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看着藍天上浮雲掠過,眼前的城市寂靜得好像沒有任何事發生。鄔遇說:“無論沈時雁來不來,後天我都會拼盡全力抓他。”
我握着他的手說:“我要跟你一起。”
他眼神動了動,最終卻是微笑着說:“好。”
我心中只覺得溫柔無比,只是怎麼這段日子,我們倆越親密,那種寂寥的感覺,也就越明顯。那寂寥是溫柔的,恍惚也是註定的。只有兩個人相依爲命的寂寥。
我把頭靠近他懷裡,不說話。眼角餘光瞥見鄔妙從玻璃門後走過,也許是看到我們的樣子,又走開了,不來打擾我們。
鄔遇的手摸出煙盒,應該是想到還在家裡,又塞回口袋。我笑道:“煙癮又犯了?”
他“嗯”了一聲。
我說:“憋着。”
他當着母親和妹妹的面,自然不會抽,笑笑沒說話。我擰起他的一根手指,此時他的手指還是白皙修長的,哪有後頭的繭和粗糙。我聞了聞,說:“便宜你了,煙味不重。”他的手指就按在我脣上,沿着臉輕輕撫摸。那麼細微那麼癢的觸碰,我一動不動,卻感覺到心都在隨着這個男人的小舉動在顫抖。
“亂髮什麼誓?”他說,“一輩子單身狗?”
我“噗嗤”笑了,說:“你不知道,這是對於我和她來說,第二慘的詛咒……”話一出口,我頓住。
鄔遇看着我:“第一慘的詛咒是什麼?”
我有點不好意思,說:“是不是該吃飯了?”剛想起身,然而轉移話題失敗,我男友那麼聰明,怎麼可能好糊弄,他拉住我,還拉到腿上坐着,說:“別想跑,說。”
我沒辦法了,小聲說:“一輩子都破不了處。只是玩笑的話啦……”
鄔遇一怔,笑了。我也笑,也有些得意,說:“然而現在,我已經贏、她、很、遠、了!”
鄔遇笑出了聲,過了一會兒說:“是,我們贏他們很遠了。他們拍馬也追不上了。”
——
我一向知道壯魚牛逼,但沒想到她這麼牛逼。以至於次日下午,接到她的電話說:“我和小時時今晚到蘇州”時,我還有點懵逼。
我還能怎樣,立馬拉着鄔遇去機場接啊。
正是暮色降臨時分,機場人來人往,嘈雜空曠。我和鄔遇並肩站在接機口,內心依然有些小激動。很快,就看到他們倆隨着人流走出來。我的壯魚今天居然跟抽風似的穿了條黑色冷豔裙子,長髮披落,那模樣要多美有多美,要多拽有多拽。沈時雁跟在她身後,手裡拿着兩個小箱子。看來我以前真的是不懂發覺時雁兄的美,此刻他一件簡單黑t恤和牛仔褲,站在壯魚身旁,怎麼人也顯得帥了一些呢,居然一點都不土了。
壯魚看到我們,我立刻揮手,她則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沈時雁說了句什麼。沈時雁點了點頭,看我們一眼。
我莫名有些感動,看着他們走近。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看來小狼狗,真的被馴服了。他們看起來是那麼合拍,像一對真正的情侶。
我的大狼狗呢?
我擡頭看眼鄔遇,他察覺了,伸手攬住我的腰。我突然覺得,很滿足,也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