直沒忘記,四年前在我房子剛剛蓋好,那個去楊家莊給我做主的縣太爺,威嚴、正直、熱心腸。
可你看看你現在,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李成文,你真夠可以的,你對的起誰?你說!”痛心疾首,這一刻的她,還真的就只有這一個感覺。
好好的一個人啊,對待誰都是笑容滿面,特別友善,現如今居然……大大的嘆了口氣,看着他說:
“你若真的愛他們,就把景氏的嫁妝點點,給你小舅子送過去,你夫人現在也懷了孩子,以後你們就過好你們的日子吧,別再去找那邊了,你不配!”
“王妃,我……”李成文很吃驚,他不敢想剛纔他們說的話是真的。
“你怎麼樣?要麼你休妻,好好守着孩子過,要麼把嫁妝給人家送過去,從此各過各的,不然我就帶着兩個孩子,去京城找皇上,讓皇上定奪,你覺得呢?”
楊樂文這話就算很有力度了,不光是李成文,就連慕容文心她都害怕,那葉楓正想方設法收拾她呢,如果真的到了皇上那裡,她……
害怕的她伸手,拽了拽李成文的袖子,後者轉頭看着她,心裡一驚,休妻?他不能那麼做,畢竟現在肚子裡有孩子,不休不給孩子,就得去見皇上。
他心裡堅信不是文心做的,可他卻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這……大大的打了個唉聲,一旁的楊博文拉着外甥女,說:
“李大人,我陪你去點嫁妝,咱們走吧。”接着不由分說的,將人拉着就出了房間,楊洋趁機握了母親的手一下,也出去了。
屋子裡瞬間就剩下了慕容文心、楊樂文、清風跟楊東,這最害怕的,當屬牀上躺着的女人了,尤其是清風眼睛裡的殺氣,她更是不能去忽略的,
“王……王妃……”
“零號,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怎麼嫁給李成文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你別忘了,你以前做過什麼,是幹什麼的。
就衝你這麼怠慢先房留下的孩子,我想治你的罪,易如反掌,你覺得我該讓你怎麼個死法?”楊樂文坐在李成文剛纔做過的位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特別輕鬆。
零號瑟瑟的發抖,一個勁兒的搖頭,“王妃,我……我現在是慕容文心,我沒有別的想法,我……我只想好好過日子。”
她害怕、發抖的樣子,全部落在身邊女人的眼裡,信嗎?肯定不信。
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會那麼委屈自己,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不能說自己可以猜到八成,但是六成還是有可能的,
“你也不用跟我在這演戲,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我能猜到,你自己也明白,大家都是聰明人,今日若不是念在你懷孕的份兒上,我一定把你們兩口子送到御前。
從今往後你給我夾着尾巴做人,如果被我發現你有一點不對,清風,記得,不用客氣,直接把臉毀了,手筋挑斷,扔在大街上,讓她乞討,明白嗎?”說完故意看了下零號,笑了。
“是,王妃放心,只要她有一點不老實,暗門的人一定會宰了她。”清風的回答,讓牀上的人震了一下。
可這一刻,能忍則忍、能縮就縮,兩年的時間她都忍過來了,這點事情就人不過來?怎麼可能!
楊樂文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丸藥喂進了她口裡,這藥還是剛纔楊洋給的,爲了什麼她自然心裡明白。
感覺到零號吞嚥之後,笑了一下,說:“我說實話啊,這藥是什麼我不知道,我閨女給的,以後有什麼不對勁兒,記得找我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