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頓氣氛並不算十分和諧的飯之後，齊林登上了去帝都的飛機。
依然還是朱雀送的他。
“你真的想好了？”
去機場的路上，朱雀還是忍不住問了齊林一句。
齊林點頭。
“其實在打平魔獸的時候，我就有這個想法了。”
能打平圖騰當然很爽。
但更爽的，還是打敗圖騰。
以往齊林能夠進步神速，是因爲他知道自己前方有無數豐碑在等着自己超越。
可自從覺醒了“不在我之下”神通之後，這些豐碑突然就變得不再高大了。
自己雖說不能踏平他們，但也沒有了原來的追趕之心。
這對他的武道進境，是極大的傷害。
因爲他前面沒有路了。
這不是齊林想要的結果。
“可那畢竟是這種難得的神通，你應該知道二度覺醒神通的難度吧。”朱雀都爲齊林感到可惜。
齊林也有些肉疼。
但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
“二度覺醒神通的難度，是第一次覺醒神通的翻倍，有史記載的，大概也就只有三五個人能做到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不過我對自己突破《太古龍象訣》第八層倒是挺有信心的。”
而一旦突破《太古龍象訣》第八層，他必然能夠覺醒一個比起“不在我之下”更強的神通。
朱雀：“……”
她只想說牲口。
但她發現就算是她，對齊林突破《太古龍象訣》第八層也很有信心。
這種信心，來源於齊林不斷創造的奇蹟。
“總感覺你的出現，會帶動《太古龍象訣》的修煉狂潮。”
齊林搖頭，很認真的說：“沒什麼用的，可能會興起一時，但聰明人都不會選擇修煉這門武功，因爲他們應該清楚，他們沒有我的天賦。”
朱雀：“……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說話很欠揍？”
“玲玲說過。”齊林的回答，讓朱雀無言以對。
這種裝逼貨簡直沒法聊天。
更沒法聊的是這貨還真的有裝逼的資本。
即便是朱雀，也不得不承認齊林真的很優秀。
至少，像《不在我之下》這種神通，他說扔了就扔了。
這種魄力和決斷，就連朱雀自問都不確定自己一定能夠做到。
“齊林，你如果最後成功了，很可能成爲武道圈最大的神話。但你如果失敗了，一生止步於超巨，你想過後果嗎？”
朱雀一言誅心。
齊林沉默了片刻，然後灑然而笑：“姐，你當年出巨資讓全世界的殺手都來殺你的時候，想過後果嗎？”
如果失敗，這件事情被曝光，朱雀勢必會成爲全世界武道圈的笑話。
但她成功了。
南海深處，朱雀一戰單殺殺手之王，而後將殺手排行榜前十盡數葬於南海。
次年，她單核帶隊，率領焚天俱樂部登頂中超，傲立於武道之巔，凌駕於衆生之上。
她成就了自己的傳奇。
所以她變成了神話。
齊林此問，自是以自己和她比肩，雖依然狂妄，卻已經不讓人覺得是他不自量力。
“如果不能登上山頂，那山腰和山下，又有什麼區別呢？”
“再說，這世界上又有幾人有資格笑話我？”
十九歲的齊林，可能是一生最放飛自我的年紀。
這個年齡的少年，絕不會瞻前顧後，優柔寡斷。
少年，就應該意氣風發，飛揚青春。
這樣的少年，光芒四射，即便和可能是現在全世界武道第一人的朱雀坐在一起，也絲毫不會被她蓋住自己的鋒芒。
相反，齊林的氣勢，和朱雀一樣桀驁，鋒芒畢露。
朱雀眼神閃爍，俏臉突然紅了起來。
“小傢伙，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
“姐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本來以爲玲玲和你是一個檔次的，現在看來，玲玲至少在武道之心的覺醒上，確實不如你。”
齊林已經有了一個圖騰王者應有的覺悟。
他已經開始懂得在大智大勇上做出取捨。
這是現在的朱玲還沒有觸及的領域。
機場，齊林跳下跑車，本來想直接登機，卻被朱雀叫住了。
兩人都是中超的武道巨星，粉絲無數，齊林沒想到朱雀居然摘下了自己的墨鏡，撤掉了自己的全部僞裝。
並且，她也跳出了跑車，走到齊林面前，擁抱了齊林一下，然後在他耳邊給出了自己的祝福：
我在山頂，等着你！
很久很久以後，齊林都記着朱雀的這句話。
但那個時候的他，只是意氣風發的對朱雀說：“姐，我的目標，是比你在的山頂更高的地方。”
朱雀沒有和他再說什麼。
她只是摸了摸齊林的腦袋。
看見齊林，她好像就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真的是讓人驚豔和絕望的天賦，還有那種如出一轍的狂妄。
她曾經想過，她要是一個男人，也會爲了自己這樣的女人瘋狂。
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一個這樣的男人。
所有的圖騰，都是很自戀的。
朱雀同樣如此。
但圖騰就是圖騰。
他們的腳步，絕不會因爲一些其他的感情而遲緩半分。
“希望你能早日重新站在我的面前。”
……
三個小時之後。
武道總局。
楊無敵同樣是剛從魔都趕來，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齊林，他眉頭緊皺。
“齊林，你決定了？”
“當然。”
“再考慮考慮吧，回去和林琪商量一下，我不希望你後悔。”
於楊無敵來說，現在的齊林對國家來說已經是一個有力的保障。
他不希望再橫生枝節。
但他的利益，和齊林的追求並不一致。
“楊局，在武道上，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我自己負責，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齊林很認真的說。
楊無敵無奈。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滿足齊林的要求。
阻道之仇，生死之敵。
他不能和齊林結下如此大仇。
“你跟我來。”
楊無敵帶着齊林穿過了層層屏障，來到了一座密室前。
“封神榜是無上至寶，就在裡面供奉。齊林，這是你最後反悔的機會。”
齊林沒有猶豫，直接踏入了密室。
他未來或許會後悔。
但現在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