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瑤越說我最好不要知道,我好奇心越盛,就越想知道。米俊非也湊過來說:“難道是一個詛咒?凡知道的人都會遭殃?”
“這倒不是。”夏夢瑤說完便收回目光,電光也移開了,一副傷懷而悲天憫人的模樣。
我擋在她面前說:“告訴我吧,上面所刻畫的到底是什麼?”
夏夢瑤略一猶豫,便說:“上面……說的是一名墓中主人的侍女,在主人死後,被抓來獻祭,皮被活生生剝掉,屍體被分成數段浸泡在一個大酒缸內。”
不知不覺,四周溫柔驟然降低。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莫名的難過與憐憫涌上心頭。
“我操,怎麼這麼殘忍!”米俊非義憤填膺。
“誰!”吳樂樂突然沉喝了一聲,抽箭上弦對着我們進來的入口處,我們回頭一看,在入口處不知何時站着一個人,我們用電光一照,正照在她的身上與臉上,當看清她時,我們齊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是一個女人,有很長的黑髮,極苗條的身材,但是,她眼睛泛白,全身烏黑,並且,她沒有無膚,我們甚至可以看見她泛黑的肌肉中流着血滴!
“啊!”我們齊發出一陣驚呼,連劉旭陽也是一臉地驚駭。
我們很快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人,而是夏夢瑤剛纔所說的用來獻祭的那名侍女,壁畫中所述她的屍體被分成數段浸泡在一個大酒缸內,只是不知道她爲何還是完整的,並且,怎麼又從大酒缸裡爬出來了?
“這……這是什麼?”米俊非驚愕地問。
“赤女。”夏夢瑤沉重地說:“她非人非鬼,因皮膚被剝,又肉浸藥缸,死不瞑目、怨氣沖天。死後靈魂不息,一直在陵墓中徘徊,繼續侍奉棺中主人,並且忠心保護陵墓不被侵犯。”
而這時,那赤女發現了我們,已一步一步朝我們這方走來,我們大驚失色,全身血液似乎凝固,頭皮發麻,身子也變得僵硬。吳樂樂卻是臨危不懼,一箭射了過去,赤女身子一閃避了開去,像沒事一般依然移步走來。
我們瞠目結舌,剛纔她避開吳樂樂那一箭的速度太快了,就像她根本沒動過一樣。
吳樂樂也怔住了,知道她的箭射不中赤女,低聲道:“快走!”
突然,赤女停了下來,轉頭朝入口望去,我們正驚詫,幾道電光從入口處傳來,接而從入口處冒出幾個人來,我們定睛一看,來的竟然是秦洛櫻、金身等人,並且西田與他的那幫手下也都來了,一共尚有十來人。他們一看到我們,也吃了一驚,於是全頓了一下,不過,立即有人首先發現了赤女,呀地發出一陣驚呼,當下嚇得失魂落魄,沒一人敢動,金身藝高膽大,挺身就要朝赤女走去,被秦洛櫻擋下了,沉聲道:“退回去!”日本人反應能力非常快,對秦洛櫻言聽計從,轉眼之間便退到了外面那間墓室。
赤女並沒有追上去,而是轉身朝我們望來。
我們,早已溜之大吉。
米俊非跑得最快,轉眼便已到了四五米以外,因爲地底下光線黑暗,他的手電光又小,只看見前面有一道電光在晃來晃去。我與吳樂樂並排在一起,吳樂樂回頭看了一眼,抓住我的手掉頭朝左方跑去,然後在一根大石柱後面躲了起來,並且迅速關了電筒。
劉旭陽與夏夢瑤也關掉手電筒不知在哪個地方也藏了起來,惟有米俊非那個傻子拼命地在前面跑,沒多久,他的手電筒所發出來的光變成一個小小的亮點。我們也是吃驚非小,按這光的大小看來,這墓室比我們想像中要大得多。
四周漆黑無比,伸手難見五指,一股冰寒、陰森之氣在身邊迴盪。而四周寂靜無聲,安靜得出奇,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赤女會在哪兒呢?有沒有去追米俊非?
大約等了約兩三分鐘,我像是在黑暗中煎熬了一年,終於按捺不住了,便從揹包裡拿摸出一個燃燒棒,在石柱擦了兩下,待它一燃,立即朝赤女先前所站的地方扔了過去。
面前驟然一亮,四周都看得清楚,但是,及至燃燒棒燒盡、光芒消失,我們也沒發現赤女的蹤影。
我輕聲問吳樂樂,那鬼去哪了?吳樂樂說她也不知道,估計去追米俊非了。想着米俊非被赤女追,嚇得屁滾尿流,我不由對他產生了一絲擔憂與同情,真希望他不要出事。是我勸他下來的,他若出了事,我也有責任。
“陽哥與夢瑤呢?”太靜了,根本感覺不到有人的存在。而我話還沒問完,突然一道電光射了過來,聽得劉旭陽衝我和吳樂樂急聲叫道:“快過來!”
我始之有點生氣,你什麼意思嘛,把電光照到我們身上,這不是把我們的藏身之處給暴露了嗎?不過他叫我過去,說明他那兒是安全的,我和吳樂樂正準備過去,突然,眼前飄過幾縷頭髮,並且那頭髮慢慢下沉,越來越多,我隨手一抓,竟然抓了一把,我十分地詫異,這裡哪來這麼多頭髮?開始以爲是風飄來的,可現在覺得不對勁了,想把它扔掉,結果並沒有扔出去,頭髮反而越來越多,很快就要蓋到我的臉上,我用手電筒朝上一照,魂兒差點沒了,我們頭頂上方出現了一隻怪物,全身長毛,約有一米多高,但毛起碼也有半米多長,簡直就是一變種的野猴。而這時,它從石柱上方慢慢爬下,已經到了我的頭頂上方!
“擦!”我驚叫一聲,抓起吳樂樂的手便跑。
劉旭陽一直用手電光照着這方,衝我們催促道:“快!快跑!”
我回頭一看,那毛猴已經從石柱上一躍而下,不緊不慢地朝我們這方走來了。劉旭陽當機立斷,沉聲道:“出去!”我忙問:“米俊非呢?”劉旭陽說:“先不管它了,待會兒再去找他。”說着就朝入口出快步走去,我猶豫不決,想去找米俊非,卻被吳樂樂抓住了手硬拽着走。
才走了七八步,前面出現幾道電光,那幫日本人又出現了,全都探頭探腦地從入口走了進來。我們趕緊把電光關了,躲到了一根石柱後面。
我想知道那毛猴到底跟上來沒有,真擔心它又從石柱上面爬下來,更擔心那磣人的毛髮罩了我一臉,心裡越想越毛麻,正想用手電筒朝石柱上面叫,卻聽到吳樂樂低聲說:“看,那毛孩去日本人那兒了。”
果然,毛猴發現了電光,大步朝着那方走了過去,走在前面的日本人一看到毛猴,愣了一下,出於條件反射,一槍便朝毛猴射了過去。
因爲對方人多,毛猴並沒注意到那人已向它開槍,猝不及防,身子朝後一震,子彈射進了它的體內。毛猴怒不可遏,將頭一偏,那如絲的毛髮突然變長,倏地朝剛纔開槍那人的手腕捲去,那人慘叫一聲,硬是被毛猴的黑髮給拖倒在地,然後發出一聲悽愴的慘叫,被毛猴狠狠甩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根石柱上,一命烏呼。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那些日本人連同這邊的我們,全都目瞪口呆,驚在當場。
其中一名日本人首先反應過來,怒吼一聲,對着毛猴也開了一槍。
“別開槍!”秦洛櫻急急地大叫一聲,但是,爲時已晚,她聲音未落,開槍的那人慘叫一聲,重蹈覆轍,也被毛猴給甩飛了出去,血濺當場。
日本人急了,邊後退邊用槍朝毛猴掃射,詭異的是,那些子彈打進了毛猴體內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它卻毫無發傷!日本人嚇得面如土色,一時不知所措。突然一個人跳了出來,手持一把日本短刀騰空而起,狠狠地朝毛猴劈去。
是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