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傷正常的,別多想!”摸着母親的臉頰,心裡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一切都太突然了,楊安民爲什麼走,好端端的走什麼?
那楊博弈又去了哪兒呢,怎麼會忽然這麼多的事情,抿了下脣不再說話。
楊洋被寒霜帶下去睡覺了,十月份了,再有兩個月就過年了,也不知道這葉楓什麼時候回來,陪着母親兩個人在一直坐到亥時末,家裡人才回來。
劉氏讓孫氏準備一盆水,裡面放了一把剪子,據說是辟邪的。
然後楊安康跟劉青峰都用水洗手,本來是不讓劉老爺子去的,可是老人家說沒見過,非要去看看是什麼樣子。
一晚上相安無事,第二天一早,大家又迴歸了正常生活,綠蘿照常把孩子送過來,楊博榮也是帶着長工去收松子,總之一切沒有變化。
楊樂文坐在院子的搖椅上看着女兒練劍,上一次看是博文跟起航,這一次換做了自己的女兒。
“娘,好看嗎?”小丫頭收了劍走到母親身邊,笑呵呵的問着。
“好看,我家閨女做什麼都好看。”將女兒抱在懷裡,親了一會兒,這才鬆開她,小丫頭安靜的呆了一會兒,然後掙扎的要出去。
“嘛去?”
“小姨夫回來了,我去找他玩。”小傢伙說完就溜了,對於女兒這個功夫她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丫頭聽腳步聲不管多遠、不管多輕,只要是自己家人她就能分辨的出來是誰,向陽回來了,那麼就是說事情解決了?
起身跟着去了雨兒的家,果不其然,小丫頭在那裡膩歪着向陽,不過看得出來這小子累的不行,楊洋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孩子,看出來小姨夫很累,顛顛的跑進屋給他端水。
“怎麼樣了?”楊樂文坐在一旁的椅子,仔細的打量了下向陽,沒什麼事兒,還可以。
“月墨夙中毒了,他被迫接了月閣,現在……沒事兒了。”說完麻索了下臉,如果自己不趕到,或許那月墨夙就交代了。
接手月閣的人是誰那就不用說了,楊樂文本來還想問,不過楊洋已經出來了,小丫頭端着茶水過來給向陽。
幸好這小子沒說出月寒的名字,不然這丫頭肯定是各種的打破砂鍋問到底,難以招架。
“小姨夫,你這次出去了好多天啊,咱們什麼時候還去山裡歷練。”在她的意識裡,只要出去歷練就能看見寒哥哥。
向陽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將茶杯裡的水都喝乾之後這才說:“過兩天的,這些日子小姨夫教你用鞭子。”
女孩子還是用鞭子比較好,霸氣不說而且還好看。
小丫頭一聽要教她新的功夫自然是高興的,轉身跑回家去找鞭子,向陽這纔有機會說話,
“這消息是從皇陵那邊放出來的,至於是誰主子已經開始查了,現在咱們這邊是安全的,有人扮成我在別的地方行走,短期內抓不到兇手,不過這邊也會很安全。”
向陽說完打了個哈欠,真的是太累了,困都困死了。
“知道了,你去睡會兒吧,我先走了。”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起身出了他們家,正好看見閨女拿着鞭子過來,一把將人抱起往家走。
“娘,你幹嘛,我要去找小姨夫。”小丫頭無奈的使勁兒蹬着腿,那個樣子還真是可愛極了。
“你乖點,小姨夫累了,讓他先睡覺,明兒再說。”抱着孩子回到家就看見堯哥兒跟宇哥兒過來了。
外公正在幫他們看文章,這倆孩子也是刻苦的,這中了秀才以後就不用每天都去學堂了,一個月去一次即可,而且還有外公在這邊,他們更不可能捨近求遠。
小鐵蛋也在那裡跟着搗亂,時不時的學着老爺子的話,還挺有喜感,楊洋從母親懷裡滑下來,走過去領着鐵蛋就要走,小傢伙不敢抱着劉青峰的大腿就不撒手。
“臭小子,你不跟我走,我不教你功夫。”楊洋有些受傷的說,她說什麼這小子都是照做的,今兒是咋了,什麼都跟自己對着幹呢。
“我……我……我找娘叫我。”小傢伙也是不樂意,說話不是很溜到,但是說什麼還是很清楚。
楊洋一看氣的不行,從懷裡拿出一顆桂花糖放在他眼前,這可是成功的吸引了他的眼球,一點一點逗着將小鐵蛋領進了自己的院子。
劉青峰跟兩個孩子都在那邊笑,楊樂文也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這孩子可真是有意思啊。
“大姐!”兩個孩子看見她,都雙雙抱拳行禮,十三歲了,個子也躥了好即躥,確實不錯。
“乖,坐那。”擡腿進來,看着那宣紙上的字,大多是繁體,她會一些大致能看懂。
劉青峰看了點點頭,捋着鬍子笑了一下,“不錯,文筆雖稚嫩,這也跟歷練有關係,如果可以就出去闖闖,見識的多了自然有好處,現在是秀才就不要那麼着急的再去考科舉,
可以三五結伴出去轉轉。”
兩個孩子都抱拳行禮,楊博堯聽進了老先生的話,心裡有個想法,不過只是想想罷了。
進了十一月,這天一天比一天冷,楊家莊的冬天楊樂文經歷了兩次,這一次她覺得比以往都冷,楊博弈還沒找到,楊安民也沒有消息,倒是這楊安和挺奇葩的。
帶着楊博濤還有兩個女眷把人家榮哥兒種好的糧食給收了,而且一粒都沒有剩下,楊樂文聽着楊西回來報告,當時沒笑噴。
這秀才老爺也知道什麼該做點兒正事兒了呢,難道不覺得晚了些,綠蘿當然沒去跟他們爭辯,也就一年,來年都不管那塊兒地,荒了就荒着。
他們一家在村北頭那邊收拾出了一個草房,那是曾經跑腿子住的,空了好多年了,一家人也算是有了着落,這楊樂嬌是真的狠心,愣是沒回來看一下,呵呵!
楊安康弄的那個牧場不錯,入冬了所有的牲畜都趕進了棚子裡,由長工看着,玉米杆、高粱秸那麼喂着。
有一個母牛已經懷了小牛犢,劉青峰跟楊平每天都過去看,顯然那裡已經成了他們的事業,不可或缺的事業!
楊樂文坐在小炕上,看着這段日子的賬本,屋裡的小炭火盆燒的紅彤彤的,外面的風呼呼的吹,好在這窗戶用的是琉璃玻璃,不然就這個風那還不知道窗戶紙都吹壞多少。
紫月抱着鐵蛋進來了,小傢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個慘兮兮的樣子就不說了,楊樂文放下賬本,將孩子抱過來,
“怎麼了,怎麼哭了?”
“嗚嗚……嗚嗚嗚……姐姐……姐姐不……不……”小傢伙哭的一個勁兒的抽搭,一句話也說不完全,擡頭看着紫月,那丫頭強忍着笑意說:
“是小姐跟二姑爺去山裡歷練,他也要跟着去。”
楊樂文一聽明白了,這小子天天可有鬧了,一會兒要學寫字,給他紙筆就往上塗鴉、亂畫,弄得手、臉都是墨汁。
一會兒又要學功夫,扎馬步完事兒就賴在地上不動彈,總之最有心眼的就屬他了。
“你這小就要去,你也不怕山裡的狼。”邊說邊拿着帕子給他擦臉,輕柔的怕把他的臉給擦紅。
“嗚嗚……姑母,我要……嗚嗚嗚……”小傢伙越說越哭,弄得楊樂文沒辦法就把他放在一旁,這孩子正是形成性格的時候。
可不能慣着他,想要就給,不給就鬧?這可不行。
鐵蛋看着自己哭了半天也沒人理,當下就往她身上爬,抽抽搭搭的反倒不再哭了,楊樂文這才又跟他溝通。
“你今年纔多大,兩週還不到,你小姐姐都五歲眼瞅六歲了,學了將近兩年的功夫,你呢,小屁孩什麼都不會,你想去就要努力的長大,多吃飯別挑食,知道嗎?”
小傢伙似懂非懂的聽着,據說從那次自己跟他談話之後,乖了不少。
她有時候也能理解這小子的處境,家裡那麼多年沒有個小孩兒,好不容易出來這麼一個,當然大家都是寵着、疼着,別說榮哥兒跟綠蘿了,就是自己的爹、娘那都是寵。
不過這小子也有怕的,怕自己、怕綠蘿,有一次這小子真的淘翻天了,綠蘿一瞪眼睛頓時老實。
又快過年了,一年一年的真快,楊洋自從上次歷練回來就不跟她一起睡了,說自己就要六歲了,是大姑娘了。
而她也發現這丫頭確實懂事不少,以前或許還總惡作劇什麼的,現在就明顯好多了。
十一月末的一天晚上,楊樂文獨自一人躺在牀上,心裡在捉摸着過兩天孩子們回來給他們做點什麼吃。
出去一年了,真的不知道這倆孩子長成什麼樣子了,翻個身嘆口氣——
“怎麼了,嘆什麼氣?”
一個聲音頓時讓楊樂文起身坐了起來,看清人一下就摟住他的脖子,回來了,終於回來了,出去都兩個多月了。
“怎麼纔回來。”
“有些事情耽擱了,想我沒?”葉楓也緊緊的摟着她,呼吸着帶有她味道的空氣,這個感覺的超好。
“想了!”誠實是她的美德,不隱瞞是她的個性,她可不是那種小女生,明明心裡很想卻要裝的一點都不想,那樣最傻X。
“我也好想你,每天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