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是周舒婷先入爲主給我選的樣式,試穿的時候周舒婷問我怎麼樣?我只會機械的回答一個字“行”。
好像逛商場確實是女人的天性,樓上樓下的一番折騰,我從頭到腳已經煥然一新,手裡還多了周舒婷爲她自己買的一些大包小包。
我只是機械的跟隨,每到一處店鋪門口,我都是站在門口呆呆發愣,像極了被媳婦強迫出來的平時在家受制的小丈夫。
所以那些很有眼力勁的服務員便會將周舒婷購置的衣服打成包,然後遞交到我的手裡。
等她盡興之後出來,發現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
在車裡等了一下午的林教授也沒有責備我們,只是催促周舒婷開車回家。
“不回學校?”周舒婷看了我,問的卻是林教授。
“不回了。”林教授接過話說道:“以後他就住我那裡了。”
聽到這句話驚愕的不止是我這個腦袋木了的小子還有這個喜氣洋洋的丫頭。
但林教授沒有對我們解釋什麼。
林教授的家很寬敞,房間也很多,多住一個我也顯不出擁擠。
林教授吩咐家裡的保姆張嫂給我收拾出一間屋子。
而我進入這房間裡的第一件事便是到頭便睡,彷彿我在那段時間沒有睡覺似的。
我也不知道是我體內的藥物起到了作用還是別的原因,總之一個字“困”
甚至忘了我這一段時間根本沒有進過食。
我也沒有飢餓的感覺。
當我有了飢餓感覺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下午,去蓬頭垢面的走出來,卻發現林教授不在,也沒有看見一直笑靨如花的林太太,我暈暈乎乎的直接進了廚房想找點東西填補一下我現在的突如其來的飢餓感。
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很小心的聲音,試探似的問到:“關少爺?你是不是餓了?”
我回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是張嫂,林教授請的保姆。
我有些緊張,感覺就像做賊被人抓了現行一樣,也就不在隱晦啥了,點點頭然後發出一句“呃”的聲音,表示的意思,你說的對,我確實餓了。
張嫂笑了,說:“飯一直備着呢,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見我沒有什麼反應,張嫂讓我在餐桌前做下,隨後手腳麻利的忙活起來,片刻時間便將一桌子各種飯菜擺放到我的面前。
我也就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起來,看着我一副餓死鬼的樣子,張嫂也是十分的欣喜,掏出電話並選擇了一串數字撥了過去。
“林教授,他起來了,是的,現在吃東西呢,對,挺好,對對,我一定照顧好他,好,您放心。”
聽她說話的內容我就知道她在給林教授通電話,而且電話的內容是我現在的情況。
這是我這些天來第一次意義上的進食,之前在哪所醫院被限制自由的時候,一直不間斷的輸入葡萄糖,我估計還有其它成分人體所需的營養液,致使我很久沒有產生過飢餓感。
待這些營養成分被我身體吸取殆盡,腹內空空的我自然就產升了難以抑制的飢餓感。
一通狂補過後,飢餓感消失,這才感覺舒服好多。
吃過飯,張嫂很是體貼的取來毛巾,引導我到盥洗室,確實,我也發現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洗澡了。
洗澡確實一件能夠快速緩解壓力的方法,也有助於思考,但此刻的我,卻還是一團亂麻,匪夷所思的油畫,家裡南牆邊的葡萄架,DNA檢測結果,爺爺的失蹤,偷渡者,這些東西一茬茬的往外冒,感覺其中有關聯,但他們的關聯究竟在哪裡?
爺爺,偷渡者,失蹤,偷渡者……
偷渡者。
我似乎有點明白這三個字所包涵的意思了。
我脫下的衣服已經被張嫂哪去洗了,我只能裹着她之前爲我準備的睡袍回到林教授爲我準備的房間,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這才注意到我的微信已經被人刷爆了。
都是學校同學們發來的,基本意思就是問我怎麼了,在哪所醫院之類的。
只有張成郭一曉一些人知道我現在林教授家裡,問我什麼時候去學校。
還有一條是林教授剛剛發來的語音,主要意思就是讓我現在多做活動,學校這邊,他已經打好招呼了,不用擔心課程。
這樣關心的問詢換做幾天前,可能會把我感動的淚流滿面,但是此刻我竟然發現我的內心竟然波瀾不驚。
是我內心變得強大?不是。也不是我變得不近人情,只是我現在滿腹都是一連串的問號,已經顧不及這些矯情的情緒了。
我沒有回覆,只是在朋友圈更新了一條說說:我能抗的住……
我之所以這麼說,除了回覆朋友們的關心,也在爲自己加油鼓氣。
因爲直到現在我都無法接受是爺爺偷走了那個匪夷所思的東西。
雖然種種跡象表明,這些事兒都可能和他有關,但是打死我都不會相信爺爺還有這種通天的本事。
這些非常矛盾但也非常明顯的事情讓此刻的我坐立難安。
我感覺我可能會瘋掉。
直到見到很晚才歸來的林教授,我就想一個即將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樣緊緊抓住他,誠懇的問到:“林教授,您說,我爺爺是國際間諜嗎?偷渡者到底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在徵求答案還是在爲自己徵求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是一臉期待的望着林教授。
林教授看了家裡還有一直在廚房忙活的張嫂,便找了個藉口讓張嫂出去,然後,才拉我進到他安排給我的那個房間。
“你爺爺當然不是國際間諜,雖然不排除,但是這種機率太渺小了。”林教授也是一臉的無奈,又說道:“所有的跡象表明,他和世界各地已知的那些偷渡者很相像,或者你還不理解我們所說的偷渡者的內涵,那好,我就直接告訴你吧。”
“地球上有些人他們來歷不明,身份無法確認,而且混跡在我們中間,有着和我們一樣的合法身份,只是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這些人會展示出他們不同於我們的地方,然後會消失,而且去向也不明。”
“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也不知道他們去向了何處,就像你爺爺,噢~對,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你所謂的爺爺不一定是你生物上的爺爺。”
雖然我在我的童年都有了這些風言風語,甚至我自己都曾經暗暗懷疑過,但是這句話從林教授口裡面說出來,還是讓我感到震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