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的才情真是不一般,這樣,一會兒咱們吃飯,秉燭夜遊、乘坐畫舫、暢遊南湖。”南宮遠興奮的說着。
葉楓等人自然是沒有意見,白天他跟媳婦兒睡得那麼多,這會兒肯定是不困,可等楊樂文轉過頭來的時候,那錢銀銀已經靠在自家夫君的懷裡睡着了。
南宮遠輕輕的把她攬在懷裡輕聲的嘆了口氣,“不瞞葉莊主,拙荊在跟我相識的時候替我擋了一劍,雖然經過歐陽前輩的治療已無大礙,可這丫頭就落得了嗜睡的毛病。
一天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她有三個時辰是清醒的就不錯了,那藥就是給她吃的,雖不能根除,但是可以給她提一點精神。”
楊樂文等人聽了都覺得挺詫異,不是詫異南宮夫人的遭遇,而是詫異這南宮遠居然能跟他們說這些,看起來他也是真的無人訴苦憋得。
葉楓一聽自然是英雄惜英雄,端起酒杯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一切都在酒裡了,三個男人喝乾之後,大家又吃了一會兒,錢銀銀這才醒過來。
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楊樂文握着她的手輕輕的拍着,“我女兒前些日子得了媧女的根,據說製成藥丸可以解任何的毒,製成之後我讓人送你一顆。”
錢銀銀一聽笑着搖頭,回握着她的手,說:“不用了,我中毒太深,拖了很久,那個時候又趕上不方便(癸水來了),所以耽誤了治療,那藥丸我吃了,不然我現在就活不了了。
你不是說了嘛,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現在很知足了。”看着她真心的笑容,楊樂文忽然發現這個女子好特別,特別之處就是她懂得滿足。
衆人轉戰畫舫,坐在畫舫裡姚峰主動寫了一幅字,用他的話說就是拋磚引玉,不得不說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那一個梅字寫的特別的有神韻、有剛勁。
“好,姚莊主果然好書法。”南宮遠喝一口桃花釀花了一副美人趴在石桌子上的圖,很傳神一看就是錢銀銀。
葉楓直接在那美人身後加了一位公子,手裡正在拿着一件袍子做着給那美人覆蓋的動作,橙梅走過來從主子手裡結果毛筆,天上了一輪上弦月,楊樂文看了接過毛筆在上面題詩: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情綿綿無絕期。
原文長恨歌最後一句是此恨綿綿無絕期,可是楊樂文覺得人家兩口子感情那麼好,自然要將那個恨字改成情。
南宮遠看着這幅作品,激動的半天沒說話,錢銀銀靠在夫君的身旁更是哭了起來,尤其是看見那句: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情綿綿無絕期。
“真好聽,這首詩真的好美啊。”拿着帕子擦淚的南宮夫人看着那幅畫喜歡的不行。
“南宮莊主,這幅畫就是我們兩家送您的賀禮,您成親我們都沒有去,這個給您補上。”楊樂文說的特別的懇切,而且一句一個您。
南宮遠直接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說:“葉夫人,以後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只管說話,在下一定萬死不辭。”
葉楓忽然就笑了,他這個媳婦兒啊,收買人心比他要厲害的多,短短几句話就把這個不可一世的南宮遠給收服,不簡單啊。
而且一頓飯的時間,她就掐中了這小子的命門,南宮遠的命門就是——錢銀銀!
“南宮莊主哪裡的話,快快請起。”她就是故意的,這個南宮遠剛纔吃飯的時候,說話、辦事絕對不簡單,這麼一個人才她怎麼可能會放過。
所以在這南宮遠畫畫的時候,她就已經給橙梅還有葉楓遞了眼色,本來她打算用的不是這首詩,沒想到橙梅一輪上弦月正好應了景。
衆人一直在南湖上來來回回遊樂三圈,才盡興的各自回家,葉楓坐在,馬車裡緊緊的摟着女人,
“文兒,你真是太讓我着迷了。”沒有遇到她之前,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會有這麼兒女情長的一天,可是這兩年多的相處,真的是讓他太過驚喜、太過震驚,更讓他太過癡迷。
“傻樣兒,我就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情話誰都喜歡聽,誰都愛聽,但是說的人卻少之又少,爲了面子、爲了裡子,人們經常都是繃着,也幸好這倆人都屬於臉皮厚的,時不時就冒出一句甜蜜的話……
子時,二人下了馬車,回房間的路上,楊樂文發現了兩個孩子,葉楓剛要說話,她直接捏了他一下,可無奈,那來孩子都是練武的,耳力極好。
她只聽到一句“發展不錯”就沒了下文,起航轉過身看着父母抱拳行禮,
“爹爹,孃親!”
“大姐,大姐夫!”
微蹙着眉頭看他們倆,聞到了一股胭脂水粉味,雖然不是很濃,但是也不輕,“這麼晚纔回來,茶園那邊很忙?”
“不是,我跟起航睡不着出去轉了轉。”楊博文也沒想到會這麼背,居然就撞上了,自然要趕緊討好,說着早就已經想到的回答。
他確實很適合做壞事,因爲腦子裡會不斷的想到如果被撞見了,用什麼說辭、什麼理由。
楊樂文聽他說的這麼合情合理,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什麼錯處,只是虎着一張臉教訓他們倆,
“都什麼時辰了,纔回來,以後每天酉時必須回來,不回來你倆就等着家法伺候吧。”
“是!”
“孩兒明白了。”兩個小傢伙目送着大家長的背影,葉楓走過來一人賞了一個爆慄也跟着回了房間。
起航吐了吐舌頭摟着小舅舅的肩膀很是吃力,“我發現小舅你真的有做壞事的本事兒。”
“誇我呢?”楊博文拽着脖子上的胳膊不讓他抽回去。
“哈哈……哈哈哈……你猜。”
說說笑笑的,院子裡又恢復了平靜,茶園跟窯廠未來肯定都是良好的運轉,剩下的就要看婉家那邊怎麼接招了……
眨眼半個月過去,已經來到七月的下旬,南宮遠夫婦已經回去了,走的時候錢銀銀還哭了,一個勁兒的說以後有機會要去楊家莊。
楊樂文更是個會做好人的,知道她喜歡吃東西,給做了一食盒的點心、蛋撻,分別的時候那個心酸,還真是她自己都額米有想到。
這天,茶園第一批茶餅已經出來了,楊樂文跟着兒子還有弟弟去了茶園,葉楓與歐陽雲飛已經去東陵國半個月了。
據說是在那邊發現了癡男怨女的蹤跡,她是一直都沒追問,那倆敗類到底都做了什麼事情,讓天啓朝的江湖正義之士那麼恨他們。
總之誰過的好、誰過的孬都自己帶着,來到茶園孫正鬆已經在那裡恭候多時了,楊樂文將家裡做的蓮子蛋撻給他,怎麼說都是合作伙伴,一點吃食罷了。
“王妃,您太客氣了。”
“沒事兒,走吧,去看下那個茶餅。”
幾個人邊走邊聽孫正鬆在那裡興奮的亂叫:“王妃,你是不知道,那去年的陳茶我做成了茶餅,沖泡出來的味道比新茶要好聞的多。”
楊樂文一聽笑而不語,起航跟楊博文也是認同的點頭,昨天他們有喝過,確實味道不錯,來到客廳楊樂文看着小丫頭拿上來的茶餅。
拿在手上掂了一掂,又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下,忘了是誰說的了,這茶餅越重越好,用茶刀小心翼翼片下來些茶葉。
這時已經有懂事的丫鬟把那茶具全部拿過來,水是現沖泡好的,楊樂文將茶葉放裡面觀察着形態,點點頭說:
“確實不錯,今年的普洱下來之後就這麼做,能有多少產量?”
“不多,因爲新茶樹最快也得明年纔可以,今年最多也就二十斤。”孫正鬆老實的回答。
楊樂文一聽皺了下眉頭,二十斤,那肯定是不夠,做了茶磚之後肯定就要去掉五斤,轉過頭看着兒子跟弟弟。
起航直接站起身抱拳回話:“孃親放心,我會讓凌叔明兒就出發去東陵國收購去年陳茶。”
“好,記住了,越多越好,孫莊主,那二十斤新茶你全部製成茶磚,到時候交給我弟弟,他會給他姐夫送過去,新茶全部送到宮裡,記住了嗎?”
“王妃放心,在下一定照辦。”
“至於陳茶……”楊樂文轉了下眼珠,然後說:“就供應給茶樓,還有京城的茶樓,你在鐵陽城還有鋪子吧,記得,鋪子裡每天限量供應十塊普洱茶磚,其他的你隨便。”
這個就是營銷手段,每天賣一點,逗得那些人各種的心癢難耐,這樣才能對婉家有所打擊。
“王妃放心,一切在下都記住了,茶磚的做法都是家生子在做,不會出現泄漏的。”
家生子,奴婢在主家所生的子女。
楊樂文一聽頓時放心的點點頭,這樣就沒有問題了,一定都是忠心耿耿的,看看外面的天兒,快中午了,
“孫莊主,再去你家那邊吃魚好不好。”她這次來還真的是挺想吃那個魚的,上次吃了想了好久呢。
“是,在下這就去準備,王妃請。”
楊樂文站起身領着兒子跟弟弟先去了茶園那邊,上次的媧女就是在這找的,也不知道這一次還有沒有。
孫正鬆這一次也是學乖了,只是帶兩個隨從拿着東西跟着去寒潭那邊,楊樂文身邊連紫月都沒有帶,所以這邊又去了一個丫鬟。
小丫頭是個伶俐的,看着楊樂文做了一次就會了,剩下的東西全部由她一個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