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咯吱。”
衣櫃被打開了一條不大的縫隙。
“算了,裡面什麼也沒有,我就想看看你的臉皮有多厚。”
“現在我知道了,即便我對你百般羞辱,你也會屈服於我手裡的證據。”
“這樣吧,等你出差完回去,你就跟你老公協議離婚,看在你養孩子的份兒上,讓你老公淨身出戶。”
“怎麼樣?你不吃虧吧,孩子房子都是你的,你單身了,就可以跟那個男人光明正大地去開房。”
秦珍珍帶着一股子戲謔吐出一團煙霧,嬌豔的紅脣微微勾起。
我本以爲老婆會義正言辭地當場拒絕這種無理要求。
沒想到,老婆卻是陷入沉默。
竟然,猶豫了!
爲了那個男人!
我頓感心如刀絞般難受,說在滴血,也毫不誇張。
我甚至很不爭氣地溼了眼眶。
十年感情,七年夫妻,竟抵不過一個腦子一熱的野男人?
我絕望又無助的蜷縮在衣櫃裡,這裡狹小而黑暗的空間,使我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
“現在做不了決定,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一個月,一個月後,我要是還沒見到你的離婚證,這段視頻,就會被人拿出來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話。”
秦珍珍劃了一個期限,老婆當即鬆了一口氣般站在原地。
微微駝起肩背,老婆腦袋耷拉着,看起來無精打采,很沒有精氣神。
“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老婆腳上如有千斤般走了出去。
“砰!”
房門再次被關上。
隔着兩道門,我聽見老婆在樓道里放聲大哭的聲音。
我破衣櫃門而出,衝到門口想要出去安慰安慰。
畢竟是自己老婆,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沒就能沒的。
老婆這次受了天大的威脅和委屈,雖然知道她心裡有了別人我感到很難過。
但聽見她這麼無助的哭聲,我心裡更難受。
“你確定要出去?地上被你撕碎的情趣內衣她可看得一清二楚,我又穿着浴袍,你還衣衫不整,剛纔又心虛躲了起來。”
“這些事兒,足夠讓許玫認定你出軌我了,到時候,有人怕是跳進黃河也是洗不清了。”
秦珍珍悠哉悠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我憤怒回身走到她面前,惡狠狠道:“你這個女人,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呀,我就是看不慣拆散我家庭的女人,還能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我揪起秦珍珍的衣領,盯着這張人畜無害的無辜臉,綠茶也不過如此。
“離婚是你自己的選擇,再說了,是你自己管不好你老公,我老婆都不搭理他,他還要熱臉貼着冷屁股,關我老婆什麼事!”
秦珍珍的無辜臉當場羞憤無比,推開我的手怒道。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老婆能揹着你跟別的男人去開房,說明她就不是個好東西!”
“知人知面不知心,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老婆要是沒對我老公勾引,他會死追不放?”
“這就叫欲擒故縱,女人的招數,我比你清楚!”
我被秦珍珍的話激怒,擡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你打呀,說到你痛處就惱羞成怒了?除了打女人,你也沒別的本事了,許玫出軌,我倒是有點理解了,你就是個loser!”
“你!”
擡起的巴掌沒有落下,我像突然被抽離了靈魂般癱坐在沙發上。
我確實沒多大本事。
當初老婆選擇我,是因爲那時候的我跟幾個兄弟在一起創業,年輕,有幹勁,有上進心,老婆將一輩子的幸福押在我身上。
可現實總是殘酷,歷經了一年的創業艱辛,我和幾個兄弟堅守的公司還是無情倒閉。
錢沒掙到倒欠一屁股債。
老婆沒有責難我,也沒有離開我,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了我們的女兒。
迫於生活的無奈,我選擇加入打工仔隊伍。
一干,就是七年。
好在老婆生了孩子以後也參加了工作。
她在設計方面很有天賦,很快就成了小有名氣的設計師。
而我,依舊是個工資低廉的銷售員。
老婆的收入越來越高,我還在原地踏步。
終於,老婆作爲主力軍,還清了我身上背的債,還付了房子的首付。
我始終在吃着老婆的軟飯。
還樂在其中,覺得理所應當,認爲自己十分幸運,娶了這麼能幹又賢惠的老婆。
直到剛纔,聽了秦珍珍的那些話,我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年的不作爲。
沒錯,我是個Loser。
但不代表我就活該被綠!
更何況,老婆說她跟那個男的去酒店,什麼也沒做,綠沒綠成,還兩說。
說不定,這都是秦珍珍的安排。
爲了拆散我這個幸福的家庭,她故意安排了這一切。
這個精明又瘋狂的女人,什麼事她做不出來?
如此想着,我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
趙合禮娶了這樣一個女人,晚上睡覺怕是都睡不安穩吧!
收拾好心情,我起身準備離開。
秦珍珍卻又媚態叢生地勾住我的脖子。
“阿山,你前面在牀上的樣子好威猛,我還真的十分期待呢,我們繼續好嗎?”
“滾尼瑪的蛋!”
我憤怒地將秦珍珍推開,甩門而去。
樓道里已經沒了老婆的身影,應該是去找她的同事了。
我回了趟醫院,還得給趙合禮辦出院手續。
走在醫院的長廊裡,我腦子裡始終有一個問題揮之不去。
如果我老婆真的出軌了,我該怎麼辦?
離婚,還是選擇原諒她?
如果我跟老婆離婚,女兒怎麼辦,她才七歲,這麼小,又這麼無辜,我不忍心。
但如果我選擇原諒老婆,老婆卻鐵了心要跟那個野男人在一起,我又該怎麼辦?
秦珍珍用視頻威脅老婆,她會選擇跟我離婚嗎?
想得入神,不知不覺就到了病房門口。
“誒!”
來不及反應,我被一隻手擒住猛地拉進了病房,並被鎖喉按在牆上。
“說,你有沒有睡我前妻!”
是趙合禮。
他雙眼憤怒地瞪着我,血絲滿布,像是熬了幾個通宵。
“鬆,鬆開。”
趙合禮雖然是個大老粗,但也最多是虛胖,我可是實打實的健壯。
在力量懸殊之下,趙合禮的手被我生生掰開。
“你前妻餓虎撲食,我能招架得住?”
我饒有興致地觀察着趙合禮的面部表情,簡直就是一出精彩大戲。
趙合禮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綠:“不可能,我老婆……我前妻怎麼會對你這種人下得去嘴!”
“一定是你對她用強,你強迫她!”
說着,趙合禮再次撲上來。
我輕易閃躲過去,忍不住笑了笑。
“既然你這麼在乎你前妻,幹嘛要同意離婚?連離婚冷靜期都不要,直接辦了,怎麼,現在後悔了?”
我嘴角一翹,露出誰都不愛的表情。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以爲離婚都是臨時起意?全都是日積月累的失望而已,你不是我,你不會懂被吃軟飯的感覺。”
???
這年頭還能被強迫着吃軟飯?
難道這趙合禮也是個軟飯男?
詫異之際,我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一條陌生短號的消息出現在屏幕上。
我不耐煩地點開。
我!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