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走到門口,不顧門上灰塵,擡手推開了大門,走進洞府之後,江寒感覺到的仍然是一股腐朽的氣息,沒有任何生命跡象,整個山洞內,空間不是很大,正對着大門的方向,立着一個雕像,上面蒙了厚厚一層灰塵,江寒走到雕像前,擡手一拂袖,用僅能動用的一絲修爲之力,吹開了雕像上的灰塵。
沒有了灰塵遮掩,雕像的樣子清晰的映在了江寒眼中,這是一個上好了顏色的雕像,所雕刻的是一個絕美的女子,一身紫衣,長髮披在身後,眼中有一抹誰都能看出來的幽傷,使得整個雕像,如活物一般。
更爲神奇的,這女子沒有腳,而是一條巨大的蛇尾。
江寒順着雕像看下來,發現他腳下玉臺上,刻着幾個小字,他把頭湊過去一看,發現這裡小字寫的是:祝融。
江寒輕聲一嘆,移步在山洞中四處打量起來,但他再沒有發現這山洞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得轉身向洞外走去。
直至江寒走到門口,這洞府之中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本能用肉眼看到的洞外蒼涼之景,在江寒一步踏出之際,漸漸扭曲,不足一息之間,江寒走出了洞府,但外面景象也是大變。
此刻江寒站在一處水澤前,不同於先前的死氣沉沉,此地芳草茵茵,紅花豔豔,更有清溪潺潺,遠處則是碧水青山,一輪豔陽高掛在天空。
此時正是正午十分,陽光在湖面上灑下了一片碎金,整個大澤波光粼粼,整個景象柔和而且極富生機。
江寒知道自己是進入了幻境之內,突然出現這種景象也不覺得驚訝,他現在駐足看着湖面,而後又向四周看去。
不一會他發現,雖然此地不像先前那般荒蕪,但依舊沒有生命的跡象,水裡無魚,空中無鳥,這,也是一樣的死地。
江寒轉過身看去,看到的竟然是一片虛無,自己只要後退一步,便會掉入其中,自己身後是一片大澤,而腳下卻齊齊被黑色深淵阻斷,沒有水流下去,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如同一幅畫到了紙的邊緣,突然沒了。
江寒搖了搖頭,轉過身,再次面對着這片水澤,他發現,剛纔不能調動半分的修爲,此刻已經恢復如常,他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御劍向着大澤中間飛去。
從空中看下去,江寒發現這大澤中水極其清冽,若不是太深,恐怕用肉眼都能直接看到湖底。
江寒認準了一個方向,一路極速飛行,天空太陽總是高掛,從未移動過,他不知道飛了多久,回頭已經看不到漆黑的深淵。
這時,江寒看到了乾乾淨淨的湖面上,多出來了幾片蓮葉,這蓮葉皆是方圓幾丈大小,散亂的漂浮在湖面上,江寒停下遁光,落在其中一片上。
落到蓮葉上的一瞬間,他心頭再次出現瞭如同方才幻境看到山峰時一樣的感覺,江寒沒有多想,掐訣一頭扎進水中,向着水底潛去。
沒多久,江寒就已經到了水底,他看到了一座水府,大門已經被淤泥覆蓋了小半,上面依舊沒有任何字樣,他擡手一揮,大門迅速打開,落下了一些淤泥,讓透明的水中,起了些許渾濁,大門打開時,出現了一層如泡沫一樣的東西封住了門口,沒有一滴水進入水府。
江寒毫不費力的進入了府中,這顯然也是一處修士的洞府,也是荒廢了很久,雖然深處水底,但府中沒有一滴水,下潛之時,江寒從外面已經看到,這座水府規模也不是很大。
進來後更證明了這點,簡單的一座大廳,之外便再無任何東西,突然,江寒眼神一緊,目光停留在了大廳靠後的一座雕像上,大概是處於水底的緣故,這座雕像上沒有蒙上灰塵。
江寒走近後清晰看到這也是一個彩色雕像,所雕刻的也是一名身着紫衣的絕美女子,但和之前的一比較,明顯能看出不是一個人。
江寒心中疑惑,目光從上移到了雕像腳下。
他看到玉臺的時候,心頭一震,眼中盡顯震驚和思索,只因爲這玉臺上刻着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字,只是寫的內容已經不一樣了,共工。
世間絕不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時間,江寒腦中閃過無數念頭,但卻沒有一個可以解釋此事。
江寒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處血海之中,本來該是獲得驚世造化之地,可讓自己看到兩個不同卻有相同字體刻字的雕像,是何意?
祝融和共工都是祖巫之名,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應該就是需要他尋找的標誌,那接下來該怎麼做呢,難道是看到了就算是完成了?
他能確信,這雕像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無奈此地也同上一個洞府一般,不但沒有任何出奇之處,更無半點痕跡可探尋,帶着疑惑,江寒就要離開水府,他已經做好一齣門,就去到另一個世界的準備。
江寒沒有停留,直接驅動遁光穿過門口光幕,但卻沒有像上次一樣,一出門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出了門後,水府大門自動慢慢合上,而江寒則是出現在了水底。
看來,這樣的一處場景,就是讓我看到這樣的雕像,或者說,看到雕像下所刻的字,既然如此,那這一個地方,多半隻要看到這雕像,就算是達到了某種離開的條件,可爲什麼,這次出了門依然沒有離開呢?江寒想着,往水面疾行而去?
“噗。”
遁光包裹着飛劍,衝破了水面,帶着江寒飛出,就在江寒身體完全離開水面之後,整個大澤連同上方空間扭曲了起來,片刻之間,江寒便被無盡的黑暗嚴嚴實實的裹住,他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聽不懂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