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淙和夏澤頻頻看向夏沅,顧元琛的眉頭越蹙越深,走了一段路,到底沒忍住,施了個障眼法,將夏沅拽到懷中,摸上她紅潤潤、粉豔豔的小臉,“臉怎麼還這麼紅?藥效還沒過麼?要不要再來一次,”
頂着這張臉走路,誰能走的動道。
“過了,不要了,”夏沅眼眸亂轉,根本不敢看他,羞的不行,臉也越來越豔。
顧元琛眼眸越發深幽,“既然過了,怎麼臉還這麼紅,”雙手捧上她的臉,細細摩挲着。
從空間出來都過了十幾分鍾,便是餘韻也早就散了,再看她眼眸倒是清明瞭,只臉豔的實在不正常,以往她膚色就好,但一樣以白皙爲主,除了特殊情況,還真不曾這般紅潤過。
太饞人了。
“不知道,就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感覺跟喝百花蜜差不多,”夏沅摸摸自己的臉,“這蜂蜜可能真是好東西,我臉紅大約是因爲它的功效可以通經活血,理氣補血吧,反正我覺得挺好的,”
大約也真是氣色太好的緣故,顧元琛忍着親她的衝動,又愛又恨地說,“看你以後還亂吃東西不?那血蜜回去找人試驗過再用,”
“哦,”夏沅幾乖順地點點頭。
顧元琛到底沒忍住,在臉上啃了兩口解了饞和恨,揉吧着她的臉頰,“你要是個省心的,誰耐煩跟看孩子一樣看着你,”
“這蜂蜜也是你叫我吃的,又怪我,”夏沅嘟嘴替自己申辯道。
“我在你都狀況百出,要是我不在,還不定惹多少亂子出來,今個要是沒我,你不得難受死,”顧元琛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牽着她的手往山上走。
“嘿嘿,你要不在,我大約會被第二男配救,要是他表現好的話,沒準就取代你成爲男豬腳,”
“第二男配,換男主?這是你心裡的想法?”顧元琛似笑非笑地斜睨她。
“不是,這是小言套路,不過鑑於你金手指太大,估計他也沒戲,”她是個能屈能伸,看得清形勢的好姑娘。
“我金手指這麼大,你就不擔心我換個女豬腳?”
“不擔心,我對你放心着呢?”
“別放心太早,經你提醒,我也發現自己條件真不錯,幹嘛非要守着你這麼個能看不能吃的小嫩草乾熬着,”
“嗷……你這頭老牛要是敢啃別的嫩草,我就把你的牛|鞭剁了熬湯給你補腎,”
“也不知道你這棵嫩草哪點好……”話未說完,就被山頂上的驚呼打斷了。
“二哥他們被一隻大鳥襲擊了,”
那是一頭長的像鷹一樣的大鳥,它的羽毛是彩色的,非常漂亮,它的嘴和爪子非常鋒利,一個俯衝若非二哥、小哥之前有被白猿和肥雞特訓過,警惕心很強,避的快,想來也是一抓一爪肉,因爲這鳥可以飛,二人對戰起來很吃力,夏澤還好些,有飛行法寶幫襯,可因顧及是在山裡,火系法術用起來有所拘束,大多時候,還是用飛劍對付。
夏淙就有些使不上力,他這些年主攻拳法,先天之後,藉助外力支點,千米高的範圍倒也能來去自如,但那大鳥來勢匆匆,比之山鷹飛的更高,衝的更猛,打鬥中,兩人有些落了下乘,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對抗能力,只是因爲沒有對戰經驗,所以顯得有些手腳忙亂。
“要去幫忙嗎?”
“再等等吧,”顧元琛拉住她,夏沅知道他是在鍛鍊二哥和小哥,便聽話地從旁觀戰,“這是什麼鳥?”居然長着三個頭。
“三頭、六尾、彩色羽毛,應該是異獸鵸鵌(biéfu)了,”
“又是山海經裡的異獸?”
“恩,四千年前,華夏發過一場大洪水,將600米以下的山峰都淹沒了,這纔有了後來的大禹治水,”
“這麼說來,這是修真大能專門爲這些異獸開闢出來的異域空間?就像聖經裡的諾亞方舟?”
“有可能,”
幾番對戰後,兩人漸漸地適應了跟鵸鵌對打的招數,配合的也越來越默契,半個小時後,夏澤尋了個機會跳上大鳥的背上,手裡舉着飛劍就往鵸鵌身上刺,一連刺了幾劍,那大鳥便怪叫着栽到地上,撲騰着半死不死的。
“留它一命,收集點血液和羽毛,”顧元琛吩咐說。
夏澤點點頭,用玉瓶接了點血後,餵它吃了兩粒二品療傷丹藥後,就將它放了。
至於羽毛,打鬥過程中掉了不少,一個分卷術都收集起來。
夏沅則和夏淙在研究這山頂長的像禾苗(稻穀)一樣的樹,禾杆約8米高,30釐米粗,上面並無枝節,惟有無數稻須,如禾穗一般,每穗一串,約丈餘長,上面結有提子大小的米粒,殼是紫金色,剝開殼子,裡面的米粒卻像白玉一般晶瑩剔透,沉甸甸的像垂柳一般垂下來,每株木禾上至少有百穗,每穗上有幾百上千粒稻穀,遠遠望去,就像一片紫金色的山峰,煞是好看。
顧元琛錯眼的功夫,夏沅就剝了顆米粒塞進嘴裡,竟比高階靈米味道還好吃,帶着陣陣果香味,“好吃,”
顧元琛黑着臉罵道,“不長記性的東西,”
夏沅縮了下脖子,忙替自己分辨道,“小火說能吃,我才吃的,”
那邊小狐狸已經吱吱叫地吃了好幾粒,“這個好吃,可以吃,”
既然能吃,那肯定要採上一些的,這一片山頭約有百來株木禾,想着那大鳥只有一個,他們這邊有四人,便每棵木禾上採了一半,約6000穗稻穀。
因不知道它是幾年生的,也就沒移植,打算回去用種子試種,看能不能種出來。
翻過山,往山下走,依舊是一片枝葉茂盛的蒼天古木,不知道是不是背陰的緣故,這裡的樹木都是上萬年的靈木靈材,沒有一株是結果能吃的樹,木材都是極好的,有泛着香氣的香香樹,有驅散蚊蟲鼠蟻的驅蚊樹,有提神醒腦的醒神樹,還有一些能提味的香料樹和香料草,這些樹又高又大,也不好移植,想着家裡馬上就要修繕房子了,樹木是極缺的,便撿着一些生的密集的砍了幾棵,然後又分枝了些外頭已經絕跡的香料靈樹種在空間裡,另外,夏沅還摘了許多蘑菇和木耳,這蘑菇和木耳倒是跟外面的差不多,就是個頭要大多了,可以稱之爲巨型蘑菇,一個就有幾斤甚至十幾斤的那種,還有像平菇那般,長成層層疊疊的蘑菇,非常壯觀,因小狐狸吃素,凡是植物,有毒沒毒,它聞一聞,嘗一嘗就知道,除了一種黑蘑菇和幾種顏色鮮豔的蘑菇有毒外,其他的都能吃。
夏沅沒有虧了她採蘑菇小姑娘的名頭,一路走一路採,纔到半山腰處,一個上百平方的儲物袋就滿了,想換個儲物袋繼續採,被顧元琛制止,“蘑菇要吃新鮮的,吃完了再過來採,”
夏沅意猶未盡,在三人強烈制止下,也只能放棄,悶悶地往前走,逼迫自己不去看搜尋過路蘑菇,“這是桑葉吧,真挺像桑葉的,”夏淙揪了一片大葉子過來吸引她的注意力,不過,他自己的注意力也被吸走了。
這是一片約有一尺長的樹葉,其紋理味道很像桑葉,“這是帝女桑,山海經上有說,”
“既然有桑葉,那也應該有蠶,”
“有,”
夏澤從捲起的桑葉中扒拉出一個深綠色的蠶繭,“天蠶絲?”夏沅叫道。
天蠶是自然界中一個十分珍稀的物種,在世界範圍內天蠶是可以巢制翠綠絲的野蠶,天蠶在光的照射下能閃爍出璀璨的光彩,幾根天蠶絲便能顯示出華貴高雅之氣度。古時人們將天蠶蛾叫“神蛾”,把天蠶叫“神蠶”。天蠶絲一直被皇帝封爲宮廷御用品,民間只有少數武林高手用天蠶繩、袋破除邪術。
據史料記載,每個朝代凡是天蠶的出現都會跟着一個鼎盛時期的出現,舊唐書《唐太宗本記》記載貞觀十三年產量最多。傳說天蠶是吉祥神物,能帶來好運吉祥如意也不是妄言。
天蠶絲比家蠶絲堅韌,古代的讀書人都喜歡穿天蠶絲製作的衣服,並將天蠶絲製作的衣服稱之爲“儒衣”。唐代皇甫曾的詩歌《送裴秀才貢舉》寫道:“儒衣羞此別,去抵漢公卿。賓貢年猶少,篇章藝已成。臨流惜暮景,話別起鄉情。離酌不辭醉,西江春草生。”這裡的“儒衣”,即儒服,是以天蠶絲製作的衣服,借指儒生。
武俠小說裡說“天蠶衣”可以刀槍不入,也的確有些誇張,但是天蠶絲的堅韌和珍貴也是事實。
到了現代,因爲各種原因導致野生天蠶數量幾近滅絕,天蠶絲已是無價之寶,被稱之爲賽過黃金的綠色軟寶石。
“不是說天蠶是柞樹葉長大的麼?”
“那是因爲帝女桑在外頭已經滅絕了,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夏淙說。
夏沅看向他,“二哥,出場到現在,你終於說了句高大上的話,”
“高大上?”
“高端大氣上檔次……”
“你說你一幼兒園都沒上過兩天學的孩子,哪那麼多新鮮詞,不過,高大上,還挺有感覺的,對應什麼?”
“低俗沒,”
“咋個說法?”
“低端惡俗沒品位?”
“有點意思,還有沒有,”
“……二哥,你歪樓了,”夏沅沒好氣地說。
“閒着也是閒着,說說唄,”夏淙蹭着她的胳膊,嬉笑道。
“閒個屁,趕緊幫忙將天蠶絲收集起來,”顧元琛沉着臉說。
“都收集啊?”
夏淙看看從半山腰處近二百來棵的桑樹,哀嚎道,“這要弄到什麼時候?”
這些天蠶都卷在桑葉裡的,要採得一個個桑葉扒開來看,純手工的活,得些時候呢?
顧元琛撇了他一眼,“天色不早了,這個山頭逛完,其他山暫時就不去了,留着以後慢慢探索吧,沅兒,將你的傀儡拿出來幫忙,”
“哦,”夏沅將金丹傀儡拿出來幫忙幹活。
顧元琛又將剩下的兩個靈木傀儡拿出來幫忙,“讓它們先幹着,咱們繼續往下走,爭取今個將這座山趕完,”
之後,在小狐狸的帶領下采了不少靈草,都是些外面絕跡的草藥,有很多夏沅也不知道名字,但小狐狸說好,她也就都採了,當然也沒采光,每樣採了三分之一或一半,總不會貪心到都拿走,主要是她的空間小,也裝不下。
最後在山腳的位置尋到一小片千年血芝。
千年血芝通體血紅,年份不同大小不一,大的有雨傘撐開大小,小的有人頭大小,年份越高者,顏色越深,血芝是補血養肉的靈藥,是真正能肉白骨的靈丹妙藥,至於能不能活死人,基本上吊一口氣就能救活,起死回生什麼的,都是扯淡!
比千年靈芝,那絕對是值錢多了,不說地球上早已絕跡,便是玄土大陸也只是聽說,不曾得見,要不是小狐狸,便是連夏沅都只將它當做赤芝了,赤芝是靈芝的一種,檔次比它可是差遠了,千年血芝,肉呼呼的,香味沁人心鼻,不說吃,單是聞一聞都覺得渾身舒泰,當然它的守護獸也很兇殘,是異獸巴蛇,巴蛇身長百米、頭部藍色、身體黑色,在上古時期都是有名的巨蛇,這條還不算長,據說成年巴蛇要有200米長,一口就能吞掉一頭大象,這條蛇也不短,主要是巴蛇有劇毒,戰鬥力也非常強,硬來約是一場硬仗,見它盤在血芝附近睡覺,顧元琛和夏沅便商定隱身去偷,並讓夏澤和夏淙躲的遠遠的,生怕被巴蛇禍及。
兩人修習的隱匿功法都不錯,從邊邊挖倒是成功挖了幾株,只是夏沅惦記中間那個最大株的,便想着挖十株小的,不及一株大的,便隱匿身形,去撿大的摘,然後……就悲催了。
巴蛇想來跟那中間的血芝有什麼心靈感應,在那株傘形血芝出土時,巴蛇動了,一個尾巴掃過來,夏沅險些被它的尾巴掃到,主要是巴蛇顧忌它的血芝,只是在空中掃了掃,略過了血芝,而夏沅便是將自己僞裝成血芝,也被巴蛇當成血芝掠過,但顧元琛就沒那麼幸運了,他被巴蛇掃
個正着,直接一尾巴抽出老遠,幸虧穿了法衣,不然不死也得心脈碎裂,想着夏沅還在血芝中間,而她在巴蛇掃尾的瞬間,將血芝丟進了空間裡,巴蛇失去了跟血芝的聯繫,正在發狂中,要是它恨急,直接用尾巴將那些血芝都拍碎或乾脆吃了——怕夏沅被禍及,便顯了身形,手裡舉着一隻血芝發出很大的聲響,將巴蛇引了過去,別看巴蛇身長體肥,但是速度非常快,眨眼的功夫便串了出去,但尾巴卻還在血靈芝範圍內,只伸長着舌頭跟顧元琛纏鬥,巴蛇的舌頭也很長,好似還有伸縮功能,打出去能有十幾米遠,收回來也能裝進那血盆大口中,外帶噴毒,顧元琛應付的很是吃力。
夏澤、夏淙見狀,便提着飛劍過來幫襯,巴蛇皮厚,飛劍根本穿不透它的皮,打在身上跟撓癢癢差不多,夏澤和顧元琛還好,可以御風飛行,躲閃容易,夏淙就不行了,他那點輕功根本不夠看的,劍刺不進巴蛇的身體,巴蛇身上又站不住,只能跟撓癢癢似的,分散它的注意力。
三人合力將巴蛇引出血芝的範圍,不等它迴轉身子,顧元琛便取出他的五色弓,射出兩隻弓箭,箭頭沒入巴蛇的眼睛中,將它徹底惹怒,嘶嘶叫着,尾巴狂甩。
而夏沅也在三人將巴蛇引走的同時,快速將一半的血芝掃入她的空間中。
然後取出她的女王鞭,加入戰鬥,不過,因爲巴蛇眼睛被射瞎,因疼痛滿地打滾,反而讓她找不到下鞭子的地方,便丟出幾個紫藤種子丟出去,瞬間催生,讓它捆住巴蛇,露出它的七寸,顧元琛也趁機射出兩箭從巴蛇的七寸穿過,再強悍的動物也有死穴,巴蛇再厲害,它也是一條蛇,是蛇就有七寸,因爲沒多久,百米巴蛇便頹然倒地,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把它殺了,也許它是世界上最後一條巴蛇了,”
“寶貝,相信我,肯定還有別的蛇或巴蛇,”
夏沅惡寒,她還挺怕蛇的。
既然巴蛇死了,她就轉回去,將剩下的血芝又掃了一半近空間,留下幾隻小的,讓它們慢慢長吧!
那邊,顧元琛因使用法寶大殺傷技能,靈力枯竭,取出蒲團,直接就地打坐恢復靈氣,這空間裡靈氣非常足,也就半個小時,就滿地回血了,然後取出儲物瓶將巴蛇的血液收集起來,用飛劍劃開蛇身,取出蛇膽,最後順手將蛇身丟入儲物鐲中,“你要吃它嗎?”
“這等上古異獸雖然血脈淡薄了許多,但武者和修士吃了,依然可以增進修爲,就算我不吃,拿回去給你哥我哥他們吃也是好的,”
到溪邊洗了手,四人便原路返回打道回府,順便收取天蠶絲、飴糖和棪果,白猿們都是實誠娃,不僅將四個紫藤筐裝的滿滿的,又另外摘一堆,還要換西瓜,這些白猿個頭大,西瓜都是論個吃的,上午留的西瓜已經造完了,徒留滿地瓜皮。
夏沅心情好,又給它們催生了一畝地的西瓜,讓它們慢慢吃。
出了秘境,外面的天已經大黑,夏淙驚訝,“剛還灰濛的天,怎麼突然就全黑了,”
“應該是裡外的空間有時差吧,”顧元琛說。
夏沅想,那個空間還有太多迷等着他們去解,“現在去哪?是回去,還是明天繼續?”
“先回去吧,第一座山就遇到巴蛇這麼厲害的異獸,後面的山還不知道有什麼異獸等着呢?”
“這就跟打怪升級一樣,越到後面boss越大,但好東西也就越多,期待啊,”夏淙幾興奮。
“那也得有實力去取,你還是太弱了,”顧元琛毒舌道。
“……”夏淙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