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五爺有點被嚇住了,瞟了一眼林爺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林爺笑了笑,拍着冷五爺的肩頭道:“五爺是個聰明人,知道我跟誰交好對不對?也明白我是在幫誰問,對不對?”
“我大哥知道會殺了我的!”
“我不說,你大哥怎麼會知道?等他知道的時候,說不準你都已經不在城裡了。”
冷五爺猶豫了片刻後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知道的。”林爺還是一臉笑米米地說道。
“是,我大哥是很想對付龐家和阮麴塵,所以他找了一個叫血海盟的幫派聯手。”
“說具體點。”
“我大哥知道單靠我們冷家是對付不了龐家和阮麴塵的,正好有個血海盟找上門,說想稱霸雅州城黑道,想請我大哥幫忙。我大哥爲了給子詹報仇,就跟他們一拍即合了。”
“他們打算怎麼對付?”
“血海盟那姓姜的有些鬼主意,說想先利用歐陽大人喪子的事情除掉阮麴塵,斬了龐碩天的爪子,所以讓我大哥出面請了歐陽大人出來。那晚,他們在我們冷家的酒樓聊了很久,至於聊什麼,我大哥沒讓我聽見,我真就不知道了。打那晚之後我就沒再見過姓姜的了。剛纔我大哥把我叫回去就是說血海盟的事情。”
“血海盟怎麼了?”
“不見了!找不着人了!一個人都找不着了!問了吳蠍子,吳蠍子也不知道血海盟的人上哪兒去了,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你大哥找血海盟幹什麼?有新計劃?”
“不是,是歐陽大人下午的時候來找過我大哥,說我大哥聯合血海盟故意坑他。他按照姓姜的法子去查元兇,結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大哥也覺得奇怪,所以就派人去找那姓姜的,結果找不着,連他手底下的嘍囉都沒找着一個!”
“不在城內,興許在城外,我的直覺是那幫人一準沒離開雅州地界。”
“真的?”
“信不信由你了,行了,”林爺拍了拍冷五爺的肩頭道,“五爺,受驚了,回去喝碗珍珠末茶壓壓驚,至於今晚這火災的事我會處置的。”
“那……”
“放心,我林十說過的話向來算數的。”
冷五爺忙拱手道:“那好,有勞林爺了!”
林爺點點頭,走過去吩咐道:“把這一女四男帶回衙門,一干證物都帶上,千萬別落了一樣,帶走!”
“林爺……”
“閉嘴!”林爺衝芳鬱瞪了一眼道,“這會兒可不是你攀交情的時候,有什麼要說的一會兒進了衙門再慢慢說!給她找身衣裳,穿好就帶回衙門!”
芳鬱惶恐地看了冷五爺一眼,冷五爺把頭一扭,直徑走出了院子。芳鬱忙裹起身子,小跑到林爺跟前道:“林爺,我真是冤枉的!您信我好不好?我是被人打暈的!”
“誰打暈的?”
“我……我沒看見!但是……”
“但是我看見了,”林爺冷冷盯着芳鬱道,“我看見你跟四個男人在這兒服食藥散羣歡!”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芳鬱腦袋像撥浪鼓似的搖了起來道,“我再不自重也不會跟幾個男人……林爺,求您相信我,我是被冷五爺冤枉的!那些東西都是他的呀!”
林爺走近了她一步,面帶陰笑沉聲道:“你是不是還想跟衙門告發芳菲藏人?”
“這……”她瞬間僵立在那兒!
“我林十的女人你也敢威脅?你真是想脫籍想瘋了!我警告你,到了衙門你要是敢說出半個字,我保準你不能好胳膊好腿兒地過到明日!”
芳鬱嚇得臉比紙還白,身子搖晃了兩下,滿眼驚恐地看着林爺問道:“您不是……不是不要芳菲嗎?爲什麼……爲什麼還要幫她出頭?”
“與你無關!來人,帶走!”
隨後,林爺那幾個心腹把芳鬱等人帶回了衙門。林爺走到衙門附近的一條巷子時,停下腳步讓他們先回去了。等他們遠去後,這才拐進了巷子,跟等在巷子裡的人碰了面。
巷子深處,早有汝年在等候了。林爺走近他身邊,低聲道:“事情已經妥了,芳鬱也被我帶回了衙門,我會看着辦的。另外,我還從冷五爺嘴裡得了點不錯的消息。”
“什麼消息?”
“那個血海盟最近還真搞出了不少事情,不單單向冷家投誠,還利用冷家去巴結歐陽大人。薄雲的那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血海盟那姓姜的主意,只是想利用歐陽大人對付麴塵,趁機斬斷龐碩天的一隻手罷了。”
“那他知道怎麼聯絡血海盟嗎?”
“知道也沒有,”林爺搖頭道,“血海盟在城裡失蹤了。我猜是因爲薄雲失手,血海盟怕麴塵和歐陽大人查下來,所以暫時離開了城內,但不一定已經遠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興許還躲在城外靜觀其變是吧?我會跟麴塵說的,先走了。”
“等一下,”林爺叫住了汝年問道,“你跟芳菲很熟嗎?”
汝年轉過身搖頭道:“不熟,一點都不熟,只是上回我找姓王那混球的時候無意中闖到了勝芳館,當時衙差搜捕,芳菲姑娘把我藏在了她的暗格裡,這才逃過一劫。怎麼了?你以爲我跟你女人有什麼嗎?”
“沒什麼,隨口問問而已。知道你有個青梅竹馬的初真姑娘,別的女人都是看不上眼的,對吧,戚大人?”林爺笑了笑道。
“既然還喜歡人家,爲什麼不去看看人家?芳菲姑娘現下已經贖身從良了,你要真喜歡,娶了回家也行,除非你始終嫌棄她是個姐兒出身的。”
“我還是算了,”林爺無奈地搖搖頭道,“做我們這行的,朝不保夕,誰知道明日還有沒有命醒過來?我沒有個青梅竹馬的初真姑娘,也沒個被娘逼着娶了的寶梳嫂子,我還是一個人過,自在些,省得往後留下孤兒寡母。”
“那你索性加入擄金幫不就完了嗎?”
“加入擄金幫就萬事大吉,子孫滿堂了嗎?事情沒完之前,麴塵都不能保證自己沒事,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吧!走了,去找夏夜喝花酒。”
“夏夜都戒了。”
“戒了也得去!”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巷子。林爺果然去找夏夜了,但夏夜自從上回芳嬌的事情後就不喜歡去ji館了。林爺沒法,只好就着紅棗花生陪他喝了半夜的酒。當晚,就睡在了夏夜房裡。
第二天早上,兩個大男人正在*上睡得打呼時,房門上忽然傳來梆梆梆的敲門聲。夏夜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起來開門道:“爺的門是精鋼做的啊?哪個小兔崽子一大清早來搗亂啊?不許敲了聽見沒?”
“梆梆梆!”
“嘿!吃豹子膽兒是吧?”夏夜把門一開,正要繼續往下罵的時候,忽然看見門口站的是寶梳,立刻把話全嚥了下去,笑了笑道,“寶梳,今兒什麼日子啊?這麼早就來找我了?麴塵又丟下你去龐府了?”
寶梳往屋裡瞟了一眼,好奇地問道:“敲了半天才開門,裡頭不會藏了個芳嬌二號吧?夏夜你果真是死性不改呢!”
“什麼芳嬌二號?你自己進去瞧一眼,是林爺!”
“林爺?”寶梳掩嘴一笑道,“夏夜哥,你什麼時候轉移方向了?該不會是被芳嬌的事兒刺激的吧?”
“什麼呀!昨晚我們倆喝了酒,他暈得回不去了就在我這兒歇着了!寶梳,你這張嘴巴真該讓麴塵好好管管了!對了,你到我這兒來幹什麼了?”
寶梳把手一伸道:“我的安胎藥呢?你說好隔兩日送來一回的,昨兒沒見你送來,我只好自己來取咯!”
夏夜猛拍了一下腦袋道:“是了是了!我怎麼把這種大事給忘了!等等,我換身衣裳就來!”
“哎喲,裡頭那個到底是不是林爺啊?”寶梳故意笑問。
“是……”林爺在*上答了一句。
“哈哈哈……”寶梳和鍾氏不由地大笑了起來,轉身先回鋪子裡去了。
夏夜把門關上後,林爺打着哈欠從*上坐起來問道:“靳寶梳都有了?”夏夜一邊翻找衣裳一邊說道:“是啊,我們倆都快當叔了,趕緊把百日酒的紅包提前準備好吧!怎麼了?羨慕了?”
“羨慕是有一點點的,”林爺感觸道,“我說來比麴塵還大些,可到眼下還沒個種兒,你說萬一哪日我就這麼去了,我們林家豈不是斷子絕孫了?”
“找芳菲給你生一個不就成了?”
“算了,”林爺起身伸了個懶腰道,“我還是別去幹那麼缺德的事兒。說起芳菲,我就想起芳鬱了,該回衙門去收整那臭娘們了,真是個不省心的貨!走了!”
“好好收拾,別再放出來禍害無知少年了啊!”
兩人大笑了一通,隨後林爺就走了。夏夜換好衣裳走到鋪子裡時,見寶梳鍾氏還有幾個旁邊商鋪的掌櫃夥計圍在門口說什麼,便問了一句:“幾位,都不做買賣了?今兒又有什麼大新聞啊?”
“又死人了,掌櫃的!”夏夜的夥計一臉緊張地轉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