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她是寶梳帶回來的,說是救過寶梳的,暫時住在繡莊裡。t喂,姓夏的,你問她幹什麼?人家可是好姑娘啊!”
夏夜嘿嘿一笑,自我陶醉地說道:“我也是個好男人啊!詹姑娘?原來姓詹?哇,姓氏都這麼好聽,人也這麼好看,完全是絕配啊!”
海櫻臉色一變,使勁推了夏夜一掌道:“絕配什麼呀絕配?你少打人家詹姑娘的主意,仔細寶梳收拾你!”
“嘿嘿……”夏夜像中了七日笑笑散似的一個勁兒地傻笑了起來,笑着笑着,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就抱着酒罈子跑了。
“喂,姓夏的,你不是要去伙房嗎?”
夏夜跑得飛快,壓根兒沒理背後的海櫻。海櫻氣得眼珠子都要翻出來了,抽出袖子裡的那把汗膩膩的香扇,越看越不順眼,擡手就丟進了旁邊荷花池裡,嘴裡還罵道:“死夏夜,你是個色中餓鬼!見着漂亮姑娘就沒有不喜歡的,混蛋!”
且說夏夜一溜風地跑回了麴塵的院子,門也不敲地就闖進了麴塵書房裡。哪知人家兩口子正摟着玩親親,被忽然闖進來的夏夜嚇了一跳。夏夜只當沒看見,把酒罈子往書桌上一放,拉着麴塵出門道:“來來來,兄弟問你點事兒,耽擱你一會兒,稍後你再去跟你媳婦親熱去!”
“什麼事?”麴塵問道。
“那個……繡莊裡是不是有個姓詹的姑娘?”夏夜眉開眼笑地問道。
麴塵點點頭道:“是啊,那又怎麼樣?”
“那姑娘多大了?祖籍在哪兒?最最要緊的是……嘿嘿……成親了沒有?”
麴塵盯着夏夜眨了兩下眼睛,好像明白了過來,問道:“你什麼意思?想娶人家?”
“我……”夏夜揉了揉心口,一副心被火燒的痛苦表情道,“我剛纔一見着她我就……你明白的,麴塵,你都是過來人了,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來真的?”麴塵有點意外。t
“喂,你這叫什麼話啊?我什麼時候拉着你打聽過一個姑娘了?我不來真的,我來什麼?劉海櫻不相信我收心,你是我好兄弟,你也不相信?”
“我信,但是……”
“沒但是,一句話,你幫不幫我?”
“我幫你什麼啊?幫你去綁了她送你*上?”
“你……”夏夜低頭搖着手指想了想道,“你給我安排個活兒,在繡莊裡的活兒,順便讓我搬到繡莊那邊去!”
“別想了,”麴塵搖頭道,“繡莊裡全是姑娘媳婦,只有樂樂一個男的,沒有挪他過來是想留個男人在那兒看院子……”
“我去!我去!”夏夜忙拍着心口道,“我去看着院子比樂樂妥當吧?樂樂又不會什麼功夫,我身手有多好你是知道的,有我去保護那羣繡娘絕對沒事兒!”
麴塵咯咯地笑了起來。夏夜推了他一把道:“一句話,幫不幫啊?兄弟這輩子可還沒遇到這麼中意的,你要不幫說不過去啊!”
麴塵這輩子還真沒見過夏夜這麼着急過,簡直像螞蟻上了油煎鍋似的。莫非這小子這回真動情了?
“怎麼樣?怎麼樣?”夏夜像尿急似的晃着麴塵。
麴塵掙脫了他的手,點頭道:“行,我去跟寶梳說一聲兒……”
“還跟寶梳說什麼說啊?你是不是阮家的一家之主了?繡莊是不是你家的?你說了就算數,還用得着問寶梳嗎?這樣,今晚我就搬過去,叫樂樂挪過來……”
“不行!”寶梳忽然從麴塵背後冒了出來,使勁搖了兩下頭道。t
“爲什麼啊,寶梳?”夏夜一臉失望地問道。
寶梳倚在麴塵身上說道:“之前讓樂樂住在繡莊裡是因爲他傻傻的,又非要黏着絨絨,眼下他都好了,我已經準備把他挪到這邊府裡來了,你還去湊什麼熱鬧?我跟你說哦,繡莊是姑娘家待的地方,本來就不應該有男人在,不行,我不答應!”
“寶梳你……你這就太不夠意思了吧?”
“不夠意思也只能這麼着,”寶梳態度很堅決道,“我得爲我那幾十個繡孃的清譽打算吧,夏夜哥?要見詹媛,什麼時候都能見啊,不用非得搬過去吧?”
“麴塵……”夏夜眼巴巴地看着麴塵道。
麴塵真是無語了,看着他那可憐樣兒就好笑,但寶梳的話也不是沒道理的,繡莊畢竟是姑娘媳婦待的地方,混個樂樂在裡面已經很勉強了,再弄個夏夜去,不知道外面得怎麼說呢!他想了想,摟着寶梳的肩頭笑道:“要不這樣,夏夜不搬過去,讓詹媛搬過來,橫豎她在繡莊裡也沒事兒幹,就是擺弄些草藥而已。搬到這邊府裡來,專門給她騰個小院弄不更好?”
寶梳正要反駁,夏夜忙接了話,歡天喜地地拍了麴塵肩頭一下道:“果然是好兄弟啊!這主意妙!就這麼說定了!讓詹姑娘搬過來……對了,我那小院就不錯……”
“你省省吧,夏夜!”寶梳擡腳踹了過去道,“你還指望人家詹媛跟你住一個院子啊?我拆了牆重建都行,你別指望了!我……我不答應,詹媛在那邊住得好好的,爲什麼要搬過來?再說了,她那人孤高得很,夏夜你去招惹她只會碰一鼻子灰的。”
“寶梳你這就真不地道了!”夏夜一副痛心疾首道,“想當初你和麴塵鬧不和的時候,我沒少在裡頭幫你們攛掇啊!眼見我遇着喜歡的了,你還不肯搭把手,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之前也是你說的,叫我收收心好好找個媳婦,安個傢什麼的,這會兒你竟反對起來了?”
“是,我是說了你該好好找個媳婦安個家了,不過詹媛真的不適合你!你沒跟她怎麼接觸,她那人清高自傲,除了草藥,別的一概不喜歡!”
“那簡單啊,我也去學醫不就好了嗎?我跟她有相同的話題可聊,那不就親近了嗎?喂,寶梳你怎麼回事啊?”夏夜叉腰不解地問道,“好像生怕把詹媛介紹給我似的?我也不差吧?昂長七尺,英俊瀟灑,家財沒有萬貫也有千貫吧?哪點配不上詹媛了?難道她是什麼王宮貴族?”
“我是好心吶,夏夜哥!我怕你去碰了一鼻子灰,回來找我相公哭呢!”
“我怕碰什麼灰?碰了洗乾淨再去唄!”
“我……”寶梳被噎得說不出話了。
“行了,”麴塵捏了捏寶梳的肩道,“就這麼說定了,讓詹媛搬過來。”
“不行啊,相公……”寶梳撒嬌道。
“夏夜好容易看上個姑娘,幫幫忙也是應該的,走了,回去了!”
“相公……”
麴塵彎腰把寶梳抱了起來,回書房去了。夏夜一陣欣喜若狂,衝麴塵豎起大拇指道:“這纔是當家人的風範嘛!好樣的,麴塵,謝咯!”說罷他就高高興興地走了。
回到書房後,寶梳從麴塵懷裡縮了下來,搖頭道:“相公,真的不能把詹媛挪過來!”
“爲什麼?”麴塵低頭問她道。
“因爲吧……”寶梳兩隻指頭做了幾下蟲蟲飛道,“這本來是人家的秘密的,我不應該跟你說的,不過不說不行了!相公你不知道吧?海櫻其實很喜歡夏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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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麴塵真是很意外啊,笑得肩都抖起來了。他一邊走回書桌前一邊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啊?別告訴我劉海櫻打小就喜歡夏夜了。”
寶梳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道:“不管是多久,海櫻也是我姐妹,我也應該幫她吧!那個詹媛真的不適合夏夜,夏夜是那種會編好聽話哄姑娘家的,可詹媛不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夏夜喜歡上她只會受傷的,你作爲好兄弟,是不是應該及早得拉他一把呢?”
麴塵坐下道:“那你就覺得劉海櫻適合夏夜了?”
“這個嘛……”
“我看夏夜這回是真的,”麴塵抄手靠在椅背上道,“我從來沒看他這麼着急過,就像剛剛喝了御春散來的。所以呢,就幫幫他吧,沒準他真的能收服詹媛呢?”
“哎呀!他不能收服詹媛,他收服詹媛我就慘了!”寶梳使勁搖頭道。
“你慘了?你慘什麼?”麴塵拉過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問道。
“啊?”寶梳忽感失言了,忙眨了眨眼睛道,“那什麼……那個詹媛啊,她呢,受過傷的,還是很深很深的傷。夏夜不是她的敷藥,她不會喜歡的。她喜歡的應該是那種玉樹臨風,內涵與修養並重的男人。”
“你是說夏夜沒內涵,也沒修養?”
“不是啦!不是啦!”寶梳的腦袋像撥浪鼓似的搖着,“我是說,他們倆壓根兒就不是一堆兒的人!夏夜要找的應該是個嬌媚可人的女子,而詹媛要找的是個成熟穩重,有擔當有原則的男人,所以他們不合適的!”
麴塵眼眸微眯,盯着寶梳不說話了。寶梳捧着小臉問道:“這麼瞅着人家幹什麼?別又想那什麼,門還沒關呢!萬一又闖個瘋子進來人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麴塵扯開她的雙手,勾着她的腰拉進懷裡,貼着她的臉問道:“你怎麼那麼在意那個詹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