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辦公室的門,呂穎慧就一直打量着樑言,心想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從他和總裁的對話來看兩人似乎早就認識了,不過這傢伙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三兩下就解決了困擾了一屋人的難題。
樑言和呂穎慧肩並肩走在一起,他輕輕撇了一眼,正好對上呂穎慧的目光
“咦,你幹嘛一指頭看我?”
呂穎慧趕忙把頭扭到一邊小臉微紅“誰…誰偷看你了?”
樑言大步走到她前面,彎腰低頭,看的呂穎慧都不好意思了連忙把他推開,嗔怒道“你幹嘛?”
樑言嘴巴一咧,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哎,你是不是很崇拜我啊?”
“啊?”呂穎慧被樑言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給問懵了,她和樑言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認識的時間總共不超過兩個小時,她崇拜他什麼呀?
樑言直起腰,一隻手搭在呂穎慧的肩膀上“崇拜我就直說嘛,別那麼不好意思。”說完,樑言便朝着呂穎慧擠眉弄眼,順便還撩了撩頭髮“我知道你的芳心已經被本帥哥絕美的外表給俘獲了,所以我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給你一次追我的機會怎麼樣?”
呂穎慧撇了撇嘴,這傢伙剛纔還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怎麼從辦公里出來就變成極其自戀的紈絝子弟了?
“嘖嘖,怎麼,你不相信?想當初我可是海泉三中的校草,追我的人多了去啦。”
呂穎慧咳嗽幾聲,臉色一變“上班時間,就給我專心工作,少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樑言撇了撇嘴“哎呦,說話就說話,那麼兇幹什麼。”
之後,樑言立刻擺正自己的態度,沒有在和呂穎慧開玩笑,當然呂穎慧也沒在和他說過話。
倒是樑言時不時的偷瞄她幾眼,見呂穎慧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沒有半點兒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心想這女人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不能啊,自己好像也沒有說什麼過火的話,難道自己誇自己長得帥還有錯了?
如果因爲這點微不足道的事,就值得她生悶氣的話,那這小丫頭的氣量也太小了點吧。
再次回到網安部,所有人看樑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們都在私底下議論,樑言到底是什麼來路啊。
呂穎慧拍了拍手“大家安靜一下,我來給大家介紹,樑言。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你們網安部的部長了,大家鼓掌歡迎!”
呱呱呱……
熱烈的掌聲弄得樑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家好,我是樑言,以後請多多關照!”
話音剛落,一個長髮女子就把樑言的脖子攬住了“哥們兒,厲害呀!”然後熱情地和他握手“你好,我叫曲德。”
樑言轉過身來詫異的看着她,長得到挺好看的,但是聲音未免也太粗獷了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女漢子?
嘖嘖嘖,不愧是大企業呀,什麼樣的人都有,樑言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樑言疑惑的看着他“缺德?還有人叫這麼奇怪的名字?”
“噗,哈哈哈!”
樑言的一句話,頓時引的一屋子人鬨堂大笑,被稱之爲‘缺德’的男子,一聽這話臉立刻耷拉下來。
呂穎慧見形勢不妙,連忙出來圓場“那個,你誤會了,他不是叫缺德,他叫曲德,是南方人。”
樑言恍然大悟,連忙握住他的手,一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實在抱歉,我剛來到這裡,不瞭解情況,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海涵。”
呂穎慧擺了擺手“嗨,沒事兒,他剛到這兒來的時候,我們也總是念錯,時間長了以後他也就習慣了。”說着還朝着曲德的胸口輕輕打了一拳“你說是不是呀,缺德?”
曲德拍了拍胸脯“我大人有大量,這次就恕你不知者無罪吧!”
因爲名字這件事,他在外面不止一次地被嘲過,甚至還向父母抱怨過,爲什麼要給自己取這麼難聽的名字。
每次,父母的回答都令他神采飛揚,他們說“希望你,大丈夫能屈能伸,德行兼備!”寓意挺好的一個名字,誰知道從他嘴裡讀出來就變味了呢?
“你們慢慢聊吧,我就先走了。”把樑言送回了安全部呂穎慧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
某郊區的一棟別墅內,一個身穿大花褲衩,藍色襯衫,留着八字鬍,皮膚黝黑的光頭男子,坐在老爺椅上,手裡夾着一顆煙,放在嘴裡猛吸了一口,然後從裡面緩緩吐出一圈圈白煙。
在他的對面跪着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雙手放在頭頂上,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房間裡出奇的安靜,他們似乎都能聽到自己呯呯的心跳聲。
鄺山抿了抿嘴脣“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連他自己事前都不知道交貨的地點在哪裡,警察爲什麼會這麼快趕過來,從那天的行動上看,應該是綢繆了許久。
還好他給自己多留了個心眼兒,在買家剛到的時候,他藉口上廁所,提前先溜了,要不然,他現在應該到青州看守所裡做俯臥撐了。
見鄺山有些生氣了,‘軍師’連忙拿起摺扇給他扇風泄火“大哥,您先消消氣,這俗話說的好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一次純粹是那幫警察運氣好而已。”
鄺山冷哼一聲“有人給財神爺透個信兒,就說交易失敗了,讓他最近小心着點兒,最好出門前先看看黃曆。”
軍師點點頭“明白。”
“最近公安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軍師想了想,然後掐指一算“咳咳,據可靠消息,公安派出了一名代號爲‘紅鷹’的傢伙,還挺有些能耐的,不容小覷。”
鄺山只是輕輕哦了一聲,他並不認爲僅僅憑藉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動搖大局。
“還有一件事,餘雷被抓了,在公安醫院,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要不我們…”軍師拿手放在脖子上,這個意思不言而喻。
鄺山嘆了口氣,起身走到門口,有轉過頭來“小十四,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操辦吧。”
話音剛落,一個披着白袍的蒙面人不知從何處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衆人面前,緩緩睜開雙眼。
有人驚奇的發現,他的兩隻眼睛,居然和平常人不一樣。
一隻紅似幽冥業火,另外一隻湛藍深邃——雙瞳異色。
……
樑家大院,是一座用籬笆和木樁圍合而成,微風輕輕吹拂樹梢沙沙作響,鳥獸擇木而棲,白雲黑土,頗有詩情畫意。
樑安晴在湖邊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一言不發,樑安佑有些擔心“爹,姐都已經七天沒吃飯了,再這樣下去該把身體熬壞了,要不…您去勸勸她?”
“勸?你去呀!”樑伯益拿着柺杖去戳樑安佑的後背。
樑安佑看着樑安晴孤寂的背影“我…我也得敢呀。”他這個姐姐哪兒都好,就是脾氣有點兒倔,一旦她認準的事情,除非自己主動放棄,否則就算把南牆撞個稀碎也不會回頭。
“對了,點點在哪兒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也不想着回來看看?”樑安佑言語間透露着些許埋怨。
樑伯益瘦弱的身軀,在微風的吹拂下,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踉踉蹌蹌退了好幾步,還好樑安佑在身後扶住了他。
樑伯益將柺杖往地上一扔,歷經滄桑的臉上流露着無盡的惆悵“老了,不中用了,你也別怪他,畢竟工作性質特殊嘛,長時間不着家也正常。”
樑安佑點了點頭“孩兒明白了,爸,外面風大,我扶您到裡面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