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的南城,經過數日的時間,聚集在此處的人羣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更加的多了起來,隨着時間的推移,森林的面積也是急速的縮小。森林外圍的牌子之上,數字定格在那裡,赫然顯示的是一百一十六人。經過不到四日的爭奪,原本參賽的一千人,此時便是剩下了一百一十六人,這等爭奪的強度可見一斑!
就在所有人都是認爲這等的數據不再變化之時,從茂密的樹林之中,陡然出現一陣龐大的威壓,這等的威壓使得喧嚷的場面瞬息寂靜了下來。所有的人均是震顫的看着場中,即便是四大勢力也是眼睛不眨的看着樹林之中。威壓傳出,隱現的一絲蒼茫的紅光便是從不着邊際的樹林之中閃掠而出。紅芒閃爍,衆人便是看到了一條足有數十丈大小的血蟒出現在森林的正上方。
“這是何物?!”感受着血蟒之上的威壓,衆人均是忍不住心中猜想到。
白文蕊的眼神猛然凝固,這血蟒之中帶給自己些許熟悉的感覺,這等的感覺曾經在裴催的身上感受過,這等的氣息,不正是和裴催那日的氣息有些相似嗎?
原本和門人談笑的笑面虎,在威壓出現的瞬間,眼中便是閃現出一絲前所未有的貪婪之色。馭獸門和妖獸打交道,自然能夠從威壓之中辨別出來,這血蟒的級別可是不低!當他看到半空之中的血蟒,眼底卻是抹出一絲震驚之色,從血蟒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便是看得出來,這個傢伙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血蟒一閃即逝,所有的人均有種錯覺的感受。這等的感受卻是隨着森林邊緣的蠕動變得清晰了起來!
樹林的邊緣陡然蠕動了起來,一個面色頗爲狼狽的青年閃掠而出,青年剛剛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便是一口鮮血直接噴灑了出來,青年的臉色也是瞬間蒼白了起來,眼神也是隨着鮮血的噴出直接渙散了起來。
“狡狐!”
笑面虎一直掛着的陰冷笑容直接凝固,聲音之中透露着震怒之色,身體快速的向着狡狐疾馳而來。待到笑面虎查看狡狐的身體情況,眼神便是瞬間冰冷了下來。
笑面虎的左掌微微一震,帶着磅礴的地元,直接扣壓在狡狐的胸口,隨着地元的輸入,狡狐逐漸的睜開了雙眼,眼神仍舊渙散,當他的眼神凝聚在笑面虎臉上之時,神情猛然一震,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門主,兄弟們均是栽在了一個叫做裴催的人手中!”狡狐噴出一口鮮血,聲音之中有些顫抖,也許是血蟒帶來的恐懼還未消散,也許是因爲裴催的戰鬥力使得狡狐發自心中的害怕,狡狐的眼底仍舊有一絲抹除不掉的恐懼。
笑面虎微微一愣,眼中若有所思的看着森林的深處。剛纔那血蟒,難道就是那個裴催所發嗎?如果是這樣,這等的妖獸倒是可以輕易的俘獲!
“你的妖紋?”笑面虎的思緒還未飄散,便是感覺到狡狐的妖紋沒有了任何的氣息,這等的情況,使得笑面虎的神色頓變。
“被那個血蟒吞了!”狡狐的眼中閃現出一絲不甘,也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狡狐緩緩的開口說道:“門主,不能讓那個傢伙活着,他不僅能夠剋制血獸,而且還能夠吞掉妖紋!”
狡狐的話語落下,笑面虎的眼神便是一震,眼中閃現出一絲厲色。馭獸門靠着這妖紋的支撐纔有了今日,這等的情況出現,可是能夠動搖馭獸門的根基!
“門…主…”狡狐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話語顫動之間,眼神直接渙散了開來。即便是身死,狡狐的眼中仍舊有種驚怵之色。
“狡狐,馭獸門會給你報仇的!”
看着跳動的牌子,笑面虎的眼中出現一絲血紅。這狡狐素有狡詐狐狸的稱呼,雖然實力普通,可是心計頗多,這也是爲何笑面虎能夠放心的交給狡狐指揮獸使大權的最主要原因,馭獸門之中也有頗多的計謀出自狡狐,可以說,這狡狐乃是笑面虎最爲看重的人之一!
即便是馭獸門普通門人被殺,笑面虎都不會放過對方,更何況是頗爲看重的狡狐?再加上十數的獸使,這筆賬必須要清算!
“又是裴催,這裴催到底有着何等的本事?”
“嘿嘿,本事倒不知道,不過這次這個裴催算是遭了。得罪了林家,又得罪了馭獸門。”
“是啊。斬殺林晨,殺馭獸門的獸使。這等的情況,在蓉城可是未曾出現過。”
……
距離狡狐較近之人也是清晰的聽到了狡狐臨死前的言語,議論之聲便是快速的蔓延開來,時隔一日的時間,這裴催再次給蓉城帶來了議論的焦點。
“這個裴催,當真是招惹事端之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了耳中,白寧兒便是皺着眉頭冷哼一聲。
“裴催斬殺馭獸門之人,恐怕和我白素莊脫離不了關係。”白文蕊坐鎮白素莊,自然有着自己的手段,封印在白靜兒識海之內的念力使得白文蕊略微的感知到,這件事情,可是和白素莊脫離不了關係!
白文蕊隱隱有種感覺,一股無形的風暴已經開始在蓉城醞釀了。這個風暴可能將整個蓉城拖入水深火熱之中!而這風暴的中心,可能就是出現在蓉城不久的裴催!
“這個傢伙,出手便是驚人的很啊!”聽聞周邊的議論,睿老平靜的臉上也是忍不住微微一抖,作爲蓉城影響力最大的實力,睿老自然知道這妖狐在馭獸門之內的地位,看着笑面虎赤紅的眼睛,睿老便是知道,這次馭獸門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等到天元獸墓消失之後,還是暗中將這個小傢伙送走吧,這般的資質,被殺卻是浪費了。’睿老的眼中再次恢復了平靜,心中嘀咕一聲,便不再理會議論之聲。
距離戰場數百丈遠的擂臺之下,此時已經聚集了數十人,這些人大多成羣結隊。距離擂臺最近的乃是十數身穿白色長袍之人,這些人的臉色均是非常平靜,只是乳白的長袍之上點綴着絲絲的鮮血,也是使得所有人知道,即便是神師學徒,想要達到這裡也是頗爲不易!
在神師學徒的側翼,便是十數面色冷峻的青年,這些人的神色沒有任何的波瀾,只有暗褐色長衫的左臂上,繡着蒼勁的兩個大字——府衙!從這些青年身上散發出濃郁的地元波動,這些波動隱隱連成一片,給人一種頗爲壓抑的感覺。
兩隊人的眼神時而瞟向對方,均是看出來對方眼中展現出來的冷峻,可是從對方平靜的眼神之中便是能夠看得出來,這兩對人,此時可沒有動手的打算!
距離擂臺稍遠的地方,便是零零散散的聚集着頗多的人,這些人的臉色均是有些蒼白,顯然能夠達到這裡,也是經過了不少的波折。好在此時有了一絲休整的機會。這些人警惕的形成一個個的小隊伍,開始緩緩的恢復起來。這些人時而看向站在最前方的兩對人的眼神,便是知道,這兩隊人均是在等着四大勢力的齊聚!到時候,纔是蓉城擂臺真正的開始!
“那是馭獸門的雷宏?”就在衆人紛紛猜測之時,一個看起來頗爲消瘦的身影便是出現在衆人的眼前,此人的臉色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雷宏並未理會他人,快速的向着擂臺的方向疾馳而來,即便是一人,也是沒有人敢於出言反對,因爲這雷宏可不是那麼容易招惹的!
“好戲快要開鑼了。這雷宏的到來,恐怕馭獸門其他的獸使也是快了。現在只差白素莊之人!”
看着雷宏的出現,所有人便是知道,距離這擂臺賽最後的爭奪,越來越近了!就在此時,一股龐大的威壓便是瞬息來襲,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威壓過後,他們便是看到了終生難忘的情景——一條數十丈大小的血色巨蟒出現在半空之中。
血色巨蟒怒吼連連,怒吼引起周圍陣陣的地元漣漪。這等的情況,也是讓他們略微心怵!
“難道是馭獸門的獸使?”見到血色的異獸樣子,衆人也是忍不住開始猜測起來,這馭獸門到現在還未過來,顯然是出了一絲差錯。旋即讓他們聯想到,蓉城的四大勢力,只有白素莊和馭獸門未曾抵達!
“這白素莊可能要倒黴了。這等的血獸,即便我等聯手也不能奈何!”
“馭獸門這次可是下足了本錢,這等的血獸需要何等的妖紋?這次施展起來,恐怕再也無法施展出來了!”
“不對!這等聲勢的血獸怎麼可能少得了雷宏?”
……
竊竊私語逐漸的擴大了開來,再看距離擂臺最近的三班人馬,此時的臉色也是各有不同。府衙的衙衛和神師工會的學徒們眼中露出一絲驚奇之色,可是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反觀此時的雷宏,卻是臉色鐵青,感受着來自血蟒的威勢,便是清楚的知道,憑藉自己的那些門人,可是搞不出來如此大的動靜!
紅綾的眼中閃現出一絲光彩,這血蟒之中隱現一絲熟悉的氣息,這等的氣息不是裴催又能是誰?想起爺爺提起的白文蕊去裴催的小院,紅綾隱約有種感覺,這次神師工會和白素莊的暗中聯合,隱隱閃現出一絲暴風雨來臨的跡象。
也許那裴催,便是引爆暴風雨之人!而此時,不過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