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便快速追趕上。趙午在我身後大喊,“別追,別追了。”但那股被擠壓的悶氣讓我沒有聽他的,我反而加快步伐向前追趕。
那稻草人爲什麼會在一瞬間落荒而逃,因爲我的破魂戟上燃燒了一團火焰,對付稻草人火最有用。看來以後還要多動腦子,不能蠻幹,我心裡竊喜,這該死的稻草人害我們原地兜圈子,今天我要讓他好看。
趙午和連清他們跑的也蠻快的,很快就追上了我,趙午一把拉住了我的衣服,“臭小子,窮寇莫追,你不知道呀。”
我想掙脫,另一隻胳臂被那個薛阿姨抓住了,“別追了,找路要緊。”她第一次沒有用那刀子嘴來說我。
忽然連清大叫一聲,“啊!”在我們身後消失了,也就在這一瞬間,我看到了那稻草人站定在我的前面‘露’出了詭異的笑,“呼啦”一聲,我們腳下的土地忽然塌了下去,我們墜落了,我他媽又上當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朦朦朧朧地醒了過來,周圍一片黑暗,彷彿到了‘陰’朝地府一樣,我沒有立刻爬起來,感覺着自己的身體,渾身疼痛,還好,我還有痛覺說明沒有被摔死。我逐漸感覺着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雙手雙腳還能動,眼前雖然是黑咕隆咚的,但我微微能聽到流水的聲音,我猜測大概是掉進了地下‘洞’‘穴’了吧,我試着慢慢爬起身來。
“師傅,連清。”我在黑暗中呼喊着他們。
“別喊了,你師傅沒事,你快找找連清吧。”是薛阿姨的聲音,“我們剛醒,喊你們,你們也沒有迴應。”
趙午也迴應了我,“我沒有事,你有手機,快找找連清。”
我按亮了手機,好在手機還有電,我藉着手機的光四下尋找連清的影子。
“恩,好疼。”連清也醒了過來,發出一聲呻‘吟’,原來她就在離我們幾米遠的地方,‘揉’着自己的腳腕。
我趕忙蹣跚着走了過去,用手機照向他的腳腕,那裡有點紅腫,我試着攙扶她起來,她發出一聲疼痛的呻‘吟’,沒有能站起來。這是我才發現她的牛仔‘褲’的一條‘褲’‘腿’被劃破了,從腳口一直破到大‘腿’那裡,‘露’出白白的皮膚,那內衣都隱約可見。
連清發現我盯着她看,“臭流氓,你看什麼呢?”她掙扎着想起身打我,由於疼痛沒有站起身來。
我被她這一聲呵斷,晃過神來,“沒,沒看什麼。”我吞吞吐吐的聲音出賣了我的心虛。
“清兒,這臭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那薛阿姨的聲音傳來,接着便是快速走過來的腳步聲。
連清趕忙解釋:“娘,沒有。”並把手伸給我,示意我把她扶起來,她這樣坐在那裡,那本是緊身的牛仔‘褲’根本遮不住她的‘腿’。我趕忙上前攙扶着她的腰。
“阿姨,你別誤會,連清受傷了。”我邊解釋,邊靠近了連清,我真怕那個‘女’人看到她‘女’兒‘春’光乍泄,真以爲我耍了流氓了。
薛阿姨看我用心攙扶着連清,原來生氣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清兒,你哪裡受傷了?”
“娘,我的左腳好像歪了,有點疼,使不上勁了。”連清似乎也不想她娘找我的麻煩,把話題轉到她的傷上。
“來,讓我看看,可不能傷到骨頭。”那薛阿姨趕忙俯身去看連清的傷,“嚓”地一聲,發出一種衣服撕裂的聲音,她穿的上衣從後背那裡撕開了,‘露’出了光滑的脊背。
啊!連清也看到了,驚訝的小嘴張成了大大的“0”形,薛阿姨也瞬間感覺到了背後傳來的涼意,趕忙用手捂住了前‘胸’,不敢起身了。
現在可是夏天,大家都穿着一件外衣,如果外衣破了,那裡面可就無遮無攔了。“臭小子把眼睛閉上。”薛阿姨大喊一聲。
你也有出醜的時候呀,按理說我不該笑,但真心有點忍不住。“哎喲”胳臂出傳來一陣針扎一樣的疼痛,是連清狠狠地掐了我一下。小聲在我耳邊警告我道:“不準看。”
我可以無視薛阿姨的言語警告,但不得不重視連清的肢體威脅,“別掐了,我不看,你不信,‘摸’‘摸’我的眼睛,我把眼睛閉上了。”我趕忙求饒。
但我不能就這樣老是閉着眼睛吧,“師傅,你過來,這裡有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你過來處理一下。”我忍着壞笑喊趙午過來。
“哎喲,怎麼又掐我。”連清又狠狠地掐了我一把。
趙午慌里慌張地跑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他以爲我們又遇到危險了。
我可以想見薛阿姨的表情,也可以想見連清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當然我也可以想見趙午的表情,真是有意思。我發現自己很有苦中作樂的惡趣,但我不敢在表‘露’出來了,要不又會被連清掐。
這場景不能繼續下去,必要有件衣服纔好。連清不行,要麼趙午,要麼我。我剛想到這裡,連清居然開始動手了,開始扒我的上衣。“唉,唉,別,我就穿了一件上衣,不能脫。”
我這一掙扎,引起了趙午的注意,他也幫着連清把我的上衣扒了下來,接着聽見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大壞蛋,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連清碰了我一下。
還用你說,我心裡恨恨地想,你們這一家子,唉,真是倒黴。好在是夏天,要是冬天不還不得凍死我。
我狠狠地盯着這三個人,“師傅,你可以穿了兩件吧,你怎麼不脫,你這樣可不地道。”
趙午也有點尷尬,不好意思開口了。薛阿姨已經站起了身來,穿着我的襯衫,“你以爲我想穿你的,等出去了,阿姨我送你件新的。”說着他狠狠地又帶着幽怨地瞪了趙午一眼,趙午的老臉更紅了,像是喝了二斤二鍋頭。
“我就要我這件,我要好好收藏。”我這句話顯然有點過分,“哎喲,哎喲”連清連掐了我兩次。
“好了,姑‘奶’‘奶’,我不說了。”我趕忙求饒。
趙午也不想我這個徒弟太丟他的臉,“好了,不要說了,咱們想想該怎麼出去吧。”
是呀,剛被這樣“突然”事件搞‘亂’了,其實現在我們的處境很不好,我居然還想着那麼多雜七雜八的事情。我把手機移向周圍的空間,雖然照的不遠,但還大概可以看到,有一條小路,就在我們的腳下,這條小路向前方延伸,前面有一座小橋。這地下難道還有城堡呀,這裡會不會就是葉家大院了,我們沒有在地面上看到什麼建築,難道它根本就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地下。
居然有路,那就好,我們一起沿着小路向那座橋走去,走到近前,才發現這橋跨在很寬闊的水面上,那水面上水汽瀰漫,像是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整個橋也被這薄霧籠罩着,彷彿一個縹緲的仙境一樣。難道這水是地下的溫泉。
那橋的顏‘色’可有點不怎麼搭調,居然是黑‘色’的大理石建成的,黑沉沉的,雕欄‘花’柱的,很古樸。每個欄杆上都雕刻着一個動物的形象,由於光線灰暗,看不清楚。
我們開始向橋上走去,等真正走上了橋我才發現情況不對。我剛纔的猜測根本就是南轅北轍,這座橋上好冷,真的好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好像一下子進入了冰庫裡,光着上身的我有些悲催了。
我猶豫着,想着能不能往回走,忽然後面剛走過的小路崩塌,那河水裡可以淹沒了原來的地方,這是要絕我們的後路呀。我的頭皮一陣發麻,這座橋會不會也塌掉,如果是這樣我們就慘了。
還好,這座橋好像牢固的很。既然這樣那隻能往前走了,也只是往前都了幾十米,我就有點吃不消了,被凍的微微顫抖,攙扶着連清的手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你是不是很冷?”連清簡直是明知故問。我的臉‘色’一點很難看,顫抖地點了點頭。
她把身子靠我緊了點,體溫隔着薄薄的衣服穿了過來,還有那少‘女’的幽香。“你可以抱緊我點。”她羞澀地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剛纔可是她首先扒了我的衣服,她可能有點歉疚。
這也是我想的,當然不是說我又起了‘色’心,現在是真想抱一個人,哪怕讓我抱着趙午也好。她既然主動說了,我也就不客氣了,緊緊攬着了連清的腰,兩個人貼的那麼近,連彼此的心跳都聽的道。
“嗯,咳,咳!”身後傳來薛阿姨的咳嗽聲,她不是真的咳嗽,倒好像在提醒我們。我纔不管這麼多,我的衣服都被她穿着了,她還好意思提醒我。但她可能也覺得不好意思,這次沒有說什麼。她要是敢說什麼,我真要把衣服要回來,真是太冷了。
再往前走,地上變得有點滑了,仔細看來,原來地上居然下了一層霜,那霜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顯得特別的明顯。慘白的一片,一直向前延伸,那橋好像看不到盡頭。
我用顫抖的聲音詢問趙午,“師傅,這會不會也是個‘迷’陣,我們會不會走不到盡頭。”
趙午沒有迴應我,因爲他已經來不及迴應我,在我們的前方忽然出現了那個稻草人,這次他沒有‘露’出那個尷尬的表情,而是根本就沒有表情,那面部變成了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