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他不敢殺人?
以他的實力,有時候解決恩怨真的只在一瞬間。
現場什麼也沒有留下。
周嘯不慌不忙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做着出發的準備,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可是這半天的時間,聯盟裡邊幾乎都要炸了。
先是那位發佈任務的鮑叔有急事找田耕山,卻發現無論如何找不到人,傳訊仙石也始終處於關閉狀態。
田耕山常去之處沒有任何發現,詢問了和他走的近的人,也沒有一個知道這位田少主的下落。
那位姓鮑的強者很是詫異,不過也沒有想更多,正好有事要去副盟主府,向田副盟主彙報關於田耕山任務的進展。
圍剿巫魔這件事,是田副盟主親自安排的,軍機堂裡邊的人,也全都心知肚明,知道這件事就是爲了給田少主積累戰功,累積人望。
聯盟派出了大批強者,給了巫魔一族致命的打擊,然後故意留下幾個漏網之魚。
這樣在聯盟內部造成緊張空氣。
到時,讓田耕山“力挽狂瀾”,獨居大功。
姓鮑的強者進副盟主府,就是要研究下一步如何讓田少主以更加摧枯拉朽的方式完成任務。
“副盟主,少主去哪了?我這麼半天都沒有找到他。”
姓鮑的強者彙報完事情,陪着笑問道。
田副盟主身材高大肥胖,坐在那裡將整張椅子完全佔滿。四方大臉,腮邊的肌肉有些下垂,不過,那種不怒自威的威嚴,以及眼中隱隱的犀利殺氣,讓人在他面前情不自禁惴惴。
這可是十階以上的大羅金仙。
而過了十階,就已經初步摸到了仙帝境的邊緣。
宗門聯盟共有三位副盟主,七位總護法,都是九階頂峰,以至十階的無上仙人。
這些人組成了聯盟的實力基石。
田百壽田副盟主在三位副盟主中排在最末,不過,就是這樣,對於別人來說那也是高不可攀的尊者了。
田百壽也有些奇怪,按理說今天這件事,田耕山必須要到場的。他揮手叫過下人,讓下人去找。
可是等了半晌,卻見下人紅頭脹臉地回來傳報,說發動了所有人,找遍了少主能去的地方,都沒有發現。
有些肥胖的田百壽頗爲不虞,還在埋怨下人辦事不利,取出了與田耕山的緊急聯絡密珠,激活了,卻愕然發現,就連緊急傳訊密珠都是處於無法聯接的狀態。
緊急傳訊密珠可是需要煉化到識海中的。
這種私密的傳訊方式別的人輕易不會有,唯有至親之人才會擁有,只有在極爲緊急的情況下才會動用的。
一旦動用,直接就刺激到人的識海,就是對方在深度閉關的情況下,也能驚醒。
可是,緊急傳訊密珠都沒有反應。
田百壽心裡咯噔一聲,臉色頓時就變了。
除非是田耕山死了,否則,這種聯絡方式他不可能不接的。
額頭都溢出汗水,又試着聯繫了兩遍,對面的傳訊密珠仍然毫無反應。
姓鮑的強者也注意到這一幕,震驚地大張着口望着。
砰!
田百壽一把將面前的桌子都拍碎,不詳的感覺讓他肥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着,額頭上的青筋如蚯蚓般突突激跳。
田耕山身在聯盟腹地失蹤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無緣無故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簡直等於摘去了他的心尖一樣疼痛。
“找,給我去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耕山給我找到!”
田百壽怒吼,整個府邸都在他的吼聲中的顫抖。
副盟主府中的所有人幾乎都發動了出去,撒開大網漫天地尋找。
田耕山失蹤的消息將整座大城都引起劇烈動盪,這可是好驚人的大事,太多的人也加入到了尋找的行列。
周嘯和沈飛雨也聽到了消息,沈飛雨都詫異之極,想像不到,在聯盟腹地,田耕山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失蹤。
到後來,聯盟派出了極擅追蹤的影閣精銳,採集全城的氣息樣本,想要通過氣息的分析,來找到田耕山最後消失的方位。
可是從出事到他們想起來採集樣本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這麼久了,中間有太多的人來回奔忙地尋找,早就將山城裡的氣息攪亂,就是影閣的精銳們,也完全無法從氣息中分析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再到後來,刑閣的精銳們也悉數出動了。
收集關於田耕山的一切訊息資料,從中分析與這位田少主有過不睦過往的所有人資料,想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刑堂陰森的審訊室中,一個又一個人被提了過去,逐一審訊排查。
周嘯竟然也被傳訊了。
對面是一個花白鬍子,一臉陰鶩之色的老者,眼中閃爍着狡猾難纏的犀利之氣,咄咄逼人地盯着周嘯,彷彿要將周嘯一眼看穿。
這些精擅刑偵的老狐狸,有過太多和人打交道的經驗,誰心虛,誰有事瞞着,幾乎沒有一個能瞞的過他的眼睛。
就單憑你話風中的一點點漏洞,他們就能挖掘出背後的一切陰謀。
“周嘯,你和田耕山在古神秘地的時候就有過沖突。”
花白鬍子的老者一句話就將周嘯的防備擊潰,不給周嘯一點情緒的準備時間。
“對。”
周嘯點頭承認。
老者眼中疑忌之色大盛,眼神銳利如刀,繼續逼問道:“是爲了什麼?”
周嘯聳聳肩,無奈道:
“是田耕山誤會我和沈飛雨有關係,他吃了乾醋了。他追求沈飛雨,看不得別人和沈飛雨走近一點,但其實我有自己的雙修伴侶,也絕不會背叛她,田耕山針對我完全是找錯了人。”
那個老者眼中都有一絲忍俊不禁之意。
他知道這些,也知道這位田少主在追求女人這件事上是有多飛揚跋扈。
周嘯說的他完全相信。
不過仍然用力一拍桌子,將室內的氣氛頓時就弄得極爲緊張,繼續逼問道:
“就因爲這些,你就出手殺了田耕山?”
“你懷疑是我乾的?”
周嘯一臉無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臉上全是自嘲的譏色:
“你們以爲,就憑我,能在無聲無息間將田耕山殺死?那可太高看我周嘯了。”