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天空中陰雲密佈,好像一場大雨隨時都有可能傾瀉而下,米諾的心情也幾爲煩悶,自從三天前和自己的父母鬧掰,就再也沒有通過一次電話。
之後,他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爲,當時自己的言語的確過於激動,說了許多傷人的話,幾次拿起電話,卻始終沒有勇氣發出去。
“哎,事情既然已經鬧成這樣了,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走一步看一步吧。”
房間內傳來了一陣陣嬰兒的哭聲,米諾回過神來把李玉書抱進懷裡,不停地搖擺身軀,上下顛簸“哦哦哦,小乖乖,睡覺覺……”
但是小傢伙像是沒聽見一樣,扯着脖子喊,中氣十足。
米諾看着兒子哭的臉紅脖子粗,米諾尋思着他可能是餓了,可米諾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比較多,氣性也大,所以不怎麼出奶。
沒辦法,她只能叫月嫂衝了瓶奶粉給他喝。
‘叮咚!’手機接收到一條短信,米諾打開一看,是樑言發過來的,上面寫着“29歲,生日快樂,祝你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外加兩個呲牙表情。
米諾看着閃爍的手機屏幕莞爾一笑,回了一個吐舌頭的表情“有空嗎,出來聊聊。”
不一會兒,樑言回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你選好地方,我隨叫隨到。”
……
法醫實驗室,陳祺捏着手裡的複覈報告,掃了好幾遍,意就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怎麼可能呢?”
許紫瞳剛剛纔風塵僕僕的從外面趕回來,便看到他哭喪着一張臉,“怎麼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祺皺了皺眉頭“自己看!”
許紫瞳接過報告,嶽州大學竟然也認爲現有的證據不足以確定文靜是自然身故。
這兩座學府都是我國鑑定界的泰山北斗,說的話,是極有分量的,公信力和業務水平高於市公安局和省公安廳的法醫。
所以說,這份複覈報告一出,則完全否定了之前官方的結論,同時也在網上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網友們紛紛表示徹查此案,嚴懲兇手。
當日上午九點三十分,許紫瞳帶着拘捕令來到了金成午的住所。
“說說吧,你是怎麼謀害文靜的?”
金成午摳了摳鼻子“警官,我已經跟你們說過很多遍了,我是無辜的,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
許紫瞳冷哼一聲“到這裡來的每個人都聲稱自己是無辜的,可是到了最後,都得乖乖的進去蹲號子,看見你後邊寫的什麼了嗎?”
金成午扭過頭去,潔白的牆面上赫然寫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明晃晃的八個打字。
金成午長舒一口氣,這才緩緩說出事情的經過“那天晚上我的確去找過她,但也只是接吻而已,後來……不知爲何,她開始口吐白沫,身體也不停的抽搐着。”
講到這裡,金成午可能有些害怕,說說的,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仰起頭一乾而盡“後來我問她要不要去醫院,他說已經是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好,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只是認爲文靜癲癇發作了而已,那天我們一直待了很晚,我清晨我才離去。”
金成午拒不承認是他謀害了文靜,而且學校的監控畫面顯示,他的確是在清晨六點天剛矇矇亮時離開的。
那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呢?此案正在進一步偵查中。
……
‘黑玫瑰’是青州市最著名的酒吧之一,素有人間天堂的美譽。
臺上的轟鳴的DJ舞曲震耳欲聾,樑言皺了皺眉頭“爲什麼來這裡?”
米諾伸了伸懶腰,散漫的說道“心情不好,想發泄一下。”
接着她要了兩杯波本威士忌,輕輕地吸了一小口,剛開始有些微辣,在口腔內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苦中帶甜。
調酒師的手藝也是非常的棒,在威士忌的世界裡,波本是最有性情的一杯酒。
它顏色赤金,性情剛烈,彷彿一枚精確制導的導彈,以口腔爲打擊目標,專門負責轟炸味蕾,使人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米諾將其中的一杯推到樑言面前“味道不錯,嚐嚐?”
看着米諾強顏歡笑的樣子,樑言關心道“大班長,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
米諾撇了撇嘴,將此事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
“所以,你就來這裡借酒消愁?”
米諾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樑言搖了搖頭,想當初第一次和米諾去她家裡應該是高二的時候,兩人處在青春期,也學其他小夥伴一樣,陷入了戀愛的蜜罐裡。
對此,米諾的父母堅決反對,因爲他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窮小子,二話不說便將他用掃帚打跑了。
沒想到十多年不見,他們還是這麼勢利,錢永遠比女兒重要,哎真是難爲米諾了。
“差不多就行了,酒是穿腸的毒藥,喝多了傷身體。”
米諾聞言,撇了撇嘴“你沒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酒能一嘴解千愁!”
樑言卻不敢苟同“拉倒吧,你怎麼不說,借酒澆愁愁更愁呢?”米諾撇了他一眼,懶得爭辯“喝酒!”
樑言扭了扭脖子,直接起身走到臺前唱了一首生日歌,米諾斜躺在沙發上,雙眼微眯,靜靜地看着樑言俊逸的五官,慢慢的和她腦海中的一個身形重合。
“皓寒……”米諾喃喃細語,淚水禁不住流出眼眶,緩緩劃過臉頰流進了嘴裡,無盡的傷感瞬間涌上心頭。
“怎麼哭啦,嫌我唱歌不好聽嗎?”
米諾抹掉臉上的淚水“不…很好聽!”她只不過是有些觸景生情罷了。
米諾把目光停留在了吧檯上,轉頭對着樑言說道“能陪我唱一曲嗎?”
看着米諾有些發紅的眼眶,樑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點了點頭“唱什麼?”
“煙雨成雲。”
樑言拉着米諾的手通過人羣走到了麥克風前面,拍了拍話筒“喂,喂喂~”
倆人並肩站在一起,男的高大帥氣,女的青春靚麗,瞬間驚豔全場。
伴奏響起,米諾的身體情不自禁的舞動起來。
“你的晚安,是下意識的惻隱,你的晚安是下意識的惻隱,我留至夜深治療失眠夢囈,那封手寫信留在行李箱底來不及賦予它旅途的意義,若一切,都已雲煙成雨……”
唱到這裡,臺下響起一衆掌聲,米諾看着樑言的側臉,稍微被震撼了一下。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能模仿女聲。
現場人員全都停掉了手裡的動作,紛紛把目光投向樑言,佛看到了什麼稀罕物件一樣。
當唱到“我多想再見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別離”的時候,米諾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奪眶而出。
一旁的樑言都給看蒙了,好好的唱着歌,怎麼突然就哭了呢?臺下聽衆也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嗚嗚嗚~”
米諾蹲在那裡,雙手捂着臉,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顫抖着,內心不停的詢問着“李皓寒,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們孤兒寡母!”
樑言見狀,只能把她攙扶到一旁的沙發上休息,不停地進行安撫“沒事兒,有我在呢,不怕~”
也不知道是因爲太過緊張,出現了幻覺,米怒好像聽到了李皓寒的聲音。
米諾突然一頭撲進了樑言懷裡,哭的稀里嘩啦,鼻涕和着眼淚沾到了樑言的衣服上,向他蘇說着這幾個月來的心酸苦楚。
幾杯烈酒下肚之後,米諾已經完全處於酒精的麻醉當中,突然感覺一陣噁心,米諾捂着嘴跌跌撞撞的朝門外的一顆歪脖子樹跑去。
“嘔!嘔!嘔……”
米諾只覺得胃裡難受,蹲在樹下不停地嘔吐着,天橋上的幾個青年人見狀,笑呵呵的跑了過去“美女,一個人啊?”
米諾此刻吐的天旋地轉眼冒金星,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發生的狀況。
“呦,喝多了,要不要哥哥們幫你醒醒酒?”
他們一個閒來無事,尋思着到酒吧附近蹲點兒,看看能不能撿個人,沒想到剛來就發現了一個極品美女。
既然有這種好事情,他們自然不會錯過,於是領頭的那個傢伙向米諾伸出了他那‘千年鹹豬手’
原本勢在必得的他,下一秒手卻被人緊緊地鉗制住了。
狼尾男扭過頭來,見樑言正笑眯眯的看着他,頓時升起一股怒氣“你幹嘛?”
“離着姑娘遠點兒。”樑言冷冷的說道。
“嘿,小子!你算哪根蔥啊,敢管本大爺的閒事,識相的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狼尾男氣勢洶洶地說道。
他手底下的一幫小弟,也在慢慢向樑言靠攏。
樑言冷哼一聲,手掌向後輕輕一掰,咔嚓一聲脆響,緊接着便是一道響徹天際的豬叫。
“啊!”
幾個小弟沒想到樑言竟然說動手就動手,紛紛摩拳擦掌,想要上前幫老大解圍。
可這幾個蝦兵蟹將又怎會是刑偵處長的對手,樑言一隻手就把他們都給制服了。
狼尾男疼的哇哇大叫,樑言目光一冷“好話不說第二遍,現在就給我…滾!”
此時的樑言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冰冷刺骨的氣息,使人望而卻步。
狼尾男知道自己是碰到硬茬兒了,說話的語氣瞬間軟了不少“你……你膽子不小啊,敢找我們烏龍山莊的麻煩,待我回去稟報莊主,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狼尾男說完,捂着胳膊落荒而逃。
“烏龍山莊,那是個什麼東西?哎,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堂堂刑偵處長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這點兒小事,樑言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正當他轉身想把米諾扶起來的時候,發現後者已經靠在樹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