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半仞天鏡的底下,修行奧義果然好快。
這麼短的時間,周嘯將靈犀一指的第五指也頓悟出來,而對於別人來說,方纔過去十天。
至高涯的涯衆們還未從狂熱中回覆情緒呢。
周嘯釋放心神觀察周圍,海副涯主帶着一些高層們還在勘探地形,劃分區域,繪製地圖。
他們要制定出規劃,以後將這裡當做最重要的秘地資源,獎勵給那些爲至高涯做出貢獻的弟子進來修行。
周嘯又向下“看”過去。
第一層傳送石碑底下,果然也聚集了好些人,圍着那方石碑不停琢磨着,有人打出手印,與周嘯所打的手印一模一樣,手印的光芒注入石碑裡邊,卻就是不能驅動石碑半分。
他們在偷學周嘯的控制石碑手法。
一旦讓他們學成,至高涯的人能控制石碑,那還需要周嘯這個外人幹什麼。到時候就會將周嘯一腳踢開。
周嘯一陣冷笑。
古神秘地以前就是定時開外的。
這些人不知來到石碑腳下多少次。
碑紋他們當然也看的到,按照碑紋的手印煉化石碑,這個方法也一定試驗過無數次,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也沒有成功,這次就行?
周嘯打的手印,完全是按照石碑碑紋來的。
他猜想,一定是自己身體中充滿了混沌之氣,功力中也早就不知不覺地融合了幾分混沌能量,打出去的手印方纔具有神奇的效果,一舉將石碑煉化。
那些人以爲偷學手法就行,那讓他們試驗去吧。
周嘯又將心神收到秘地第二層。
突然眼眉一挑,兩眼一下子眯了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秘地第二層裡邊已經混進去好多人,四處搜索挖掘,不時就有人挖出大顆能量神石,興奮地收入靈符袋,還有人撿到神兵殘片,還有人從煞霧中凝聚出煞霧晶……
甚至那些人還發現了一處神石礦,侯山主正指揮着一百多人賣力地開採。
古神秘地第一層一直對外開放,資源被挖掘的七七八八,可第二層卻一直鮮有人來,那裡的資源保存的還頗完整。
周嘯一直將第二層視爲自己的資源庫。
他與至高涯合作,只是想借助他們的手打開第三層,共享第三層的資源,可沒想讓他們對第二層這樣大肆破壞。
這段時間,周嘯在這裡修行,是想修爲高了好能想辦法逃出至高涯,現在自己資源庫都被人家大肆挖掘,資源都沒了,還談什麼修行與增長功力。
海副涯主正和幾個人走到他不遠處。
“副涯主……”
周嘯冷着臉擡起頭問道:“第二層那邊是怎麼回事,咱們的合作可不包括這個吧。”
海副涯主停下,目光從繪製的地圖上擡起來,詫異問道:“你是說我們在二層採礦的事?”
周嘯點頭:“你們甚至沒有通知我,就直接去第二層開採,這可沒將我放在眼裡啊。”
地圖旁邊一個高高壯壯,卻留着一縷山羊鬍的山主瞪起了眼睛:
“周嘯,你什麼意思。古神秘地可是我們至高涯的,我們去哪裡採礦還要和你這個外人彙報?笑話。”
周嘯冷着臉:
“秘地的控制權可是我的。”
“現在不是了。”
那個山羊鬍山主一臉殺氣:“你的命都是我們至高涯的,和我們談控制權?我們擁有對你生命的控制權。”
面對着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周嘯轉頭看向那邊:
“副涯主,咱們合作的內容,是我讓你們進第三層修行,做爲回報,你們也讓我進第三層。這是一種交換。”
“可在這之外,你們還大肆挖掘第二層的資源,卻沒有給我半點好處,這個合作可不公平啊。”
海副涯主嘴角抽動着。
他心裡極爲不屑,卻又不得不扮演紅臉,不想言辭激烈得罪周嘯。
其實他的性子最暴,只不過長了一張堂堂正氣的臉,涯裡纔派他扮演安撫周嘯這個角色的。
無奈地笑了笑:
“周嘯,古神秘地確實是我們至高涯的私產,我們開採自己私產中的資源,這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
“你也這麼說?”
周嘯站了起來。
如果他不將古神秘地共享,這算什麼至高涯的私產,這頂多算周嘯的私產。
幾萬年流落異界的法寶,他們收不回來,還算他們的東西嗎。
況且,從頭到尾都是他們自己在說古神秘地是至高涯的,又沒拿出證據,這樣一說就是你們的了?
周嘯邁步就要往外走。
山羊鬍山主怒喝道:“你幹什麼去?”
周嘯冷着臉:“我去第二層。”
那些人在掠奪資源,周嘯也要趕緊多弄點資源留存起來,否則手裡的那幾顆神石用光,再想提升功力就難了。
“給我站住。”
嗆地一聲,幾柄刀光抵在了周嘯身上。
山羊鬍山主瞪着眼睛:“你哪裡也去不了,只能給我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呆着。要不聽話,我們殺了你。”
周嘯看向海副涯主。
海副涯主一臉苦笑,搖頭道:
“周嘯,咱們護主派力量比不過奪寶派,他們人多勢從,你到處亂走,我怕保護不了你,你還是呆在這裡吧,讓孔山主他們負責你的安全。”
幾個山主團團圍着周嘯,他們的實力每一個都比侯山主還強一些。
在他們眼中,這個外來小子若不是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恐怕早就一刀跺了。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還敢和他們爭搶資源,真不知死字是怎麼寫的。
海涯主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徑直離去,只留下幾個山主虎視眈眈。
周嘯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最終又坐了下來。
至高涯已經公開掠奪,就連護主派也不再一味地扮演紅臉了嗎。
人家強勢,在他的修爲沒有達到一定程度之前,和他們鬧翻並沒有好處,周嘯現在最重要的,是爲自己爭取穩定的修行時間。
好,先忍這一次。
他哼一聲,又閉上了眼睛,吐納調息。
幾個山主一臉鄙夷地冷笑,將刀收起,散了開去,各自找地方坐下。不過他們離的並不遠,並且隱隱地呈包圍的陣形將周嘯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