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面對我的詢問,爺爺嘆口氣說,“等到了基地,你見到她你就啥也明白了。”
在一個西部城市的小站,火車停下了,我們從露天的車皮廂裡翻出來。
此時已是半夜時分,我看了一眼木魚石爲我配置的腕錶,表上顯示是凌晨三點多,我有些餓,火車的顛簸也讓我感覺有些疲憊,但我們都沒有證明我們身份的證件,沒有辦法找旅館休息,而且爺爺和木魚石不同,木魚石彷彿不需要休息,而爺爺卻有個自我充能的休息時間,這裡距離木魚石所在的位置已經有一千多裡遠了,依照爺爺的推算,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找到這裡,所以我們便在野外找了一個草垛勉強休息了下來。
天一放亮,爺爺便已回覆過來,而我卻更是冷餓交替了,幸好爺爺身上還有點錢,隨便找了一家早點鋪吃了油條豆腐,這才舒服一些。
剩餘的錢,爺爺有爲我置辦了水和其他的一些事物,因爲去往基地會經過一片沙漠地帶。
就這樣我們啓程步行前往基地。
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中,爺爺幾次提出要揹我一段,都被我拒絕了。
雖然我知道作爲物質體的爺爺根本不會在乎多負重我這樣的體重會造成什麼壓力,但感情因素卻不忍讓我這麼做。
畢竟也沒有木魚石的危險存在了,一起走走路說說閒話也未免不是一種親情上的享受。
這個時候,閒話中爺爺說起了姑姑。
爺爺的原話攜帶了濃濃的老家的鄉土口音,我能聽明白裡面的意思,但別人想聽清楚就有些費勁,所以我將大概意思整理了,用我們習慣的語言表示,大概意思如下。
說起你姑姑,你是不是很討厭她?
想想我,雖然已經不是以前那種有恨意的厭惡,但還是有些討厭她的,便點了點頭。
其實那段時間過來鬧,我知道並非是爲了哪所房子,而是他賭氣不出呀。
那時間計劃生育管的嚴,他卻連生了三個姑娘。
爲了要兒子,她可以說是被政府罰的家徒四壁了,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過來衝我要錢。
也是物質體的系統限制,我對一些指令是嚴格奉行的,這就是我的本能所在。
雖然這種指令並不是我的系統指令下發的,但是我偵測到指令的相似度一樣,就很難克服不去接受。
於是,對於她這種嚴重違規行爲,我體內的系統限制我不能給予她任何幫助。
所以我拒絕了。
無論他怎樣的百般請求,我還是無動於衷,甚至她哭都哭的暈死了。
直到後來,我花錢翻蓋新屋,熬過艱難歲月的她情緒到達了她發泄的臨界點。
所以,纔有那時沒完沒了的找我來鬧。
她鬧的不是哪所房子,而是她自己的積壓,對我不滿的一種宣泄。
也就在那時,有些學習能力的我學會了另外的一個人類的技能,情感。
爺爺說着,從爺爺的言語間我變能感覺出他的一些無奈,還有許些悔意。
原本經歷了這麼多,對於姑姑的那種厭惡已然淡了不少,她對於我來說又是真正意義的親人,如今爺爺這一番話說出來,我很是後悔我當初的那些不近人情的態度了。
經過兩天一夜的艱難跋涉,們終於到達了爺爺說的基地附近。
但我放眼望去,還是一片重疊的沙嶺,除了風便是風巻起的細沙。
爺爺也不解釋,將手指向空中,隨即,便在他手指的位置向下列出一道筆直的縫隙,延縫隙由裡向外溢出一道明顯的光,縫隙越來越大,憑空就顯現出一道門一樣的空間。
“進去吧,你母親就在裡面。”爺爺說着,直接跨了進去,不見了。
從木魚石那裡我已經瞭解了空間以及空間移動一說,所以我看到這一幕也沒有表現出驚奇,只是感覺這個空間和木魚石的空間有些不一樣。
因爲每次進入木魚石的空間,都是在車裡,而且進入過程眼前事黑的,空無一物,還有下墜的感覺,而這個空間就像拉鎖一般,被我爺爺輕輕一點變就劃開了,而且我在進入時沒有任何不一樣的感覺,就像平時走路一般。
我再回頭,依然看不到我進來時候的那道光門,取而代之的是這裡空間陳設了。
像木魚石那裡一樣,呈圓形,只是給我的感覺小了很多,中間位置也不是一盞燈,而是環繞着一排排的小燈,如魚鱗般盤繞整個頂部,同樣的光芒,也同樣的不刺眼。
四周牆面同樣如木魚石那裡的黑色的菱形狀的物質鋪滿,沒有臺櫃一般的分割,也沒有白色的間隔。
一個像是十歲多些的小姑娘站在牆壁前微笑着望着我,臉上似乎還有幾分稚氣的模樣,而她旁邊就站着我的爺爺,也是慈祥的看我。
我一臉疑惑的走過去,向爺爺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這就是你的母親。”爺爺笑着接受說。
什麼?母親?
即便是這裡的文明程度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也不可能匪夷所思成這般模樣呀。
一個看起來年齡比我還小的孩子竟然是我的母親?這種事我還真的難以接受,頓時原來醞釀的所有母子相認的情緒剎那歸於無形了。
看到我的窘迫,女孩潸然一笑,說:“你就是小鑫吧,爺爺已經把你的資料傳遞給我了。”女孩發出的聲音卻沒有那般稚嫩了,柔和而又慈祥,若是不看長相,單論聲音,我毫不懷疑那就是我的母親。
爺爺走過來,拉着我的手,將我引到小女孩的面前,同時,憑空各種粒子環繞,組成一把椅子,爺爺示意我坐了。
而從始至終,女孩都是保持站立狀態,一動不動,而面孔始終保持着一種微笑。
通過之後的談話,我才逐漸明白事情的原委以及木魚石爲什麼會盯着我了,也明白了我爲什麼會出生在地球,並以人類的形象出現。
眼前的這個女孩嚴格的說,還真的不能算是我的母親,就像我爺爺也並非是我的爺爺一樣 。
女孩只是我母親的一個分身,嚴格來說是我母親製造出來的另一個物質體,還是相對而言是個失敗的物質體。
之所以爺爺讓我稱她爲母親是因爲她不但承接了我母親的一些思維,能力,而且她身體很多形成物質也是來自我的母親。
而我母親就是木魚石所說的那種負責歐兒安星球物質體的研發保養維修的高級物質體。
而且還具備對系統的修復和改善。
這樣的物質體在歐兒安星球也是爲數不多的存在。
母親因爲製造我的胚胎以及我養育生存的必要成分已經消耗了飛船的很多必須物質,因爲作爲物質體的母親想培育一個具有自我生長能力的智能生命,可謂賠上了全部,尤其是最初的卵細胞的形成。
本來也十分簡單的,但是爲了我具有歐兒安原本的形態,所以才步履維艱的。
因爲歐兒安星球智能生物滅絕已經一萬年了,沒有任何可供她提取的細胞分子。而且這些培植智能生物體也是大系統不允許的。
我母親當時的做法是嚴重違悖了歐兒安系統生態條例的,按照我們的說法就是違法,切嚴重性無疑於發動了一場戰爭。
我便是那個製造嚴重後果罪惡締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