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怎可能受人擺佈

無字拼圖· 惡魔怎可能受人擺佈?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感覺一直有人坐在我身邊,握着我的手,不停說話。有時候意識清楚一點,聽到是男生的聲音,低低的,說着“是我的錯。我不該說要你死才能擁有你的話。”“我不要你死,無論什麼條件都行,只要你活着,要我怎麼樣都行。”“我錯了,本來就是禁忌的事情,我不該說出來的,老天要報應,要罰都衝着我來好了,你千萬不能有事。”諸如此類的話,但更多的時候,我只是昏昏沉沉的,聽不見看不見,就像在一片迷霧裡漂流的浮木,不知自己是死是活,不知自己在哪裡,不知道自己將去哪裡,就那樣不停的漂着……

終於醒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我牀前,烏黑的長髮上面金色的頭飾晃花我的眼,我才一睜開又眯起來。怎麼會是曼菲士?一直都是曼菲士?

“你醒了啊。”他驚喜的站起來,“你終於活過來了。”

“啊,死神嫌我太鬧騰,不肯收我。”我虛弱的笑笑,“可以的話,我想喝水。”

他往旁邊讓了一下,有侍女捧了水杯過來,用小勺子緩緩餵給我。我喝了幾口,搖搖頭,她便放了水杯,端了碗糊狀的食物過來,也不知是什麼,我皺了眉。曼菲士在旁邊道:“吃點吧,你昏迷了好幾天,暫時還不能吃太硬的食物。”

我掙了一下,想坐起來,沒能成功,感覺身體就像麪條似的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侍女拿了個大靠枕過來,扶我靠在上面,又端起那碗東西來餵我,我一面吃,一面打量着周圍。

這是個佈置得很華麗的房間,通風透氣,陽光也好。我躺在一張華麗又舒適的大牀上,曼菲士坐在旁邊,周圍有幾個侍女,捧着東西或只是站在那裡候命,門口站着幾個士兵。

沒有阿驁。

我來回看了幾圈也沒看到我弟弟的人影,於是只吃了小半碗,便吃不下了,急着問,“我弟弟呢?”

“剛纔去廚房煎藥了。”侍女回答。

我略微皺了眉,曼菲士笑了笑,“看不出來呢,你居然有個細心又體貼的弟弟。”

說實話,我也看不出你有個狠心又毒辣的姐姐啊。纔剛剛從鬼門關轉回來,沒力氣說太多話,所以這句話我也就沒說出口,但另一句,是不得不說的。我盯着他,“你去跟那些侍女們說清楚,我不會是你的什麼皇妃啊妾室之類。”

“什麼?”年青的法老眨了眨眼,有一點搞不清狀況。

“這個皇宮裡的流言啊。你去澄清一下好吧?那實在讓我很鬱悶。”

“有那種流言嗎?”他看向侍女們,那些女人要麼低頭不語,要麼掩嘴偷笑,擺明了是默認。而且看起來這幾天只怕傳得更厲害。

我嘆了口氣,等着他的答覆。結果那傢伙靜了一下,居然說:“那樣不好嗎?”

我怔了一下,“哪樣?”

“做我的妃子。”

硬邦邦實體化的一句話,我怔了半晌才完整的理解了它的意思。如果是平常的話,我一早跳起來大吼回去,但現在我只能軟綿綿的靠在這裡,用吼的估計也沒什麼聲勢,所以只冷笑了聲,“啊呀,真是了不起的提議吶。”

他盯着我,皺起眉,“你不樂意?”

“怎麼可能樂意?”我叫起來,“你當女人是什麼啊,你說一聲我要了,就該樂得屁癲屁癲的把自己打包送給你啊?別傻了,怎麼會有人看上你這種自大狂妄的沙文豬。”

“你——”曼菲士一伸手就將我抓起來,旁邊的侍女被他的氣勢嚇得跌坐在地上,“我是至高無上的法老王,你怎麼敢這樣同我說話?你敢公然違抗我的旨意?”

我哼了聲,“啊,我說了,我罵了,我違抗了,怎麼樣?我現在要是有力氣,非打得你滿地找牙。”

他像是意識到我還是傷員,鬆手讓我躺回靠墊上,但仍咬牙切齒的瞪着我,“爲什麼?凱羅爾也是,你也是,你們那裡的女人爲什麼都敢這樣忤逆我?總是要拒絕我?”

“對了,還有凱羅爾。”我笑一聲,“不是說你只要她一個?不是說你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

他怔了一下。

我冷哼,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過,說男人的耐性通常都不太好,無論多好的女人都不會讓他們等太久,尤其在有別的女人出現的時候。這話用在這裡真是太正確不過了。何況這個時候曼菲士也不過才見了凱羅爾幾面,頂多算上她打他那一耳光和救他那一命,或者以男人的目光來看,等這麼久已很不錯了。

“醒醒吧。”我冷笑,“你不愛我,只是覺得新鮮。對你來說,不過是小孩子看上了一個新玩具,但我是個人,絕不會想做某人的玩具。”

“住口。”他像被揭穿的小孩,氣急敗壞的叫,“我是埃及的王,只要你在我的土地上,就得聽我的命令,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我想娶誰就娶誰!”

我看着他,像看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又氣又恨,又有一點可憐。之前還以爲他比我印象裡那個曼菲士要長進一點,看來並沒有,一激動起來就露了本性。

他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像是要吻下來的樣子,我又笑了聲,“我現在這樣子你要是想做什麼,我大概也反抗不了。不過,曼菲士陛下你不想要愛西絲的命了嗎?”

他的臉在距我只幾釐米的地方停住,然後迅速的撐起了身子,“你——”

我笑,“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像凱羅爾那樣只會叫‘不要’,‘放開我’的小綿羊吶。親愛的陛下。”

他站在那裡看着我,就像看一條毒蛇。

於是我露出最美豔的笑容,“再提醒你一下,最好也別打我弟弟的主意。否則你就最好祈禱我不要好起來,或者乾脆殺了我。不過那樣的話,大概愛西絲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他微微眯起眼,“你在要挾我!”

我點點頭,“要我爲你的智商鼓掌麼?”

他盯着我,咬牙切齒,“你真是條有兩張面孔的毒蛇!”

我再度綻出美麗的笑容,“多謝你的讚美,曼菲士陛下。我不過也就是想你們能相安無事的過完這一年,然後我回我的家,你找你的凱羅爾,各不相干。”

他重重哼了一聲,一腳踢翻了牀邊的矮几,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全身繃緊的神經在一瞬間放鬆下來,長長的呼了口氣。

士兵們跟着曼菲士走出去,幾個侍女卻楞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了一眼地上那一片狼藉,輕輕道:“收拾一下,都下去吧。”

幾個侍女彼此對視了幾眼,依言收拾乾淨,都退了下去。

世界一下子清靜起來。我閉了眼,重重喘息,我剛剛的情緒太激動了一點,也說太多話了。

輕輕的腳步聲移過來,在牀前停下,我緩緩睜開眼,正對上阿驁那雙漆黑的眼,身體就像是有電流通過,我一下子僵在那裡。

反倒是阿驁先笑了笑,在我牀沿上坐下來,一手扶起我,一手將一碗藥汁遞到我脣邊,“吃藥了,姐姐。”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他幫我擦了嘴,一邊道:“姐姐你幾時醒的?感覺怎麼樣?”

“有一會了,只是沒力氣,動不了。”我想試着將手擡起來,結果只是牽動了手指而已。

阿驁放了藥碗,又去換我腳上的藥,“沒其它的感覺就好,醫生說可能是會有些乏力甚至全身麻痹的症狀,但只要你能醒來,好好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我笑,“好好休養幾天呀,只怕沒那個福氣了。我都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在這個宮殿裡過完今天晚上。”

阿驁也笑,“沒關係,我總會跟你一起的,無論到哪裡,都會讓你好好的休養的。話說回來,姐姐,天下會那樣指着法老的鼻子罵的人你大概是第一個吧。”

“呀,你聽到了啊。不過我可沒有指着他的鼻子罵,你知道,我連手指都擡不起來。”我訂正。

阿驁笑出聲來,“是呢,姐姐你得到的評語貌似也越來越強了,已從無良的暴力女變成雙面毒蛇了。”

“啊,那個誰說過,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嘛。”我想或者任何一個人都有兩張面孔,一個用來面對自己喜歡的人,而另一個用來面對自己的敵人。“一面是天使一面是惡魔。”

“如果用在你身上的話,只怕應該換成一面是惡魔,另一面是更無恥的惡魔。”

阿驁一面臭我,一面挑眉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看着他,暗歎了口氣,這樣子的他和我們來這裡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就好像那個告白,那個吻,不過是我的錯覺。

但是那怎麼可能?

那樣如刀尖滴血的聲音,那樣就如同只爲了渲瀉痛苦的吻。

怎麼可能只是錯覺?

我看着他,低低的叫了聲,“阿驁,那天……”

“啊,突然想起來了。”他被針扎到一般,呼地站起來,訕訕的笑,“我還在廚房煮了東西,這會該糊了,我去看看。”

然後落荒而逃。

我看着他倉皇的背影,嘆了口氣。看,的確不是錯覺。只是他不願意再提,他想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維持以前那種狀態而已。

可是發生過的事情,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得掉?

睡了一會,到傍晚的時候,果然覺得力氣恢復了一點,至少能夠擡起手了。

愛西絲就在這時候走進來。一看到我笑眯眯的,“我聽說你醒來,所以來看看你。”

“哦,那還真是多謝你。”

她掃了一眼我的腳,“被蛇咬的滋味怎麼樣呢?”

“這樣說的話,那條蛇是你放的?”

“沒錯。”她的表情兇狠起來,“那只是一個警告而已,曼菲士是我的,我不會將他交給任何人。如果你還敢對他的企圖的話,就會是當場斃命的眼鏡蛇了。”

我嘖嘖嘴,瞟向她,“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兩次呀,你以爲你還有立場可以威脅我嗎?”

她怔了一下,我輕輕的笑,“吶,告訴我,這幾天晚上,肚子有沒有疼啊?”

她一下子變了臉色,衝到我牀前來,“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本來我也不太確定那藥是什麼功效的,看她的樣子,我像是猜得不錯,至少也是每天會肚子疼的。於是繼續甜蜜的微笑,“說過了嘛,我家的祖傳密方哦。吃了以後,會慢慢的蝕心腐肺穿腸爛肚,到最後人就只剩下骨頭和皮啦,其它的全化成一灘濃水……”

我覺得我也沒說得很噁心很恐怖,她居然趴在旁邊就吐了起來,完了擡起眼來怨恨的看着我,“你——你對埃及女王做這個事情,子孫後代都會受到詛咒的。”

真是學不乖的女人,這時候還給我摞狠話。我笑笑,“無所謂,我自己這一輩子還顧不過來,哪有心思想子孫後代怎麼樣。不過,你要是再惹我不開心,指不定我什麼時候會找機會給曼菲士也喂一顆,這藥入口的滋味還不錯吧?”

“你——”她將我從牀上揪起來,“你敢!你要是敢對她下手,我就殺了你!”

“很好。”我笑,“你動手呀,現在我還沒恢復過來,最好動手了。不過你要是敢動我姐弟一根毫毛,就等着痛到腸穿肚爛而死吧。哦,說不定還不會死,到時候你就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肚子上慢慢的爛出一個洞,然後粘稠的濃水從裡面慢慢的流出來……”

“住口。”她臉色發青的叫。於是我很乖的閉了嘴,微笑的看着她。

愛西絲繼續叫,“解藥呢,給我解藥。”

我又嘖嘖嘴,“你在命令我嗎?女王?”

她怔了一下,鬆了手,讓我躺回去,“請給我解藥。”

“解藥在我能回去之前,是不會給你的。本來也有緩解痛苦和延遲發作的藥,不過你放蛇咬我,本小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不想給了。”

“你——”她再次揚起手來,像是想扇我的耳光,於是我微微偏起頭,“來呀,用力打。上帝說如果有人扇你的左臉就你應該把右臉也湊過去讓他扇,我突然覺得很對,你儘管打就是了。”

她的手掌硬生生停在空中,然後盯着我,居然露出很無奈的表情來,“你這魔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爲我是魔鬼吶。”我笑,“我弟弟說我一面是魔鬼,另一面是更無恥的魔鬼,你覺得呢?至於爲什麼,那就問你了,爲什麼要把我們帶到這世界來?爲什麼要把我們留在這世界?聰明的話,早一點送我們走,那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不是我不願意,真的是要等到明年。”

我不知道她這個時候還堅持這種說法是真的只能那時候才能作法,還是另有企圖,於是又笑了聲,“啊,那就沒辦法了,我們就這樣耗一整年吧。不過提醒你一下,別以爲拖着我們在你的地盤就對你比較有利。”

她恨恨的哼了聲,轉身就走。

我笑,向着她的背影叫,“我纔不想搶你的曼菲士,如果你安安份份不再耍小動作的話,我就會按時把鎮痛和延緩發作的藥給你。”

愛西絲沒回話沒回頭,迅速的離開了,想來是不願意和惡魔呆太久。

我攤開手,看着汗溼的掌心,長吁了口氣,這姐弟倆一個暴躁一個狠毒,所幸智商都不高,一兩下就震住了。我只希望他們不要突然聰明起來,否則與整個埃及爲敵,只怕有多少個歐陽桀都不夠死。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是不是我記憶出了問題總之我印象裡曼菲士那對姐弟的確是智商不高,就沒見他們做過什麼多聰明的事不像西臺的皇太后,至少也還會用所謂的三重陰謀笑另外,關於姐弟戀我好像從第三章開始就在打這個擦邊球只要他們姐弟在一起的時候就很明顯,我以爲大家都看得出來纔是爲什麼有人到這時候才指責說姐弟戀的橋段老套無新意?

傷好了總是會有疤的風魂願望實實現了番外思念上壬生狼vs劊子手hunterdvscountd一場空娶她或者被她殺掉怪盜的聚會走錯地方了我會一直在這裡塞翁失馬惡魔怎可能受人擺佈美食美男左鄰還是右舍這是一個單選題一起去西臺吧變身33 你帶了什麼回來沒一個靠得住的回家真好音樂會殺人事件走錯地方了一模一樣的臉啊徹底被耍了惡魔怎可能受人擺佈又見怪盜邪眼黑玫瑰就交給我吧左鄰還是右舍這是一個單選題番外思念中番外拜託你們不要再走調了關於本次抄襲事件愛與夢想之店黑玫瑰就交給我吧一模一樣的臉啊人生本來如一夢娶她或者被她殺掉要負責嗎賭約番外思念下你確定要解除契約番外拜託你們不要再走調了喜歡你一場空又見怪盜邪眼賭約徹底被耍了亡羊補牢又不知道叫啥傷好了總是會有疤的總算是贏了吧兩邊的反應暗夜的獵殺者變身要呆一整年啊目標狗耳朵混亂兩個新一暗夜的獵殺者自己送上門來的果然都不是好遊戲宣傳誤會重重番外拜託你們不要再走調了物盡其用惡犬馴養計劃始動噩夢嗎上杉達也愛淺倉南阿驁的對手徹底被耍了你們做了個好夢嗎流血事件和變態校醫青龍的娛樂性是否真的有曖昧哦咯哦咯一起去西臺吧三更半夜散步不宜陰陽師的對手奇怪的夢混亂兩個新一忘記的是什麼一模一樣的臉啊流血事件和變態校醫誤會重重驚現食骨井有機可趁吶搞什麼啊又一個變態自作孽自己送上門來的果然都不是好死之前我會說的要負責嗎這是一次逃亡流血事件和變態校醫迷霧裡的陽光失蹤的男人是否真的有曖昧總算是贏了吧33 你帶了什麼回來暫時沒想好名要走的始終留不住喜歡你眼睛裡的春天失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