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人狗大戰落下帷幕,以墨皇妥協而告終。墨皇終究敵不過林雨的死纏爛打,極爲不情願的將玉牌自狗嘴中吐出,還給了林雨。最後還不停的嚷嚷道:“不就一塊玉牌嗎?本座還不稀罕呢,想當年不知有多少獻寶的人求着本座,本座也懶得理會!”
此時,再看這一人一狗的模樣都頗爲狼狽。墨皇用兩隻爪子,捋了捋身上已經快被林雨拔光的亮悠悠的黑毛,樣子有些氣急敗壞。而反觀林雨,與墨皇比起來更是悽慘,衣衫早已破爛的不成樣子,渾身上下全是墨皇咬的一排排牙印。
“死狗,小爺早晚把你扔在鍋裡,煮成一鍋黑狗肉!”林雨瞪着雙眼,抿着嘴脣,額頭佈滿細汗,氣喘吁吁,指着一旁的墨皇狠狠地說道。
“呸……呸……,你小子幾個月沒洗澡了,怎麼這麼臭?本座早晚有一天將你收做奴僕,給本座捶背!”墨皇吐了吐嘴,眼睛注視着林雨,一臉的嫌棄。
這讓林雨瞬間無語,一隻狗還想着收奴僕?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賤的狗。不過,林雨有些納悶,自己用盡全身的力氣打在墨皇的身上,後者好像不痛不癢的樣子,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奔着墨皇身上的狗毛去,恐怕不等墨皇倒地,他自己也應該快累死了。再回想之前墨皇僅僅用一隻爪子就拍碎了自己的氣刃,林雨也就釋然了。這隻狗來歷古怪,還是少惹爲妙,想到此處,心中打定主意,慢慢起身,將玉牌重新掛在胸口,頭也不回的向着山下走去。
“小子,你幹嘛去?”
見林雨要走,墨皇似乎心有不甘,在原地着急的轉了幾圈,最後一跺狗腳,竟搖頭晃腦的小跑着跟了上去。見墨皇跟了上來,林雨也不理,自顧自的向前走着。
片刻之後,墨皇終於忍不住這份沉寂,轉瞬之間換了一副嘴臉笑呵呵的道:“小子,你在把玉牌借本座看一眼,就一眼!凡是好商量!”
“別……你想都別想,誰知道你這死狗肚子裡又在憋什麼壞水!”林雨歪着腦袋,目光鄙夷的說道。
“媽的,本狗……呸……本座會幹那種背信棄義的事情嗎?當年本座縱橫大陸之時,你爺爺的爺爺可能還沒出世呢!你這小屁孩還不知道在哪呢!”墨皇搖着尾巴大聲的反駁道。
“哦?……縱橫大陸?你那麼厲害,那現在爲何與我這個入氣境七級的小子講條件呢?”
“額……那是因爲……因爲……。”
聽到這話,墨皇頓時蔫了下去,嘴裡也不知低聲的嘀咕些什麼。
但隨後昂起腦袋說道:“小子,甭想套本座的話!嘿嘿……如果你把那東西借本皇看一眼,本座會給你莫大的好處,怎麼樣?本座說道做到。”
說着,墨皇用爪子拍了拍胸脯。
林雨眼珠一轉。
“哦?什麼好處?我也不想要別的,十級的武技和功法太難得,況且以我現在的修爲也不一定能保住,說不定會引來殺身之禍,嗯……要不你先照着七、八級的武技給我來幾種,功法嘛?隨便來幾本七級的吧,六級的也能將就。”林雨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這回輪到墨皇傻了,當即就咋呼起來:“小子,你說什麼?你當八級的武技是你家廚房裡的大白菜啊!一開口就幾種,你怎麼不去搶啊,不當土匪真是可惜了!……沒有!”
“嘿嘿!沒有那就免談了!”林雨攤開雙手說道。
“你……好小子,難道你就不怕我直接動**嗎?”說道此處,墨皇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林雨,眼神之中偶爾有精光閃過。
“能搶的話你這死狗不早就搶了嗎?何必等到現在呢!”林雨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從剛纔就有恃無恐。
“切……!”似乎被林雨看穿心思,墨皇也不再裝模作樣。
一人一狗就在你來我往的討價之中緩緩的向着林府行去。
……
當林雨與墨皇行至林府後門時,墨皇耳朵突然樹立起來,眼睛不斷地掃視四周,露出了及其厭惡的神色。
“有人!”
說完,墨皇竟化作一抹烏光,瞬間射向林雨的胸口處消失不見,而林雨胸口的玉牌忽然發出一陣熾熱。
剛剛反應過來的林雨急忙從內衫裡掏出玉牌,拿在手上,剛剛墨皇想必就是進入到了這玉牌之中。
“死狗,你給我出來……,小爺就知道你跟着我沒安好心!”然而任憑林雨怎麼呼喊,玉牌此時此刻始終沉寂在手中,沒有絲毫反應!
“吱嘎……”
這時,林府後門忽然被人打開,林雨擡頭一看,見是林伯,便稍稍鬆了口氣,默默地將玉牌重新放進內衫裡。
“少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林伯有些詫異的問道。
“啊……哦,我剛剛在後山修煉,沒注意時間,所以回來晚了!”林雨不自覺的撓了撓頭,眼神飄向別處,有些心虛的說道。
“那你怎麼……?”林伯看向林雨破破爛爛的衣服,有些不解。
林雨低頭看看自己狼狽的樣子,心裡直罵墨皇,立即回答道:“嗨,剛剛在後山碰到一條瘋狗,不過最後讓我給烤了,這麼晚了,林伯你怎麼還沒有休息啊?”
林雨急忙岔開話題。
“咳……咳……,人老了,晚上睡不着,出來走走!少爺你趕緊回去吧,不要被府主看到!”
說完,林伯便敞開了木門。
回到自己的住處,林雨急忙將玉牌摘下,放在桌子上。張口就罵道:“死狗,你給我出來,你他媽給我出來。”
說話間,林雨拿起桌子上茶壺向着玉牌砸去,茶壺應聲而碎,而玉牌還安安靜靜的躺在桌上,之後任憑林雨怎麼呼叫,怎麼辱罵,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無奈之下,林雨也就隨他而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朝陽升起,瀰漫的霧氣漸漸退去,陽光射進屋中。此時林雨也剛剛從睡夢中醒來,正欲清洗時,屋外忽然傳來緊急的敲門聲。
“啪啪啪……啪啪啪……林雨哥哥……林雨哥哥快開門!”一陣焦急呼喊聲自門外傳來。
林雨急忙開門,擡頭便看到林琳兒雙眼通紅,神色慌張的站在門外,一邊哽咽着一邊用小手不停的抹着臉頰上滑落的淚水。
“琳兒,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見林琳兒這般摸樣,林雨急忙關切的問道。
林琳兒這時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扎到林雨的懷中哭泣的說道:“林雨哥哥,我不想嫁給歐陽浩,嗚……嗚……!”
“歐陽浩?慢慢說,怎麼回事?”林雨一邊安慰着懷中的林琳兒一邊詢問道。
原來,清晨,南疆城的另一大家族歐陽家忽然帶着重禮派人到林府提親,而提親的對象正是林府府主林驚天的小女兒林琳兒。
歐陽家,此家族是南疆城另一大家族,與林家相當,族內高手衆多,歐陽家的生意涉及到各個行業,佔據着南疆城的半壁江山,此外,歐陽家與林家明爭暗鬥幾十年,但始終被林家壓着一頭,原因只有一個,歐陽家得到的可靠消息稱,林府內有一匯元巔峰境強者坐鎮,這讓歐陽家如芒刺在背,如坐鍼氈,由於忌憚,平日間也不敢肆意妄爲,兩族雖偶有摩擦,但從未撕破臉皮,此時上門提親不知何故!
得知此事,林雨頓時怒從心中起,歐陽浩此人南疆城人盡皆知。歐陽浩是歐陽家家主歐陽烈山二兒子,十七歲的年紀武境修爲便已到通脈境四級中期,稱得上天才也不爲過,然而此人性格囂張跋扈,淫慾放蕩,常常做強搶之事,事後因爲歐陽家在南疆城勢力龐大,最後都不了了之。
“歐陽浩!你若敢打琳兒主意,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世上!”林雨心中惱怒異常。
“林雨哥哥,琳兒寧可死也不會嫁給歐陽浩那傢伙的!”林琳兒眼角掛着淚痕,哽咽着說道。
“沒事,放心,林雨哥哥只要有命在,誰也不敢拿琳兒怎麼樣,我們走!”
說完,林雨拉起林琳兒的手,快速地向着林府正廳行去。
林府大廳非常寬敞,此時廳中早已坐滿了人,坐於最上方的便是林驚天以及四位穿着林家服飾的老者,他們是林家的長老,看座位便知,長老地位在林家一點也不比家主差多少。
在四位長老的左下方的座位上,坐着林家之中一些重要的長者,再次之就是一些傑出的小輩。
而靠右邊的一排座位上,便是歐陽家這次上門提親派來的人,兩名穿着紫袍的老者和一名年輕人,而這穩坐在椅子上,臉上時不時顯出不耐煩神色的年輕人便是歐陽家的二少爺歐陽浩!
行至廳中,林雨拉着林琳兒的手,目光環顧四周,隨即看向歐陽家的人。當林雨注意到歐陽家兩名老者袖口的三面銀色火焰標誌時,心中不禁有些驚訝。
“匯元五級強者!”這兩名老者竟然比家族中的二長老高出許多,這讓林雨驚歎。
“父親,長老!”林雨略微躬身,便帶着林琳兒坐到左側靠門的兩把椅子上。
而就在林琳兒進入廳中的那一刻,坐在右側的歐陽浩目光被瞬間吸引了過來,眼中精光閃爍,嘴角若有若無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然而這一切都被林雨收入眼中,再看林琳兒,雙手緊緊拽着林雨的衣襟,不敢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