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戰的夜叉一族, 蜂擁而上,巫獸眼中卻好似多了更多可以吞噬下嚥的東西,速度也極快衝了上去.
夜叉一族身材高大, 壯碩, 天生擁有神力, 血腥好戰。而巫獸但凡有生氣的東西便會吞噬下肚, 無論是何物。只要是能動的, 活着的東西便會吞噬下肚,但是死去的東西,巫獸卻是不碰。
不過巫獸身材龐大, 當中不少卻有些行動笨拙,他們擠成一團又一團圍住一隻夜叉鬼。
夜叉伸直一雙手臂, 撐住了巫獸那張大嘴, 巫獸嘴拼命想要合上, 卻是怎麼都何不攏,夜叉又一用力, 活生生將巫獸從嘴撕裂開來,將整個巫獸撕裂成了兩半,綠色的粘液流了一地。不知名的器官,還微微蠕動着,夜叉嚎叫一聲, 大腳用力剁了下去, 將那些噁心的東西, 踩成了一灘爛泥。
聽到這聲音, 那些巫獸非但沒有恐懼, 更是一窩蜂般,從四面八方, 將這隻夜叉圍的水泄不通。夜叉鬼從一面一躍,卻跳進了巫獸堆之後,有力的雙拳,一拳一拳,盡情砸下,活活將不少巫獸全身都震碎,前面兩頭頭顱被雙拳拍碎之後,後面一張口緊接着咬了上來,咬住了夜叉的手臂,不少夜叉都被巫獸咬住。
夜叉皮糙肉厚,巫獸們竟沒有辦法一下將其咬破,但是那鋒利帶毒的牙齒,也讓夜叉們疼痛的火急火燎,用盡全身的力氣試圖將巫獸甩開,可是巫獸卻撕咬不放,一隻咬住了,被甩了開來,全身崩裂,下一隻緊接着又咬了上去,那夜叉之顧得的上,甩開這一隻巫獸,雙拳卻顧忌不上其他的巫獸,面前的巫獸越來越多,又有其他的巫獸咬了過來,即使皮在厚,也架不住,巫獸彷彿送死般的攻擊,一隻猛然發力,咬住了夜叉的胳膊,紅色的血流了下來。
接着其他巫獸都仿照那頭巫獸發力,紛紛刺破的巫獸的皮膚,血溜得越來越多,夜叉漸漸失去了力氣,只是狂亂的摔着身體,更多巫獸見這隻夜叉已經是強弩之末,從四面八方涌過來,都想分食這隻夜叉血肉。
那夜叉不到片刻全身被自己的血所覆蓋,他仰頭一吼,帶着一身的巫獸,騰的竄上半空之中,轟隆又是一聲,夜叉將自己從半空之中重重摔了下去,向着巫獸擁擠的地方,砸了下去。數只巫獸被活生生的壓成了肉泥,或者摔得粉碎。
又是數聲夜叉的吼聲響起,那些夜叉殺的巫獸的手段更是用盡了全力。雙拳隱隱具都是隱隱泛出血光,紫色的血管在虯結的肌肉上爆出。一拳一拳都砸在巫獸的要害之處。
將自己摔在地上的夜叉最中是沒有在站起來,所有巫獸一擁而上,將其緊緊包裹成了一個球,巫獸緊緊壓着巫獸,團成了一片,還有的東西想要擠進去。那黑團越來越大,終於在戰場之中凝成了一個龐大涌動的黑團,而此時卻緩解其他夜叉四周的壓力。
最爲高達的夜叉王,舉起一副骨叉,狂叫了幾聲,頓時,其他無數夜叉相互應和着,沿着一個方向開始攻擊,一拳一拳,震碎巫獸,砸出了一條通道黑色巨大球團的道血流。而腳下幾乎已經不見土地,全是粘膩的血肉。
就在所有的夜叉都靠近黑團的時候,夜叉王又是高吼了一聲,頓時所有的夜叉一拳一拳好似有節奏的一般,統一的,向着黑團砸去。巫獸的屍體堆得越來越多,而夜叉也好不到哪裡去,夜叉一族往黑團內部前進,靠着雙拳將前面砸出,可是卻顧忌不到自己的後背,剛剛被砸出的缺口,立刻就被其他的巫獸補了上上去。
遠遠看去,就好像將夜叉吞噬一般。堵住了所有的退路。
巫羅面露驚喜之色。
嚴清卻閉起了眼睛,他握住紅神槍尖手上的血還在流,這血在他腳下已經匯出一汪血池。
而這流到地上的血,卻好像被嚴清控制一般,一條一條的延遲開來,然後又一條一條的相互交叉,以他爲圓心彷彿形成了一張血色的蜘蛛網一般。
而就在這時,嚴清突然將手中的紅神一扔,雙手結出幾個印來,嘴中默唸魔文,全身血霧散去,纖細的身形顯現出來,大紅的戰袍無風自動。
而腳下那張血色蜘蛛網,突然沸騰起來,向外越涌越多,開始往外流淌,漸漸匯聚成溪,從溪又匯聚成河,從嚴清腳下一路延伸流淌,而越來越快,到後來乃至洶涌狂奔,血河之後的鬼叫聲卻越來越明顯,從隱隱壓抑的淒厲呼號到最後的鬼泣如肅。
越來越的手臂從血河之中伸出,開始將巫獸拉下血河之中,血手伸出的越來越多,漸漸有血人從血河之中爬出,越來越清晰,將巫獸緊緊的抓住,一隻手兩隻手,最後將一隻只巫獸全部用血色包裹住,往血河內里拉去,巫獸一旦沾染血河,血肉便開始冒煙融化,身體掙扎越是厲害,往血河內陷入就是越深最終全部沒入血河之中,浮起一副白骨。
嚴清嘴中法訣不斷,周身紅光隱隱。血河之中的層層血影涌出,奔現那巨大的黑團,無數的血紅細絲從血河之中射出,拉向巨大的黑團。
黑團開始開始抖動,慢慢一點一點被拉進紅色的血河之中,然後黑團終究太大,雙方力量僵持不下,巨大黑團聳入高空,全是巫獸的聚合之體,而血河已經席捲整個戰場,無數紅色的血絲使着勁將黑團整拖進血河之中。
半響卻只挪動了一點點,從血河之中傳來鬼哭神號,陰風陣陣,好似那些被巫獸吞噬的人們,永不得超生的怨念。
就這樣僵持不下,血絲卻是越來越細,一點一點崩斷開來。
嚴清真元調動太猛,丹田之中真元甚至開始隱隱枯竭,這冥河血陣消耗真元太快,他額上隱隱冷汗直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萬里之遙的高空之上,一道精純的魔氣直下,從頭部灌入他紫府,又進入丹田之中,他丹田內元嬰歡呼雀躍不已,浩瀚的充沛真元不絕,一下子充斥滿丹田之中。
嚴清眉頭鬆開,血河之中,更多的更粗的血絲,衝向黑團,將其拉進血河之中,這一次,黑圖底部已經進入了冥河大陣之中。
嚴清看了天空之中飛舞的黑龍一眼,眼中露出幾分愛戀之意,遠處看着這一切的莫寒池又怎麼能不知,他能做的只有緊緊攥住自己的拳頭,將心口涌出萬分的酸澀全部壓住。
天下大計,豈能因爲兒女私情被破壞。莫寒池嘆了口氣,目光再次變得堅定不已。黑團已經大半沒入血河之中。
巫羅又怎麼能善罷甘休,只見嚴清專注法訣,而周身只有一層薄薄的血光守護,他四蹄緩踏,突然之間,好似全身消失一般。
嚴清一時之間,竟窺測不到巫羅所在之處,他不敢停下法訣,卻全身戒備起來,身體繃得筆直,紅神環繞在他周身。
轟隆一聲巨響,巫羅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不到一丈的距離,巨大的狼牙棒重重的砸在結界之上,然後聲音才傳出,巫羅的速度快的讓嚴清驚愕不已,他一眨眼,巫羅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嚴清急忙轉身,當心這背後,而巫羅卻又一閃出現在他背後。又是轟隆一聲巨響砸在血光之上。
血光輕微晃動幾下。嚴清原地打轉,巫羅的蹤跡沒有規律,他想什麼時候出現,就什麼時候出現,而嚴清卻全然看不到他的一點蹤跡,最多不是看到一點殘影,就是那轟隆撞擊血光的聲音。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護體血光盡數被雜碎,巫羅又一次出現在嚴清面前,那雙手高舉狼牙棒,一手砸下,一手橫掃下去。
嚴清儘管動作再快,可還是趕不上巫羅這種有四蹄的大巫的速度,他只得身體一矮,往後越了幾步,這狼牙棒就砸在他的小腿之上,一股鑽心的疼痛,直達頭頂。嚴清的動作更是慢了不少,巫羅一回身,從兩側將狼牙棒擊出,嚴清受傷的小腿不能動,眼睜睜看着這狼牙棒就要擊碎自己的手腕。
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出,霎時之間,嚴清整個人化成一道紅光,閃了開來。
巫羅嘴角一笑,“小兔崽子,哪裡逃。”霎時整個人出現在嚴清面前,嚴清雖然拖着腿,卻不想就這樣死在這種地方,還是尊上面前,他身子向前一傾,紅神攛掇而出,一分爲二。
嚴清手持雙槍,真元鼓動,雙雙武器相抵,巫羅晃了晃頭,突然張開嘴巴,嘴中黑光漸漸凝聚。眼看着黑光就要穿透自己的腦袋。
嚴清此時臉色終於煞白,難道今天他終將死在這裡。
巫羅雙手製住嚴清的雙槍,兩人相持不下,而巫羅此刻頭顱向後仰去,眼看黑光就要射出。
嚴清拼勁全身力氣,身形向一邊閃去,黑光穿透血河,沒有傷到嚴清。
可是因爲他閃身都只有眨眼之間,狼牙棒便狠狠落在砸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嚴清一個趔趄,人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不止。
紅神掉在了地上,可他依然不能停止吟誦血河的法訣。
巫羅再次張口,嘴中黑光再次凝聚、
突然,蒼穹之上,巨大的黑龍一聲狂吼,震撼蒼穹。一道筆直的黑光,衝向地面。
而另一側,一道白光同時躍起,這一白一黑,夾雜雷霆之勢,又彷彿無邊浩瀚的威壓。席捲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黑影沒有任何變化,也不閃躲,以瞬閃速度,擋在了嚴清面前,迎着那道黑光,一掌擊出。
巫羅難以置信,看着穿透自己身體的手。
這麼快,這麼快將人救下,還一掌穿透了自己的身體。
他瞪大了眼目,看着這個眼前黑氣繚繞,雙目冰寒的至極的男人。
對方只是這麼看着他,卻已經將他魂魄定住,都無法動彈了。
而魔尊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把閃着寒光的劍,直指魔尊後背。
巫羅從未見過這樣的大巫祝,那人一身白色甲冑,長身玉立,外面天翻地覆,而他臉上仍舊一派波瀾不驚,甚至帶了幾分微微的笑意,而半邊的面具卻好似極度的冰寒,這樣兩種感覺出現在一個人臉上。竟讓生出幾分恐懼之感。
“莫--寒---池。”魔尊背後是冰冷的劍刃,他吐出了這三個字。
“呵呵,洛溪,沒想到會有這天。”莫寒池說道。他一把撤回了劍,一邊收緊了掐在嚴清的脖子上的手。
魔尊轉過身來,一掌挖出了巫羅的心臟,將巫羅摁在了地上,腳踩在了巫羅的頭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眼睛看都沒看巫羅一眼,只是盯着莫寒池,似乎他正折磨的不是巫羅而是面前這個人。
莫寒池無動於衷,嚴清微微在他手中掙動一下。“尊····上。”嚴清微弱的聲音,喚道。
“放了他。”魔尊目光血紅,魔氣翻滾。
莫寒池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宛如三月春風般,鬆開了手。然後一把將嚴清圈進了懷裡。順手在嚴清稚嫩的臉上摸了一下。
嚴清厭惡的撇了頭。
“你說,我在這裡要了他,可好?”莫寒池道。嚴清比起身材修長的莫寒池來說嬌小許多,眉目也更加妍麗。最重要的是,嚴清眼底還有少年特有的純真。這些東西在莫寒池身上再也找不出一絲一毫,時間將他改變,可是卻好像一壺純釀,時間越久味道越加醇厚回味無窮。
“你是在嫉妒他嗎?。”魔尊道。
莫寒池竟然點了點頭。“這般好的年紀,有這麼多的東西,嫉妒又有何妨,毀了他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