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季馬老師地下室中已經是兩個小時的事情了,而且兩人在地下室入口處還花了半小時將檔案全部給送下去,一切辦妥之後出去尋找食物的鄧澤義和黃永模還沒有回來,賀昌龍擔心出事,正要準備出去搜尋他們的時候,兩人揹着兩個裝滿罐頭和其他東西的揹包返回,黃永模的胳膊上還做了簡單的包紮,看起來像是和人動過手。
“下去再說!”黃永模見到賀昌龍之後也不廢話,直接朝地下室中鑽去。
來到地下室中,季馬老師正在翻閱檔案,魏亞軍在一旁幫忙,同時季馬老師還在教他一些簡單的俄語用法,不過十歲的古娜則在廚房之中忙碌着,爲大家端茶送水熱食物。
黃永模和鄧澤義將口袋放在地上,開始從裡面拿東西,鄧澤義一面拿一面說:“看不懂俄文,於是把覺得像是食物的東西都裝了進來,我們看到很多食物,第一反應就是其他人肯定早死了,否則不可能留下那麼多食物,誰知道……”鄧澤義說到這扭頭看着黃永模簡單包紮過的胳膊。
黃永模側頭看着胳膊道:“沒有想到,還有人。”
黃永模這句話說出口,地下室中的其他人都愣住了,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他,賀昌龍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黃永模和鄧澤義前往東面尋找食物,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要離開的時候在最後一間搜索的建築中發現廚房中蹲着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從他吃東西的聲音,還有不時發出的咳嗽聲可以判斷,這人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至少好幾天。由於不精通俄語,兩人只得躲藏在客廳,想看看那人到底想做什麼,誰知道遠處傳來了槍聲,男子受驚,立即起身跌跌撞撞就朝着外面跑去,一時沒站穩摔倒在沙發後面,而當時黃永模恰恰就躲在沙發後。
摔下去的男子一頭撞在黃永模身上,黃永模立即抽身,男子發現他之後立即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想都沒想,也沒等黃永模開口說話,直接揮刀砍了過去,黃永模閃避還算及時,只是割破了手臂。
“澤義要上前去撲倒他的時候,男子從腰間掏出了一枚手榴彈,我們不敢再追,只得眼睜睜看着他逃離,再追出去,已經不見蹤影,我們看天色不早,只得帶了東西立即返回。”黃永模解開胳膊上的布帶,指着那並不深的傷口說,“那男子應該不是軍人,只是個普通百姓,要是個軍人,在那種距離下,揮刀就能割破我的喉嚨。”
黃永模說着比劃了一個手勢,古娜端着一個盤子出來,裡面擺着剪刀、紗布和其他一些醫療用品,不發一語地給黃永模傷口消毒並且重新包紮,完事之後還衝黃永模笑了笑。黃永模也露出久違的微笑。
“我也發現了一個人,不過死了。”賀昌龍隨後將自己遭遇那白衣人的事情說了一遍,“他穿着白色的衣服,我想肯定是僞裝,但那種僞裝並不像是軍隊中使用的,顏色與雪有一定的差異,否則亞軍也不會那麼快在風雪之中發現他。”
“兩個人,一個找吃的,一個拿了文件袋。”鄧澤義在那思考着,“兩者之間好像沒什麼聯繫?”
“說不定他拿着的文件袋中裝着的就是最重要的資料。”賀昌龍扭頭看着正在翻閱資料的季馬老師問,“有沒有什麼發現?”
“呃……”季馬老師搓了搓自己的鬍子,“我不知道,因爲檔案不是我在管理,應該說實際上沒有人管理這東西,當初要求設立檔案也是大家提議的,畢竟有些人孤苦伶仃一個人,萬一死了,我們也好知道他的身世,立墓碑的時候也知道在上面寫點什麼。”
賀昌龍湊近季馬老師,讓季馬老師一一翻譯着上面的資料,同時讓其他三人用筆輪流記錄下來賀昌龍提到的一些要點,並將同一個家庭的人單獨列出來,這項工作足足讓他們忙碌了一個通宵,直到清晨時分,季馬老師打着哈欠說:“整理完畢了,我得睡一會兒,我可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
賀昌龍坐在桌子前,示意其他三人也去休息,自己則一篇一篇的翻閱着用中文翻譯後的資料,雖然不算太完整,但都算是有用的信息。他注意到215人之中,只有25人是女性,其他的全是男性,最主要的是沒有孩子,按照季馬老師的說法,孩子都是在這裡出生並且長大的,加上古娜只有10人。換言之,當初來到這裡的只有205人,這一點也許僅僅是巧合,不過他還留意到了一個比較重要的訊息,在這205個成人之中,幾乎各行各業都有,年齡相差都不大,基本上和季馬老師差不多,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在四十歲左右生下的孩子。
205人之中,有25名女性,只有其中10人生下了孩子。
賀昌龍有一點有些糊塗,不得不叫醒了季馬老師,問他:“我好像記得以前說過,女人到了一定年齡生孩子都十分困難,這10個女人生孩子的時候都40歲出頭了……”
季馬老師揉着雙眼點頭道:“沒錯,都是高齡產婦,而且都是順產,沒有出現過難產。”
“問題就在這裡。”賀昌龍也揉着眼睛,“我雖然沒有孩子,但也知道生孩子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我從資料上看古娜和其他9個孩子的出生時間相差不過幾天而已,而資料上寫着這205個成人之中醫生只有2人,你和另外一個叫馬雅可夫斯基的人,而且你是外科醫生,他是牙科醫生。”
“你不提我都想不起來了,這件事還真怪。”季馬老師翻身從牀上起來,“古娜他們出生的時間都在凌晨,而且都是順產,在沒有醫生的幫助下順產,他們的母親們身體都極好,非常好,第三天清晨就抱着孩子出來和大家見面了。”
賀昌龍點頭,隨後又讓季馬老師詳細解釋了一下關於高齡產婦的相關知識,等季馬老師說完,賀昌龍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道:“太奇怪了,高齡產婦,不在醫生的幫助下順產,而且沒有危險,最離奇的是她們第三天就出門了,不坐月子嗎?”
“月子?”季馬老師糊塗了,隨後恍然大悟,笑道,“不不不,我們這裡沒有坐月子這個習慣,我去中國的時候對你們這個習俗感覺很不理解,後來才明白一是因爲傳統,二是因爲你們的身體素質相比我們要差一些,不過你的懷疑也不是沒有理由的,40來歲的產婦身體再健康也不可能第三天早晨就出門,你還查到什麼了?”
“還沒有,只有這個疑點。”賀昌龍重新回到桌子前,將那10名產婦和他們的家庭成員的名字都列了出來,隨後問季馬老師,“疑點又出現了,這10名產婦都是三口之家,沒有多餘的人,你來看看,他們身上是不是發生了其他的怪事?”
季馬老師站在那看着,點頭道:“有是有,就拿那個牙醫來說吧。”說到這季馬老師又壓低了聲音,“那個叫馬雅可夫斯基的就是古娜的父親,他雖然是個牙醫,但每次有人找他看牙都被他以沒有醫療器械爲名婉拒了,後來有一次我在他家發現了他隨身的皮箱之中裝着牙醫用的東西,我質問過他,他只是說自己的醫術已經不如從前了,勉強從醫只會害了其他人,我當時還覺得他挺負責的。”
賀昌龍點頭,又看着旁邊的那些名字,隨後忽然道:“除了古娜之外,其他9個孩子都是男孩兒?”
“對啊,沒錯,所以古娜是我們專家農場的小公主。”季馬老師露出了笑容,“可惜她太可憐了,父母竟然棄他而去。”
賀昌龍點頭,坐在那道:“季馬老師,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季馬老師坐在那回憶着,不斷揉着頭,又拿着賀昌龍帶回來的資料反覆地看着,足足過了半個來小時,終於打破了沉默道:“對呀,不看資料還好,一看這些單列出來的名字我就想起來了,這10個家庭,也就是30個人,除了古娜一家,其餘的都是最早出去找出路而失蹤的!”
“什麼?”賀昌龍差點站起來,隨後又猛地坐下來,自言自語道,“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父母一般都不會帶着孩子出去冒險的,他們竟然還帶孩子出去?”
“是的,他們的理由也很充分,擔心孩子一個人在家。”季馬老師搖着頭。
“不,這個理由不充分。”賀昌龍搖頭,“這種事一般都是男人去做,女人和孩子呆在家,我想第一批出去找出路的人中就有男人、女人和孩子吧?”在得到季馬老師的確定之後,賀昌龍肯定道,“這就對了,第一批人中有孩子,第二批人再出去尋找時,按照常理都會更加心疼自己的孩子,明知道有人失蹤,還會領着孩子去尋找嗎?根本不會!只能說明這10個家庭有問題!”
季馬老師此時也清醒了,點頭道:“對啊,你分析得有道理,可爲什麼會這樣呢?”
“那場地震也許是個信號,提醒這10個家庭應該離開了,換句話說,這個專家農場實際上就是爲了那10個家庭而設立的,其他人只是掩飾。”賀昌龍總算是分析明白了,這和要藏樹葉的最好辦法就是在森林裡是一個道理,用幾百人來掩飾幾十人,不過那些黑影是什麼東西?這些人又從什麼地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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