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墨皇的講解,林雨也不禁咋舌,想不到真元武體的修煉竟難如登天,被稱之爲廢體絕不爲過!單就修煉過程中所需的逆天資源,就算頂級宗門也會吃不消,更別說一般的武者!
而想到修煉真元武體所需的專屬法門,林雨更是皺緊了眉頭,這種獨特的專屬於這種特別體質的功法,顯然自己並沒有,況且就算在天誣大陸也幾乎不可能尋到!
想到此處,林雨心頭微微一動,笑呵呵的看着蹲在一旁的墨皇。
“小子,你別看我,本座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不過,本座這裡的確有一種法門,那是本座幾百年前在一處洞府中偶然得……”
說到此處,墨皇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止言,不再繼續說下去,把目光轉向一邊。
片刻之後,墨皇實在受不了林雨的目光,揮了揮爪子說道:“好了,好了,碰上你,本座可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這的確有一種功法,但是你小子想要的話就必須答應本座一個條件如何?”墨皇注視着林雨,一臉壞笑。
“哦?什麼條件?你難道不會想讓我把玉牌給你吧!那你死了這條心吧,不可能的!除了這件事以外,什麼事都行,就是不能把玉牌給你,因爲這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一件東西!”林雨搖了搖頭,果斷的說道。
“放心,本座不會要你的玉牌,只是想讓你小子日後替本座辦一件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等到日後你有了一定的實力再告訴你,對現在的你而言,你就算知道了也做不到!”墨皇說道。
“好!我答應你,那你快把法門給我!”林雨一臉期待的神色。
“你小子急什麼,就憑你現在的身體,稍微劇烈的動一下都會小命不保,還想現在就要,做夢呢吧!”墨皇訓斥道。
“額……”林雨被墨皇說的頓時蔫了下去。
這時,一陣極其難聞的味道進入到了林雨的鼻中,一個小碗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在墨皇的爪子上,那古怪的氣味正是碗中那黑褐色的液體所發出的!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你不會把屎拉在碗裡了吧!”林雨聞到這股氣味時,再看到碗中墨色的液體幾乎嘔吐。
“說什麼呢!這可是本座精心調配的靈藥,你小子竟說它是屎,本座看你活的不耐煩了!”說着,墨皇一隻爪子又向林雨的腦袋上呼去,在林雨一陣求饒聲中而止。
“這碗裡的東西是助你重塑經脈的,這可是本座花大力氣從別處弄來的,別人想要,本座還不給呢,你小子可是沾了本座的大福氣,喝不喝隨便你!”
最終,林雨在墨皇的注視下,接過小碗,捏着鼻子,小臉抽動,“咕咚,咕咚”的將那一碗黑褐色液體全部喝了進去。
黑褐色的藥液進入口中的一霎那,強烈的苦澀瞬間便佔滿了舌頭上的每一寸味蕾,林雨幾乎想要噴出去,卻突然想到墨皇的話,牙尖一咬,碗中竟是一滴不剩。
“真是倒黴,怎麼讓本座碰見你小子!”墨皇端着小碗,嘴裡一邊嘀咕着,一邊向洞外走去,只留林雨一人。
片刻,強烈的藥力自胃中迅速的散發到身體各處,一股極爲濃郁的精氣自林雨體內破損的經脈中突兀的出現,緩緩遊動,而伴隨而來的是強烈的疼痛之感,痛的幾乎讓林雨窒息,大聲的嚎叫起來,這種重塑經脈的痛苦,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但見體內那股精氣慢慢遊動身體各處,之前淤積在斷脈之中的小股精氣在其帶動之下,也逐漸活躍起來,這股精氣不斷的整合林雨體內那些小股精氣,越發的壯大,漸漸的匯聚成一條小溪。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林雨苦苦支撐之時,體內最後一股精氣也融入到了其中,終於,這股先天精氣由最初的一小股,變成了現在的一條江河,在林雨體內遊蕩。
就在林雨呼出一口氣,稍微放鬆之後,那股精氣忽然停止遊動,四散開來,變成了無數氣團,紛紛附於那一段段的殘破不堪經脈之上,在這股先天精氣的作用下,林雨體內受損的經脈終於漸漸的修復,凝結在一起,但過程卻非常緩慢,如若說剛剛的痛是十級,那麼現在林雨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地獄。
比先前更加猛烈的疼痛傳到腦海之中,林雨幾乎快要昏厥過去,但仍緊咬牙關默默地堅持着,額頭佈滿汗水,一縷鮮血自嘴角流出,身體劇烈的顫抖。很久,終於林雨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而在洞外的墨皇自聽到林雨的慘叫後,忽然想起了什麼:“糟了,忘了稀釋藥性了!不過,嘿嘿……這也算是對這小子的一種磨練吧!”墨皇將目光不自覺的飄向山洞。
就在林雨在地獄般痛苦中煎熬的時候,南疆城此時卻暗流涌動!歐陽家向林府提親之事,在林雨離開之後消息不脛而走,傳到街頭巷尾各個武者的耳中,鬧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南疆城一個酒館之中,裡面雖然不大,但是卻坐滿了很多武者,一陣陣閒談之聲不時的響起。
“嘿,聽說歐陽家幾天之前忽然到林府提親,竟被一個叫林雨的少年一口回絕,也不知是真是假?”
“林雨?這人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林家還有這一號人?”有的武者不解的問道。
“據傳聞,這林雨是十幾年前被林家家主林驚天收養的,並不是自己親生,從根本上來說都不算是林家人,嘿嘿……歐陽家這次上門提親竟被一個外人回絕,看這回歐陽烈山的那張老臉往哪裡放?”
“這林家和歐陽家是南疆城的兩大家族,各佔據着南疆城的半壁江山,彼此明爭暗鬥幾十年,早就已經水火難容,都視對方爲眼中釘,肉中刺。而這次歐陽家忽然向林府提親,也不知究竟打的什麼算盤!”一箇中年武者猜疑道。
“這事後啊,我聽說這林雨少爺竟被林家逐出家族,冠上了叛族的罪名。唉……現在的少年人終究是忍不住衝動,自食惡果!”說話的那名老者摸了摸發白的鬍子,神情有些唏噓的嘆道。
衆人在這個不起眼的酒館之中,不住的議論着,紛紛發表着自己的看法,林雨這個名字竟不知不覺間在南疆城變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南疆城靠北,這裡是南疆城除了林府以外的另一大家族歐陽家的府邸。府邸佔地極廣,府中各處都有歐陽家的護衛二十四小時把守,守衛森嚴。
府邸大門處,門的兩旁各站着兩米多高的魁梧大漢,手持玄鐵重錘,一股及其駭人的殺伐之氣自兩人身上散發而出,這本是久經沙場的士兵獨有的氣質,現在卻出現在這兩名歐陽家的護衛身上,不難猜出,歐陽家的護衛都是從生死邊緣挑選出來的。在這樣的守衛下,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蒼蠅想要飛進歐陽家的府邸,勢必難如登天。
歐陽家武道殿,這裡是歐陽家家主歐陽烈山的住處,也是府中重地。平時歐陽家的閒雜人等是絕對不允許靠近半步的!
此時,武道殿大殿之中,一名年輕人身體微躬,神情極爲恭敬地站在中央,眼神時不時的轉動。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家的二少爺,歐陽浩!
而在大廳之中的正前方,一名穿着紅色武袍的中年人覆手而立,不怒自威,周圍空氣凝滯,武袍抖動,一縷若有如無的紅色精氣自中年人的頭頂處向上飄散,這是武境修爲極爲高深的一種表現。
良久,一個及其雄厚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
“浩兒,此去林府,你可有什麼收穫?”說話的正是身着紅袍的中年人,歐陽家的家主,歐陽烈山!
“額……父親,此次孩兒去林府提親,收穫頗豐!”歐陽浩嘴角得意的一笑,微微的回答道。
“哦?你且一一道來!”
歐陽浩乾咳一聲,緩緩地說道:“父親知道,孩兒此去名爲提親,實則試探,果真如您所料,林府之中確實有一位匯元境巔峰強者坐鎮,且林府內部長老一脈和林家主脈似乎不合,這一點正好可以被我們所利用!”
“嗯!”
歐陽烈山這時忽然轉身,點了點頭:“林家與我歐陽家爭鬥多年,但始終都被他們壓着一頭,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你哥哥現已經拜入了玉神宮紫陽真人名下作爲關門弟子,有了這個靠山,以後我們歐陽家也不用再忌憚林府中那一直未露面的匯元巔峰境強者,有了玉神宮的庇佑,我們歐陽家崛起指日可待!”
說道這裡,歐陽烈山大笑一聲,眼中極爲攝人的光芒一閃而過,野心顯露無遺!
片刻之後,收起笑容,歐陽烈山繼續問道:“除了這些之外,我先前交代你的事情,你去林府可曾有結果?”
歐陽浩點了點頭,回答道:“回父親,根據您給孩兒的秘寶反應來看,那東西的確在林府,只不過當時因爲林府之中一個叫林雨的人攪鬧,所以孩兒不便在衆目睽睽之下細查!”
“林雨?他是什麼人?”歐陽烈山問道。
“回父親,事後根據調查,林雨是林驚天十五年前收養的義子,修爲入氣中期,現已經被逐出林家!”
“哼,一個小小的入氣中期武者也敢插手我歐陽家的事情,區區螢火,也敢與皓月爭輝,不自量力!既然他已被逐出林家,那就不算是林家的人,所以生死也和林家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歐陽烈山冷冷的說道。
聽到此話,一滴汗水自歐陽浩的額頭劃過。
“父親,事實上幾天前孩兒就派了三名通脈期的護衛半路截殺於他,誰知就在將要得手之際,一隻黑狗突然殺出,將他救走了,還殺了兩名護衛,現在想來那黑狗想必是妖獸所化,實力在通脈中期以上,甚至有可能在通脈巔峰境。”
“通脈巔峰境?哼,不管它是什麼東西,我歐陽家日後勢必會崛起,必定掃清路上的絆腳石,妖獸也好,林府也好,總之要讓人們知道得罪我們歐陽家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歐陽烈山面色森然。
“是,孩兒知道該怎麼做了!”歐陽浩大聲的回答道。
“好了,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和任何人都不要提起,你我父子知道便可!”歐陽烈山揮了揮手。
“是,父親,孩兒謹記!如果父親沒有別的吩咐,孩兒就退下了!”
“嗯……下去吧!”歐陽烈山淡淡的說道。
歐陽浩離開後,歐陽烈山神色徒然怪異,忽然對着空氣說道:“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嘿嘿,歐陽家主別來無恙啊!”
一個極爲刺耳的聲音在大廳之中突兀的響起,那聲音傳入人的耳中竟如鬼叫一般難聽,讓人毛骨悚然,根毛直立。隨着聲音的響起,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自黑暗處緩緩走出,似乎用了秘寶掩蓋,這名黑袍人卻是看不清面容!
見到這名神秘的黑袍人,歐陽烈山的臉色瞬間便不自然起來:“你來這裡幹什麼?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除了動手的那天以外,沒有重要的事情雙方都不能見面,你就不怕被別人發現?”
面對歐陽烈山的質問,那名黑袍人一笑。說道:“嘿嘿,閣下不要誤會,鄙人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告!”
“什麼事情?”歐陽烈山問道。
“嗯……由於事情的發展有點超出預想,所以在時間上可能要提前一些了,還望歐陽府主儘快做好準備,那件東西的重要性想必歐陽府主比我更加了解吧!所以到時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黑袍人淡淡的說道。
“哼,事情也會超出你們的控制嗎?”歐陽烈山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呵呵,歐陽府主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別的就不用你操心了,總之時間一到,你只管配合我們,只要東西到手,我們就會履行之前的承諾,到時候這南疆城就屬於閣下一個人的了!”黑袍人笑道。
“希望如此!”歐陽烈山神情冷漠。
“既然事情辦完,鄙人也就不在這裡討人嫌了,告辭!”
說完,那名神秘的黑袍人身影突然慢慢變得虛淡,身形化作一縷青煙,轉瞬之間竟消失在大廳之中。
黑袍人消失之後,歐陽烈山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望向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