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紫萱見了心裡很是感動,理了理思路說道:“這一畝田能放一千尾魚苗,田螺兩錢以上的大螺種能放一萬個,小的能放更多。泥鰍呢,掌心長短的小泥鰍能放六七萬尾。所以我想我家這一百畝下田及大伯和三伯不養魚的那十畝田是絕對不夠量的。”
“萱兒,一畝能放這麼多呢?”老劉氏聽了就問道。
“是啊,奶奶。這要是像魚苗一樣,買了就投進去,倒是不擔心苗種的。這泥鰍和田螺可沒處買種苗,都要靠農人抓了野生的來賣給我們。所以我想着,把三伯的十畝田都用來養泥鰍,大伯的田有高有低的,大伯的十二畝就全用來養田螺。我再從我家的田裡劃了相應的田給大伯和三伯。”
“你們兩家就全養魚,這養魚一千尾一畝,就草魚能養到三斤,一斤十文算,一畝除去天香米的收入外能多收魚錢三十兩。暫時還是魚划算。將來養魚的人多了,你們再另行決定要養什麼。”
“這樣的話,大伯和三伯的地咱偷摸着來,動靜小些,倒是不怕人學了去,可以多攢幾期銀錢。另外一個,可能夏收的時候田裡的小田螺和小泥鰍還不到時候賣錢還要接着養的,還是在咱自家田裡方便一些,佃戶那裡的田雖是我家的,但已是佃了出去倒是不好管理,他們總要下田除草什麼的。”
老傅頭聽了連連點頭:“這樣好這樣好,不然的話都學了去,咱家可少掙不少錢。魚他們要學就讓他們學去好了。總得有一兩樣咱自家獨有的手藝。”
小劉氏聽了就問道:“那要換地契嗎?”
“不用的大伯母。你們各家的田還是你們各家的,我只是跟你們換了水田裡的品種而已。再說那些田都已是佃給別人了,地契別人也是簽了倒不方便。”
接下來,傅天湖和傅天海兩家就各自挑了離自家近些的水田划過去。這樣他們兩家只要專心養一種就行了。
說定後,大夥又商討起老傅頭的壽辰一事來。老劉氏就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可是不知道你們爺爺咱晚煎了一宿的烙餅,興奮地都睡不着。呵呵。”
老傅頭老臉有些可疑的紅,羞惱地嗔了一句:“死婆子,胡說什麼呢?我昨晚可是睡得香着呢。”
老劉氏聽了就笑眯眯地說道:“可不是能睡得香咯。”衆人聽了也都笑了起來。
傅天河就說自家這邊事情多,就由傅天海那邊牽頭多負責一些,傅天海跟老傅頭住在一起,商量起來也方便些。有些小事就由傅天海做主,有些大事就三兄弟一起商量。銀錢各家先拿了二十兩出來。交由傅天海那邊買些東西先準備着,不夠再三家另湊。
幾人又商量了請帖的事,該請哪些人,要辦多少桌,桌上是什麼水準等等……
傅紫萱看也沒她什麼事。就拿了畫好養泥鰍和養田螺的水田改造圖給傅天湖和傅天海看,讓他兩家下午到自家田裡改造一番。也別跟人說,畢竟這跟養魚要做的改造是不一樣的。傅天湖兩人應了下來。
傅紫萱就帶了丫頭回房,她想先歇一歇,下晌還得去盯着佃戶改造水田。
下晌傅紫萱仍是帶了夏雨往佃戶的水田裡去。因爲下午已沒什麼事了,便叫了夏雪去指點傅天湖那邊,寒霜則跟着傅天海。
下午的水田裡人更多了,人人都拎着各式各樣的工具,還有各種小竹筐綁着腰間。還都是帶蓋的。是那種須籠子,蓋子是用竹子編的,外口有一成年人張開的手掌從拇指到尾指的距離。竹子是往裡編的,像個漏斗,泥鰍或是魚放進去,想要出來可不容易。因爲竹子在收口處是攏在一處的,那可鑽不出來……
還沒到申時,一百畝水田就改造好了,因挖魚溜拔掉的秧苗也及時地移種到田裡了。傅紫萱一一檢查過後,就讓他們放水……
放好水後,又讓他們把進出水口處牢牢堵住。田裡凡是有洞穴的地方也全部填平。也特別做了標記。傅紫萱想着爲防這些洞穴將來再被莫名的東西再開了洞,得用柵欄網住。
傅紫萱檢查完走人時,田裡的人都還沒走,都還在摸田螺和泥鰍呢。紫嫣和紫辰也不肯走,傅紫萱也不去管他們。轉身去了傅天海那邊,他那邊的水田地形較複雜些。到了傅天海的田裡,傅天海和小劉氏還有老傅頭都來了,二堂嫂李氏也來了,看來只留了老劉氏在家裡看孩子沒來了。
老傅頭看到傅紫萱,忙招呼她:“萱兒,你快來看看,可行不可行?”
傅紫萱走近四下看了看,就說行,就這麼挖。因爲養田螺和泥鰍不需要挖魚溜,魚溝也不需要太深,所以就沒有什麼田泥加高田埂。雖說這田螺和泥鰍不像魚一樣會隨水漲而竄逃,但他們也是會逃的,而且泥鰍還會鑽洞逃,所以這柵攔就要比養魚的還要多做些……
這田埂還是要加高加寬一些,就讓小劉氏和李氏去別處挑一些田土和草披來加寬加高田埂,婆媳倆聽了忙挑了擔子拿了鋤頭去了。傅紫萱又叮囑老傅頭查看一下田埂四周有沒有洞穴也要填平了。老傅頭聽了忙四下查看起來,而傅天海則負責挖魚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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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黑前,傅天海和傅天湖這兩家的水田也全部改好了。傅紫萱就喚了紫嫣和紫辰回家。田裡有些人就大聲問道:“紫萱,這泥鰍和田螺你們可是要啊?”
傅紫萱聽了就大聲回道:“要!一會你們都拿到我家來過稱。”
“好嘞!我們再尋摸會。”田裡一時又只見躬身尋摸的背脊。
回到家不一會,三個丫頭洗漱一番又鑽進廚房幫着準備晚飯。不到一會,清風幾人也回來了。小方正一下車就直往傅紫萱懷裡直撲過來:“姑姑!”
傅紫萱一把舉起來抱在懷裡,用額頭蹭了蹭他的額頭,引得他咯咯直笑。“見到爹孃高不高興?”“高興!”又舉了舉手裡拿的風車:“娘買的。”
“哇,風車呢,還能轉呢。是不是啊?”“轉……”
傅紫萱逗他玩了一會,紫竹就走過來說道:“三嫂見到方正還直哭呢……在家裡倒沒聽方正怎麼唸叨他爹孃,只是離開時,哭得那個響。直引得三嫂跟着馬車送了一路又一路,才被三哥拽回去了。”
傅紫萱抱着方正笑着說道:“這是人之常情嘛,哪個父母不想孩子的。店裡怎麼樣?三哥三嫂他們做得還好嗎?”
“都好着呢。我們去的時候人正多,三哥和三嫂都沒空招呼我們,還是中午的時候纔有空帶着我們在外頭逛了逛。聽三哥三嫂說生意好着呢,好多人還提前好幾天訂的。而且一訂都是訂的好多隻。”傅紫竹說着也有些興奮……
兩人正聊着,傅歡則走過來向傅紫萱道謝:“謝謝小姐。我哥說讓我安心跟着小姐……我哥他也很好,讓我向小姐道聲謝。”
傅紫萱對她笑了笑:“那你和你哥哥就好好在我家呆着,有事就多跟寒霜幾個說說。”
“是,小姐。”傅歡應了一聲就轉身回房去了,她如今也跟寒霜幾人擠在一間房裡。
清風雲霽停了車馬,就和寒冰過來向傅紫萱回稟情況。
“小姐,早上我們把她們送到敬縣後,我們三個交待完他們貼了告示收購田螺和泥鰍後,就駕車去了兩個莊子。兩個莊主都很配合,當時就去通知各家佃戶了,也和我們去挑水田了。”
“大玉莊有幾戶不願意的我們就直接沒看她們的地。兩個莊子地形地勢都很適合,大玉莊我們挑了七百畝,其餘一百五十畝是上次小姐買田莊時那幾個挑事的女人的地,我們就直接沒要。小玉莊三百畝都選上了。”
“兩個莊主當時就帶了選中的人下地去改造水田了,我們三個一直看着他們改的。清風去了大玉莊,我和雲霽在小玉莊。下晌我們從那走的時候,已是全部弄好了。”
“魚苗那邊顧牙人和少東家已是說妥了,後天就能送到咱家來。”
“很好。後天荒地也正好開工,咱把魚苗投到田裡倒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只是咱家要有人看着稻田裡的魚,這一定要死契奴才才成。清風雲霽你們明天再帶着寒霜寒冰到顧牙人那邊挑幾房家奴回來,一房放到太玉莊,一房放到小玉莊,一房放傅家莊,再有咱養房還得擴,也是極需要人的。”
“是,小姐。”清風雲霽忙答道。
想了想又說道:“對了小姐,今天我們到小食鋪的時候,堂少爺告訴我們,說是縣令大人家的管事上食鋪買東西的時候交待過,要是看見小姐或是我和清風過去就讓我們去縣衙一趟。我們想着可能有些什麼事,就和清風去了……”
“縣令很是熱情,喝了一盞茶就告訴我們說是王縣丞已是被解職遣回老家了。那個潘亭長也離開敬縣了。縣令還隱晦地問我們是不是我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