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個靠得住的

沒一個靠得住的!

到家之後,發現家裡沒有人。不但老媽,連阿驁都沒回來,黑燈瞎火的。

我放了書包,跑去廚房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吃,正鑽在冰箱裡面找呢,電話就響了。

纔拿起話筒喂了一聲,阿驁的聲音就有如獅子吼一般從那端傳過來。“你搞什麼啊,這時候纔回家?”

看起來像是打了很多個回來沒找到人的樣子。我把話筒稍微移開一點,“你又在搞什麼?這時候還沒回家?”

他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語氣緩和下來。“我有點事,晚一點回來。晚飯你自己吃吧。”

“哦。”我隨口應着,“什麼事?”

“三神先生下午來找我,晚上和他一起吃飯。”

“哦,三神弦啊?”我嘖嘖嘴,居然特意來找阿驁?爲什麼?

那邊依稀有人問了句什麼,阿驁應了聲,然後對我說,“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他們在等我。我回來再說了。”

“好。玩得開心點。”

掛了電話,看了看還開着的冰箱門,一下子提不起勁來弄東西吃,於是用腳將冰箱門踢上,帶了鑰匙和錢包出門。

外面已全黑了,我走到南風門口,躊躇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裡面有兩三個客人的樣子,老闆在吧檯前煮咖啡,小南在後面洗盤子。

“喲,淺倉大叔好。”我揚起手來打招呼,坐到吧檯前面,“請給我一份炒麪。”

“好的。”淺倉大叔轉過去吩咐小南炒麪,一面道,“小桀你還真是稀客呢。今天阿驁不在家嗎?”

“嗯,”我應着聲,一面看着電視,“被個指揮家拖去吃飯了。”

旁邊一個也是住這附近的中年人笑起來,“說起來,這一塊還真是風水寶地啊,就好像我們這幾條街的靈氣都被你們這三家給佔光了。”

淺倉大叔把咖啡遞給他,叼着菸斗,笑眯眯的,“哪裡。”

“怎麼不是呢?你家的小南,是體操明星;隔壁上杉家的和也,是棒球明星;再過去,歐陽家的阿驁,也是音樂天才不是嗎?”他頓了一下,“可惜啊,和也那孩子死得太早啦,真是可惜呢。剩下的達也……”他嘖了嘖嘴,沒往下說,但不屑之意已流露於表。

氣氛一下子就變了。像是有種什麼說不清楚的情緒在空氣裡飄蕩,他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訕訕的笑了笑,“那個,我說錯了什麼嗎?”

“沒有。”小南板着一張臉,將一盤炒麪重重的放到我面前,並向旁邊的中年人伸出手,“三百八十元,謝謝。”

“嚇?”中年人怔了一下,“可是我的咖啡還沒喝完。”

小南甜美的微笑。“三百八十元,謝謝。”

“可是——”中年人看向淺倉大叔,大叔叼着菸斗,臉偏向一邊,微笑着給我遞筷子。

中年人怔了一下,訕訕的摸出錢包來付了錢,走了。

小南望着他的背影,繼續微笑,“多謝惠顧。”

我笑,隨意的挑着盤子裡的面,有一口沒一口的吃。

你看,不只“上杉達也愛淺倉南,比任何人都愛”,同樣的,淺倉南也愛上杉達也,比任何人都愛吧。連一點點的詆譭和傷害都不能容忍呢。

一杯水送到我面前,我擡起眼,看着帶着點淡淡笑容的小南,“啊,謝謝。”

“不客氣,聽說你到體操部了?”

“嗯,我們班上的毛利蘭嘛,一定要拖我去墊背啊。”我笑,喝了口水,繼續吃麪,“說起來,下午我去練習的時候,沒看到你啊。”

“哦,我和部長一起去抽籤了。”

“那麼,第一個對手是誰?”

“聖貝魯克學院。”

我花了三秒鐘來想這是哪個學校,然後擡起頭來,“那不是九能——”

“是,九能小太刀的學校。”小南看着我,一雙眼亮晶晶的。“你知道她是不是?”

“嗯,聽說過。”

“你曾經提醒我小心的。”

“嗯。”感覺這對話並沒有什麼多大的意思,我只淡淡應了聲,又低下頭去吃麪。

小南看着我,有一點遲疑,但還是問出來,“爲什麼?”

“啊?提醒你啊?因爲聽說她很危險嘛。”

“我問爲什麼要答應參加比賽?”

“說過是毛利蘭——”

小南打斷我,“不是達也拜託你的嗎?”

“嚇?”我怔住,再次擡起頭來,在小南一雙黑得發亮的眼睛的注視下,將正含在嘴裡的一根麪條吸進去,然後喝了口水,才問,“爲什麼你會這樣認爲?”

她沒說話,空氣像是凝滯了一般。

我讓她看了一會,笑了笑,“而且,你以爲他拜託了,我就會去嗎?”

她繼續看着我,對視了一會,先移開了目光,“沒什麼,我亂猜的。”

於是我繼續吃麪,一直到吃完也沒在說話。小南把盤子收走,我掏錢包,她按住我的手,“算了,你難得來一次,我請你。”

我笑,“那就多謝了,不過,我能再請你幫個忙嗎?”

“什麼?”

“幫我特訓吧?”

“咦?”這次輪到她怔住,“如果只是臨時被人拖來,以你的個性,不會這麼認真吧?”

“我只是突然對打敗黑玫瑰很有興趣而已。”

小南放了手裡的盤子,打量了我很久,然後點下頭,“好啊。什麼時候開始?”

所以,當達也結束訓練到家裡,迎接他的是從我手上失手飛出的圓球。

他很敏捷的伸手就將那個球接下來。

我鼓掌,“呀,不愧是棒球隊的皇牌呢。”

“這個做棒球也太大了一點。”他將球扔回給我,“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南幫我特訓。”我接着球,讓它從我的左手過肩,滑到右手,這一次沒有失手。

達也看一眼我,又看一眼小南,說不清臉上的是什麼表情,在院子裡站了一會,甩了一句“那你們繼續。”就回房去了。

我拿着那個球在手裡隨意的拋着,向着上杉家門口的方向偏了偏頭,問小南,“不去嗎?”

她看着我,沒有動。

“有個不會按摩的經理,棒球隊的人真辛苦。”我把球拋給她,“我要回去了,要做功課,還要完成高見澤給的基礎練習的任務,啊啊,好辛苦。”

一面說一面走出上杉家的院子,看到小南又站了一會,然後走進了上杉家的房門。

胸口有一點悶。

我嘆了口氣,快步向自己家裡走去。

而那種幾乎要令人窒息的壓抑卻越來越嚴重。不對,這不是心情的關係。

我確實的感覺到了,周圍空氣裡那種叫人透不過氣來的無形的壓力。緊皺着眉,我擡起頭來,眼前一片黑暗。

從上杉家到我家,不過一牆之隔,會有這麼黑的地方嗎?

有一股寒意涌上來。

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惶恐的時候,鼻端嗅到一股腥味,是很重的血腥味。然後我的正前方出現了一雙眼睛。

很具體的形容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眼,那其中的兇殘暴戾之氣,令人不自主的全身顫慄。

但是,越是害怕,卻越是移不開目光。

這是什麼?我看着那雙眼,一邊努力的想,一邊安慰自己。至少,還有阿天在。他今天一直都在我身邊,他說過一切有他的。

這樣想着,略微平靜了一點,心裡就開始浮出一個和現在極爲相似的場面來了。

漆黑一片的山洞裡。小小的黑麒麟和強大的妖魔對峙着。沒有動作,沒有聲音,只是眼神之間交流着意志的鬥爭。

這個,應該是敖濫吧?

我最近惹上的奇怪的東西,應該就只有泰麒了吧。

一方面仗着有阿天,一方面如果真是泰麒的使令,再怎麼失控應該也還是會有所顧忌,上次汕子退去就可以證明這一點。所以現在我反而不怕了,甚至有點開玩笑的想,已經降伏過的妖魔,是不是可以再降伏一次呢?

於是學着記憶裡景麒和泰麒的樣子結印,一面念:“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神敕明敕,天清地清,神君清君,不污不濁,鬼魅降伏——”

唸到這裡的時候,對面的眼睛眨了一下,突然就出了聲。“您是——”低沉喑啞的聲音,頓了一下,試探一般的問,“您是哪一國的臺甫?”

我愣了一下,幾乎想笑出聲來,強忍住了。這傢伙是弱智麼?難道它以爲只要會念這個咒就是麒麟?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是麒麟?

但這隻饕餮的恭敬只有這一刻,空氣裡很快的又充滿了那種帶着腥臭的窒息感。“不管您是哪一國的臺甫,都不能干涉我們的事,這是規矩。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哦?怎麼個不客氣法?”

“如果您想對泰臺甫不利,那麼不管您是麒麟也好,王也好,我都會撕裂你的喉嚨!”

它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微熱的腥風撲面而來,我甚至似乎能夠感覺那種撕裂的疼痛,能夠感覺死亡就在我面前,觸手可及。全身不由得又開始繃緊。

但這句話之後,它便走了。

空氣一下子清新起來,眼前也重新見到了燈光。

我長吁一口氣,腳一軟就要裁下去。

“怎麼了?”有人快步跑來,伸手攙住我,一面急切的問。

“阿天,你——”我長長的喘着氣,一面轉過頭去。才一轉過臉,後面的話便卡在喉嚨裡。

扶住我的,不是那隻妖嬈的狐狸,而是我家弟弟。這時正板着一張臉看向我。

我站直了身子,“阿驁,你回來了。”

“嗯。”他應了聲,依然攙着我沒放,有點不放心的樣子,“沒事吧?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要不要去看醫生?”

“我沒事的。”

阿驁攙着我回了家,將我扶到沙發上,倒了杯熱水來,看了我一會才問:“姐姐你真的沒事麼?昨天回來也這樣,今天又是。”

“沒什麼。”

“歐陽桀。”阿驁突然重重的叫了我的名字。我擡起頭來看着他,他一雙烏黑的眼沉甸甸的,“你到底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我說?”

他好像很生氣。

我握着水杯,喝了口水,淡淡道:“因爲跟你說了,也不見得對事件有什麼幫助。”

“你都沒說,怎麼就知道沒有?”

“好吧。”我嘆了口氣,“我最近加入了美術社,認識了一個很可憐的孩子。他曾經神隱過一次,那之後身邊就有了些奇怪的東西。只要有人對這孩子不好,只要有人干涉這孩子的事,就會遭到不測。久而久之,大家都很怕他,避着他,當他是瘟神一樣,連他自己的媽媽都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他。但是這個孩子本身,是個很善良很溫柔的孩子,是個乖巧到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愛他的孩子。所以儘管有人給了我忠告,我還是接近他了。所以,今天,昨天,包括昨天我說的車禍,都是那孩子身邊的東西在做怪。它們很強大,強大到我對抗不了,強大到隨便一個動作就能要人的命。但我又做不到和其它人一樣對那個孩子不理不睬。”

我一口氣說到這裡,阿驁沒說話,靜靜的聽着。我看着他,問,“你現在知道整件事了,你解決得了麼?”

阿驁繼續沉默。

“所以啊,你既然不能解決,爲什麼一定要知道,多一個人擔驚受怕會比較好嗎?”我笑了聲,站起來,走上樓去。

這些男生一個兩個都這樣,說得總是好像什麼事情都要幫你分擔,但事情擺出來,卻又全都束手無策的看着你。這是多好笑的一件事。

推開自己的房門,看到阿天正伏在我牀上睡覺。

我突然就覺得有股寒意沿着脊椎爬上來。兩步跨過去就將它拎起來,“你給我醒醒。”

狐狸睜開它細長的眼,還有些惺忪的樣子,“喲,主人,早啊。”

“早你個頭,你一直在這裡睡覺嗎?”

“是啊。不是跟你說我受傷了嗎?”它打了個呵欠,“早上那一架,大傷元氣呢。”

我拎着他的頸子,連指尖都開始發涼。

這麼說起來,剛剛和那隻饕餮對峙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

它眨了眨眼,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將它丟到一邊,長長的做了個深呼吸。

還說什麼一切有他在,關鍵的時候居然躲在家裡睡大覺。

男生,不,雄性生物,果然沒一個靠得住的!

青龍的娛樂性一模一樣的臉啊暫時沒想好名娶她或者被她殺掉喜歡你要走的始終留不住迷霧裡的陽光自己送上門來的果然都不是好110音樂會殺人事件又不知道叫啥番外思念上三更半夜散步不宜番外思念上喜歡寒梅的人音樂會殺人事件噩夢嗎狐狸的企御村家的媳婦番外拜託你們不要再走調了彼此的浮木混亂兩個新一暗夜的獵殺者一晃就過了十幾年呢誤會重重兩個遊戲要負責嗎自作孽眼睛裡的春天唯一的真實番外思念下又不知道叫啥明的不行還不能來暗的麼名偵探集結三更半夜散步不宜似是而非的大少爺目標狗耳朵混亂兩個新一吸血鬼的獵物這是一次逃亡迷霧裡的陽光33 你帶了什麼回來怪盜基德登場敵意總算是贏了吧傷好了總是會有疤的要走的始終留不住吸血鬼的獵物誰是誰的依靠我回來了風魂願望實實現了名偵探集結吃掉你算了愛與夢想之店唯一的真實一模一樣的臉啊風魂願望實實現了哦咯哦咯喜歡寒梅的人惡犬馴養計劃始動混亂兩個新一暗夜的獵殺者你確定要解除契約人生本來如一夢要呆一整年啊全是悲傷惡犬馴養計劃始動愛與夢想之店阿驁的對手自作孽哦咯哦咯娶她或者被她殺掉黑玫瑰就交給我吧108是否真的有曖昧明的不行還不能來暗的麼有機可趁吶風魂願望實實現了賭約要呆一整年啊兩個遊戲番外拜託你們不要再走調了喜歡寒梅的人如果不能做姐弟走錯地方了奇怪的夢一起去西臺吧人生本來如一夢又又走錯了美食美男番外思念下我會一直在這裡又見怪盜邪眼迷霧裡的陽光敵意莊生曉夢迷蝴蝶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錯回家吧御村家的媳婦娶她或者被她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