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寒,尼瑪莫小然這丫頭實在是血膽,爲了搶頭條竟然把血嬰童頭上的靈符給揭了,這下麻煩可是大了。
別看這血嬰童是個沒長牙齒的孩子,我可是知道他的厲害,急忙趕上來幫忙。身邊的武警身手比我要好,蹭的一下就竄了過來,一隻手就把血嬰童的胳膊給扯住了,把他從莫小然的身上給扯了下來。
武警這哥們跟大家一樣,也被這血嬰童的外表給迷惑了,大意了。正要把他放在地上,冷不丁的這小子就張口了,對準他的手就是一口。
這哥們幸虧是練過的,身手還比較快,看情況不好嗖地一下就把血嬰童給甩了出去,可他的手還是被咬去了一塊皮,鮮血淋漓,還好是他,要是換了沒練過的人,估計半個手掌沒了。
血嬰童從武警的手裡飛出來,不偏不歪撞在一具站立的殭屍上了,那殭屍噗通一下被砸在地上,腦袋上的靈符也被震飛了。
血嬰童咕嚕嚕的滾在地上,接着就爬了起來,就跟喝醉酒的小孩子是的暈頭轉向起來。而那被砸倒的殭屍卻緩緩地睜開眼睛,就跟睡醒的人一樣站了起來。
大家都被這一幕驚呆了,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突變到這種程度,師傅眼疾手快,蹭的跳躍過去把地上的一張靈符撿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出手拍在殭屍的天靈蓋上,那殭屍已經撲了過來。一雙大手把師傅的雙肩就抓了起來,轟得一下就扔了出去。可憐的師傅,哐的一下被撞在樹上。
被咬了手的武警該是怒了,舉槍對準那殭屍砰的就是一槍。殭屍的腦袋頓時就裂了,紅的白的四散開來。但是,他並沒有倒下,身體頓了一頓,搖擺一下,直奔那武警走了過來。
砰砰!
又是兩槍,一槍打在殭屍的胸口,另一槍打在殭屍的肩膀上。這殭屍屹立不倒,依然超那武警撲了過來。
見此情景,那些記者,還有武警,嚇得四散而逃。而那開槍的武警呆站在那裡,就跟癡了似的。估計他還在想爲什麼這殭屍打不死。
殭屍可不給武警機會,撲上來,雙手把他的脖子就給掐住了,可憐的武警雙腳亂蹬着離開地面。殭屍張開血盆一樣的大嘴,惡狠狠的朝他咬了過來。
我從口袋裡掏出熾風雷,咬破中指還沒來得及噴血。就看見師傅蹭的一下從地上彈射了起來,就跟離弦的箭一樣飛了過來。噗的一下把那張靈符貼在那將是的腦門上了。殭屍立即僵化,一定也不動了。而這個時候,他的雙手還掐着武警的脖子。
大家七手八腳把武警救下來的時候,這哥們開始翻白眼了。
“快,把血嬰童也封印了。”把武警救下來,師傅這纔想起血嬰童了。等我們轉身尋找他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看血嬰童不見了,師傅着急了,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記得師傅曾經說過,血嬰童一旦長大,就變成殭屍王,他的威力將是普通殭屍的無數倍,如今他丟失了,後果可想而知。
大家用麻繩把三具殭屍困的結結實實,加上下了咒符,這才放心,又在師傅的帶領之下在周圍以及山洞裡找了好久,也沒發現血嬰童,這才帶着三具殭屍,悻悻的下山了。
到了山下,葉姿打電話給了上級,說是發現了劉三崗殺人案的歹徒,追蹤至劉家山被武警擊斃。上級下來調查組,葉姿把實情相告,調查組的人雖然覺得怪異,可是證人衆多,也就承認這現實了。
師傅藉着中午旺盛的太陽,在山腳下的廢墟里,先是焚香燒紙,最後用柴火把幾具殭屍給燒了。因爲殭屍沒有靈魂,燒的時候就跟燒了幾段木頭似的。
看着那噼噼啪啪的煙火,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倒是有很多的疑惑,既然殭屍沒有魂魄,也沒有生命跡象,他們靠什麼引導自己,而且會行走,會殺人,會喝血……這沒有人回答我。
燒完過後,師傅把殭屍的骨灰裝進瓷罐,找個地方埋了。我問既然是無名殭屍,幹嘛還要賣了。師傅說死者爲大,不管他是什麼,只要死了,就得尊重他。
三具殭屍就這麼被銷燬了,劉三崗的案子也就算破了,只是那老太太還是喋喋不休的找葉姿,詢問她的孫子去哪裡了?葉姿當然不敢告訴她說那小孩變成血嬰童了,只說暫時還沒找到。警局不會放棄的。
師傅找了些香灰,灑在那被血嬰童咬了的武警的手上。武警看着髒兮兮的香灰,有些排斥,說是要去市立醫院消毒包紮。師傅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成殭屍的話就根據我說的來。”
武警聽了師傅的話,嚇得乖乖的聽師傅的了。師傅說,香灰是通靈之物,消毒消炎,最主要是辟邪,去殭屍毒。
一場兇殺案就這樣結束,師傅並沒立即回蒙山,而是和我留在臨沂城。他是我師父,我不好意思問他爲什麼還不離開?便傾其所有,好好的請他吃了一頓,師傅該是累了,喝着喝着就喝醉了。
“十三,爲什麼不帶我去你家,而是下館子?”醉酒的師傅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我。
“還能爲什麼?咱這師徒關係我可不敢被我爸媽知道。”我道出心聲。
師傅搖頭;“你這孩子,有些事不是別人讓你做的,而是運勢造化,看見沒,今天的事情是不是積德?要不是咱師徒倆,劉三崗得死多少人!”
我也笑,師傅雖然把功勞留給我一份,但是我很清楚,全是師傅的功勞。不過我還是挺高興的,今天這經歷很不平凡,一個人一輩子,平平凡凡的過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今晚繼續去河東七裡屯。”師傅端着酒杯,笑眯眯的說道。
“去七裡屯?你還要去七裡屯?”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師傅。
“是的,就去七裡屯。”師傅頷首。接着又說道;“血嬰童失蹤了,我們有責任,必須把他找回來,否則的話後患無窮,昨天他跟着三個殭屍去了大富豪,今天估計他還要去那裡,我們得去候着他。”
我也點頭,看來師傅也真是不容易,不爲名利,只爲蒼生,這也許就是陰陽法師的最高境界。我倏的想起葉桐請過的那個叫真一的道士,那天晚上從葉桐那裡就掙走了十多萬,卻狗屁用不頂一點。最後嚇昏了。做個對比,才覺得師傅有多高大。
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跟師傅好好學本事,做一個救濟蒼生的陰陽法師。
晚上,我和師傅直奔河東而來,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
站在那棵老槐樹下,不再像以前那樣的驚恐,一是有師傅在身邊,二是我跟李倩倩已經很熟了,它雖然是鬼,我們也可以做朋友了。昨天晚上她跟玲瓏完全是爲了幫我們。只是我還是有些擔心,擔心玲瓏找我的麻煩。
沒多久,李倩倩就來了,這丫頭今晚一身白色的裙裾,隨風舞動,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仙女,而不是女鬼。看見師傅,李倩倩訝異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急忙跟李倩倩解釋,李倩倩點點頭,算是會意。到了大富豪,我和師傅跟着李倩倩走進來,李倩倩照例是在跳舞,而我和師傅則在一邊看着,我在看鬼,師傅在尋找血嬰童。
一會,李倩倩拉着玲瓏的手走了過來,看着這女孩,我有些尷尬,這丫頭昨晚非要讓我幫她,嚇得我回去後都沒睡好。
“柳先生,幫個忙好麼?”李倩倩小聲說道。
“嗯!”
“給點活血,玲瓏昨晚被灌木劃了傷口了,流了很多血,肉身要腐枯。”
我這纔敢看玲瓏,果然,這女孩的臉色跟昨天完全是兩個模樣了,由白皙變得昏暗,甚至皺紋增加了不少,更甚至那豐滿的胸部也縮水了。
“我來吧,昨晚是和我追蹤殭屍受傷的,用我的活血。”我還沒來的及回答,師傅站起來,拉着玲瓏的手朝外走去。
看着他倆的背影,李倩倩看我一眼,縱縱肩;“什麼情況?”
我笑一下,“我哪裡知道,跟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