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小哥”連忙搖了搖頭,就是不肯說話。t
“沒事兒,大家雖說是萍水相逢,但我十分樂意幫你們這對私鴛鴦。你先候着,我這就叫了我隨從來,先把你相好的送到我家去,隨後你再同我一道去我家接她。你放心,我是好人,不會害你們的。”
麴塵正要轉身走,那“小哥”忽然一把將他拉住,拉住後又忙鬆開手,使勁擺擺手,比劃了幾個手勢示意麴塵可以自己先離開,她能想辦法離開的。
“這不太好吧?”麴塵笑道,“我這人喜歡做好事做到底,就這麼把你們兩個丟在這兒,我於心不忍的。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不行啊……”這“小哥”見麴塵真要去叫人,一激動就原音重現!原本的聲音一出,鬼都能聽出來她是誰啦!更何況是每日同*共枕的丈夫!
麴塵的眸光微微轉暗,笑容猶濃道:“靳——寶——梳?你跟我玩哪出?膽兒不小啊,窯子裡你也敢來?”
“嘿嘿嘿嘿……”這“小哥”知道瞞不過去了,把面罩一扯,討好地笑了笑道,“相公,好巧哦!怎麼在這兒遇見你了呀?我怎麼覺得像是在做夢呢?”
麴塵哭笑不得,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好巧啊!我剛纔還以爲是我錯覺呢,原來真是你這丫頭!跑遇春閣來幹什麼?擔心我跟誰怎麼樣了?”
“不是啦!”寶梳擺手解釋道,“人家是擔心你,不過絕對不是擔心你跟誰怎麼樣了!你和戚大貓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做那麼危險的任務,人家擔心你們的安危嘛,所以就來瞧一眼,想幫幫你們而已,真的,人家沒有撒謊哦!”
“呵!”麴塵簡直要爲自己默哀了,娶了個什麼媳婦啊?地府都敢闖吧?是不是自己的家教真的不夠嚴,縱容得她連窯子都敢來了?衙門經常去也就罷了,窯子這種地方來一回就得收拾一回!
“相公……”寶梳忙繞着麴塵的腰討好道,“不生氣的,好不好?人家真的是擔心你的安危嘛!想想這遇春閣裡好多女妖怪哦,萬一把相公你生吞活剝了,我和末兒怎麼辦呀?初真和丁香怎麼辦呀?”
“不過你好像是來救別人的吧?”麴塵指了指*上那個。t
“你不記得她了,相公?”寶梳忙走過去把那姑娘翻過來道,“她叫詹媛,你不記得了?我跟你提過的,在龐府香閣裡給我安胎的那個女大夫。”
麴塵走近一看道:“哦,你說的那個一定要找到的人就是她?”
“對呀!這回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呢!我剛剛溜進院子,就看見兩個男人把她押進了旁邊那個房間,跟着那混蛋就進去了,擺明是想把她那什麼了,所以我就……”
“你就見義勇爲了?”
“嘿嘿……誰讓你媳婦有一顆正義的心呢?”
麴塵輕輕地拍了她腦袋一下道:“我是在誇你嗎?”
“哦……”
“今晚沒了雲杉在,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收拾得了吳勉嗎?這人是會功夫的,弄不好你自己也得成別人的下酒菜!”
“對了,那個雲杉是誰呀?”寶梳想轉移話題,卻被麴塵白了一眼。她低下頭去吐了吐舌頭,撅嘴道:“是……人家不問了嘛……聽她那麼黏人的口氣就知道是你從前的相好啦……還說什麼來做危險任務的,其實就是揹着我來見相好的……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相好的……”
“自己犯錯了是不是還要倒打我一耙?這是認錯態度嗎?我要真跟那雲杉有什麼,我人就該在*上,不是外面榻上了。”麴塵說着又拍了她腦袋一下道。t她揉了揉腦袋,不敢頂嘴了,看樣子自家相公真有點生氣了。
“把衣裳換了!”麴塵吩咐道。
“換什麼衣裳?”
“你的,和那詹什麼的,你們倆換一換,我好讓侯安送了她出去!”
“不一塊兒走嗎?”
“不是說來幫我的嗎?我這會兒還不能走,你是不是應該留下來幫我呢?”
“哦。”
寶梳很聽話地把她和詹媛的衣裳換了,再把詹媛弄成了個男裝,讓侯安先把詹媛弄出了遇春閣,送回了繡莊。侯安揹着詹媛離開房間後,寶梳忙問麴塵:“你還留下來幹什麼啊?我剛纔看到戚大貓還在廳裡喝酒,你們好像也沒做什麼事情啊,就來喝酒的而已。酒喝夠了,也該走了吧?”
麴塵眉眼一抖,盯着她邪笑道:“酒是喝夠了,姑娘不是還沒睡嗎?”
“啊?”
寶梳剛剛啊完,就被麴塵一把拉過去,抱在懷裡順勢摁在了*上。她忙喊道:“等等!你想幹什麼呀阮麴塵!”
麴塵覆在她身上陰笑道:“睡姑娘唄!”
“慢着!”寶梳死死地撐住他道,“你鬧清楚沒有?這兒是遇春閣,不是我們家裡,要睡回去睡好不好?不帶這麼玩兒的,萬一闖個人進來看見了,我靳老闆娘的名聲兒就完了!”
“有人說不能在窯子裡睡自己媳婦的嗎?”麴塵問道。
“沒有,可是……嗚嗚嗚……”寶梳假哭道,“可不可以不這麼玩啊?感覺好奇怪哦……相公,我知錯了,我們回家再睡好不好?隨便你怎麼睡都行,就不是能在這兒睡!”
麴塵扯開她兩隻手摁在她腦袋兩邊,笑道:“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靳寶梳!興許爺今晚要高興了,明早起來就當什麼也沒發什麼過呢?”
“萬一你還是不高興呢?”寶梳嘟嘴問道。
“那就明晚再哄爺高興。”
“你這叫趁機敲詐!”
“誰讓你自己犯錯在先?不好好收拾你一回,你真當爺手裡沒規矩了?”
“那好,那我自請回去面壁思過好吧?一個月都行!兩個月也行!三個月……”
“回去再說!”說罷,麴塵就撲了上去……某位“小哥”只好手忙腳亂地應承着,本來是想來瞄一瞄自家相公在窯子裡怎麼跟姐兒談笑風生,瞄一眼就閃的,結果倒把自己賠了進去,這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呢?回去該怎麼跟初真說?來之前還挺威武雄壯地說沒事兒的,怎麼來怎麼回,不會給人發現的!這下可好了,難道告訴初真自己被阮麴塵在窯子裡睡了一晚?太丟人啦!
過了一會兒,汝年面帶酒色,晃悠悠地走到了房前。他估摸着戲也該演得差不多了,本來想來接個場,誰知道一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些動靜,似乎裡頭進展得十分熱鬧啊!他眉心一皺,心想師兄不會來真的吧?那個雲杉也沒什麼吸引力,難道師兄就那麼扛不住了?
他正想再仔細聽聽時,齊老闆在那邊喊他了,他只好帶着一肚子疑問先回廳裡去了。廳裡的酒席散後,齊老闆給每一位都安排了一位姑娘。汝年是一進房間就把那姑娘灌暈過去了,然後在房裡待了好一會兒,這才又溜到了麴塵那間房門前。
敲了敲門後,麴塵衣衫半開地把門打開了。汝年溜了進去,打量了他一眼,吃驚地問道:“師兄,你來真的?你不怕靳寶梳把你砍了?”
麴塵笑了笑,走回珠簾後撿了件外衫披上道:“她剛剛走。”
“什麼?剛剛走?”
“那死丫頭女扮男裝跑到這兒來了。”
“啊?呵呵……”汝年乾笑了兩聲坐下道,“她還真是喜歡到處亂跑呢!我都擔心我們家真兒和香兒這麼跟她混下去,往後會不會也變得她那樣無法無天的。對了,真兒沒來吧?”
“放心,”麴塵打起簾子走出來道,“初真在家,老實着呢!怎麼了?你那邊也解決了?”
“酒裡面放了點迷離散就解決了。照這麼說,剛剛在房裡跟你……是靳寶梳?”
“那你以爲是誰?”麴塵反問道。
“我還以爲是雲杉呢!我就想,雲杉那種女人你要有興趣,早就有吧,何必等到今晚?原來靳寶梳啊!師兄,”汝年指着他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你也被靳寶梳帶壞了!你也不瞧瞧這兒是什麼地方,有什麼事情不能回家再辦的?”
“要是初真忽然出現在你眼前,你是先辦事兒還是先坐個轎子回家再辦?”
汝年抖肩笑笑道:“橫豎我沒你們倆那麼噁心!言歸正傳,雲杉呢?走了?”
“她就是來傳信的,不走難道等被抓?”
“蝶眠兒怎麼說?”
“她本來想跟我用三個人交換的,但我沒什麼興趣,所以就問她要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上京城防佈局圖。憑蝶眠兒的本事,弄到這個東西應該不難。”
“好主意啊!這麼一來,我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佈局圖,要潛入上京就容易多了。”
“圖紙一到手,就跟師傅聯絡,派人再潛入上京做內應。那兒必須要有我們的人,這樣才能方便探聽消息。”
“我擔心蝶眠兒會告密。”
“她很聰明,不會告密,因爲她很清楚,倘若她告密了,繼續害死宋人的話,她那兩個侄兒這輩子就可能不會再原諒她了。對了,今日席間有個人我倒挺在意的,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
“你說柳寒原,那個做古董買賣的小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