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石室之中, 絞纏的兩具身軀,傳出令人臉紅的喘息聲。洛溪摟着莫寒池腰身,不肯罷手。
莫寒池卻依着他如此, 可是卻也油然升起一種自卑, 他自知如今已不如早年間那般還有幾分資本。他消瘦, 一摸便是一把骨頭, 全身都是一種不健康的蒼白。這種時候他尤其在意, 不過想想也覺得自己好笑。他竟然會因爲這種原因怕洛溪嫌棄他。
心下便自嘲自己怎麼還真像個女子一般,難道說身上天命之女封印一揭開,就連心思都變了。
洛溪直覺身下之人, 很是不專心,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用力頂了頂他。莫寒池突然被這一頂, 低低的哀叫了一聲。眼神憤恨的瞪了洛溪一眼。
“什麼都別想, 只想着我。”洛溪說着更是用力。
莫寒池沒回話, 也只是恨恨的張嘴便在洛溪肩膀上咬了下去。
洛溪目子又是暗了幾分,卻好像有幾分得意, ”你是覺得你夫君太厲害了?”
莫寒池實在覺得疼了,只是洛溪這話一出口。便一瞥頭,不再去看他。
洛溪怎麼會讓他如願,接着便扳過他頭,吻了過去。或許誰都沒有洛溪體會深刻, 這一遭莫寒池身體的確是大不如前。甚至是一摸下去根本就沒有幾兩肉, 皮膚都有幾分乾澀。洛溪只覺得心疼, 小心謹慎起見, 還是退了出來, 不敢留在莫寒池身體裡。
誰知道此時,莫寒池突然瞪了瞪眼, 按住他,微微撇開臉。結結巴巴說道。“·····不··會··有事···。”
可是洛溪又哪裡知道莫寒池的心思,青霄說那辦法只能封印虛淵之間六年,六年之後要是找不到其他辦法,不是魔尊繼續屠殺百萬生靈彌補裂縫,就是他施展血祭界限大陣。所以他爲自己爭取的這六年間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留下一個孩子。一個留着兩人血脈延續的孩子。
洛溪只當他害羞,輕輕笑出聲。摟着莫寒池便不再放開。直到莫寒池體力不支,沉沉睡去。
此時,他卻再也笑不出來。青霄的話清清楚楚時刻提醒着他,而魔都內部還沒全部歸順於他。而在外又有想要將置他於死地的寒驚黥。而妖都的態度卻一直都在觀望。雖說蓮霄是莫寒池的師父,可若是妖都因此被牽連進戰火之中,蓮霄與司空元風也不是易於之輩。
莫寒池身份如此敏感,得到他便等於得到巫帝。得到巫帝,便有了一統三都的藉口。
寒驚黥又豈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洛溪一手支撐的頭,一手輕輕摸着莫寒池的頭髮。心情很是複雜。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寒池終於是醒了過來,他手臂還疼着,但是動了動,應該是已經癒合。可是依然頭很暈,他擡手要摸摸自己的頭。手卻被洛溪一把按住。洛溪拿自己額頭抵着他,莫寒池的額頭比之前似乎更燙人了。
“不行,我們不能在這裡耗下去了。”洛溪說着便扶着莫寒池起來,然後爲他穿上衣服。
“這暗室又哪裡有門。”莫寒池道,他實在頭暈的厲害,剛起來下地,便又是一陣眩暈。剛纔自己又過於放縱自己,直接導致全身都痠痛難當。扶着石棺等了一會纔好。
就這麼一會,暗室竟好像有些震動一般,從某一處牆外竟傳來打鬥的聲音。
洛溪眼神一變,打橫便將莫寒池抱了起來。莫寒池喝了一聲,“你當我多大,這麼抱來抱去。”
聽他這麼一說,洛溪一樂。“娘子是我的,我喜歡抱來抱去,關你什麼事。”
“你,還不趕快放下我。”莫寒池已經聽到外面爭鬥的聲音,甚至隱隱聽到了熟悉的人說話的聲音。若是被人看見他臉面要往哪裡擱。
洛溪自然不會答應他這麼做,只見他周身氣勢陡然一變,面前斑駁的石牆於無形之中。轟然坍塌。他抱着莫寒池便掠了出去。
眼前的視野突然一片開闊,也光亮起來。他們從這墓室出去,經過一個狹窄的通道,但是快出通道口的時候,已然能看見外面的情形。
而外面正成幾方之勢,爭鬥的厲害。這是一間很是寬大的空間,而空間四周佈滿了各種石柱。而石柱盤繞着各種飛禽走獸。每根石柱之上都有一種寶物。而石柱越是高大,頂的上寶物散發的靈光越是驚人。
而這些石柱盤旋而上,從多到少,形成一個金字塔。而最頂端的那根石柱已經看不到頂端,然而卻從那頂端傳來的靈氣最爲驚人。
然而,洛溪徒然露出的竟然威壓,從一側石門之中傳出。人還爲到,這股魔氣卻讓在場的魔修都是精神陡然一震。這種魔氣不是四天王便是魔尊本人。
那些仙修與妖修,紛紛變了臉色。這魔尊一來,頂上的寶物還有有他們的。當下一些修爲較低的修士已經萌生了退意。
然而這處巫族遺留的寶塔之內,還有崑崙弟子。
洛溪打橫抱着莫寒池,剛剛在一處石柱上現身之時,所有人的目光刷刷的投了過來。
崑崙之人在看到莫寒池的時候,已然已經有不少人臉色變得鐵青。天下瘋傳崑崙首席大弟子與魔尊有私情。崑崙弟子又怎麼會相信,屠魔公子恨他們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與魔尊又私情。
只是眼下的情形卻讓他們覺得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崑崙掌教道胤臉色已經難看至極。而他身後的道真卻道。“掌教,小徒嫉惡如仇,又怎麼如此,恐怕是那魔尊逼迫,好讓咱們崑崙難堪。”
“大師兄,還活着。”有幾個卻是沒有往哪方面想,只是覺得大師兄還活着卻比什麼都要好。
林逸陽原本一直覺得莫師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沒了,他此刻的想法很是簡單。莫師弟一定是受了魔尊的威脅。於是一想,便在衆目睽睽之下大喊。
“魔尊放了莫師弟,你若是脅迫他,崑崙定不會放過你。”
那道胤也很是擔心莫寒池這個孩子,這孩子也是崑崙着力培養的後輩。
莫寒池一聽,便知道了他們的想法,只怕他們是覺得自己落在了洛溪手中。洛溪脅迫了自己。可是看如今這樣子也的確是像被逼迫的。而洛溪如今更是不好像下屬交代,自己這個屠魔公子在魔都又何嘗不是遭萬人痛恨。
“這戲還得演下去。”洛溪密語莫寒池。
莫寒池瞪了他一眼,此時洛溪已經將他放了下來。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嘴角掛着殘忍笑意的魔尊。只見他一招手,便有下屬將一雙烏金手銬,銬在了莫寒池手上。
“隨我回了魔都,我便找個死奴在地牢裡將你頂換出來。”洛溪一直密語不完,吵得莫寒池腦袋亂哄哄的。
終於惹得莫寒池不耐道。“閉嘴。”
然而這邊剛剛弄個做戲的樣子,那邊媚姬便帶着一干屬下趕了過來。她現實掃了一眼,被羈押着的莫寒池。又鄭重的看着魔尊。目子從陰狠瞬間轉成了含情脈脈,淚水連連。腰身一軟便撲到了魔尊懷中。“尊上,太好了您沒事了,剛纔臣妾差點死在天都聖君手中。還以爲再也見不到陛下了。”
媚姬這軟軟的嬌啼,洛溪便才發現媚姬卻有幾分狼狽,身上也有些輕傷。便當即安撫起來。輕輕摟住媚姬的腰身,這媚姬便整個軟進了魔尊懷裡。
莫寒池目子一寒,突然想起他剛被洛溪抓到船上去,正是與這媚姬歡愛不休。頓時五味陳雜,把頭低了下去。出來之後,到底還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他們之間橫的東西依然在,不曾消失過。
有個聲音讓莫寒池放手,再也不要跟洛溪又瓜葛。可有個聲音卻很是不捨,很是眷戀。
就這般想着的時候,突然一處地方竟然有人破天一聲震吼。接着一羣白衣之人便扣押着一人,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洛溪隨着這聲斷喝,原本溫柔如水的浚蝗煥淞訟呂礎8且浩鵒撕旃狻K嵛橇嗣募ё齏揭幌攏緩蟊惴趴嗣募В募Ю康繳硨蟆
而那羣白衣之人,扣押着一位一身火紅色眉目妖豔之人。額間殷紅色的硃砂,有幾分晦暗。那是他洛溪的兄長花疏影。
“放了他,本尊便饒你們一命。”洛溪的聲音冷的令人膽寒無比。他一揚衣袖,四周圍成一圈的粗大石柱,除了他們所在那座之外,紛紛斷裂。令人恐怖的魔氣在廣大的空間之內,瀰漫開來。彷彿陰寒至極的陰間黃泉之地。鬼哭狼嚎。
莫寒池一擡眼,心下卻是焦急異常。這羣白衣之人,是他讓前來接應自己的巫族之人。可是這些人自打得知自己落在了魔尊手中,便動手劫了花疏影。要來換自己。可是若自己真跟他們回去,便無法前往虛淵之澗施展小彌天乾坤陣。
“放了我巫族天命之女大人,不然····”那位身穿白衣的年輕人說道。手中的劍痕一閃,花疏影的漂亮的臉上,便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血痕。
洛溪勾起了嘴角。莫寒池被扣在一邊,只覺得很是不好。洛溪已經動了殺機,他們傷害誰不行,卻偏偏截住了花疏影。莫寒池又豈能讓洛溪殺自己的族人。當即大喊到。“你們不是這魔頭對手,趕緊走。他不會殺我,我對虛淵之澗還有用處。有魔族天命之女爲質,他不會拿你們怎麼樣,趕緊逃。”
洛溪聽到莫寒池突然這般說道,原本溫情突然之間便成了怒火。
“莫---寒----池。”洛溪說的咬牙切齒。一巴掌便打了過去。可是手掌卻偏偏的停在了半空之中。他實在下不去手,卻又恨他族人截了花疏影。
這一幕落在了媚姬眼中,臉上不動聲色,可是那種妒意卻已經染上了眼睛。她幾乎要絞碎自己手中的絹帕。
然而洛溪怒意到了極處。便突然收了手,臉上的表情也是放鬆下來。他嘴上噙着一抹笑。 “你是我的人,我不會對你如何,可是他們犯了本尊的忌諱,卻不能輕饒。”洛溪的話傳到莫寒池耳邊,卻是變了味道。莫寒池一向瞭解洛溪知道他會怎麼做。
“你不能這麼做。”莫寒池開口求他“你之前明明·········”
“本尊給過他們一次機會了。”洛溪道。他說完便轉過身去面對着扣押着花疏影身着白衣的巫族之人。
“住手。”莫寒池大喊之際,洛溪已經出手,衆人只見數十道黑光瞬閃了幾了,一股狂風撲向那些人。這股狂風力量奇大,竟然頃刻之間將那些人轟散開來。只是有幾人修爲不高,被震飛至堅硬的石面上,肺腑受了些重傷。
另有一道紅色遁光急忙竄出,接住了花疏影。
無名抱着花疏影便往這方石柱落了下來。花疏影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而花將渾身是深可見骨的傷口。看見那些巫族之人是存了必死的決心劫持花疏影。
莫寒池見洛溪沒有下死手,如釋重負,壓在心口的巨石終於落了下來。“寒池,在也不要有下一次了,這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繞了那幾人一命。”洛溪低聲說道。
然而,雖然洛溪是饒了那幾人一命,可是心底卻好像還是破了一個洞,有風吹進來,冷的讓人發抖。
“是,多謝尊上。”莫寒池淡淡回到。
“哎,你,花疏影是我兄長,我怎麼能讓人傷他。我已經如你所願了,沒有殺他們。”洛溪密語裡透着幾分着急。
“我知道,讓你難做了。”莫寒池傳音入密的聲音萬分的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