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虛抱着重傷昏迷的兒子玄蒼庭,被這一衆玄蜂追得如同喪家之犬。
他甚至都不敢回頭看,僅從那天際中倒影而下的遮天蜂影,以及那陣陣如雷鳴般地蜂鳴聲,就足以讓他後怕不已。
玄雲虛現在就盼着能有個藏身之地,能夠讓他父子倆避開這些討厭的蜂羣。那他就得謝天謝地了!
而實際上,老天對他確實夠意思。玄家父子正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時,突見前方隱隱傳來陣陣風吹水動地聲音。
太好了!有水就必然有河。河不在大,就算是足夠他倆容身的小水溝,就足以令他們能夠逃過此了。
聽到水聲,玄雲虛頓時撒開雙腿,沒命地向前方疾趕。
他修爲雖然流失了將近一半,但根基還在,一身輕身功夫,更是踏草如飛,縱身似箭。幾個起落間,便將緊追不捨的蜂出甩出數十丈遠。
果然,再奔出了數十丈,果然看到前方,有一個面積不是很大的天然小湖。
湖水清澈如鏡,微風吹來,水波四起,看起來倒有幾分詩情畫意。
然而,玄雲虛此時的倉惶頹色,與這種天然妙景,已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也顧不上欣賞,看到小湖,仿如遇着了救星,長舒了一口氣,
緊接着,沒有任何遲疑,便帶着兒子飛身跳進了湖水之中。
“咚!”
兩人的體重,直在湖面上濺起了一丈來高的水花。待到波平水靜之時,湖面上已失去了玄家父子的身影。
蜂羣狂擁着向湖中俯衝而至,奈何玄家父子都已深匿於水中,任是蜂羣在水面上炸轟了天,也沒有露出半分頭臉。
成千上萬的玄雷妖蜂,在湖面上盤旋怒嘯了好一陣,看到玄家父子就是不敢伸頭,無奈之下,只好全都撲朔着翅翼飛走了。
直到蜂羣飛走了好一陣,遁在遠處觀望了許久的衆人,這才慢慢地摸了過來。
確定了蜂羣早已飛遠,無塵子這才向水中傳音道:“玄門主,那些玄蜂已經走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然而,無塵子的話在湖面上沸響了好一陣,也未見水中有任何動靜。
難道,是因爲水的阻隔,玄家父子在水下沒有聽清楚?
無塵子疑惑地想了想,再次衝着水下高喊了幾句。
然而,奇怪的是,湖面上,還是沒有看到玄家父子的影子。
蕭歌與名舟劍秀夫婦,也都試了一試,卻依然不聞水下有任何聲盧。
難道?
衆人心頭之上,不禁急衝上一股不祥之兆。
難道是因爲玄家父子在水中閉氣太久,竟然真的給悶死了?
這種可能顯然微乎其微,要知道,一個不修星術的普通人,假若水性好,都能夠在水中呆上幾個時辰。
而玄家父子,卻都是星修者,就算是級別最低的星修者,都完全可以不靠口鼻呼吸,而通過調轉丹田內息,給呼吸道提供足夠一些時間的氧氣。
第一個可能推翻之後,衆人心中,不禁又冒出了第二種更爲可怕的可能:莫非,這看似平靜的水面之下,竟然暗藏着肉眼發現不了的兇險?
這個想法,存在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大家誰也不知道,在這個已被公認了的,處處都充滿着無盡兇險的太虛秘境之中。隨時都有可能會從哪裡躥出來一隻猛獸,出奇不意地給衆人以絕命襲殺。
如果,在這個看似平靜的湖面之下,真的暗藏着一隻兇猛怪獸。那麼,玄家父子,很可能早已經命喪黃泉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心中都存有這個想法,卻還是不敢相信這就是事實。
“蕭神捕,依你之見,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本來,玄雲虛是一行人之中,最具威信之人。但他現在生死不明,郭天紅只得將徵詢地目光,投向了在大夏國內,威信並不在玄雲虛之下的神捕蕭歌身上。
蕭歌見問,立即露出滿面肅色,掃了平靜無波地湖面一眼,沉聲說道:“玄門主這麼久還未上來,看來是凶多吉少了。但我們接下來要走的路還有很長,絕不能因此退縮。”
他這句話,聽上去雖是堅定不已。但仔細想想,卻是毫無營養。
試想,衆人在進入太虛秘境之前,都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臨陣退縮的。
就算是有人想要中途退出,也是沒有此種可能了。因爲,秘境入口的那道神虹光門,早已經於他們進來之後不久就關閉了,只是他們並不知曉罷了。
郭天紅聞言,擺出了一個無言以對地苦笑,道:“蕭神捕,我相信,我們這些人中,沒有臨陣脫逃之輩。我是想問,眼下我們應該怎麼做,是下水一探究竟?繼續向前行?”
“這——”
蕭歌思索了一下,卻是於短時間內拿不出一個決斷的方法。
說玄家父子已在水中遇到不測,這不過是一種推測而已。誰又能知道水底是不是真的有怪獸。
而且,玄家父子倆,就真的葬身於怪獸之口了呢?
“下水去找!”
蕭歌正想與無塵子等人商議一下對策,突聽卓風發出一聲與他們格調頗不和諧地腔調。大聲說道:“不管這水底有沒有怪獸,也不管玄家父子有沒有遇害,我們只有進入水中這一條路可以走。而且,這必將是通往秘境終點的唯一通道。”
衆人都被卓風所說的話怔住了,隔了好半響,才聽蕭然愕然問道:“卓小兄弟,你又怎麼能肯定,湖水之下,纔是真正通往秘境終點的唯一通道呢?要知道,這秘境之中,道路雖然崎嶇雜亂,卻是四通八道,難道,別的方向,就沒有通途直通嗎?”
“當然。”卓風聞言,立即以極爲肯定地語氣,點了點頭,說道:“岸上的這些道路,雖然看上去四通八達,便我們若是一直走下去,迎接我們的,都將是一條萬劫不復的死路,絕路。”
他聲音堅定,語氣節肯定而自信。
仿如是欣賞着一件至美絕倫的風景線,卓風說着,便將視線投向眼前的小湖,道:“相反,這處谷中小湖的位置,卻是顯得列爲重要。它佔盡了風水優勢。
依我之見,此地在若干年前,絕對不會是儲水之地。應該是有後來人,在這裡生生地撒下水源,並人爲地利用起優勢方爲,建造了這條小湖。
建湖之人這樣做的目的,據我判斷,也絕對是爲了掩蓋某種不爲人所知的事實!”
說到此處,卓風油然輕嘆一息,又道:“只是,這個被人立刻意掩瞞的事實,到底是什麼,就很有必要讓我們去親身探索一番。”
卓風神情自若,滔滔不絕地說了心中的想法,讓衆人聽來,卻是覺得合情合理,似乎找不到一點可以辯駁的地方。
蕭歌和郭天紅各方都經過一番思索,最終,還都是選擇相信卓風的判斷。
畢竟,對於蕭歌一方來說,玄雲虛怎麼說,也算是他們的精神領袖。
若是放任着他們父子倆葬身湖底,而不施以援救,衆人心中似乎很有些過意不去。
而站在郭天紅與樑幽逸二人的立場上,雖然覺得玄家父子的死活,與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
但若是真的如卓風所言,湖下真提是通往秘境終點的唯一途徑,兩人又怎會輕易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三方人商討了好一陣,最終還是一致決定,下到湖中看看,這條存在得如此突兀的小湖,究竟會暗藏着怎樣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