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表情略帶誇張地問道“你這心態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滅族之仇你這都忍得了?”
猴哥將鐵棒擦拭完畢,靠在樹幹邊上嘆了口氣,而後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血債還需血來償,爺爺答應我了,等我足夠強大了,有足夠的實力去報仇纔會告訴我仇家是誰。”
秦天微微點了點頭,想着猴哥的爺爺恐怕也非一般人。
的確,現在告訴猴哥仇家是誰根本沒有什麼用處,反而讓猴哥心中再多一道心結。
如果實力不濟忍不住前去報仇,到時候肯定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在沒有實力與敵人叫板之前,隱忍纔是智者最好的選擇。
“你叫什麼名字?”
“雷蒙,我爺爺說了,我出生那天下着濛濛小雨,我爹就突發奇想單起了個蒙字,如果我是我爹一定不會取這個名字的”
“爲什麼?”
“你想啊,我出生沒多久家族就蒙難,你說這個字也太不吉利了!”
秦天一頭黑線,調侃道“你爹要是聽到你這句話恐怕棺材板要蓋不住了。”
猴哥沒心沒肺地說道“嘿嘿,你放心,我全族人都是死無全屍,哪有什麼棺材板!”
秦天聽完這句話以後對猴哥的人品產生了一定的懷疑,這種深仇大恨還能拿來開玩笑,想必人也是輕浮的可以。
看出秦天臉上的變化,猴哥不以爲意地說道“有的時候仇恨並不是要刻意放在臉上和心裡的,我要做的是開開心心的活下去,我相信我的父母也不願意看到我爲了仇恨而活着,當然了,屠戮我雷氏一族的人一定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的,這一天,我期待了二十多年,我相信這一天已經不遠了,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最後讓他們百倍來償還。”
說到最後,猴哥露出了一抹獰笑,森然的殺意漸濃……
秦天嘆氣了一聲,同是天涯淪落人,雖有不同,也有相似,復仇的仇恨只有還有血性的人都不會隨着時間淡忘。
“走吧,停留可不會變強的,你的仇恨何時可以了結就看你能走多遠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秦天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猴哥笑呵呵扛着鐵棒跟了上去。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仇恨,飲恨而終之人比比皆是,能奮發圖強一鳴驚人之輩少之又少。
所謂的仇恨只是弱者的代名詞,而想要擺脫坎坷的命運不單單是努力就可以了,機遇纔是最爲捷徑的道路。
數天過後,挪鄲城百草堂被人燒燬的消息不脛而走,許多人都是猜測着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連姚家都敢得罪。
只要是新月國的人無不知道姚家的強大,連皇族都忌憚三分的勢力可想而知。
仙葫城,一個有着八個城門的大城,這裡的道路四通八達可通往新月國任何一處地方,所以也就成爲了姚家的百草堂總行藥庫首選之地。
城內居住的人足有數十萬,和新月國的京都比起來一點也不遜色。
因爲有着一個百草堂的總行藥庫,所以許多商賈都是不遠千里而來貿易,久而久之這裡就形成了一定的規模。
值得一說的就是這裡的環境不是一般的好,比秦天走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乾淨整潔。
姚家的百草堂總行藥庫佔地面積十分遼闊,從天上往下看去就如同一座城中城,這是姚家花費巨資經過十餘年的努力打造的,可以說是銅牆鐵壁,經受一場小型的戰爭摧殘還是綽綽有餘的。
整個總行藥庫呈正方形,外側是將近十米高的城牆,而裡面的建築更是密密麻麻,其中絕大一部分的地方都用於修建藥庫之用,驀的一看給人一種宏偉壯觀的感覺。
在這裡,姚家足有千餘名護衛在這把守着,如果加上那些日常幹活的苦力和夥計,人數至少也有五千人。
而這麼多人負責每天的進出貨都還略顯抓襟見肘,可想而知姚家的生意有多龐大。
不說多的,整個新月國分佈着將近三百家百草堂,從南到北,由東到西,只要是人口還算可以的小鎮都能看到百草堂的影子。
仙葫城的總行藥庫不僅僅只對旗下的百草堂開放,只要是大量採購的同行也一併可以提供一切需要的貨量。
日進斗金已經不足以形容總行藥庫的吸金能力,每天在這裡的交易金額最少也是數百萬之巨,這是谷鳴國衫旗城白七爺都不能比擬的。
總行藥庫這四個字刻在東城門的城牆上,四個大字在太陽緩緩升空之時異常醒目,象徵着姚家的事業如日東昇。
一批批藥材裝載在馬車上從總行藥庫拉了出來,這樣的場景絡繹不絕,從早到晚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那些取得藥材的商隊或者百草堂的人,他們會從仙葫城八條平坦大道回到自己的藥鋪,方便而快捷這才成就了總行藥庫的盛名,他就像是一座茂密的森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總行藥庫城內,一個一臉嚴肅漠然的男子正手拿着兩張畫像仔細端看着,臉上的表情異常難看。
在他的正前方,一個夥計打扮地年輕人佝僂着腰身始終不敢擡頭看他。
如果秦天在這的話一定對這個夥計不陌生,因爲剛去百草堂的時候就是由這個夥計帶秦天去見的王胖子。
本來還想着撈一筆賞金,沒想到給百草堂帶來了不可挽回的損失,沒被追究已經是萬幸的了,哪裡還敢去討要賞金。
“你說就是這兩個人搶了孫宇他們從總行藥庫帶出去的鬼閩紫焱根?還有放火燒了我百草堂?”
男人的聲音不溫不冷,可是在他人聽來是如此的有威嚴。
夥計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回大人,是的,一切都是這兩人所爲,先是以購買鬼閩紫焱根爲目的半道劫掠,然後又以購買不到鬼閩紫焱根爲由趁夜燒了百草堂。”
夥計的這些話都是王掌櫃囑咐他說的,對於之前承諾的十倍賠償是隻字未提。
因爲王掌櫃很明白這個名叫晉猿的男子向來嚴苛,對於百草堂各地的掌櫃要求也十分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