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曉寧沒動,低頭態度誠懇道:“剛纔真的有人經過……”
“滾開,聽見沒?”
“剛纔那人好像是夜月閣的冬姑呢!”
“管他是誰,你先給我滾開行不行?”
“你說夜月閣的冬姑爲什麼要到這兒來?難道是跟剛纔那幾個蒙古人有關?”
“詹曉寧……”
“我知道了,他們一定有什麼陰謀!”
“你滾開再說行不行?”
“滾開了你會揍我嗎?”
“會!”
詹曉寧狡黠一笑道:“那我得要點補償再被你揍,那才公平呢!”
她眼珠瞬間瞪大了一圈,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詹曉寧所謂的補償是什麼,嘴上忽然就被堵了!她一陣頭皮發麻,喊也喊不出來,動也動不了,情急之下她狠命地咬了那傢伙嘴脣一下,以爲那傢伙會鬆開。可她不知道,饞了蜂蜜好久的黑熊是不怕被蜂蜜蟄的,就算被蟄,也要把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蜂蜜吃光光……
這是詹曉寧期待已久的熱吻啊!那晚之後,想要再親近親近這朵帶刺的薔薇實在是不容易啊!趁着今晚這麼好的月夜,趁着這會兒這麼好的氣氛,就算待會兒鄭甜兒要殺了自己,也得好好地享受這一刻的甘甜,雖然還帶着一點點血腥味兒。
良久,良久到詹曉寧都覺得需要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時,兩人的脣纔算分開了。剛擡起身,鄭甜兒忽然用自己的腦袋往上一撞,正中詹曉寧鼻樑,他頓時捂着鼻子在草地裡打起了滾兒。
鄭甜兒翻身坐了起來,從腰間拔出了短刀,撲過去摁住了詹曉寧,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喘着粗氣道:“還有遺言沒有?看在寶梳嫂子的份上,我替你捎帶兩句?”
詹曉寧仰面躺在地上,握着鄭甜兒拿刀的手笑道:“還有一句,能不能讓我再親你一下?剛纔那還不夠滋味兒!”
“想要滋味兒,黃泉底下找女鬼去!”
“女鬼哪兒比得上你?親你一下我能少活十年,算命的說我只有五十歲的命,你再讓我親一下,就當再抵十年,這條命就給你了,任你處置!”
“臨死還這麼油嘴滑舌!”
“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啊,甜兒!”詹曉寧一邊喘氣一邊笑道,“可你就是不信,我有什麼法子?我唯一的法子就是一直纏着你,纏到你信那天爲止。我告訴你,你殺了我也沒用,殺了我我也不投胎,變遊魂野鬼纏着你,不許你跟別的男人好。等你下了地府,我還纏着你,不讓你投胎,我們倆就作對野鬼夫妻好了!”
鄭甜兒死死地盯着他:“你去找別人行不行?爲什麼非得找我?不把我弄到手你是不甘心的對吧?”
“弄到手我也不甘心,你想,要是我們倆打一出生就遇上多好啊!從小一塊兒長大,青梅竹馬,郎情妾意,多羨煞旁人呢!時間一點都沒浪費,你說這樣多好啊!”
鄭甜兒接不下去話了,鬆開他,起身把短刀插回了刀鞘,一言不發地往村子裡走去。詹曉寧忙追上她道:“你這就要潛回去了?冬姑還在村子裡,她帶着兩個人,還是等她走了再說。”
“她在正好,我正想聽聽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
“聽我的,先別去,等冬姑走了再說……”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鄭甜兒忽然停下腳步,轉頭質問詹曉寧道,“我爲什麼要聽你這個動不動就輕薄良家婦女的混賬?詹曉寧我不是放過你,是今晚有要緊的事情得辦我不想耽誤了,回頭我再找你算賬!你以爲你能活過明早太陽升起嗎?別自以爲是地跟着我了!哼!”
她剛一轉身,詹曉寧就擊了她後頸一下。她始料不及,來不及反應就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暖和的被窩裡,心裡一驚,忙坐了起來。
“終於醒了?”詹曉寧的聲音從*那頭冒了出來。
她定睛一看,真是詹曉寧,還很悠閒地盤腿坐在*頭吃包子。詹曉寧晃了晃手裡的包子問她:“吃不?新鮮出爐的,外面大嬸剛剛蒸好的。”
“剛纔是你打暈我的?”鄭甜兒氣憤地問道。
“是我,”詹曉寧承認了,“是我打暈你的。”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你打暈我幹什麼?”鄭甜兒氣得想把他撕成兩半了。
詹曉寧啃包子,淡定如斯地答道:“睡你!”
“呃?”鄭甜兒聽到這兩個字當場震蒙了。兩秒鐘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雖然不是光着的,但也只剩下中衣了。不用說,那王八蛋肯定沾過便宜了!
一股莫名的火從腳底板一直飆到天靈蓋,鄭甜兒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嘩啦一聲揭開被子就朝詹曉寧撲過來。這回詹曉寧也不躲了,包子一扔,擰着鄭甜兒的胳膊摁在了*傷。鄭甜兒氣得眼睛都紅了,使勁蹬着雙腳嚷道:“我非要殺了你不可!”
“殺自己男人等同謀殺親夫,罪加一等的知道不?”詹曉寧死死摁住她道。
“誰是我男人?你少臭美了!”
“我就是你男人,打那天晚上起我就是!你不承認,我就天天睡你,睡到你承認爲止!”
“混球!”
“我再是個混球也是你男人!你給我聽好了,鄭甜兒!我詹曉寧就是你男人,你就是我詹曉寧的女人,回去就拜堂成親洞房生娃,這輩子你都別想甩開我了!”
“休想……”
“那好,現在再睡一遍!”
“你再碰我,我咬死你!”
鄭甜兒極力地反抗着,但她沒想到詹曉寧的勁兒還是挺大的,怎麼掙扎都被詹曉寧摁得死死的。兩人正在*上掐架,外頭忽然響起了一個老人家的聲音:“那個……詹二少……詹二少你在裡面嗎?”
詹曉寧停了手,摁着鄭甜兒擡頭應了一聲道:“大叔,什麼事兒啊?”
“我是來跟你說一聲,那幾個裡頭,有一個人醒過來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好,我稍後就去,麻煩您了,大叔!您早點歇着吧!”
“那我去了!”
等那大叔走後,滿面通紅氣喘吁吁的鄭甜兒仰面問道:“什麼人?什麼幾個人裡頭有一個醒了?”
詹曉寧壓下去,狡黠一笑道:“就是你想抓的那幾個蒙古漢子。”
“什麼?你抓了?不可能!”鄭甜兒立刻否決了。
“爲什麼不可能?剛剛我把你打暈之後,睡完了你就出去抓他們了。手到擒來,五個統統都拿下了,這會兒正在大叔家的地窖裡關着呢!要不要去瞧瞧?”
“怎麼可能?”鄭甜兒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詹曉寧這種膽小鬼加懦夫怎麼可能抓得住那幾個彪形大漢啊!她忙又問:“肯定有人幫你吧?”
“誰來幫我?外頭的大叔大嬸?他們一把年紀了,我忍心讓他們陪我去送死?”
“是不是幫裡的兄弟找來了?”
“他們找來了,我幹嘛還要讓大叔大嬸幫我把人關在地窖?”
鄭甜兒答不上話來了,眼珠子溜溜轉了兩圈,倔道:“橫豎不會是你,打死我也不相信是你!趕緊給我起開,聽見沒有?”
詹曉寧不肯,笑道:“我一起開你又得喊打喊殺了,吵着大叔大嬸睡覺多不好啊!人家已經忙活兒了半夜替我捆那幾個傢伙了,再擾人清夢就過分了吧?甜兒,我們倆就安安靜靜地說會兒話好不?”
“好,我不吵,但你先要給我起開!”
詹曉寧聽話地起身了,可剛一讓開,鄭甜兒就坐起來甩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氣呼呼地盯着他。他摸了摸滾燙的臉,無奈地笑了笑:“我早知道你會這樣,你不打這巴掌是消不了氣的,不過我今晚就得教教你,打自家男人會有什麼後果。”
“你少來!”
鄭甜兒爬起來就想跑,卻被詹曉寧拖着腳拉了回去。她回身就往詹曉寧肚子上踹去,卻被詹曉寧抓住了腳踝賊笑道:“別亂踹,踹壞了你可要後悔終身的!”
“後悔纔怪!我就要踹死你!”
“甜兒你這潑辣勁兒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才知道該怎麼伺候你男人!”
“無恥的混球!我要把你大卸八塊,不是,是十八塊!不,是八十塊!”
“別亂嚷,吵到花花草草睡覺了!”
“你放開放開!”
兩人在屋子裡“混戰”的聲音很自然地傳了出去。正準備歇下的那個老婆子從窗戶那兒往外看了一眼,擔心道:“老頭子,不會鬧出什麼事兒吧?”
“睡吧睡吧!”老頭子說道,“年輕人精力旺盛,讓他們鬧騰去!”
“可那姑娘喊得很兇啊!”
“那本來就是詹二少的媳婦,你管他們呢!我在城裡的時候見過那個姑娘的,他們都跟我說,那是詹二少的媳婦呢!只是還沒過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