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最好這一年之內你都別要孩子,你這身子虧得很厲害,一旦懷孕能不能堅持到生產都是兩說啊。”老中醫語重心長的囑咐。
醫者父母心,這女人的身子骨不比男人,自是更要小心纔是啊。
“好,我記住了,您放心。”楊樂文心裡明白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了自己懷不了孕,宮寒大受精卵沒等着牀就凍死了。
喝中藥溫補之後估計會有好轉,但是……看起來得找向陽要避子湯喝喝了。
兩個人出了中藥鋪,葉楓拽着她走到了一處僻靜的衚衕,“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問話很嚴肅,楊樂文心裡明白他接受不了這個,畢竟那個女人跟了他那麼久,他這麼一個驕傲的人,是不可能允許有這樣的失誤的。
“早就察覺了,一個女人那麼默默無聞的跟在你身邊,你又不難看,不動心可能嗎?女人一旦愛上,那可是很要命的好不好。”
這話音剛落,女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老天爺啊,這男人的勁兒要不要這麼大,疼死了。
回到超市,臘梅把準備好的東西裝上馬車,又喊了兩個金匠過來見過東家,楊樂文一看面滿意的點點頭,確實不錯,長得就很憨厚。
這個飾品店她是打算要獨立開的,而且也不叫第一樓,要叫匯金苑,名字聽着就響亮,拿着紙筆在那裡專心的畫圖,葉楓則是專心的皺眉。
臘梅看着東家跟主子的樣子,也很是不解,第一次見到主子會這樣呢,到底怎麼回事。
“臘梅,發出追魂令,讓曲南來找我。”
“是——”雖然愣神,不過還是出去照做,追魂令?那可是一出就見血的命令,到底是怎麼回事,要弄死誰呢?
這邊的圖也畫好了,拿着給他們看,“這樣的戒指你們能做嗎?這個地方時活得,方便人的手指粗細調大小的。”
兩個人拿着看了半天都點點頭,雖然很難做,不過確實很漂亮,“東家放心,我們兄弟倆肯定能做出來。”
“好,那我要一百對,要足金的,明白嗎?”
“放心,絕對能在七月初七做出來。”二人說完轉身出去了,葉楓聽着那個七月初七,在京城就聽到了,難道這個傳言是從這女人這出去的?
“你別煩了,有些事情不是你煩就能解決的,其實一點都不難接受好不好,你就沒發現那零號看你的眼神?”女人無奈的歪頭看他,真是想不明白這小子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那麼明顯的眷戀都看不出來,缺心眼啊。
葉楓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拉着她出去坐上馬車讓清風回楊家莊之後,這才說話,“可能就如你說的吧,我沒事兒注意她看什麼,注意你就是了。”
把頭埋在她的頸子處,尋求安慰。
楊樂文伸手輕拍他的臉,笑了一下,這個傻男人,“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不能留。”
三個字她就知道那個零號的下場了,其實一早就能猜得到,那個女人把握着那麼重要的東西,一旦出現反水葉楓自然留她不得。
“唉,別這樣,她罪不至死的。”雖然自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是那個女人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真的就不能留?肯定還有別的法子。
葉楓看了她半天沒說話,嘆了口氣將臉兒埋在了她的懷裡,這心裡確實有點兒難受。
回到楊家莊就看見王氏着急忙慌的往四叔家跑,紫月也快步的走過來,輕聲說:“東家,楊博濤的媳婦死了,就在剛纔,據說大聲的咒罵了王氏嚥氣的,死的時候眼睛都沒閉。”
古代人講究一個死不瞑目的說法,不過在現代也有這個說法,只是都被科學給否定了,那趙氏去世自然得去看看,嘆了口氣轉頭看着男人。
“我去書院看看外公。”葉楓說完就跑了,楊樂文吐了下舌頭,讓翠環去準備東西,這時聽見了王氏大喊大叫的聲音。
“楊安泰,我是你大嫂,你就給一副棺材就算完了?”聲音很尖、很不甘心。
聽着意思好像是嫌一副棺材少了,整理了下衣服慢慢的走過去,好傢伙這個烏煙瘴氣啊。
“你別得寸進尺,你要棺材我給你打了,你還想怎麼樣?”楊安泰自來就不愛說話,這麼一被女人吼就更是了。
他真的覺得有些丟人,畢竟家裡還有兩個徒弟仔呢。
“我想怎麼樣,你讓大家評評理,誰家死個人還不得給點兒燒紙錢,你這做四叔的就給一副棺材,你怎麼這麼摳呢。”
王氏掐着腰站在那裡,另一隻手一個勁兒的指他,那個樣子真是潑婦一枚,哪兒還是什麼秀才娘子。
“你……簡直是……是……”
“是什麼?你說我是什麼?”王氏撒潑的往前湊,楊安泰一個勁兒的往後躲,他真的受不了這個大嫂了,這哪是女人嘛,簡直就是一個潑婦。
“你是潑婦——”話到嘴邊本來要嚥下去的沒想到直接說出來了,完了,這下可完了。
“好哇,好你個楊安泰,你居然罵我,哎呀我的天啊,我不活了……老天爺啊……哇——”
楊樂文聽着久違的撒潑聲還真是太親切了,還記得自己剛來的那個時候,這聲音可是三天兩頭的聽啊,這好久沒聽還真是怪想的。
大大方方的帶着紫月走進來,楊安泰一看見來人,頓時臉上笑了起來,這丫頭來了那就好了,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四叔,怎麼了?”她可是全都聽到了,不過還是打算讓四叔再說一遍。
王氏看見來人頓時也不鬧了,愣愣的坐在地上半天沒聲音,楊安泰嘆了口氣說:“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她過來找我,說是大侄媳婦要不行了,讓幫忙打口棺材。
我就連夜幫着打了這麼一副,可是今兒她來看見棺材還不滿意,非要我再給點銀子,文兒你是知道的,我這一口棺材在超市最起碼能買到八兩銀子,她不給錢還要我再給點兒。
這……哪有的道理啊。”
楊樂文聽了點點頭,看着地上坐着的王氏笑了一下,楊安泰說話沒有水分,就這個棺材別說八兩,十兩都有,上好的松木還雕了花。
“這還不簡單嘛,讓她拿銀子買,你就按照咱們村裡的規矩給楊博濤一錢銀子的燒紙錢唄。”
一句話頓時王氏受不了了,拿着棺材蓋就跑了,沒辦法棺材她抱不動得回家找兒子過來幫忙。
楊安泰嘆了口氣搖搖頭,“那趙氏也是個可憐的,據說死不瞑目啊。”
“可憐不可憐也就那麼回事了,四叔,讓你徒弟幫着把棺材搬過去吧,咱倆也過去瞅瞅吧,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楊家人。”
雖然除了名,也不能真把人家就那麼扔着,她敢保證他們家絕對沒有多餘的銀子弄東西。
爺倆慢慢的走去村那頭,路上遇到了楊安康,看着父親走的方向就知道也是往那邊去的,挽着老爸的胳膊三個人一起過去。
別說,還真的夠淒涼的,就王氏跟楊博濤兩個人,二樂叔跟文昌伯還沒來,楊博濤的眼睛紅紅的,估計也在後悔呢吧。
這個時候後悔又有什麼用,楊安泰的兩個徒弟把棺材放在地上之後轉身走了,楊安康從袖口摸出二兩銀子放在楊博濤的手裡。
不管怎麼樣,這也是楊家的大孫子,楊博濤不要還在推拒,“拿着吧,你媳婦總要下葬的,就憑你一個人也弄不了,去找榮哥兒他們幫幫忙,請客吃飯總是要的。”
楊安康說的很樸實,楊安泰看了也是於心不忍也掏出二兩銀子給他,楊樂文在一旁看着真心希望這楊博濤能長進一些,通過這件事別在想着那麼沒影的事兒了。
不一會兒,這小草房就來了不少人,二樂叔、文昌伯、楊博榮、楊平安還有楊四喜等等,大家一起商量晚上下葬的事情。
大家都默契的誰也沒談那死不瞑目的事情,王氏在一旁怯生生的說:“濤啊,你媳婦兒還在炕上躺着呢。”
一句話頓時大家都明白咋回事了,楊平安跟楊四喜擡着棺材進屋,這屍體不能見陽光,所以得在屋裡入殮了。
楊樂文是膽子大的也跟着進了去,果然那趙氏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臉的不甘心,這要真是來個膽小的估計得嚇個好歹。
楊平安一看楊樂文愣了一下,“你咋進來了,不害怕啊,快出去。”
“怕啥,我又沒欺負她,誰惹她了她找誰報仇去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在院子裡站着的人聽見,楊博榮拍拍楊博濤的肩膀,兩個人也進了屋。
楊樂文伸手就覆在了趙氏的眼睛上,慢慢的幫着她閉上眼睛,“嘶——”四個大老爺們全都倒抽了口涼氣,這丫頭是真敢做啊。
“好了,別愣着了,趕緊把她擡進去吧,衣服換沒?”都說一回生、二回熟,也見了不少死人了,她也算知道這大致的程序。
“還沒呢。”楊博濤嘆了口氣,自己跟母親都不能給她換衣服,於理不合,楊樂文一聽擼樂擼袖子,豪氣的說:
“衣服呢,拿來,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