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毅忍不住開口,“安琪小姐,你不要誤解我們,我們並不是故意栽贓你,辦案用事實說話,我們確實查出了很多對你不利的證據,這才把你找來詢問情況。但是你卻對我們撒謊。”
“我沒有撒謊,我沒殺人,我不可能殺人!”蔣雨馨激動的說。
“那你上週日晚上到底幹了什麼呢?”
“我和……”蔣雨馨瞅了丁潛一眼,“我和丁醫生在一起。”
“在幹什麼?”
“逛……逛街。”
“可是丁醫生卻說他一直一個人在家。”
趙剛毅這句話一出口,蔣雨馨的臉色立刻黯淡了。
丁潛問蔣雨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丁醫生?”
蔣雨馨的反問倒讓丁潛不知如何回答,他望着哭得梨花帶雨的蔣雨馨,不禁捫心自問:我真能相信她嗎?
蔣雨馨曾經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努力單純的女孩子,因爲機緣巧合互相認識,他不介意力所能及的幫她一把,他也不求什麼回報。可是當蔣雨馨以明星的身份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忽然感到無比陌生,他從未想過要跟一個明星打交道。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並不瞭解這個女孩,就像他現在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她一樣。
人和人之間有時候覺得很近,其實轉眼間就會無比遙遠。
“那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衝動,這會毀了你。”丁潛說。
“我已經被毀了。”蔣雨馨悽然道,“在娛樂圈混,多少雙眼睛盯着我,我努力打拼,好容易纔有機遇走今天這一步。我有多麼小心翼翼,生怕出一點點差錯。可即便這樣,一個飛來橫禍就足以把我剛剛擁有的一切全部打碎,把我打回原形,永遠不能翻身。”
“……”
“現在我被捕的消息肯定已經開始四處傳揚了,一切都晚了……”
“如果你是清白的,你還可以解釋呢?”
蔣雨馨搖搖頭,“來不及了,對於一個沒有後臺的公衆人物,即使是一個謊言也能輕易把他毀掉。”
“那你……你那天晚上到底……”
“我其實回老家了。看看我和我妹妹曾經住過的房間。”
“你爲什麼不早跟警察說?”
“我是偷偷回家的,連我的助理都沒告訴,我不想當年的事被媒體挖出來炒作,所以也就沒有人知道那晚我去了哪兒。沒有人證,我說了也白說。我一時心慌,纔想到拿你當擋箭牌……”
“對不起。”
“沒關係丁醫生,我沒怪你。我一直都很感激你。當初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運氣,其實我……”蔣雨馨動動嘴脣,那雙美麗悽婉的眸子裡閃動着滾燙的光芒,但最終她還是沒把那句話說出口。
“希望我們來生還能再見。”蔣雨馨努力留給丁潛一個美麗的笑容。
丁潛發現不妙,急忙衝過去,可惜晚了一步,蔣雨馨已經縱身跳下。
丁潛的心也隨着墜落下去,隨即感到一種撕裂般的疼痛。
在她當初最無助的時候,他能力挽狂瀾的挽救她,爲什麼在她功成名就時卻眼睜睜看着她香消玉焚而無能爲力。
趙剛毅那幫警察更傻眼,把一個女明星逼得跳樓自盡,這樣的責任他們誰都承擔不起。嘴上說得人人平等,現實中人和人從來就沒有平等過。張國榮跳樓了,有無人爲他默哀懷念,如果換成張小榮,張大榮,恐怕連報紙都很難上去。
……
……
蔣雨馨跳樓事件很快就通過網絡和報紙散播出去,再加上跳樓地點是一向讓公衆敏感的公安局,迅速引發了海嘯般的效果。媒體記者和蔣雨馨的粉絲羣把江陵公安分局圍得裡三層外三層,要公安局給出說法,搞得警察們都不敢出門。這反而更加重了人們的猜忌,在警方逼死女明星這個問題上自由發揮,聯想到了各個黑幕。至於案件本身反而沒有人過問。
此時,在藍京市中心醫院的觀察室裡,一個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女孩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還有點兒暈眩,等她慢慢適應了,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白色的房間裡。
她想坐起來,卻感覺渾身虛弱,這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醒了。”
她轉過頭,才發現丁潛就坐在牀邊,關切的望着她。
“我這是死了嗎?”蔣雨馨問。
“開玩笑,你要是死了怎麼會看見我,難道我給你陪葬了不成?”
蔣雨馨也覺得問了個很笨的問題,臉頰微紅。
“這裡是中心醫院,你福大命大,剛好落在了一棵樹上,讓樹冠託了一下掉到了自行車棚上。醫生說你沒受什麼傷,就是有點兒輕微腦震盪和擦傷,再加上受了巨大刺激,所以昏迷了。”
“這樣啊……”蔣雨馨聽完並沒有特別驚喜,反而沉默了。
“現在病房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能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丁潛一直心裡都揣着這個疑惑。
“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蔣雨馨幽幽嘆息,“星期一那天下午,幾個警察忽然跑到我住的酒店,說遇到一點兒麻煩,請我去問點兒事情。我的助理問過他們什麼事,他們不說。我看他們語氣很客氣,也沒多想就跟他們一起去了公安局。沒想到一進公安局,他們就開始盤問我,越問口氣越不對勁兒。就是我跳樓時,站在你旁邊的那個警察問的……”
“他是刑警隊長,叫趙剛毅。他都問你什麼了?”
“他一連問了我四個人名,問我都認不認識這些人。我說我不認識。他說,那他們怎麼會一起聽你的《罪愛》呢?”
“我當時就笑了,我說我是歌手,聽我歌的人很多,我不可能都認識啊。然後他就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怎麼莫名其妙?”
“他說,難道聽你的歌就要自殺嗎?”
“什麼意思?”
“我當時也被問愣了。我問他,‘你說的那四個人都自殺了嗎?’他承認了。我於是有些生氣,我問他,難道那些人自殺也要我負責,就因爲他們臨死前聽了我的歌,”
“他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