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你去陪咱爹吃飯好不好,我知道是我脾氣的事兒,我……”劉氏也是後悔不行,父親都那麼大歲數了,要是真被自己氣個好歹,那可怎麼辦。
“你啊!”楊安康疼惜的捏了下媳婦兒的臉兒,無奈的笑了一下,“放心吧,一會兒我讓她趙嬸兒做兩個菜,我跟岳父喝兩杯,你別難受了,在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嗯,你去吧。”劉氏乖巧的點點頭,楊安康這纔出了屋子去找岳父,媳婦的情況他們都清楚也明白,索性大家也都是讓着她,沒跟她太較真兒。
楊樂文也是親自端着晚飯來找母親,雨兒心裡難受吃不下,她也沒逼她,總是要讓她自己去過那關的。
“娘,咱倆吃飯吧,楊洋在雨兒那邊陪她吃呢。”將手裡的飯菜放在桌子上後,走過去溫柔的將母親扶起來。
剛纔遇到父親,已經知道後來發生的什麼了,孕婦脾氣古怪,這個是大家瞭解、知道的,所以她也沒有怪母親,畢竟她也是高齡產婦。
“文兒,剛纔娘……”
“沒事了,都是一家人不會往心裡去的,不過娘,向陽他們兩口子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俗話不是說牀頭吵架牀尾和嘛,您啊,就好好養胎,其他別管了。”
邊說邊給母親盛飯,看着孃親臉上的迷茫還真是讓怪讓她無語的,都說生孩子傻三年,好像還真的是那麼回事兒哦。
“我就是怕雨兒這麼軟弱到時候向陽在弄個三妻四妾,她該怎麼辦啊。”
“不會啦娘,您啊別擔心這個,快吃飯吧。”都說孕婦喜歡奇思妙想,以前她是不信的,不過現在倒真的是信了,由不得你不信啊。
娘倆吃過晚飯,楊樂文又扶着母親在屋裡來回溜達了幾趟,這才起身回自己房間,剛推開門就看見向陽坐在那裡喝茶呢。
得,這個也來興致問罪了。
“我娘不是不讓你來嘛,咋還往這兒跑。”故作輕鬆的走到他面前坐下,看着他苦逼的樣子笑了一下。
“雨兒喝避子湯的事兒是怎麼發現的,你給我解釋解釋吧。”
楊樂文當然知道這個男人不傻,只要隨處問一個作坊的人就知道下午自己領她去鎮上號脈了,尷尬的嘆了口氣,說:“我帶着去的。”
仰頭喝乾茶水的向陽氣憤的看着她,要不是她是主子的女人,他還真能抽她,“我跟你有仇啊,你這麼對我。”
“你看你看,你狗咬呂洞賓了不是,我哪兒知道你給她喝避子湯啊,再說這麼大的事情你就應該跟她商量,畢竟她是你的女人,你得尊重好不好。”
跟古人講夫妻平等那就是:實心竹子吹火——一竅不通,根本說不明白,她忽然發現自己好無力,真的是超級無力。
“這種事情有什麼,家裡事情都是我做主,當然這個孩子的問題也是我拿主意。”
我靠——
這小子居然還是個大男子主義啊,你大爺的,真是豈有此理,“我說向陽,你差不多得了,本來就是你不對,你還在這跟我裝大爺,你裝什麼玩意,
我不是嚇唬你,如果這個事情你不給雨兒一個解釋,快別說我娘,就是那丫頭都不帶跟你回去的,不信我把話撂這,她是人,不是你的附屬品你不能拿那種思想來要求她。”
真是夠嗆了,看着向陽的樣子她就知道,這小子沒聽進去,吃苦的時候在後面呢,這就弄不明白那以後咋辦,真是服了。
向陽不耐煩的翻着眼皮,看了她一眼之後站起身出了房間,也沒回家直接來到隔壁雨兒沒有出嫁的屋子,推門進去就看見小女人坐在牀上,雙眼紅腫。
說不心疼那就是騙人的,自己的妞兒這樣,誰看着不心疼,走過去輕輕的把人慾摟在懷裡,可是被人家給躲開了。
“別鬧了,跟我回家吧。”
一句話讓楊樂雨火大的瞪着他,自從成親以來她幾乎什麼事兒都不說話,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自己也從來不反駁,那是因爲他對自己好,而她也在乎他。
可是這一個避子湯,真的讓她看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這個男人過來居然就這麼一句話,長長的嘆了口氣,說:
“我不回去,你走吧。”
啥?向陽好像聽錯了一般,詫異的看着她,沒想個到這個女人居然會這麼說話,“我走?你呢?”
“我在這邊住,你回去吧我不想看見你。”說着下地穿鞋就要往外走,被向陽一把摟進了懷裡。
他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會這麼倔,他們在一起一年這丫頭可是乖得不行,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都是各種的好啊,行啊。
但是現在……
“你放開我,別抱我。”楊樂雨使勁兒的掙扎,她都快氣死了、氣炸了。
“我不抱你我抱誰,你是我媳婦。”
“我不是,你愛找誰找誰去,避子湯都給我喝了,居然還說我鬧,向陽,你好狠——”她不是沒有脾氣的,沒想到這個男人堆自己居然就這麼一句話,憑什麼?
“我給你喝那個是爲你好,你太小了。”從來不知道解釋什麼意思的向陽,今兒也破天荒的解釋起來。
楊樂雨苦笑了一下,然後看着他,那個理所當然的表情真的刺痛她了,刺得很痛很痛。
“爲我好?哈哈……哈哈哈……,你明知道我想要個像你一樣的孩子,你居然還能狠心的餵我喝避子湯,你給我喝最起碼你告訴我,如果合理我不會那麼無理取鬧的不答應,可是你呢?
你何曾想過我,我在你的眼裡到底是妻子還是可有可無的大戶人家的通房?或許一開始我們就是錯的,就是不對的。”
趁着男人微怔的時候,她掙脫了他的懷抱,然後快步跑出了房間,誰的屋子也沒去,直接跑出了宅子,她瞭解向陽,那個男人不會一個人在那個屋子睡得。
可是她今天真的不想看見他,心裡也明白不管去哪個房間他都會找到自己,那麼就這樣在田地裡呆一晚,反正三月份也不會怎麼涼。
坐在魚塘的邊上,月亮大大的、亮亮的掛在天上,影子倒映在魚塘裡,特別的漂亮,都說月亮是用來思念的,她是不是該緬懷呢,緬懷那個可能已經到來的孩子。
惋惜的摸着自己的小腹,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纔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一個像向陽像自己的孩子。
她不是不瞭解他的苦心,或許他覺得自己太小不適合受孕,可是爲什麼要瞞着,大姐說夫妻之間是平等的,是尊敬的,唉!
一陣聲響之後二白過來了,楊樂雨看到這隻狗頓時笑了一下,沒想到二白會來,伸手把它摟在懷裡親了一下。
“二白,你吃飯了嗎?”
二白當然不會迴應她,只是拽着她的裙角往作坊裡面走,什麼事兒啊,本來不想去可是這畜生就是不依不饒的,起身跟着走過去。
雖然有月亮照着,可是走過了豬圈之後後面這地方就是松樹林了,她心裡也是毛毛的,“二白,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
迴應她的當然還是一頓哼哼,沒有什麼新奇,走到最裡面的時候終於她發現不對勁了,那裡躺了一個人,走近一看居然是楊博弈,看着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
伸手摸了一下已經沒氣了,沒氣了?
“啊————”
夜晚的林子裡寂靜無比,再加上楊樂雨的尖叫聲頓時驚動了住在這邊的大龍、大虎他們,等人都趕到的時候楊樂雨已經昏過去了。
夏櫻在小丁手裡的火把下這纔看清,地上躺了兩個人,“大龍,快回家通知東家,就說奕哥兒找到了。”
“好!”大龍轉身快步跑回了家。
大虎摸着楊博弈的身子,已經有味道了,應該死了有幾天了,這些日子他去哪兒了呢,三個月了時間他到底在哪兒?
怎麼就死在了這裡,沒一會兒楊樂文跟向陽都過來,向陽看見夏櫻懷裡的媳婦心裡有點難受,走過去把人抱在了懷裡什麼都沒說就回家了。
楊樂文看着地上的屍體皺緊了眉頭,好端端的怎麼就這樣了呢,“小丁,用張席子把他捲去祠堂偏殿。”
向陽抱着媳婦兒回到他們的家,輕柔的把她放在牀上,大手熟練的把她的衣服都脫下了下來,然後自己也脫掉外衣鑽進被窩,把昏迷的小女人摟在懷裡。
從她跑出去之後自己就開始找她,可以想見根本尋不到她的影子,這個丫頭越來越不聽話了。
翌日一早,楊樂雨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辰時末了,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身邊的男人也跟着坐了起來,
“別擔心,早上我跟你大姐說了,今兒你請假。”
女人詫異的看了他好久,忽然想起來昨天的事情,皺緊了眉頭把身上的胳膊都甩開,離他遠了一些,
“你怎麼在這。”
這是第一次被自己媳婦嫌棄,向陽真的有點兒無語,不是說兩口子吵架第二天就好了嗎,爲什麼他們沒有,都騙人的。
“我不在這在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