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猛吸幾口氣睜開眼,遊樂棋扶着太陽囧呻吟幾聲……果然又是噩夢,這一會更誇張的昏倒在地,盯着紅色燈泡照應出的天花板,整個房間呈現一種暗紅色的詭異氣氛,遊樂棋再次揉了揉太陽囧,無奈地嘆了口氣。

吃力的爬了起來,將散落一地的照片撿起一灘一灘腥紅色的血跡,哪來的什麼紅衣女子?更別說還會轉頭面向自己。

望着照片,遊樂棋自嘲的低笑好幾聲,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向不健康,又煙又酒還有藥癮,頭痛事早就擺脫不掉的老毛病了,不過他好一陣子沒這樣失去意思,沒想來到泰旺市,連昏倒、幻聽、幻覺這些【老朋友】也跟着來,看來不管在什麼地方他終究還是不屬於正常人啊!

“搞什麼鬼啊……”扶着頭,遊樂棋無力的有嘆口氣,比起頭痛、幻覺這些麻煩的症狀,他覺得老是夢見管彤更要命,用得着這麼牽掛那個傢伙嗎?這幾應不能用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來解釋了,爲什麼老是盤踞在腦海裡?重點是,他很在意夢境中的管彤,好奇的猜想,他爲什麼焦急?爲什麼傷心?

盯着那疊王彥良要的照片,遊樂棋腦子裡思索的仍是關於管彤的事情,他們應該算是朋友吧?甚至,是遊樂棋僅存的朋友,如果說在他原本的世界中,還有什麼值得回憶的,大概就剩跟管彤之間的友誼了。

遊樂棋一直認爲,自己不適合跟任何人交往,天曉得會在什麼時候殺旁人一刀,他也確確實實捅過管彤,一道狠狠地扎進他心口,如果那個傢伙不是一直有着上百年道行的狐仙,只怕他早就度過奈何橋頭胎去了。

女媧滅世,遊樂棋在最後一刻鬆開手,並不是他情操偉大到決定犧牲小我,來成全那個早該毀滅的陽間,只是覺得很累罷了,放手、自我毀滅、眼不見爲淨,凡人是死是活全與他無關。

唯一稍微在乎的就是管彤,這個天真到有點愚笨的狐仙,這個被殺了一刀後還傻乎乎粘過來的狐仙,應該能躲過這一劫吧?遊樂棋希望噩夢只是單純的噩夢罷了,別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感應,他自問只是個凡人,實在沒本事殺回去陽間解救對方。

對於任何事都習慣抱持冷眼旁觀的態度,關於噩夢內容的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遊樂棋收拾、收拾照片,三兩下就將疑惑拋遠。

陽間怎樣了不關他的事,這個世界怎樣了也不關他的事,只要謹記着不讓任何人接近,不跟任何人有過分的情感交流,遊樂棋相信自己就算被扔到yin曹地府中,一樣也能微笑着過活,甘之如飴。

透過相機鏡頭,遊樂棋注視着命案現場,早就被清理的一乾二淨,自然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正當她想放棄時,又一次瞧到不可思議的景象,大白天的居然有一雙腿,就只有一雙腿,正大光明的走過他身前。因爲太過正大光明瞭,一時之間遊樂棋還聯想不到是靈異事件,只是冷冷的眨了眨眼,確定他正瞧着一雙腿悠閒的走過,然後拐個彎消失不見。

“老天……我該不會是得了妄想症吧?”搔了搔略長的頭髮,遊樂棋乾笑兩聲後喃喃自語。打從心底不認爲撞鬼,遊樂棋安慰着自己,說不定這只是泰旺市的一種特殊現象而已,搞不好很稀鬆平常,不需要大驚小怪。

“喂!你不是要拍照,站在那裡發什麼呆?”習慣xing鬼祟的跟在遊樂棋身後,王彥良正巧從那個拐彎處轉了進來。

“你看見一雙腿從這裡走出去嗎?”

“腿?你在說什麼啊?”

“沒事……”

從王彥良不以爲意的反應,遊樂棋不難猜想,這個世界的法則應該和陽間差不多,自然不可能看見什麼斷手、斷腳滿街亂跑,唯一能說的痛的,就是他的幻聽、幻覺越來越嚴重了。

“照片洗好了會交給你,不過,應該不會有任何進展。”隱隱約約察覺太陽囧又開始刺痛着,遊樂棋逃命似的奔回小餐館,他可不想再王彥良面前昏倒,這樣實在太丟臉了。

衝進小餐館內要了杯冰水灌下,遊樂棋趴在桌前猛吸氣,那種靈魂快要被抽離的噁心感受又來了,同時,他又再次聽見管彤一聲一聲急切的叫喚,遊樂棋快讓這些強烈的幻聽、幻覺搞瘋了。

“哇!你的臉色真差。”女店員關心地說着,她也不想時時刻刻都在注意着遊樂棋,偏偏這個瘦骨如柴的男人讓人放心不下。

“有阿斯匹零嗎?”長嘆口氣,遊樂棋扶着太陽囧,他不想睜開眼睛,他知道自己會看見管彤傷心的神情。

“阿司匹林?那是什麼?”眨了眨眼,女店員同情的瞧着遊樂棋,這傢伙若在下一秒鐘斷氣也不稀奇。

“頭痛藥!”

“你最好少吃點這類東西,這樣很不健康。”

“我不靠藥物就睡不着,也沒辦法正常過活。”

拿着冰水杯輕觸着額頭,遊樂棋很感激這次的頭通過成算短暫,這種無預警似好像要將他腦袋整個剖開、抽出的感受,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你啊!老老實實的睡一覺很困難嗎?”

“你如果老是夢見同一個人,偏偏夢境有不清不楚的,你睡得着?”

“就是那個你很在乎的人?”

“誰說我在乎他了?”

“都睡不着覺了,還不在乎?”

“那是噩夢!噩夢!”

看見遊樂棋難得的激烈反映,女店員忍不住的大笑起來。他是泰旺市中,遊樂棋少數幾個經常聊天的對象,當然聽說過管彤的事,雖然不是很瞭解他跟遊樂棋的關係,但是會動不動就夢見他怎麼樣也不算普通朋友吧?

“隨你在不在乎,既然那麼想他,爲什麼不邀他來泰旺市?”一面擦着桌子,一面提出意見。女店員理所當然的推銷者泰旺市,在她的眼中來看,這麼美好的地方,當然呼朋引伴的一塊兒在這裡落地生根。

“很難跟你解釋這當中複雜的情形……只能這樣說吧!我認識的那個人很不平凡,以他神通廣大的本領,如果他在這裡,肯定能準確無誤的找到我,然後很瀟灑的推開那扇門走進來……”

手指着小餐館的大門,遊樂棋纔剛轉過頭去,整個人就定格般的愣在當場。

女店員不敢相信的狂揉眼睛,原本正在用餐中的旅客全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都頭像小餐館的大門,一名高瘦、帥氣,無關俊美的無法形容的白髮男子,愣然的站在門邊,用同等驚訝的神情直勾勾的盯着遊樂棋。

“你……你怎麼會在這?”可以的看了看四周,確定不是幻覺,遊樂棋嗓音有些乾澀的追問。

很難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能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遇到熟悉的朋友,應該是很美好的事情。可是正因爲這裡全然陌生,遊樂棋又不想管彤出現在這裡,這不就意味着管彤也躍進了時空裂縫當中?這個笨蛋!該不會緊追着自己的腳步跳進來殉情吧?

“終於找到你了!”混雜着安心、鬆了口氣又像是撒嬌、抱怨的一聲嘆息,管彤衝上前去,不顧衆人訝異的目光,緊緊的擁着遊樂棋,用身體感受對方的心跳、呼吸,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說服自己,終於找到在乎許久的那個人了。

“shit……”輕輕的給了自己一巴掌,臉頰確實傳來疼痛感,遊樂棋小聲的詛咒一句。太頻繁的噩夢,老是分不清真、假的幻覺的,他快搞不明白眼前的管彤究竟是不是真人了。

“你幹嗎打自己啊?”情急的抓住遊樂棋的手腕,管彤沒好氣的笑了幾聲,真不愧是他熟悉的遊樂棋,不是在自殘就是在自,人生過得真是精彩萬分。

啪的一聲,一巴掌印在管彤俊美的臉上,痛的對方眼冒金星,埋怨的回瞪着遊樂棋。也只有這個混蛋,纔會在好不容易重逢的喜悅氣氛下,給帥氣的自己狠狠的一巴掌,面對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孔,也虧他打的下去。

“原來不是夢啊……”

“原來你常夢到我啊?”

“少噁心了,不要粘着我!”

莫名其妙的耳根泛紅,遊樂棋終於想起跟管彤靠的有多近,連忙將對方推開。不過,一向熱情到不可思議的管彤,纔不給他這個機會擺脫,好不容易纔找到人,怎麼捨得放開手?死命的緊握住,就看那個因情緒激動臉上稍有血色的男子,逐漸卸下防備,就任由他牽着。

“他就是你那個朋友嗎?”好玩的盯着管彤,女店員必須承認,遊樂棋說的一點也不誇張,即使在泰旺市,也沒見過容貌好看成這樣的人。

尷尬的笑了兩聲敷衍過去,遊樂棋看了看還處在興奮中的管彤,心中的疑惑有更多了,眼前的管彤看起來一如以往的快樂,那他夢境中的管彤究竟在傷心什麼?簡而言之,遊樂棋還是很在意夢境,在意的程度強烈到,他開始懷疑眼前的管彤是不是管彤了……

“很難跟你解釋這當中複雜的情形……只能這樣說吧!我認識的那個人很不平凡,以他神通廣大的本領,如果他在這裡,肯定能準確無誤的找到我,然後很瀟灑的推開那扇門走進來……”

手指着小餐館的大門,遊樂棋纔剛轉過頭去,整個人就定格般的愣在當場。

女店員不敢相信的狂揉眼睛,原本正在用餐中的旅客全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都頭像小餐館的大門,一名高瘦、帥氣,無關俊美的無法形容的白髮男子,愣然的站在門邊,用同等驚訝的神情直勾勾的盯着遊樂棋。

“你……你怎麼會在這?”可以的看了看四周,確定不是幻覺,遊樂棋嗓音有些乾澀的追問。

很難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能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遇到熟悉的朋友,應該是很美好的事情。可是正因爲這裡全然陌生,遊樂棋又不想管彤出現在這裡,這不就意味着管彤也躍進了時空裂縫當中?這個笨蛋!該不會緊追着自己的腳步跳進來殉情吧?

“啊,這是你房間?遊樂棋,我記得你的品位還蠻不錯啊!怎麼會我在這裡?”才推開房門,嗅覺比常人更爲靈敏的管彤,就聞到一股悶太久不流通的氣味。

遊樂棋這個我行我素的傢伙,爲了方便沖洗照片,竟然將窗戶全都封死,燈泡也變成暗紅色,原本就不算華麗的房間擺設,讓他這麼一搞變得更加陽春。

“沒什麼選擇,我來到這裡之後,才發現身無分文,不僅如此,所有隨身物品都不見了,沒想魔鬼終結者那樣光溜溜的,已經是萬幸了。”

不以爲意的開着玩笑,除了割喉之外,遊樂棋還是個非常專業的攝影師,爲了拍出好作品,別說上山、下海甚至是戰火紛亂的地區,比這裡惡劣的環境全都帶過,算起來,這件還能改裝成暗房的房子已經很不賴了。

“身無分文?那你怎麼還能住在這裡?”眨了眨眼,管彤很好奇的東瞧瞧、西看看,晾乾中的照片上隱隱約約透着股不尋常的氣息。他知道遊樂棋肯定無視這些,不過身爲狐仙的管彤當然不能作罷,兩人好不容易在異地重逢了,不能任由遊樂棋沒頭沒腦的撞進危險裡。

“遇到【好心】的警察幫忙啊!泰旺市裡的人熱情得不得了!”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遊樂棋並不想讓管彤知道,自己又讓人懷疑是兇手,省的那隻容易胡思亂想的公狐狸,又鬧出什麼麻煩是來。

“又分別嗎?”平靜的回答,遊樂棋當然知道管彤對他的感情,不過兩人打從一開始的相處模式,就是一冷一熱,遊樂棋因爲個xing、外在問題,不想也不能改變他們之間的關係。

“是沒什麼分別啦……你也太冷淡了吧?我都不顧危險的追過來了,你好歹也安慰個一句、兩句……”

“我沒要你追過來啊!”

一挑起這個話題,遊樂棋以外的嚴肅起來,他很開心管彤平安無事,同時又不高興這個笨蛋追到這個世界來。會鬆開手,任由自己跌進裂縫中被拋到這個世界,很大一部分是因爲他自我放棄了,誰揹負着這樣的命運,都很難陽光的起來。

遊樂棋認爲自己除了冷淡了點,本質上應該不算壞人,偏偏他有意、無意的做着壞事、傷害者無辜人。

沒有罪惡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面無表情的割斷管彤的喉嚨,然後再臉不紅、氣不喘,平靜的毀屍滅跡,更不想有一天真這麼做了,卻不會爲管彤掉一滴眼淚。

“我怎麼可能不追來?”嘴角微微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管彤也很想敲醒自己,明明對方一點也不愛他,偏偏就是放不下。修行了數百年,結果栽在一個情字上頭,空狐族的淡漠他完全沒有承襲到,到時死心眼表現得十足十。

“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對了,你來這裡多久了?”無奈地嘆了口氣,跟管彤爭論這些是沒用的,遊樂棋只是個平凡人,要怎麼阻止這個不算神通廣大、但好歹也是有法力的狐仙大人?自然只能任由他想幹嘛就幹嗎。

“纔剛到沒多久,我立刻來找你了!”自信的笑了笑,管彤整個人綻放着耀眼的光芒,可能是離開了陽間,少了規範、少了遊樂棋種種血腥的前科,管彤頓時覺得他們的前途光明起來,他喜歡這個城市,乾淨、明亮的讓人輕鬆、愉快。

看見管彤那麼高興,遊樂棋沒來由的也跟着放鬆心情,也不多過問對方是怎麼找到他了,反正狐仙的世界本來就不是凡人能理解的。遊樂棋倒是很想知道,管彤有沒有辦法回到原本的世界?泰旺市看起來雖然美好,但是遊樂棋總覺得背後有古怪,他不希望沒頭沒腦跟來這裡的管彤,因爲缺乏危機意識而受到傷害。

“你還想要回到陽間?”

“你不想回去?你的朋友、親人不全在那裡,你不擔心他們?”

抿了抿薄脣,如果回答不在意,那肯定是謊言,不過,管彤確實不怎麼擔心他在陽間的親人與好友,那幾個強悍到沒天理的人,就算世界末日了,眉頭都不會多皺一下。

“你又不是沒見過他們,如果說擔心他們,那真是太小題大做了。”發自內心的佩服着,管彤好不吝惜的展露笑容。遊樂棋安靜的望着他,是因爲燈光的關係?還是因爲心境的轉變,他總覺得管彤看起來不一樣,無時無刻散發着光芒,下意識的抓起相機拍了兩張。

“隨你吧……既然暫時不打算回去,那就先着地方安頓下來吧!”邊說邊往大門走去,遊樂棋盤算着剛從王彥良那裡賺來的錢,夠不夠支撐兩人份的生活費,沒想到來到泰旺市,他還是要煩惱柴米油鹽的瑣事。

“等等!我不能住這裡嗎?”情急的拉住遊樂棋,管彤笑得天真、無邪,彷彿自己說了什麼好提議,一起住,當然比較節省花費啊!

“啊?”冷冷的望着管彤,隨後目光瞟向自己的小房間,遊樂棋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這是單人房,意味着只有一張單人牀。

目光隨着遊樂棋移動着,最後同樣也盯着那張單人牀,重點就是拿張單人牀啊!管彤得逞似的漾開一抹邪惡的笑臉……

皺緊濃眉,王彥良愁雲慘淡的晃進小餐館,熱情、善解人意的女店員,不必等人招呼,自動自發的替他送上一杯香醇的熱咖啡。這位過分人真的好警察,正一點一滴的讓離奇的案件壓垮。

另一方面,通常坐到吧檯前的人都希望能和他小聊一番,傾倒點負面情緒。

“你不會相信的,居然發生那麼離奇的事情!”冷哼一聲,王彥良忍不住的抱怨其他警員不夠危機意識,纔會讓這個連續殺人案愈演愈烈。

“還有什麼比光天化日之下搞丟屍體更離奇?”

跟管彤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下樓,遊樂棋呵呵笑了兩聲接話,王彥良面色不善的瞪了他一眼,管彤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大概纔出眼前這個兇惡的男人,就是遊樂棋口中的好心的警察。

“有!擺在冰凍櫃裡的屍體也不見了!”努力的擠出笑容,卻讓五官看起來更扭曲,王彥良咬牙切齒地說着。

默契十足的揚了揚眉、互看一眼,屍體憑空消失這種事,不管在哪個世界都很詭異吧?管彤雖然不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卻本能的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妖怪、鬼靈作祟;而一向不喜歡跟這類事情牽扯上的遊樂棋,則是猜想着警局有內鬼。

以泰旺市的單純風氣,一般市民也偏向於有理但冷淡,這種情況下遲遲無法破案,兇手一次又一次搶在警方之前毀去證據,很難不聯想到有人跟兇手互通消息。

“是什麼人移走屍體?不會沒有記錄吧!調看監視錄影帶啊!”可以的愛着遊樂棋坐下,管彤幫忙出這主意。王彥良狐疑的揚揚眉,用眼神追問着這位白髮的俊美男子是和身份。

“這裡很重視個人隱私,所以沒有監視錄影這回事。”故意的轉過頭去不看王彥良,遊樂棋沒興致介紹不相干的兩人互相認識,他甚至不希望管彤插手,天曉得他們要追捕的兇手究竟是什麼人?萬一真的是妖怪鬼零,而且法力比管彤高深怎麼辦?那個笨蛋還是有多遠給他閃多遠,沒事不要給他找麻煩。

“哇……這可糟了,不過我能到現場的話,或許可以用【反光術】這招,重現案發過程。”湊在遊樂棋耳邊低聲提議,管彤一臉躍躍欲試。凡是能跟遊樂棋並肩作戰的機會,他全都會把握而且樂在其中,到是那個骨瘦如柴的男子興趣缺缺,他沒那個閒工夫跟王彥良解釋管彤的特殊狀況。

“反光術?那是什麼?”表面上裝的不很在意,實際上拉長耳朵偷聽的王彥良,好奇的追問一聲,目光更加狐疑,自遊樂棋及管彤身上來來去去。

“這是一門很高深的道術,可以利用水汽形成畫面然後依施術者的法力,讓時光……”開心的解釋起來,管彤八成跟遊樂棋重逢後興奮過頭,絲毫不防備王彥良質疑的目光,也有可能他根本不在乎被揭露身份,這裡不是陽間,讓他有種完全解放的痛快感。

“喂!有人問你原理嗎?解釋那麼仔細幹嗎?”急忙的打斷管彤,遊樂棋刻意的挪了挪位置,阻擋王彥良打量的目光,同時用眼神示意管彤上樓去,這個笨蛋竟然在跟他裝傻。

“小遊,你的朋友很有趣啊。”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王彥良誤以爲管彤在開他玩笑,毫不掩飾敵意,瞪着那名俊美的白髮男子。

一聽見【小遊】二字,管彤每個細胞都噴出火來他跟遊樂棋麼了這麼久,還沒那個膽子敢這麼親暱的喊他【小遊】,憑什麼這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這麼叫喚?

“喂!你幹嗎?跟我上樓!”意識到管彤情緒上的波動,遊樂棋眼明手快的拽了他手臂,將人拖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