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物都是相生相剋,一物降一物,就像老鼠可以在狗面前肆意的挑撥,但是老鼠見了貓之後,便嚇得回頭就跑。
這些太學生可以指着鼻子罵丁威,也可以在欽差大臣面前大放厥詞。
丁威與欽差大人還得捏着鼻子認了,他們雖然內心當中恨不得將這些太學生狠狠的收拾一頓,但是他們卻是不敢。
否則任何一位太學生如果被丁威與欽差打壓,在明面上全國的文人都會起來聲討,口水都能噴死兩人,他們二人深知這一點。
所以二人只能躲在總督府當中,任憑這些太學生在門外叫囂,都不敢出去面對這些太學生。
這些太學生也深諳此中的道理,所以才能肆無忌憚的跑到總督府當中大放厥詞,量丁威與欽差大人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
但面對太學府的教諭,這些太學生如同鵪鶉一樣,立刻不敢高聲說話。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西北郡太學府的教諭,站在這一幫太學生的面前,氣的渾身發抖,脹紅了臉。
“你們如此鬧事,耽誤了學業,明年還想不想參加科舉?”
教諭一句這樣的話,立刻使得這些太學生們心中忽然一緊。
縣官不如現管,他們這些太學生明年都要參加科舉,需要教諭的簽字推薦,如果教諭不簽字推薦,即便是你家中勢力再大,也無法參加。
太學生個個都是人精,教諭者只一句話,便立刻明白了教諭這句話後面的潛臺詞。
那就是如果再鬧下去,明年通通不給你們這些人蔘加科舉。
千里奔波只爲做官,這些太學生們從六歲開始啓蒙讀書,其中耗費了大把的時間與精力,十幾年的辛苦就爲了明年的科舉,如果不能夠參加科舉,這比死了親爹還難受。
想通了此點,太學生們再也沒有叫囂的聲音。
“不錯不錯,教諭說的對,我們還是抓緊回家溫書,以備來年的科舉。”
“城中的事情,總督與欽差大人會安排的妥妥當當,我們就不要瞎參與了。”
太學生們來的迅速,去的也迅速,呼啦啦的一羣人很塊消失在總督府四周。
呼。
教諭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想想自己剛纔在總督府當中被丁威與欽差大人破口大罵,自己心中就來氣。
這兩位威脅他如果不能將這一幫太學生擺平,明年自己這個教諭也不要做了。
不做教諭自己能做什麼?好歹這教諭的位置每年也有千兩文銀的收入,再加上一些學生暗中送的錢財,每年至少也有接近二千兩的銀子。
誰讓他不好過,他便讓誰不好過,這教諭下了狠心。
這幫太學生太不省事,竟會給自己出找麻煩,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大人,這些探學生們已經離去。”
回到大廳當中,教諭便向坐在座位上的丁威與欽差彙報。
“不錯。”
欽差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即他又眉頭緊皺。
“雖然這些太學生們已經離去,但是你一定要注意,警告他們不要讓他們四處亂說,若引起謠言之後,會引起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恐慌。”
“是,是,謹遵欽差大人的教誨。”
教諭如同一個點頭從一般立刻答應。
他在內心當中已經有了計較,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幾個鬧事的太學生,必須取消這幾位明年科舉的資格。
…
船伕謝三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個人的武功如此高強,眼前的景象,使他畢生難忘,這幾百條水箭瞬間變將幾百條食人魚射死。
謝三已經麻木,僅僅輕輕一掌拍入湖面,就能夠形成如此威力,難道這湖水就這麼聽他的指揮。
這顯然已經是武功到達了極高的境界,才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王力一出手就鎮住謝三,隨即眼光不善的道。
“我的耐心十分有限,你最好乖乖的將我們送到去的地方,要不然我有100種方法讓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小船周圍的湖面已經被鮮血染紅,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在周圍散開。
謝三看了看湖面上沒有任何存活的食人魚,本來鼓起想拼死一戰的勇氣頓時消逝的乾乾淨淨。
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也不錯,只不過掌握了一手操縱水中生物的本領,才能夠在水面上縱橫,但是很顯然他自己的這麼一點本領,遇到眼前的這一位根本不夠看。
衝動的動手,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謝三隻好不語,默然地搖動着船擼,行駛着小船,向着遠方行去。
大約又行進了半個時辰,忽然在湖面之上出現一座大山,而這座大山中間似乎有一道可容納小船通過的狹小水道。
越過了水道之後,前方豁然開朗,又經過一片水域,便到了陸地之上。
衆人棄船上岸,再往前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了一條極窄的山路之前。
此條山路是在峭壁萬仞之之旁開闢出來的一條山道,僅僅能夠容納一人前行,看起來形勢極其險峻。
過了這條山道便是神月涯。
謝三在頭前領路,衆人跟在身後。
行進了半晌之後,而小路忽然斷裂在前面是一道斷崖,涯下是深不見底,只有翻翻滾滾的雲霧。
僅僅有一條而被粗細的鐵鏈與斷崖的對面連接,由於有濃霧遮掩,根本看不清楚對面的情況。
只要走過了這條鐵鏈,便要到了此次所要到的地方。
謝三,秋月香,小翠三人率先踏上了鐵鏈,在頭前引路。
白玉與王力則跟在後面,這一條鐵鏈長達十餘丈,斷涯之下的白霧,翻翻滾滾涌了上來,已經將這條鐵鏈包裹住,目力所及之下僅僅能看到前方二三米的距離。
謝三,秋葉香與小翠三人顯然對這一條鐵鏈十分的熟悉,行進的速度十分的迅速,眨眼之間便已經行進了數米,已經消失在白玉與王力的眼中。
唰。
白玉與王力走在鐵鏈之上,十分的小心,一陳微風吹來,整個鐵鏈隨之都是晃動。
白玉與王力控制好身形,在鐵鏈之上慢慢的行進,估摸着大約行進了將近十幾米遠。
又是一股微風吹來。
“不好,有殺氣。”
白玉與王力二人都是感覺到這股微風與剛纔的幾股微風明顯有不同之處。
二人都是極其敏感,立刻感覺到了危險,但是此刻二人身在鐵鏈之上,無法躲避,只能硬扛。
白玉小手一翻,憑藉着自己感知到殺氣方向,發出一記飛刀。
叮噹。
一聲脆響,他的飛刀似乎射中了金屬物品。
王力則用腳一點鐵鏈,身形如同瑤子一般向半空當中衝去。
情況不明之下貿然出手,那是找死的跡象。
王力的身形剛剛衝入到半空當中,一隻巨大的鐵棍橫空掃來,白玉倉促間用右手擋了一下,被無情的打落到涯下。
“有人再次暗算。”
王力的身形從半空當中,急速的落下,似乎有一種失足跌落深涯的感覺。
等到王力的上半身與鐵鏈平齊的時候,王力伸出右手輕輕的抓在了鐵鏈之上,整個人如同一隻猿猴一般吊在了鐵鏈上。
滾滾的濃霧此刻散開了那麼一絲。
王力就看見在鐵鏈之上,站着一位九尺大漢,手拿一根長達四米的鐵棍,滿身的殺氣。
斷崖,大霧,空山,巨漢,鐵棍,組合形成極其詭異的畫面。
王力悄然不動。
“李念虎,怎麼樣?後邊的兩人有沒有幹掉,尤其是姓王的那小子。”
王力正想從鐵鏈上偷偷的摸過去將此人偷襲,不然在對面傳來一個冷勵的聲音。
“哈哈,那小子自作聰明,以輕功躲避,哪裡想到,落下之時,失足跌落山崖,這一趟差事倒是輕鬆異常。”
這手持鐵棍的巨漢,剛纔一棍將白玉掃下山崖,又親眼目睹了王力向山崖之下跌落,這才嗡聲嗡氣的回答對面的問話。
說完話,他身形如同飛燕一般踩着鐵鏈向後急速退去。
通脈境界的高手。
王力屏住呼吸,吊在鐵鏈之上,慢慢的朝對面行去,由於有着滾滾的濃霧遮掩,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根本就發現不了。
王力本身的武功已經到了換骨境界,輕身功夫又高絕,提氣輕身,整個人與一片枯葉沒有多大的區別,在鐵鏈上行進,根本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前行了兩炷香的時間,終於到達了鐵鏈的盡頭,王力一個翻身上了對岸。
入眼的便是幾顆蒼翠的古柏,古柏的掩映之下,便是五間房屋。
王力飄身上了古柏,身形飄動之下,已經到了屋頂,悄悄的揭開屋頂的瓦片向裡望去。
整個房間當中,正好有七人。
除去謝三,秋葉香小翠,還有三男一女。
手持鐵棍的巨漢正是其中三男之一,另外兩位男子,一位四五十歲,滿頭卻是白髮的男子,一位則是三十上下,滿臉橫肉,中等身材。
而另外一位女子則是長髮披肩,穿粗布藍衫,但是姿態卻是十分的優雅。
只聽得這一位女子說道。
“榮兄,你引我來此地,無非就是爲了對付王力,這王力還沒有度過鐵鏈,就已經摔下山崖,想必時刻己被擒獲,此處也用不到我,你即刻將我的兒了交還,我們兩不相欠,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攪我們。”
“哈哈哈哈,陳師妹,這個也怪不得爲兄,這兩位供奉團的朋友找上門來,讓我一起對付此人,我想着以師妹通脈巔峰的境界,如果加入,應該把握更大一些,哪裡想到這王力如此不堪一擊,任務完成的如此的輕鬆。”
“供奉團。”
難道那手持鐵棍,滿臉橫肉的那位二位男子是供奉團的人手,而且他們聚集在這一起,竟然是爲了對付我,王力在屋頂之上僅僅是聽到了這兩句,立刻眉頭大皺。
難道是段天涯對自己要動手?
王力轉念一想自己在供奉團當中唯一有衝突的便是段天涯,這段天涯竟然迫不及待的想出手要對付自己。
“徐兄,李兄,任務順利完成,也算我對得起當年你們二位相助之情。”
“哈哈哈,還是你榮兄有辦法,竟然設了此局,輕鬆的完成了任務,我們兩個感激不盡。”
使棍的漢子與滿臉橫肉的男子心中自然是十分的高興。
“報。”
正當幾人在房中敘話,忽然房門被推開,跑進一位僕人。
“主人,山下的羅網當中,只有十一二歲的黑衣少年。”
“不好。”
坐在主位上滿頭白髮的男子,聽到這話,立刻如同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王力沒死。”
話音一落,他搶先變衝出了房間。
嘩啦啦啦,房間的屋頂忽然破裂,王力一掌打在了剛纔這白髮男子所做的位置之上。
“王力。”
手持鐵棍的男子與滿臉橫肉的男子看清楚落下的人影,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殺。”
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多餘的語言沒有任何的意義,唯有一方將一方打倒或者殺死,才能夠佔據主動。
…
“亂說什麼?”
整個西北郡的首府一幫手持木棒的兵丁,將幾個胡言亂語在街道上一起說話的百姓亂棍打倒在地,立刻用繩索綁住,押往大牢當中。
整個西北郡的首府,已經完全被管控起來。
不許人亂說話,更不許聚集在一起。
那一幫太學生雖然已經不再爲圍困總督府,他們在教諭面前也不敢大放厥詞,但是嘴巴都長在他們身上。
他們便在背地裡傳了許多小道的消息,大肆的編排丁威與欽差的不是。
整個西北郡的首府現在是謠言滿天飛,都是在亂傳着丁威與欽差大人掌控不力,已經導致整個瘟疫傳播開來。
這些謠言在幾天之內便已經傳到了丁感與欽差大人的耳中,二人則是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立刻實行了宵禁,派出大批的兵了巡邏,凡是有三人在一起,便視爲聚衆鬧事。
西北郡的百姓對於禁言,禁行,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簡直太可怕了。
即便是一些老人的回憶,在獸人橫行的時候,首府也沒有實行過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