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煞費苦心的計劃因爲豬隊友的操作而慘遭失敗,這也讓我下一步計劃的實施出現了一個真空。
經過兩天的思索,我決定再去見見木魚石,看能不能再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
又是一個午後,同樣是那個停車場,幾乎還是那個停車位,我再次出現在那輛車的副駕駛的車門前。
車門還如以往那樣在我出現的那一刻彈開了。
我坐了上去,這次是木魚石首先開口說:“我沒有違悖我的第一原則,你有你的自由。”
我反駁:“但是你在跟蹤我。”
“這是我的任務。”
“但是你違悖了你的保密原則,你別忘了那天你差點被人發現,要不是我替你掩飾,估計你的身份現在已經人人皆知了。”我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平穩,而且面顯嗔怒,以便表示我的那種大公無私的慷慨。
“謝謝,以後我會注意的。”
顯然,木魚石沒有發現我在撒謊。
通過上一次的交手,主動權顯然在我手裡,所以我必須乘勝追擊了,“光注意不行,這樣下去你的身份遲早會被發現,而且你的任務是把我帶回去,這個情況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回不去你的任務怎麼可能完成!”
木魚石的眼睛中的條紋再次不斷閃耀,我知道他在搜尋可行的方法。
我當然不會等待他把方法拿出來的,那樣就失去主動權了,“這樣吧,你不用搜索了,你所有的方法都不適合在這個星球應用,而且也不是長久之計,你應該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吧。”
說着,我掏出了我的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
木魚石掃一眼答到:“手機,這個世界目前最好的通訊工具。”
依照我的分析,木魚石之所以放任我離開是因爲我的話觸動了他的系統指令中與之衝突的另一面,而這一面原本佔據比例較小而被他的操控系統忽視。
而我的不斷提示就像爲他輸入搜索引擎一般不斷的重複搜索,這樣就會讓這一面的比例與之持平,致使他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行動方案。
這就像我們人類面臨一個有着雙面性質的問題時候所產生的糾結一樣,在不知道如何選擇的時候,別人的建議會被納入考慮的範圍了。
而我此時,就是那個建議者。
和我們不一樣的是,木魚石作爲一個按照系統指令行事的物質體是洞察不出我這個建議者的“險惡”用心的。
我繼續說到:“你的搜索範圍是短距的,所以你離我遠了就監測不到我的存在,這樣不符合你任務的指令對吧。”
木魚石回答是肯定的,說:“對,這不符合我任務指令,因爲我沒有限制你自由的指令但也沒有發出讓你離開我的監控之外的指令。”
“是的,這樣既能不違悖你任務的指令也符合你對生物體尊重的第一原則,但是你這樣的話短時間可以,時間一長就有暴露的危險,那麼和你的保密隱藏的原則是不相符的,這就有了你對於你的保密條例有衝突。”
我說話的時候一直刻意的觀察着他的眼睛,意外的是,竟然沒有發現裡面有條紋閃爍。
難道說他放棄搜索了?
果然,木魚石說道:“經過這些日子的搜索,我的操作系統重新給我制定兩條比較可行行動方案,第一條就是你自願和我回到飛船,並一起補充你所需的生存物質,第二條,我重啓飛船,利用這裡空間隙縫隱秘過來,也可以在你不離開我的監控之下爲飛船補充能源。”
看來,我有點低估他了。怪不得剛纔沒有看到他的搜索條紋,原來之前他早就搜索好了,還自我編程了另一套行動程序。
這樣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原本組織好的一些語言也被他的集成方案給堵截了。
我再按照我的套路給他設置行動方案肯定也是行不通的。
我看着手中的手機,暗忖他不上套怎麼辦?總不能這麼耗着,要是他真把飛船搞過來我還就真沒轍了,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我琢磨着怎麼才能讓他再按照我的計劃行事,於是問到:“你認爲那一條更符合你的標準?”
“第一條,第二條我要回去啓動飛船並且尋覓縫隙是一件很費時的工作,而且也讓你離開了我的監視之外了。”
我暗喜,“那麼說你的第二條是不可行的了?”
“也不完全是,如果第一條執行不通那麼系統就會自動讓我按照第二條行動。”
我暗想,假如你實施第二方案的時候老子再換一個地方,你那兒找我去?同時也想到,萬一我逃走,這樣就違悖了我這個被執行者在他系統裡面的某個條例,估計,再被他找到就沒有這種權利和他討價還價了吧。
於是我決定在第一條和第二條的相同點裡面跟他做做文章。
但是隻有一個朦朧的想法,這種東西一旦出現錯誤就能完全將我的計劃打亂,有些關鍵性的東西我可能只有一次機會。
我決定在仔細的琢磨這種方法的可行性,保證不要再出紕漏。
同時也暗暗埋怨張成幾個豬隊友,若不是她們慫的一匹,攪亂了我的計劃,我現在也不至於如此的絞盡腦汁讓他入套。
我還是以商量的口吻和他說了一些閒話,然後就藉口說,我不能呆在這裡了,萬一同學有事找我,那麼咱們的事情就會敗露。
說罷,我直接下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木魚石。
我沒有直接回宿舍,心情壓抑着在學校操場轉悠,琢磨着怎麼實施我的計劃,並且考慮其中的漏洞和不足。
我可不想再讓事情往壞的一面去發展了,吸引我的不止是那裡先進而又即將面臨崩塌的科技,文明,還有我內心的一種使命感。
雖說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但也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責任感,或許,我的體內在我出生之前還真就被我的母親注入這種難以抗拒的東西,使命感。
因爲在這之前,我都不知道所謂的使命感是個什麼東西。
而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之後,這個東西便在我體內被激活了。
一旦感受到了,竟然是那樣的難以剋制。
我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夕陽,我的影子,草地,草地中游走的我的同學,這一切彷彿有些陌生了,陌生到讓我感覺我原本就不屬於這裡。
這種感覺讓我有些恐懼,我原本的歸屬感怎麼就蕩然無存了?
我有些慌張的和認識我的同學打了招呼,直接回到宿舍。
宿舍中怪異的,男生特有的味道才讓我的心緒平穩了許多,也讓我重新回到對付木魚石的思考之中。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家的味道吧。
經過一夜的仔細思考,感覺無懈可擊的我第二天早晨就直接去見了木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